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就貼著耳邊,他慢慢聞到了玫瑰的香,跟班最開始以為自己是做夢,直到劇烈的痛苦從腹部傳來後。跟班猛地睜開眼,然後他驚恐地尖叫出聲。
他的床邊坐著一個女鬼。
女鬼披著頭發,穿著件血紅色的睡袍,裸露的皮膚一片腐爛焦黑,畢竟她是被活生生燒死的,如今女鬼一張臉上血肉模糊。空洞的眼眶盯著他,笑容瘋癲。她拿起枯花的動作優雅得體,但是用指甲劃破他肚子的動作卻又急又恨。
跟班驚恐地張嘴,伯蘭夫人已經用一根玫瑰插進他喉嚨、穿破了他的脖子。
伯蘭夫人表情古怪且怨恨,她將跟班的肚子挖開。
然後把早就幹枯的玫瑰花瓣塞進跟班肚子裡,手握枝尾,在跟班肚子裡翻滾,不斷染色。
伯蘭夫人語氣貪婪又充滿欲望,表情虔誠:“我要將這世上最豔麗的玫瑰獻給你,我的貝納爾。不要拒絕我啊,千萬不要拒絕我,我的男孩!不要拒絕我!”
跟班的尖叫被染血的玫瑰花堵住。
這一晚對其餘人來說,無事發生。
直到第二天,瑟西裝模作樣說少了一個人,她抱著黑貓去打開跟班的門。
眾人才看清裡面的慘樣。
跟班已經死了,死不瞑目。他躺在床上,肚子破開一個大洞,肺腑被攪得稀巴爛,而旁邊床頭櫃上,花瓶裡昨日幹枯的玫瑰今日紅得像是要燃燒,鮮豔欲滴。
玫瑰“活”了過來。
瑟西道:“看來,伯蘭夫人來過了啊。”
洛興言拿下棒棒糖:“大姐,你演技真的差得離譜。說吧,你害死他是為了什麼
。”
Advertisement
“……”
瑟西昨天在葉笙那裡碰壁,今天又被這個隻會吃糖的紅毛嘲諷。她氣得差點把懷裡黑貓皮拔下來。
易鴻之道:“瑟西,你是不是昨天進莊園後,就發現了什麼。”
瑟西深呼口氣,告訴自己,這幾人還有用。
“對。”
瑟西點了下頭,她無視床上的屍體,來到窗邊指著外面的花園,得意一笑說:“伯蘭夫人種這些花是為了提取顏料,但它們對我來說,是制作魔藥的上等原材料。雖然不能使用異能,但我們可以利用這些B級異端養出來的花。我想制作一瓶致幻劑,但差了一樣材料,玫瑰刺。”
“我尋遍花園沒找到玫瑰,卻在房間的花瓶裡,看到了一束束幹枯玫瑰。而且它們靈異值非常重,我就想賭一賭。但很明顯……”她伸出手撫摸過上面的刺,笑道:“我賭對了。”
易鴻之:“你要做什麼?”
瑟西對於中世紀的種種如數家珍,輕蔑說:“你們不知道寫下《女巫之錘》的作者克雷莫曾經幹過一件事嗎。他收買過一個老婦人,讓她瘋瘋癲癲說自己是魔鬼派來的,然後大喊出一些‘女巫’的名字,所有人對此深信不疑。”瑟西折下玫瑰刺,將它們一個一個放入自己手中,笑道:“一個一個去找女巫多麻煩啊,最佳的通關辦法,是我們親手創造女巫。”
易鴻之眼睛一亮:“你想用致幻劑蠱惑一個人,讓他站出來指認女巫?”
瑟西點頭,語氣幽幽:“對,讓他跑到教堂上,向上帝懺悔自己被魔鬼附身的罪孽。讓他從教堂跳下來前,高喊出那幾個女巫的名字。多麼虔誠的信徒啊,他用命指證女巫。我相信,審判庭一定會對此深信不疑。”
A級異能者各有各的行事作風。
但在殘忍上倒是如出一轍。
易鴻之激動道:“我們今天去城鎮上抓人?”
