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李無廷:先把朕的貓寄放在金窩裡,出不了問題。
小王爺:嘻嘻。
寧如深:……?
還是更了點,癱癱。
*提前說一句:小景煜還是純潔的,但貓貓就不一定了
第46章 我想靜靜
白紙黑字, 字跡比起那晚清晰可辨:
『……寧郎坐在珽君懷裡:臣(劃掉)我已經吃不下了。
珽君端了碗輕哄:是要我用嘴喂嗎?
寧郎羞得滿臉(劃掉)渾身通紅:珽君不要。
珽君寵溺地點著他的鼻尖:叫什麼珽君,換成‘夫君’叫叫。』
“………”
捏著紙頁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寧如深不敢置信地盯著那一字一句,腦中轟然炸開:這是, 這是什麼怪東西!?
這個珽, 這個君…這個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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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宛如皇帝新衣般透明的馬甲……
再聯想到上次端陽宴後看到的更為勁爆的隻言片語, 寧如深簡直窒息:
軒王寫的,難不成是他和李無廷的小煌文!
軒王是瘋了嗎!?
他一時間頭暈目眩。
偏偏李景煜還在旁邊嘀咕:
“咦?寧大人你好紅呀。”
“耳朵好紅, 脖子好紅,臉也好紅,和二皇兄話本裡的一模——唔!”
寧如深捂住李景煜叭叭的嘴。
他聲線一顫, “你看了多少, 小殿下?”
李景煜眼睛撲閃, “唔唔嗯嗯!”
就這一張, 都交給寧大人了!
寧如深姑且松了口氣,將手拿開:那就好,不然他都沒臉面對這雙純潔的大眼睛。
李景煜湊近, “所以這些都是真的嗎?”
“…不!如有雷同,純屬造謠。”
“嗯?”李景煜歪著頭半信半疑。
…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傳來一片響動, “臣等恭送陛下!”
寧如深心頭一跳,忙將紙頁攥成團!
他剛把那團紙藏到背後, 跟前的車簾便被掀開。李無廷高大的身形破開微暗的天色,俯身進來——
一雙深邃的眼抬眸落在他身上。
視線相對, 寧如深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手心裡攥著的紙像塊燙手山芋, 燙得他渾身發熱, 臉頰緋紅, 一雙眼都像被蒸出了水汽, 熱烘烘地朝人望去。
李無廷身形滯了瞬,坐過來,“怎麼了?”
緊實而溫熱的身軀靠近。
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別的什麼,寧如深一顆心跳得飛快:
“沒有,沒什麼。”
“……”李無廷低眼看著他。
明明耳朵都紅了,那顆痣也豔得灼目。
哪裡像是沒事。
寧如深看人盯著自己不說話,又往李景煜那頭靠了靠,轉移話題,“陛下來兵馬司——”
這一動,手裡的紙頁便發出一絲窸窣細響。
李無廷敏銳,“手裡藏了什麼東西?”
寧如深,“……”髒東西。
對視兩秒,“拿出來。”
怎麼可能!寧如深瞬間藏得更緊。
李無廷看他這副樣子,指尖動了下。隨即一手伸過去繞到人背後,攥住了寧如深的手腕:
“怎麼,還要朕親自來拿?”
傾身間距離拉近。
寧如深努力往後仰著,依舊對上了對方俯身而來的胸膛。嚴謹的衣襟上方喉結滾動,莫名透著欲色。
他腦海中一邊晃過紙頁上的“珽君懷裡”,一邊又頭昏腦脹地想:
等等,李無廷是不是之前也看過了?
那李無廷都沒放在心上麼?
灼熱的手掌攥著他細腕拽了一下。
寧如深掙了掙,仰起的脖頸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他抬頭對上李無廷低來的眼,四目相對,拂在他面上的呼吸似顫了一下……
李無廷啞聲,“寧卿膽子大了,敢抗旨不遵?”
寧如深被熱氣煨著,指尖下意識一松,剛松開一點的同時——
哗啦,一片湿涼突然灑在了他手上!
他被這涼意驚了下,轉頭隻見李景煜捧著個空茶盞望來,滿臉無辜失措:
“啊,灑了。”
“……”
袖口連同手中紙頁全被浸湿,一團墨跡染開,沾了寧如深滿手。
李無廷冷然看去,“李景煜。”
李景煜埋頭,“對不起,把寧大人的袖子弄湿了。”
李無廷默然看了他幾秒,終於撤身:
“德全,拿幹帕來。”
寧如深一顆心緩緩落地,隨著李無廷離身,他身上的熱氣也散了大半。
他坐起身將紙頁捏爛放到一邊。
然後接過德全遞來的幹帕,擦起手來。
——不愧是你,小殿下。
背後李景煜捧著空茶杯,心如明鏡:
那不得毀屍滅跡嗎?
要是被皇兄知道了,寧大人才不會被罵,被罵的肯定是他。
·
袖口被攢了個半幹。
寧如深危機解除,也松懈了下來。
李無廷看他把自己收拾規整,這才重新開口,目光直直落向李景煜:
“你給他的?”
李景煜往寧如深背後藏了藏,“是寧大人自帶的。”
寧如深,“……”
背後突然好重,是不是多了口鍋?
