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我說……”
關越:“人招得如何?”
天和深吸一口氣:“我不需要那麼多的借款,目前隻有兩億左右的資金缺口,如果你願意來當CEO,我可以讓子蹇注冊一家公司,再入股Epeus,完成F輪融資,這樣你隻要出一億……”
關越:“錢的事不用你管,你是CTO,資金結構與你沒關系。我問,人招得如何?”
天和忽然覺得,請關越來當Epeus的總裁,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接下來他一定會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地“管”我!!
“一個也沒招到。”天和說,“現在缺產品經理、研發一組、研發二組負責人,以及分管商務與公關的副總、行政副總。我想先把研發人選定下來,分兩個項目組。實在缺人,我自己先帶一組,另一組負責人的人選是二選一,難度都很大。但隻要對方願意來,團隊成員讓他自己決定就行。”
“後天開始我陪你。”關越說,“早上十點,約咖啡,他倆名字給我。”
天和:“不行,我要睡覺!我好不容易才從青松離開,不用再打卡上班,你居然讓我這麼早就起床?!”
關越:“我自己去,你隻要告訴我名字。”
“不不不……”天和說,“你不要亂來,老板,招Quant必須循序漸進……要讓他們心服口服,我會設法去牌局上逮他們。”
關越:“不要空談理想。要談錢,談公司前景,你具有的先天優勢,是帶領團隊成員獲得成功,除此之外,把錢給夠,項目股份分配到位……”
天和說:“很多程序員其實不差錢,他們要的是……”
關越:“每個人都要養家糊口,將薪水提上去,加班時間壓下來,才能證明你對技術與產品的信心。除此之外,廢話少說。”
天和感覺光是為了重建公司這件事,他倆吵起來就夠喝一壺的,隻得說:“算了,先不談工作了,還是換個話題吧,喝點葡萄酒?Lucy,開瓶酒。”
天和吃了點牛排,意外地,今天芬克的味道還挺不錯,水平忽高忽低,時好時壞。
“那天晚上方姨來公司,朝我說了許多事。”關越喝了點酒,“特地提起你四歲那年,有一次你在洗澡,覺得水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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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談工作吧,”天和誠懇地說,“我錯了。期權怎麼分配比較好?”
關越想了想,又說:“期權小意思,Epeus計劃五年後IPO上市,你覺得可行?我不想借殼,你喜歡在美國上市還是A股?或者港股?”
“方姨還說了啥?”天和又改口道。
關越:“到底想聊什麼?”
天和:“就不能說點輕松的不尷尬的話題嗎?”
關越:“行,你起頭。”
天和:“新家打算住哪兒?需要幫你問問麼?”
關越:“我以為當你公司CEO包吃住,房子鑰匙都給我了。”
天和:“那是我大哥的,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
天和想讓關越過來自己家裡住,但這話他已經說第三次了,關越願意來自然會來,總這麼說顯得死皮賴臉的,於是改口道:“那小一暫時寄養我這兒?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
關越“嗯”了聲:“放著,改天我去看它。”
天和:“還是那麼喜歡到處叼走東西,我總覺得它的身體裡住著一隻狗的靈魂。”
關越心不在焉地瞥向一樓,樓下樂師正在一桌一桌地拉小提琴。
關越:“烏龜到了陌生的環境裡,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搭個新窩。動物要求偶,本性使然。”
“搭好窩了也吸引不來配偶。”天和想了想,確實,家裡的金田一寵物偵探團也該有配偶了,否則孤零零的,總感覺有點寂寞。
天和本想說找機會給鱷龜先買個老婆回來。
關越卻漫不經心道:“它不懂,反而一直憧憬著,所以無知也有無知的快樂。務必不要朝它說破,否則小一知道了真相,一定很難過。”
天和:“我真是受夠了你的隱喻。”
關越:“我沒有做任何的隱喻,是你多心了,我怎麼可能把自己比喻成一隻烏龜?”
