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過來好久才憋了一句:「徐琬,我來找你,是想讓你放過我。」
我用手支住下巴說:「我以為你是來找我道歉的。」
唐皎皎握緊拳頭,眼神堅定:「關於那件事情我沒什麼好道歉的,我事先根本不知道龐哥會來,沒有想過要害你,而且,最後是我救了你,你該向我道謝才是。」
我懶得和她爭辯,冷笑了一聲:「那我真是謝謝你。」
「像你這麼不懂感恩的人……」
「唐皎皎。」我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事情因誰而起你門清,你最後良心發現叫來了人,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但你要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念高中舊情。」
「你結交那些違法犯罪的社會人士,進了派出所,你知不知道這些舉動是直接能讓學校勸退你的?」
唐皎皎眼裡染上恐懼:「你、你想幹什麼?」
我說:「我暫時不會幹什麼,但是我這人向來脾氣不好,你要是嘴賤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難保我忍不住會幹什麼。」
唐皎皎強壓住憤怒的表情,聲線顫抖地說:「秦望說要和我斷了聯系,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點頭:「是。」
唐皎皎一臉不可置信,雙手壓在桌子上說:「為什麼?你不是說已經不喜歡秦望了嗎?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難道陳恪禮和秦望你兩個都要嗎?」
她竟然掉下了眼淚,臉上都是委屈:「我喜歡他三年,為了他我做了無數傻事,他好不容易看我一眼了,為什麼單憑你一句話,他就要放棄我?」
我有些局促地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默默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給她。
等她擦完眼淚我才冷靜分析:「我知道這些,你可能覺得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是希望你換位思考,如果你有一個前途光明的好朋友,他的女朋友與一個毒販子有著不清不楚的聯系,你會阻止他們的這段戀情嗎?」
我繼續說:「我不明白你的過往,但是人趨利避害的本性希望你能體諒,放到現實看,秦望家裡根正苗紅,對政治十分敏感,你的存在他們家也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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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皎皎仰起頭:「你真是惡心又虛偽,冠冕堂皇。」
我表情未變,說:「不要口嗨,我好好跟你說話,你最好不要給我說一些臟字,我跟你講道理不代表我脾氣好。」
她哽了一下,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我是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過往,但我發誓,我本人和毒品沒有任何關系,我幹幹凈凈。」
「你跟我發誓有什麼用?」我頓了一下說:「說到底,如果秦望喜歡你,我跟他說這些,他會做的是去了解你的過往,而不是直接和你斷開聯系。」
「他這樣,不過是因為他不喜歡你。」
唐皎皎瞳孔一縮,淚水浸染過的眸子更加惹人愛憐了,我都能看到旁人打量的目光,估計我欺負這個小姑娘了。
她沉默良久,又倔強地看向我,說:「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你。」
我點點頭:「你說得對,他誰都不喜歡,或者說,他誰都喜歡。說到底,秦望就是個渣男而已。」
「他拒絕我的告白,但是接受我的喜歡,也允許你的接近,在感情上,他是拎不清的,三心二意,算是渣男。」
「如果我是你,我會離他遠遠的。」
唐皎皎怔了怔,喃喃道:「你不懂,他對我真的很好……」
我一笑:「我不懂?他對你能有多好?陪你逃課?陪你過生日?還是說現在陪你來我們學校吃一餐分手飯?」
她不語,似乎陷入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我託腮,聲音幾乎冷酷:「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從小到大,我幾乎在他的羽翼下長大,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你知道他會彈鋼琴,愛打網球對不對?那是因為我想學鋼琴但是學不會,是因為我小時候誇《網球王子》裡的主角帥,甚至他高二選理,都是因為想和我在一個班,還有——」
「你不要再說了!」她雙眼通紅,直接站起身來,「我知道在他眼裡我比不過你的萬分之一,你沒必要跟我炫耀這些!」
我儼然不動,抬頭目視她:「我不需要炫耀,你有眼睛都能看到。」
「我當初喜歡他,是因為這份好,而我現在不喜歡他,不光是因為我遇到了陳恪禮,更是因為這份好不再專屬純粹。他對你隻是有我萬分之一的好,我就受不了,更何況你有一個我這樣超越你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對手,你怎麼能受得了?」
「我怎麼受得了?」她好不容易幹燥的漂亮臉蛋現在又被潺潺淚水洗刷了一遍,她咬著唇說,「他是我的光——」
「啊對對對,他是你的光,他是你的爹我都管不著。」我有些厭煩地打斷她的話語,「你去別處挖野菜吧,趕緊走開,我說了這兒有人了。」
她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盯著我。
我被她盯得瘆得慌,直接說:「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是不是忘記把柄還在我手裡?再待在這兒礙我眼我就生氣了。」
