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地府中,鬼面突然自爆,沈巍當時的表情絕對是毫不摻假的震驚,隨後他一抬手把趙雲瀾帶進懷裡,同時大喝一聲:“趴下!”
趙雲瀾覺得心口劇烈得疼了一下,好像是被針用力扎的,一時手腳都麻木了。
而後一聲巨響,忘川水爆起數百米,整個形成了一道高聳的牆,停頓了片刻,海嘯一般當空砸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場反應快的都飛上了高懸的閻王殿,剩下的全被卷進了漆黑如墨的忘川水裡,此起彼伏的咆哮聲響起。
而後不過片刻,整個黃泉路、奈何橋乃至閻王殿就一起分崩離析。
沈巍他們三個急速往外退去,隻有趙雲瀾捂著胸口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祝紅……”
沈巍一把把他往外推去:“放心她不會死,我給了她一根大神木樹枝。”
三人一路撤到了鬼城以外,摸到了那棵龍城古董街溝通陰陽的大槐樹,就聽見“喵嗷”一聲,一道黑影一頭撲進了趙雲瀾的懷裡。
趙雲瀾:“死胖子你怎麼在這?”
大慶:“我滿世界找你啊!你這沒良心的流氓!我差點把地府翻個遍,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哪的瓦斯爆炸了嗎?喵了個咪的,嚇死貓了!”
趙雲瀾還沒來得及回答,沈巍一抬手,連人再貓全給抱了起來,往大槐樹上扔去:“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快上去!”
最後兩個字是衝著林靜吼的,林靜忙跟了上去。
沈巍斷後,雙手結成古老而復雜的封印,接連三道封印打了出去,追出來的黑影就像被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寸步難行地停在那裡不動了,沈巍脫力一般地連退幾步,重重地靠在了大槐樹上,劇烈地喘了幾口氣,冷汗把他的鬢角都浸湿了。
有人在上面叫他:“沈巍!”
沈巍這才艱難地轉過身,爬了上去。
地下被阻住的黑影就像被泥沙攔住的湍急的河水,不斷地衝刷著看不見的封印,每一下都是驚天動地般的巨響。
沈巍方才露出一個頭,趙雲瀾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是把他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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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虛脫地在他身上靠了片刻,好一會,才緩過來一口氣,他睜開眼,隻見大槐樹下竟然挺熱鬧,除了大慶以外,特別調查處的汪徵、桑贊,一大群夜班人士都來了,包括傳達室的夜班老吳和白班老李。
老李手裡依然拿著一個大棒骨,大概是把這東西當成了武器。
連看守大槐樹的老人也遠遠地走出了小鋪子,跨在門檻上看著他們。
忽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趙雲瀾的父親直接開車闖進了步行街,把車停在狹窄的路邊,從裡面走了出來——不,這個人不是他那個凡人親爹,或許應該叫神農藥缽。
神農藥缽出現後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問:“大封是徹底破了嗎?”
第105章 鎮魂燈 …
趙雲瀾原本虛扶著沈巍的手陡然收緊。
沈巍在所有人或疑惑、或緊張或意味不明的目光下,終於點了點頭。
“鬼王以自己做了媒介,泄露了混沌,我用了三道後土大封的舊印把它擋在了地下,”沈巍說,“另外別墅小鎮被斬魂刀劈開了一道大縫,現在可能會泄露一點,但應該不會太嚴重。”
“女娲消散已經幾千年,後土大封的舊印力量有限,你能擋它多長時間?”
沈巍:“多不過半天。”
眾人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汪徵小聲問:“後土大封到底是什麼?”