“Lucy,上甜品,我想回家了。”
“對,哪怕吵架,甜品一定是要吃的,吃完才能走。”
天和正色道:“你籤了合同,所以我會履行承諾,把晚飯吃完。我是遵守承諾而準時的人,這是對彼此的尊重。”
關越:“說得好,隻有我不懂得尊重人,比方說讓人在大都會裡,等了多少個小時來著?”
天和:“我知道那天你不是故意的,現在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苦衷,背負著三十三億英鎊的重擔,吃力地從華爾街爬到大都會,左顧右盼,隨時提防著不要被人踩到,路上還得等紅燈,需要花上七個小時,這很正常。”
關越:“……”
Lucy端上兩份冰淇淋,冰淇淋上澆了比利時巧克力,用金箔碎撒出一個漂亮的心形,樂師過來,拉起了小提琴,剛好來到這一桌前,開始拉巴赫的卡農變奏曲。
天和拿起勺子,說:“換首貝多芬的歡樂頌吧,慶祝一下這個難忘之夜。”
樂師拉起了歡樂頌。
關越:“巴赫,今天要按老板的品位來。”
樂師換成卡農變奏曲。
天和:“貝多芬,關總才是老板。”
樂聲停了,小提琴手看著兩人,關越與天和對視片刻。忽然樂聲響起,變成了《卡農與歡樂頌》。
天和心想這兩首歌還能用以這種方式無縫銜接,真是失算。隻得悻悻吃下一口冰淇淋。
天和:“……”
關越在桌對面,於《卡農歡樂頌》的樂聲中看著他。
“Lucy,麻煩您把樓下那盆滴水觀音幫我搬上來。”關越說。
Lucy笑得快不行了,站到一旁,拿出手機。
天和在勺中吐出一枚黃金的戒指,正是當初捉弄關越與那烏克蘭超模時,被關越收回去的那枚,關越明顯已經送到珠寶店裡去清洗過一次,黃金的色澤閃閃發亮。
天和沉默著。
關越喝了口咖啡,又沉聲道:“戒指最好在甜品環節上,這樣對方不願意,正好埋單走人,有個緩衝。否則萬一被拒,還要一起把飯吃完,相當尷尬。”
這下換天和不想說話了,他把勺子輕輕放到桌上,將戒指倒在小盤裡,把它拿起來。
關越握著咖啡杯的食中二指稍稍發抖。
終於,天和把那戒指收進掌心裡上,抬頭看關越——他的眉眼如此熟悉,一如他們曾經對視的無數個瞬間。
“我會認真考慮,”天和輕輕地說,“過段時間答復你。走了,回頭見。”
關越示意埋單,說:“行,隨時等你的offer。”繼而拿起天和的風衣,離開芬克,將他送到門口,司機正等著,關越將天和送上車。
天和已經亂了,他沒有再去看關越,上車後隻下意識地低頭,看手上戒指,車窗搖起,擋住他的側臉。離開站在門口的關越時,天和茫然不知所措地回頭,瞥見他站在路邊的、孤獨的身影。
天和抬起手背,像個小孩般艱難地擦了下眼淚。
關越朝著遠去的賓利輕輕地吹了聲口哨,轉身回入芬克,指間挾信用卡,在收銀臺前輕快地敲了敲,示意Lucy。
“今天店裡所有的消費,我請客。”
第36章
佟凱這天見面沒多久就和江子蹇吵架了,公司雜事太多,本來就讓他心煩,老板又像個神經病,一驚一乍的,每次官司一有變故就找他。
而且諾林的老板還是個被害妄想狂,沒事總喜歡腦補事情如何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佟凱隻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就像老板的心理醫生更甚於首席法律顧問,每天都在想方設法地安慰老板沒事的放心吧原告/被告/控方律師/檢察院不可能這麼聰明,這個官司不會輸的/甲方不會拆自己律師的臺/不會再有補充證據了您不要跳樓……快回來!砸不到樓下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佟凱心想,要麼直接辭職去Epeus算了,好歹聞天和沒有被害妄想症。
兩人最開始隻是闲聊自考報名,佟凱聽到“成人高考”四個字,終於抓狂了,差點就把真相說了出來,幸虧最後還是及時忍住。江子蹇則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哄了幾句。
江子蹇也很鬱悶,老爸在得知關越辭職準備創立投資公司後,終於坐不住了,開始對寶貝兒子隱晦地表達些許希望,並施加壓力——如果江子蹇願意努力嘗試接手家業,他願意無條件接受他的愛人,並請他的主教朋友來為他們主持婚禮。
江潮生最近實在很焦慮,就怕等到自己一命嗚呼、駕鶴歸西的那天,兒子要怎麼活下去?
