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假和尚突然轉過身,猛地撲向自他們來了以後就安靜地靠牆站在一邊的沈巍:“大王要拿貧僧祭旗,貴妃救命!”
沈巍:“……”
他是斬魂使的時候,誰見了他都像耗子見了貓,還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被人這樣歡脫地調戲過,他頓時愣了幾秒,求助似的轉向趙雲瀾。
趙雲瀾表示這馬屁拍得正是地方,他對此喜聞樂見,默默地扭過了頭。
沈巍想了想,伸手要接過小藥瓶:“那要不還是我去吧。”
這句話還沒說完,林靜就知道要壞,果然,兩束陰森森的目光隨後筆直地戳到了他的後脊梁骨上,大有用目光把他釘在牆上、插一萬根劍的架勢。
林靜默默地幹笑了一下,把小藥瓶塞進懷裡,往後退了一步,飛快地說:“阿彌陀佛,揚善除惡與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應盡的義務,光榮又艱巨,怎麼能推脫呢?我去了。”
說完,假和尚以光速跑了。
沈巍問:“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哦,”趙雲瀾說,“我知道下面有家館子不錯,你陪我吃飯去吧。”
沈巍:“……”
祝紅磨了磨牙:“敢怒不敢言。”
楚恕之默默低頭:“不敢言。”
大慶:“喵——”
郭長城是真的不敢言。
好在沈老師還是有良心的,他看見群眾的臉色和說出來的心聲,立刻善良地搖了搖頭:“那怎麼合適?這麼著,你在這坐鎮,我去替你守住生門,萬一有變,我也能支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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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頓時一陣靜默。
祝紅看著沈巍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復雜無比,連楚恕之也若有所思,隻有郭長城傻帽兮兮地虛心求教:“生門是什麼?”
楚恕之不理他,正經了一些,問:“沈老師怎麼知道我的兩層‘網’要布什麼陣?”
沈巍輕輕地笑了笑:“‘雙層四門八卦陣,有進無出生死門’,我方才看雲瀾點的幾個監控的方位就明白了——隻是如果厲鬼怨氣太過濃重,臨時布下的‘網’可能會被他撐破,到時候一旦生門變死門,會不易控制,我看住鎮眼,可以以防萬一。”
他說完,衝在場的人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在了趙雲瀾身上,微微彎下腰,放低了聲音說:“那我過去了,你自己小心。”
趙雲瀾感覺良好地目送他離開。
這一次祝紅和楚恕之誰也沒拿沈巍那句含蓄的黏糊調侃,他們倆一起轉向趙雲瀾,黑貓大慶扒在了窗口,過了片刻,它看見沈巍走出了醫院大樓,準確無比地站在了那個“點”上,甚至仿佛早就預料到它會從上面觀察,還抬起頭來對它笑了一下。
大慶眼神一閃:“高手。”
祝紅壓低了聲音,眉頭夾得死緊:“趙處,這位沈老師到底是什麼人?”
趙雲瀾心情很好,一點也沒在意她的語氣,隻是半開玩笑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大慶扭過頭,用碧綠的眼睛盯著他:“這麼說你心裡有數?”
趙雲瀾憊懶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反問:“我什麼時候心裡沒數過?”
祝紅飛快地說:“我就覺得奇怪——第一次輪回晷出現的時候就有他,第二次山河錐我們又那麼巧地和他在大雪山相遇,龍城這麼大,我連我鄰居都認不全,哪會有那麼多巧遇?你不覺得太刻意了嗎?你……”
趙雲瀾眨眨眼,他沒有預料到祝紅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連一邊的楚恕之也默默地看了祝紅一眼。
“哦,關於四聖,這裡面確實有些原因。”趙雲瀾頓了頓,“不過我覺得他可能不想讓你們知道,所以他的事,我也一時不好說,見諒哈。”
自以為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貨說出了“見諒”兩個字,可祝紅一點也沒感覺欣慰,她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如果沈巍隻是那個龍城大學裡普通的教授,她可以和林靜他們一起,把這兩人的事當成日常工作的娛樂,調侃並嘲笑領導,甚至在微博上編排自己領導的腐段子,可此時,當她發現沈巍不那麼簡單……甚至有可能是他們這種人的半個“同類”時,她心裡忽然不是滋味了。
好像有人用一根細長的針在她心裡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裡面流出酸疼的液體。
楚恕之:“那這個高手擅長什麼?布陣嗎?有空能不能和我們交流一下?”
