第110章
2024-11-01 20:52:213639

  “焚城的沒有麼?”吳推三道,“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買不少呢。”他說完這句,就起身要走。


  伙計在他們快要出門的時候,才扯著嗓子吼了一句,道:“先生你們先別走啊,我去問問我家老板!”


  吳推三轉頭道:“行啊,你快點啊。”


  伙計蹭蹭蹭上樓去了。


  白羅羅在旁邊聽的雲裡霧裡的說:“泗城?焚城?這都是哪跟哪啊,我都沒聽過這些地方呢。”


  吳推三簡單的解釋一下說這些都是業內的代稱,泗城四面環水,所以叫做泗城,而焚城則是因為那地方在七幾年的時候起過一場森林大火,死了不少人,才有了這麼個名字。


  吳推三從兜裡掏出煙,點上,道:“買東西都是學問,要是你直接問那個城市的名字,人家還不一定賣給你。焚城的漢白玉是最好的,但是國家禁採,所以得麻煩一點。”


  白羅羅點點頭,若有所悟。


  沒一會兒,伙計就從上面下來了,對著他們道:“行,老板說賣給你們。”


  吳推三道:“謝了啊。”


  伙計掏出鑰匙,帶著他們去了店鋪裡的另外一條路,說:“先生別見怪啊,最近這些事情查的嚴,前兩天還有一家遭殃了,我們隻能謹慎一點。”


  吳推三無所謂道:“沒有,大家互相理解嘛。”


  然後伙計將兩人帶到了一間屋子面前,用鑰匙開了門。


  門一開,白羅羅就看到了一屋子的漢白玉。這些玉有的還是原始形態,有的被切成了塊狀,還有的則成了形狀各異的雕塑。


  伙計道:“您看著啊。”


  吳推三進去把一塊漢白玉拿起來放在手裡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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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羅羅道:“這玉不都一樣麼?怎麼知道它是哪個城的?”


  “這哪能一樣呢。”吳推三說,“你看看這質地,亮度和顏色,行裡人一眼就能看區別來,你還要多練練。”他說完這話,露出得意的表情。


  白羅羅仔細瞅了瞅,道:“哦,這麼看好像真的不太一樣。”這些玉石上面的陰氣要重一些,他能看到有薄薄的黑霧在慢慢翻滾,而這在屋子外面的玉上卻是隻有看到一絲絲淡薄的黑氣,看起來隨時可能消散。


  吳推三說:“品相不錯,就這個吧。”然後和伙計算了錢,讓伙計把這些玉給他送到酒店。


  伙計收了定金,和吳推三約了時間,又笑著將二人送走。


  出來後,吳推三忽然問了句,他道:“你知道為什麼焚城的漢白玉陰氣最重麼?”


  白羅羅聽他問的沒頭沒腦的,疑惑道:“為什麼?”


  吳推三說:“焚城四十多年前起了一場大火,就是在漢白玉產地旁邊的森林裡起的,他們那兒氣候幹燥,起火的時候正巧是枯水期,火勢一路綿延,直接燒到了城裡。”


  白羅羅聽的有些不忍道:“這麼嚴重?”


  吳推三把煙滅了,吐了口氣,道:“最後那場火災三十多天才徹底熄滅,死了一百多個人,官方說燒了七百多公頃,但是私下說根本不止這個數字。”


  白羅羅安靜的繼續聽。


  吳推三道:“從那次火災之後,那座城就被叫做焚城,風水也變了,原本陽氣很重的漢白玉硬生生的變成了重陰。”


  白羅羅聽完後沉默了會兒,沒忍住問:“火災原因呢?”


  吳推三笑道:“調查說是上墳,不過我知道點內情。哪裡是上墳哦,是在準備給墳做風水的時候失誤了,引起了火災,你有沒有想說的?”他以為白羅羅會感嘆兩句技術不到位就不要接活之類的話,結果盯了一會兒,就看見白羅羅一臉濃眉大眼的說:“所以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吳推三:“……”他該怎麼接。


  讓白羅羅知難而退的計劃顯然以失敗告終,但吳推三覺得自己不能放棄,因為林晝眠隻會收一個嫡傳弟子。


  雖然周致知是後面插進來的,而且是一個可惡的騙子,但吳推三卻有種預感,林晝眠對白羅羅是特別的,他絕不能放松警惕。吳推三想到這裡,瞟了眼白羅羅手上的鏈子,眼裡流露出幾分哀怨。


  白羅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說:“你怎麼了?”


  吳推三強笑道:“我都跟了先生三年了,可他卻什麼都沒給過我。”


  白羅羅想了想,隻能強行安慰吳推三一波,說:“……但是他給過你很多很多的愛。”


  吳推三道:“我不要很多很多的愛,我要很多很多的手鏈。”


  白羅羅:“……”但是你不但沒有很多很多的手鏈,甚至連愛也沒有。


  沒有愛也沒有手鏈的吳推三和不想要手鏈更不想要愛的白羅羅在買完玉之後坐到了燒烤攤上。


  吳推三一拍桌子,大聲道:“老板,來二十串腰子,二十串蹄筋,二十串羊肉,五十串牛肉,炒兩個小菜,再來一打啤酒。”


  白羅羅說:“這麼多吃的完?”