江子蹇現在面臨著兩難的抉擇,想和小凱在一起,就得面對來自家庭的壓力;想當撒手掌櫃富二代,就得找個會打點家業的老婆回家。
“小驢啊,”江潮生語重心長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俗話說得好,貧賤夫妻百事哀,你是沒窮過,等窮過你就懂了。”
江子蹇心想我一直在努力地當個無產階級,也挺開心嘛,真正的愛情,和錢不錢的有什麼關系?
“怎麼了?”江子蹇說。
佟凱意識到不該朝江子蹇發脾氣,嚴肅地說:“昨晚沒睡好。”
隆冬季節,街上籠罩著一股霧氣,情侶們要麼拉著,要麼挽著走在街上,令人看了就很想談戀愛。
“想我想得睡不著?”江子蹇兩手插牛仔褲兜裡,今天穿了件佟凱給他買的衛衣,襯衣領子翻出來,陽光高大帥氣。佟凱則穿了件羊毛馬甲,內裡一身白襯衣,斯斯文文的,就像個剛畢業的學生。
自從遠方傳來了拆遷與雙色球的喜訊後,江子蹇與佟凱展開了一場報復性消費,手機上的拼多多從此卸載,可以盡情地刷淘寶了。
步行街上,江子蹇舉起手機,一手搭佟凱肩膀,佟凱止步,抬頭,與江子蹇湊在一起,“咔嚓”一聲,兩人自拍。
江子蹇把中午吃的一堆菜排好版,八盤菜,眾星拱月地圍著中間兩人的自拍,發到朋友圈裡。
佟凱也發了個同款朋友圈,卻嘆了口氣。
佟凱忽然說:“聽你爸的,去做點小生意吧。”
江子蹇說:“你希望我這麼做嗎?實話說,一旦忙起來,也許就沒有時間陪你了。”
“我在考慮辭職。”佟凱說。
江子蹇站定,看著佟凱,佟凱告訴他自己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一家廣告公司幫忙曬圖,但老板很麻煩。
“然後呢?”江子蹇說,“回老家?”
佟凱本來隻想說辭職的事,卻忽然心中一動,說:“我爸媽一直在催我回去結婚,現在家裡有錢了,姐姐還答應,替我出一份娶媳婦的彩禮。”
佟凱沒有撒謊,前段時間打電話回家,當家的姐姐聽完以後,表示你喜歡就好,也不用見面了,反正男人長得都差不多,到時家裡歐洲的古堡自己選一個當結婚禮物,再順便把主教朋友請過來,給你們主持婚禮。
兩人都沉默了。
“哦。”江子蹇有點傷感地說,“那……好吧。什麼時候走?”
人來人往的街頭,時間仿佛停駐了,兩人面對面站著,江子蹇有點落寞,繼而傷感地笑了笑。
佟凱忽然十分心酸,他端詳著江子蹇的面容,覺得他有時候也不像表面上那麼陽光快樂。江子蹇說自己是“快樂王子”,但佟凱所知道的那個快樂王子,是把眼睛、王冠,乃至全身金箔都奉獻給了整個世界的一樁雕塑。
“如果我很有錢的話,”江子蹇想了想,說,“你會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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