大慶翹起尾巴,有些遲疑地問:“你這回招惹的不是普通人,是怎麼打算的?就算不說,也大概讓我們知道這位道友是哪一派的吧?”
祝紅依然面色凝重地皺著眉——仿佛趙雲瀾不是找了個對象,而是認了個幹爹。
終於,趙雲瀾因為好心情而造成的短暫的耐心,在他們的東問西問中徹底破滅了,他不耐煩地一揮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給我滾!哪來那麼多事?我說要開記者發布會了嗎?”
楚恕之興奮地帶著郭長城走了,摩拳擦掌地在心裡決定,要把這次的網布置得好看一點——省得在行家面前露了怯。
祝紅卻似乎還想在說什麼,大慶卻已經從椅子上跳下來,在幾步遠以外的地方回頭衝她“喵”了一聲,祝紅隻好深吸一口氣,垂下眼,藏在紅色大衣寬闊的衣袖下面的手握緊了些,然後一言不發地跟上了大慶。
趙雲瀾發現了祝紅隱約的敵意,不過沒往心裡去——依他看來,女人總是比較細心,想得也多,沈巍這麼一個人,忽然就被他帶進了他們的小圈子,連一句解釋也沒有,大概是讓她不安了。
於是他善解人意地叫住了祝紅:“哎,等等。”
祝紅腳步一頓。
趙雲瀾說:“那什麼,尊重他的意思,我不好多說,但是他肯定是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把他當我一樣就行了。”
祝紅聽了,一聲沒吭,往外走去,有心想扇這姓趙的一個大嘴巴。
第54章 功德筆 …
天終於還是黑了。
楚恕之幹完了活,就雙手插兜站在樓頂,獵獵的北風吹得他發絲亂飛,郭長城總懷疑他下一秒就會被風卷走,楚恕之實在是太瘦了,簡直有點營養不良。
郭長城不敢亂動,他腳下是滿地的朱砂。
楚恕之把樓頂當成了一張大黃紙,拿朱砂畫了一張大“符”,又用烏石將八個方位壓住了,站在那“大符”中間的郭長城立刻感覺到周遭的氛圍變了,夜色中吹來的風裡帶了某種特別的氣味,他形容不大好。
隻是覺得那味道粘膩、潮湿,不臭,但是混雜了泥土和血水的腥味,其中還混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
郭長城茫然地抽了抽鼻子:“楚哥?”
“那是怨靈的味。”楚恕之頭也不回,低頭往下看著,茫茫夜色中,他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沈巍一身淺色的大衣,分外顯眼,正不偏不倚地站在收網人的位置,楚恕之搖了搖頭,“趙處這次這是招惹了誰?姓沈的……我以前沒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
正這當,沈巍似乎抬頭看了一眼,天太黑,楚恕之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下一刻,那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楚恕之表情一凜:“來了。”
郭長城:“啊?”
“啊什麼啊!”楚恕之大步走過來,依然是像貼牛皮鮮一樣,把一張黃紙符貼在了郭長城臉上,“閉上你的嘴!不許出聲。”
那股特別的味道越來越濃重,東北角上林靜把自拍的手機塞回兜裡,面無表情的擰開了手裡的小藥瓶,一股汙濁的黑氣衝天而起,林靜抬起頭,手掐金剛佛印,臉上莊重極了,竟有寶相,然而他並沒有依趙雲瀾所說直接弄死,而是低低地念起超度的經文。
這也曾是天生地養,合萬物精華聚合的三魂七魄,或許涉世不久,或許經過了無數輪回洗練,像趙雲瀾那樣手起刀落暴力執法,林靜有點不忍心。
然而低沉的經文是對牛彈了琴,那股怨氣心意難平,哪裡聽得進這樣顛三倒四車轱轆一般的絮叨,反而在空中越長越大,舒展開像一個怪物,衝天吼叫,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驟然陰沉。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色突然被三聲槍響撕裂,那一股小小的怨氣驟然四分五裂,不過片刻,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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