桑贊輕輕地拉了她一把,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唇邊上,示意她不要多說——他們的對話桑贊雖然隻能聽懂七八成,但他陪趙雲瀾追查過上古秘聞,前前後後地零星聽到一些,此時已經猜出了五六分。
神農藥缽緊緊地盯著沈巍,逼問他:“那上仙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沈巍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反握住趙雲瀾的手,聲音平靜地說:“按我當年承諾過的辦。”
他這種平靜又坦然的態度讓神農藥缽當場一愣,好一會,他的目光才落到了那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臉色變了幾次,終於還是沒表露什麼,僵硬得移開目光,聲音有些不自然地說:“我能替你做什麼。”
沈巍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和鬼,不徐不疾地開口說:“當年昆侖君以四聖封四柱,大封松動的時候,四聖應劫而出,重現人間,現在已經全到了我手裡,我需要重新加封承天起地的四柱,希望諸位能幫我壓住陣腳。”
沈巍這麼說著的時候,古董街的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八卦盤,方方正正,四角並立少陰、太陽、少陽、太陰四象,分別指向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而後細細長長的山河錐率先從沈巍掌中跳出,抽高變長,依稀是大雪山中壁立千仞的模樣,落在玄武位,山河錐中發出巨響,一個大日晷盤從中脫離而出,轟隆隆地旋轉到白虎位,大神木削成的功德筆筆尖衝天,落入青龍位,最後是沒有燈芯的鎮魂燈,依然黯然無光,順著沈巍的指引落在了朱雀位。
趙雲瀾:“哎等等,鎮魂燈不是在閻王殿?”
沈巍:“方才我耽擱了一會,順手把它順過來了,閻王殿裡的那個隻是個障眼法。”
他說完,還似乎對自己順手牽羊的行為有些羞愧似的,略微地低了下頭:“非常時期,手段不入流,慚愧。”
趙雲瀾:“……”
沈巍拉起趙雲瀾的一隻手,輕聲說:“有點疼。”
說完,趙雲瀾隻覺得自己手指尖被什麼刺了一下,冒出一粒渾圓的血珠來,血珠隨即不偏不倚地飛入了鎮魂燈裡,拉出極細的一條線。
隨後沈巍從脖子上取下了他那個怎麼也不肯摘下來的小吊墜,拔開瓶口,輕輕地倒出來一點,一簇非常細小的火花從他的手指尖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血絲凝成的細長的燈芯上,鎮魂燈裡悠悠地升起一段螢火一般的微弱光暈。
沈巍低下頭,把趙雲瀾破了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等等,就這樣?”趙雲瀾,“那什麼閻王不是說要從我的心裡抽一管血。”
“十指連心。”沈巍說,“鎮魂燈芯已經丟了幾千年了,地府是想求個保平安的法寶,讓鎮魂燈千秋萬代地燒下去,我隻有半天的時間重新封四柱,一線就足夠了。”
沈巍說到這裡,抬起頭來,對眾人開口說:“昆侖君以山聖之尊加封四柱,我雖然繼承了三十六山川,可生來是汙穢之身,到底沒有辦法和四聖建立任何聯系,懇請諸位能幫我一把,不勝感激。”
他露出本來面貌,長發垂下,一點與生俱來的妖氣與端方如玉的君子氣奇異又矛盾地混合在了一起,是無法言說的風華無雙。
沒有人能拒絕他。
汪徵和桑贊對視一眼,並肩走到了山河錐下,大慶叼住頸子上的金鈴,扭頭往功德筆處走去,扛著大棒骨的老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還是在棒骨下掛了一條焦黃的炸魚,默不作聲地跟著大慶走了過去,林靜則摸出一百零八顆串珠,在輪回晷下站定。
神農藥缽剛要過去,趙雲瀾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哎,那誰。”
神農藥缽頂著趙父的身體回過頭來:“那誰?”
“……”趙雲瀾,“你別佔便宜沒夠啊,還真以為自己是誰爹了麼——借一步,我跟你說個事。”
神農藥缽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跟著趙雲瀾走到了一邊:“昆侖君請說。”
趙雲瀾背靠大槐樹,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大槐樹下似乎極為平靜,一點也不像鎮壓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並且隻有半天。他的煙盒已經空了,抬手伸進趙父的兜裡,掏出了一盒煙,毫不客氣地佔為己有,點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趙雲瀾才低聲說:“其實是我有點事想求你。”
神農藥缽低聲說:“不敢。”
“真的,”趙雲瀾說,“我父母就我這一個兒子,我本該給他們養老送終,沒想到來不及了,就算來不及,我也不想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給我想個辦法。”
神農藥缽沉默了一會:“我……不是很懂昆侖君的意思。”
趙雲瀾:“別裝糊塗,我看你挺懂的。”
神農藥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答應與他同生共死,斬魂使才能毫無二話地履約嗎?”
“放屁,”趙雲瀾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煙圈來,“一碼是一碼,你當爺是賣身的?”
神農藥缽自知失言,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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