瑟西:“嗯,你們去抓那些有疤的女人,然後把她們關到兇宅來,再告訴我她們的名字。”
眾人都明白了瑟西的計劃。
這樣,等被致幻劑蠱惑跳樓的男人指認出女巫後,他們再把這些女人全部領到審判庭前面,就是善功無數了!
瑟西道:“我做致幻劑大概需要兩天,分頭行動吧。”
蘇希不是很想去髒兮兮的城鎮裡,她伴著小臉說:“我給你打下手吧。”
瑟西和顏悅色。
“當然可以,小希跟我過來。”
羅衡自始至終沒說話。
薩蒙德看著瑟西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抱著哈博沒說話,心中不無諷刺地想:瑟西對中世紀確實很了解,但是她可能想不到,在這裡的還有位【無神論者】。
這位傳說中的S級執行官,專門行走於神明版塊。在這裡的話語權,不輸於她。
洛興言說:“走吧,去抓人。”
蘇希還剩下三個跟班,兩男一女,表情訕訕,硬著頭皮,跟上了洛興言。到現在,他們已經不會說會不會太殘忍的話了。第一展廳那個瘋狂的少女已經向他們表露了,這個時代有多麼瘋魔,準確說,是信仰博物館人人瘋魔。
瑟西取了玫瑰刺後,剪了自己的一點頭發和一點指甲。
然後要蘇希去花園裡給她採些花來。
採完花後。
蘇希坐在左邊,看著瑟西用石頭磨粉末。
瑟西知道她想說什麼,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昨天為什麼要專門去提醒那兩個人?”
蘇希點了下頭,她歷經第一展廳的死亡,現在已經收了點傲氣,她皺眉不爽地說。
“這群人到底是誰,除了林奈和薩蒙德,其餘的我沒一個人認識。”
但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人,一個個
都無視她!他們有什麼資格!
瑟西道:“別說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不過……我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姓,寧。”
蘇希愣住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瑟西,瞳孔緊縮,手裡拿著的紫色的小花直接掉到地上!
蘇希隻是習慣了眾星捧月,她的身份擺在那裡,這麼多年來,就沒見過完全無視她的男人。她雖然驚豔於他們的外觀,但從來隻有別人過來跪舔她的份,所以她再恨,也隻是暗自記仇而已。
畢竟她覺得天底下沒人能在各方面配得上自己。實際上,她對葉笙最感興趣,但葉笙也是最冷漠的。
但現在,瑟西說,寧。
寧家?
瑟西突然朝蘇希露出一個笑來,她彎身從地上撿起那朵紫色的小花,眼眸裡躍動著奇異的光彩。
“小希,第二展廳他們暫時都收起了異能,機會千古難逢。”
蘇希隱約知道她要說什麼,口幹舌燥,看著她,手不由自住握緊:“……瑟西。”
瑟西看著這位又愚蠢又貪婪的【公主她心想,真是無可救藥,在信仰博物館裡居然也滿腦子情愛。
不過她還是循循善誘,笑著說:“小希,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在我心中你就和我的女兒一樣。小希,我覺得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最好的身份,最好的愛情。”
瑟西的聲音如毒蛇吐信。
“這座城鎮的明天就是仲夏夜。”
“用這朵紫色的花,我可以為你制一瓶魔法藥水。將藥水滴到沉睡之人眼皮上,他睜開眼,就會無法自拔地愛上第一眼看到的人。”