唐皎皎又磨蹭了一會,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還是走了。
不知道我這些話會不會改變她的想法,但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尊重個人命運。
我吃完了一盤子甜滋滋的鍋包肉拌飯,結果陳恪禮和晟陽還沒有上來,我忍不住在群裡給他們發消息。
我:【怎麼還不上來?我飯都吃完了。】
晟陽:【禮哥在和那個師傅討論地三鮮裡的茄子換成萵筍的可能性。】
我:【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呢。】
我:【陳恪禮你個萵筍腦袋,能不能不要當顯眼包啊?】
晟陽:【他因為口不擇言說茄子不如萵筍好吃,現在被一群茄子腦袋圍攻呢。】
我:【太過分了!簡直是拉踩!我支持茄子!現在戰況如何?】
晟陽:【我們禮哥舌戰群儒,現在正在闡述兩年三熟比起一年兩熟的品種優越性,優勢在我方!】
我:【再探再報!我就先回去睡午覺了。】
我回到宿舍睡午覺,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就醒了,打開手機發現陳恪禮給我發了信息。
陳恪禮:【睡完午覺記得下來,我在你們寢室樓下正對停車場的涼亭這裡,帶了一份地三鮮給你。】
發消息的時間是四十分鐘之前,我趕忙穿好衣服鞋子下樓。
果然看到人高馬大的陳恪禮頗為局促但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涼亭中心的小巧石凳上,棋盤石桌上放著兩個打包盒。
我向他揮手跑去:
「陳恪禮——」
他見我眼睛都亮了,站起身差點磕到掛在飛檐上的紅燈籠。
我接過他手裡的食盒,因為放得有點久,打包盒內壁漫上了水珠。
他手上還提了一份,他那份綠油油的,我這份紫瑩瑩的。
我搶過他那一份過來瞧,笑著說:「你還是讓師傅給你做了萵筍口味的地三鮮?」
他點頭,還有點小驕傲。
我打量那份不太正宗的地三鮮良久,他艱難開口:「你要吃這份嗎?」
我逗他:「我想嘗嘗,可以嗎?」
「可以。」他裝作不在意地擺擺手,掩飾不了眼神中的沉痛。
我忍不住笑出聲,半開玩笑道:「陳恪禮,就這麼愛我呀?萵筍都能讓給我?」
他不看我,耳尖又泛紅了,過了十幾秒,輕聲「嗯」了一下。
這下輪到我臉紅了,我眼神亂瞟,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突然看到他手臂上紅色的包,明顯是蚊子叮的。
他皮膚白皙,顯眼得很。
我抓過他手腕,皺眉問:「怎麼大白天還被蚊子咬了?」
涼亭邊就是種滿荷花的小型人工湖,這種地方蚊子最多,他說在涼亭等,估計沒挪過身,不被咬才怪。
陳恪禮想了想說:「可能是我的血比較鮮甜。」
我:「……」
我沒松開他的手腕,一隻手提著打包盒,一隻手拉著他往道上走,說:「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去食堂借個微波爐熱熱吃。」
他掙扎了一下,我以為他是不想被我拉著,結果他掙開後立馬就直接牽住了我的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雖然我有點害羞,但我還是理智地提出:「就正常牽吧,這樣好熱,我手汗都出來了。」
他悻悻松開用力的五根指頭,改為緊握手掌:
「徐琬。」
「怎麼了?」
「我們每次約會都非得去食堂嗎?」
「……」
13
周五晚上,陳詠給我發微信了。
陳詠:【徐琬姐姐。】
我:【我在,放假啦?】
陳詠:【是的,上次我臨時請假,回學校就交手機了,現在才拿到。】
小姑娘現實中社恐,在網上倒是挺正常的,她很自然地問出我現在有沒有和她哥正式在一起,我沒有太驚訝,反正我和陳恪禮的關系幾乎託晟陽這個大嘴巴的福,凡是陳恪禮的朋友全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這一層關系,她應該也不會加我。
陳詠:【徐琬姐姐,這個周六我們一起出去玩密室逃脫吧,我已經跟我哥說了,我讓他在玩遊戲的時候跟你表個白,你們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我:【噗,你就這麼告訴我呀?】
我驚了,但心裡止不住地撲通撲通跳,嘴角上翹壓不下來。
陳詠給我發了個截圖,她和陳恪禮的聊天記錄。
陳詠:【明天我找徐琬姐姐和你一起去密室逃脫,你趁機表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陳恪禮:【收到。】
我嘴角有點抽搐,有點無語,又有點好笑。
我:【小聲問一下,為什麼是密室逃脫?】
陳詠:【那家密室逃脫是我的,好阻隔開閑雜人等。】
我:【……】
好吧,不愧是陳家人。
我:【富婆!貼貼!】
陳詠:【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
我:【啊?】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隻是送給我一籮筐萵筍,她真的,我哭死。
而且這人認真得可怕,我再三拒絕好多次她才作罷。
陳詠:【我做過攻略的,我給你們選的是恐怖本,吊橋效應,一定可以成功的。】
陳詠:【姐姐你放心,我勝券在握。】
能不勝券在握嗎?我這倆當事人都暗箱操作好了,就走個流程的事情。
14
周六,天氣晴,氣溫宜。
我和陳恪禮站在格外空蕩沒有其他顧客的密室大廳,陷入沉思,陳恪禮估計還以為我不知道他要表白這事兒,看得出頗為緊張,連手都不敢牽我的。
這次密室的主題是冥婚。
故事背景講述的是清初一官宦人家為早逝的大少爺舉行冥婚,結果新娘怨念深重,殺了府上所有人的故事。
我和陳恪禮兩個玩家是兩個貪財小人,闖進這所兇宅,為的是取走這家人的傳世寶,一頂誥命鳳冠。
誥命鳳冠就是佩戴在新娘頭上的那頂。
這個密室裡的NPC全是鬼,大boss就是鬼新娘,隻要取下她頭頂的誥命鳳冠就算通關。
不得不說這裡布景精致復古,音樂陰森悲苦,讓人身臨其境。
但是我和陳恪禮都是膽子大的,心裡還想著告白的事情,有點三心二意,所以我倆一點都不怵,專心致志地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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