“自帶的?”李無廷又轉向寧如深。
寧如深硬著頭皮,“嗯。”
跟前靜了幾息。李無廷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問,“怎麼,是樊宛給你的?給你寫什麼了,臉這麼紅。”
和樊宛有什麼關系?
等等……寧如深狐疑,“陛下怎麼知道樊狀元在臣府裡?”
去見李無廷的錦衣衛又不是拾一。
話落,李無廷便沉默了下來。
兩人對視片刻,都發覺自己有無法解釋的東西。幹脆秉持著成年人的默契,跳開了這個話題——
寧如深,“對了,陛下召臣來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召寧卿來?”
“沒…臣隻是問問有沒有什麼要做的。”
“寧卿不用做什麼,隻用——”
『隻用待在我懷裡就好了。』剛才的片段一瞬接入腦海,寧如深被猛地襲擊了一下。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妖物,給我退!
跟前的話頭停了。
忽然,一隻手背貼上他的額頭。
寧如深心頭一跳,又將眼睜開:?
李無廷蹙眉看他,“發熱了?”
俊美的五官近在眼前,低沉的聲線絲絲入耳,寧如深下意識往後一避,“沒。臣…臣好久沒蹭金窩,沸騰了。”
“……”
落空的指節曲了下,收回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朕乘的是口鍋。”李無廷輕聲說完,又轉頭吩咐,“出發了。”
馬車輕輕一動,朝前方駛去。
寧如深湊來,“陛下,我們去哪兒?”
一顆小腦袋也從他身側冒出來,李景煜眼巴巴地望向李無廷,“去哪兒啊皇兄?”
李無廷瞥去,“用膳。”
一大一小兩隻:喔………
·
隔了沒多久,馬車便停下。
李無廷說帶他們用膳,寧如深想著怎麼也該是個酒樓或者僻靜的莊園。
結果等他掀簾往外一看——
就看森然的門口掛著“錦衣衛北鎮撫司”幾個大字。
“???”
寧如深大震,“咱們,是來吃牢飯的?”
李無廷,“……”
他朝人瞥去一眼,隨即抬步走在前面,“跟著。”
寧如深雲裡霧裡地綴了上去。
在尹照的領路下,一行人穿過森冷的昭獄到了一處隱蔽的石門前。
不知尹照拍了哪裡,那石門轟隆一開,後面竟別有洞天:穿過一道七轉八彎的走廊,推門出去就到了一家酒樓裡面。
隔著一道簾帳,隱隱聽外面人聲鼎沸。
寧如深驚嘆,“陛下,我們這是暗度陳倉。”
李無廷額角一跳,“閉嘴。”
“……”他有說錯什麼嗎?
尹照開門之後便回去了,李無廷帶著他們輕車熟路地進了間僻靜的包廂。
寧如深一眼望去,包廂貴氣而雅致。
桌臺臨窗,半開的雕窗外是沉沉夜色。
李無廷在一邊落了座,寧如深和李景煜坐到了他對面。
剛坐下,包廂門就被推開。
一名紫衣女子站在門口,身形看著柔弱,開口卻利落而恭敬:
“廣白見過主子,主子有何吩咐?”
李無廷淡淡,“著人備膳。”
“??”廣白一怔,想問什麼又瞥見一旁的寧如深,頓時更為疑惑,最後還是應了聲轉頭離開。
待人走後,門一關。
寧如深問,“陛下,怎麼了?”
李無廷說,“此處還是朕身為三皇子時所建,未曾帶旁人來過。”
寧如深愣了愣:也就是說,這裡是李無廷當年在皇位之爭中用於網羅情報的秘密場所——
原來早在那時,錦衣衛就被李無廷暗自握入了手中。
李景煜作為繼承人被帶來並不奇怪。
但……寧如深喉頭輕咽,“那臣?”
“不算。”
“??”不算什麼,人?
罷了。想必以李無廷深藏不露的勢力,就算讓自己知道了這裡也不成問題。
…
沒隔多久,晚膳便端了上來。
珍馐美味擺了大半桌,寧如深沉浸在剛才的思緒中一時沒回過神。
李無廷朝他推了下碟子,“寧卿怎麼連‘命’都不要了?”
“……”胡說什麼呢。
寧如深沒忍住問,“臣隻是在想,陛下為何要從昭獄穿過來?”
李無廷,“不然直接把那金馬車停在酒樓前面?”
……好像是有點招搖了。
寧如深誇道,“陛下英明。”
他誇完動起筷,一邊吃又一邊想:既然如此,李無廷幹嘛還特意坐金馬車出來?
一頓晚膳吃了兩刻鍾時間。
寧如深吃得癱起,和李景煜排排靠在座位裡面:“呼——”
他緩緩回味:這家口味好熟悉,不就是德全口中“從外面買來的”糕點?
搞了半天,不還是天家的飯。
跟前的桌面被點了點,“都吃好了?”
李景煜,“嗯!”
寧如深,“臣也吃好了。”
李無廷掃向他跟前,“奶糕不是沒吃完,不喜歡?”
“沒有。”寧如深,“臣已經吃不下——”
『臣已經吃不下了。
——是要我用嘴喂嗎?』
“咳咳咳!!”寧如深突然被口水嗆到,坐起身咳得驚天動地。
“……”李無廷,“寧卿?”
寧如深在劇烈的咳嗽中朝人擺手:先別和他說話!
他咳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氣來。
一張涔白的臉咳得通紅,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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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