瑟西將那朵紫色的花攤開在掌心。
“love-in-idleness。”
第201章 信仰博物館(十二)
城鎮上, 正在舉行著一場萬眾矚目的審判。
一個女人被扒光衣服綁在火刑架上,她尖叫,崩潰, 聲嘶力竭地祈求, 卻無濟於補。火舔舐上她的身軀,她失去所有尊嚴,在無數豺狼虎豹的眼睛中被處以極刑。
人們興奮、急促, 聲音震天響。他們高喊著“燒死她”, 他們用淫邪的目光審判她。他們用最下流的話添油加醋描繪女巫是多麼淫.蕩,怎麼和魔鬼進行交易,帶來苦難, 像在說一個黃色笑話。
火光衝天,風卷著焚燒的碎末,飄遍整座城鎮。
薩蒙德用手遮住了哈博的眼睛和耳朵,盡管知道信仰博物館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還是不想孩子親眼目睹人性的醜陋。
羅衡淺藍色的眼眸冷冷看著這一切,很快移開說:“分開行動, 去抓人。”
洛興言心情低落,往嘴裡塞了一顆糖:“嗯, 我跟你一起。”
中世紀的城鎮小路全是糞便和垃圾,葉笙行走在這裡,隻能挑寬敞的大路走。他沒有和羅衡他們一樣直接去找女巫, 而是來到教堂前。諾瑪小鎮的主教是個大腹便便的老頭, 穿著一身紅色教袍, 名叫亞丁。
亞丁主教對眾人說:“好了, 給城鎮帶來苦難的女巫又處死了一個。大家都回去吧, 不用驚慌, 處死了這些與惡魔做交易的叛徒,我們的城鎮很快就會恢復和平。上帝保佑,瘟疫會過去,痛苦也會過去!”
眾人誠惶誠恐,深信不疑地離開。這時,一輛馬車噠噠噠穿過街巷,行駛到教堂面前,在侍從的攙扶下,一位貴族走了下來。他留著兩撇胡子,錦衣華服,身形矮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球,走路搖搖晃晃。
亞丁主教看到來人,頗為驚訝:“斐南迪公爵?”他對這位老朋友可不是很待見。
斐南迪公爵露出一個笑:“哦不用驚訝,亞丁,我是來邀請你參加我的舞會的。”
亞丁主教:“舞會?”斐南迪公爵說:“處死了伯蘭這個毒婦,難道不該慶祝一下嗎。”說到伯蘭,這兩人眼裡如出一轍的厭惡憤恨。亞丁主教點頭同意,斐南迪把請帖給他,就離開了。
【分類版塊:傳教士】
【鬼怪名稱:亞丁主教】
【鬼怪等級:B級】
【概述:作為耶穌基督門徒的繼承人,我當然有給他們赦罪的權柄!】
【分類版塊:傳教士】
【鬼怪名稱:斐南迪公爵】
【鬼怪等級:B級】
【概述:金錢與鄙薄,才是守財奴的養料。】
亞丁主教和斐南迪都是第二展廳的B級異端,加上伯蘭夫人。這個展廳的B級異端,多的有點超乎他想象了。葉笙想去找亞丁主教,但主教的身份高高在上,是不會接見他們這種低賤的外鄉人的。
葉笙正在打量教堂的構造,思考溜進去的方法。
寧微塵忽然輕聲笑道:“你真的很排斥去殺死女巫嗎。”
“嗯。”葉笙抿了下唇,想了下還是沒有瞞著他。
他又一次抬起了手腕,眼神冰冷,把那條紅色血線露給寧微塵看。進入異能者世界後,葉笙連好人都算不上,尤其還是在瘋魔的信仰博物館內。
他不想去殺女巫,僅僅是因為今天早上,他發現瑟西手上的紅線和他們的有些不同。瑟西手腕上紅線的顏色,明顯比他們深很多。
葉笙說:“瑟西、易鴻之的線和我們不同,他們的線顏色要深一點。我在想,是不是因為第一展廳的九個人是他們親手殺的,所以造成了差異。”
這種差異他預感以後會很致命。“在第一展廳可以撿神的漏子,那麼第二展廳,我覺得肯定也有別的辦法。”
寧微塵牽住他的手腕,笑道:“確實有別
的方法。”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