  吳推三說:“怕什麼,這不是先生給的經費還沒用完麼。”


  白羅羅喝了口水心想你居然還敢吃先生的回扣……


  吳推三卻聞著燒烤的香氣,迷戀的說:“花先生的錢,就當我和先生一起吃飯了,還是先生請客……”


  白羅羅說:“……”這人已經瘋了,也難為他能在林晝眠面前壓抑的那麼矜持。


  點好的肉串和其他燒烤很快就上來了,這裡的肉串和南方不大一樣,都是鐵扦子穿起來的,肉也很大塊,白羅羅咬了一口還有點燙,囫囵了兩下才咀嚼下咽。一吃進去就知道這肯定是新鮮的好肉,調味的味道也不錯,瘦肉裡還包著因為高溫融化掉的脂肪,咀嚼的時候嘴裡好像包著一口鮮美的肉湯。


  蹄筋也好吃,勁道卻又不至於咬不斷,應該是經過腌制了,所以裡面也很入味,白羅羅吃的相當開心。


  吳推三說:“這家的燒烤是最好吃的,我每次來都要吃。”


  白羅羅心想你丫還不是第一次貪汙了啊,不過吃人嘴軟,他既然在知道的情況下也吃了燒烤,那就是共犯了。


  吳推三倒滿了啤酒,說:“幹。”


  冰涼的啤酒下肚,衝散了暑氣,也爽利的口中的火辣,吳推三咕哝咕哝下肚一杯,然後長嘆一聲爽。


  白羅羅也喝了半杯。


  吳推三說:“周致知,我和你說實話吧,要不是你是以騙子的身份被抓進來的,我可能真的會以為林先生會想收你當徒弟。”


  白羅羅道:“所以現在你放心了?”


  吳推三道:“不,我不放心,你說你做什麼好呢,為什麼要騙人,先生最恨的就是騙子,你還是個做過那麼多惡事的騙子。”


  白羅羅苦笑,他也不想這樣啊,這具身體是系統的選擇,他隻能接受。


  吳推三說:“可惜啊,你真是太可惜了。”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道,“你的天賦絕對不在我們三人之下,漢白玉上那麼稀薄的陰氣你都能看見……隻是你學習這門學問太晚。”


  白羅羅說:“對啊。”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畢竟他有可愛萬能為社會主義奮鬥到最後一分鍾的可愛系統。


  系統的聲音突然冒出來,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白羅羅:“(⊙v⊙)。”


  吳推三道:“不說了,繼續吃。”


  燒烤真好吃啊,白羅羅如果現在頭上會冒出他此時的心情,那他肯定是滿頭的幸福泡泡。


  吳推三和白羅羅把點的菜吃完了,正準備又加點其他的,卻見旁邊桌子坐下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妙齡少女,還有一個五十多歲面容儒雅的中年人。


  這三人一坐下,就吸引了不少旁人的眼光,因為這兩個女孩子實在是漂亮,而且穿衣風格各有不同。其中一個穿著比較火辣,看起來性格也比較開朗的那個道,“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中年男人態度喝了口水,道:“你們吃點什麼麼?我請客。”


  那女孩蹙眉,正欲開口,性格看起來比較文靜的那個卻道:“敏敏,你讓他說吧。”


  被叫做敏敏的女孩道:“他是個騙子,騙子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那中年男人被人這麼說也不惱,隻是笑道:“你們先聽我說的對不對,若是不對,直接走又沒有損失。”


  敏敏道:“哼,那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那中間男人並不急切,揮手叫來了老板,點了寫菜之後才悠然道:“如果我看的沒錯,你們這次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個人對不對。”


  敏敏和那個女孩都露出驚訝之色,她們來這裡是瞞著家裡人的,具體原因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男人繼續道:“隻是可惜,你們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裡。”


  敏敏道:“你知道什麼?”


  男人嘆了口氣,道:“我看你鬢角壓住了天倉,眉間寬闊,又是長了一個天真鼻,乃是心思純良之輩,這樣的人,是最容易被騙的。”


  敏敏聽的茫然,道:“什麼叫天真鼻?”


  男人道:“天真鼻是指鼻頭微微上翹,有些像幼兒,看起來倒是非常的可愛。但是這表示此人生活環境非常單純,也因此養了個單純的性子。”


  敏敏終於被男人的一番話勾起了心思,她道:“那你可知道,我們要找的是什麼人?”


  男人道:“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白羅羅和吳推三聽到這裡,和對方對視一眼。


  吳推三道:“喲,遇到你同行了啊。”


  白羅羅面露無奈之色。


  吳推三手撐著下巴,道:“你是不是也用過這種法子騙女孩子?”


  白羅羅吃了快肉,沒吭聲,他沒有用過,周致知卻用過。有些人看似不信風水玄學,但一旦遇到無法解釋的事,反而會被擾亂心神。周致知是個騙子,而且是個高級騙子,他設套下局,全都是準備充分,甚至計劃好了每一次和被害人的見面。雖然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但周致知用身體力行證明了努力的騙子,運氣也不會太差。


  比如眼前這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應該就是高級騙子那一檔的。


  至於為什麼如此肯定的說他是騙子,因為白羅羅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一點風水之氣,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個非常普通的普通人,根本不懂風水玄學。


  那中年人道:“他名字裡,應是有一個水字。”


  敏敏道:“水……?嗨,還真有!”她眼裡的興趣更濃。


  吳推三低低對著白羅羅道:“他是怎麼知道女孩子要找的人的?”


  “這還不簡單麼?”白羅羅道,“跟著她們唄,既然是找人肯定會進行詢問,隻要知道她們問了些什麼,不就一清二楚了。”


  吳推三說:“臥槽。”


  白羅羅手撐著下巴,有點沒啥興趣的說:“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我看他這麼又準備的樣子,倒是覺得他應該是認識女孩很久了。”


  吳推三說:“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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