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對感情敏感的人。
不論是人身還是本尊,他天生冷淡的神情都是從心底裡表現出來的。他應該屬於十分封閉自我、對周圍事物懶得理會的類型,哪怕愛慕者跪在腳下頂禮膜拜,他都不應該有半點留心才對。
“您怎麼……”廖亮狼狽道。
“你對我大概有點誤解。”楚河望著他,似乎覺得很有趣:“像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了,絕大多數都比你有權有勢,而你最多隻是一個技術拙劣的模仿者而已……不用臉紅,過兩天我就忘了,沒關系的。”
廖亮不知所措,下意識捂住了褲袋。
鏡子冰塊般的溫度讓他一個激靈,藉以寒冷恢復了一絲鎮靜,他又想起樓上辦公室裡那張泛黃的舊照片。
——確實,他和那個人從來沒有單獨留過影,唯一一張合照,是把中間的博超撕出去後拼貼而成的。
這個悲哀的事實,讓他突然從絕境中升起了一股孤注一擲的勇氣。
“……其實,我想約您單獨出去,還有另外一件事……”廖亮慢吞吞道,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一個幫助過我的人,想讓我給您帶一個消息。”
他抓住鏡子,從褲袋中拿出來,遞到楚河面前。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怪異,因為他拿鏡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由於太過用力的原因,指甲甚至都泛出了白邊。
楚河低頭望向鏡面。
那一瞬間廖亮幾乎已經做好了這位傳說中的鳳凰明王暴怒而起,像武俠小說中的高人那樣,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一掌拍死的準備——他知道鏡子裡這個來路不明的神女很強,但她到底能不能擺平鳳凰明王,真是老天都不知道的事。
廖亮的臉因為僵硬而非常怪異。然而緊接著楚河抬起頭,表情如常:
“——周暉的裸|體我見過,女主角也是個熟人,但這種床照不應該是拿去勒索周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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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指鏡面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道:“拿給我幹什麼。”
廖亮並不完全了解鏡子的玄機,愕然低頭,卻鏡面倏而變化,成了一頭銀色長發的美豔神女。
她給廖亮的印象是始終都很冷,不是楚河那種任何事都沒什麼興趣、因此對一切都很隨和的淡漠,而是真的寒冰凜冽,仿佛時刻裹挾著風雪的氣息。
但是現在,她望著楚河的目光卻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似乎有種強烈的厭惡和憎恨從冰冷中滿溢出來,讓她的眼梢眼角閃動的光芒都令人更加不寒而慄:
“這面鏡子,能讓人看到心底裡最隱秘的恐懼。”她勾起一絲詭譎的笑容:“好久不見,鳳凰明王,所以你剛才看到的是什麼呢?”
楚河與她對視,有幾秒鍾兩人都沒動作,緊接著他猝然出手,猛刺向鏡子裡神女的咽喉!
然而雪山神女動作更快,鏡子剎那間化作無數碎片,紛飛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閃電般擦過楚河指尖。
——那真的隻是非常、非常輕微,甚至很難察覺到的觸碰。
但下一秒,楚河體內從指尖處被她勾出一絲光暈,色澤殷紅如血,轉瞬就消失在了鏡面碎片中。
“莎克提——!”楚河暴怒起身,咖啡廳裡眾人愕然回頭相望;下一秒,周暉從身後按住他肩膀,一掌將半空中所有鏡子碎片化作了齑粉!
——轟!
呼嘯飓風平地而起,瞬間撼動整座建築,劇烈動蕩中所有人驚呼倒地;漫天暴雪卷起目瞪口呆的廖亮,千鈞一發之際將牆壁轟然撞塌,憑空消失在了大街上!
楚河追出去兩步,停在了坍塌的牆邊。
隻見街上車輛警報四起,路人紛紛驚恐駐足,無數車輛同時響起刺耳的喇叭;咖啡廳裡所有人趴在桌下,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廖亮想要復活自殺的戀人,雪山神女莎克提便提出幫他,利用他來接近你,借機從你魂魄中勾走一絲真火。”周暉從楚河身後走來,用力拍打一身的牆灰,冷冷道:“他們肯定去廖家了,媽的,那倒霉催初戀的屍體一定藏在那裡。”
楚河微微喘息,問:“你看見那面鏡子了?”
“看見了。”周暉淡淡道,“不是……你想象的東西。你呢?”
楚河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竟然不是我以為的東西。”
Chapter36
北京市的天空早上還陽光明媚,中午剛過,烏雲便迅速從四面八方湧來,如同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幕,壓在了這座兩千萬人口的國際大都市頭頂。
山雨欲來風滿城。
倉庫門窗緊閉,大鎖把門,昏暗的燈光下所有人擠在一起,臉上充滿恐懼的表情。
隻見窗外擠滿了影影憧憧的“人”,在陰天裡仿佛一個個灰色的鬼影。它們一邊發出嗚咽聲一邊伸手抓撓門窗,鐵質卷簾門已經被抓出一道道痕跡,玻璃窗因為裹著防盜網暫時還幸免於難,但聽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估計也堅持不久了。
司徒英治蹲在倉庫角落,撕下襯衣綁住鮮血淋漓的右手臂,嘆道:“這可是愛馬仕啊……”
那個被他救了的小警察感激涕零站在邊上,第一反應是謝謝三組長襯衣我會賠您的,緊接著聽到愛馬仕三個字,登時五雷轟頂:“司、司徒組長——”
“不關你的事,”司徒英治說,“是我疏忽了,沒想到爛成那樣的屍體還能屍變。”
於靖忠面沉如水的夾著煙,問:“外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哗啦一聲銳響,卷簾門又被抓出一條長長的刮痕,眼看著就要破了。所有人驚慌失措調轉槍口,前面那兩個一組組員還撐得住,後面那些警察就幹脆怕得連槍都拿不穩了,幾個新人哆哆嗦嗦,眼看著就要走火。
——也難怪他們,本來被借調過來查倉庫殺人棄案,誰知屍體剛從水泥牆裡卸出來,突然外面天色陰沉烏雲密布,悽厲的鬼哭從四面八方響起,緊接著一群不人不鬼的東西突然從土地裡爬出來,搖搖晃晃包圍了這座廢棄倉庫。
一群警察哪見過這陣勢,聯想能力豐富點的頓時就想起了最新上映的生化危機喪屍圍城,要不是看司徒組長和於副主任都頂在前面,保不準當時就能嚇尿了褲子。
“這位倒霉老兄——”司徒英治指指身後那幾乎爛成了骨架的屍體,說:“兩個月前在這裡被殺之後,有人在他身上作了法,以他為陣眼做了一個極其厲害的四方走屍陣。這座倉庫附近恰巧有片晚清時期的亂墳崗,深埋於地下的屍骨被陣眼所吸引,從土地中緩慢爬向倉庫,就是現在外面包圍我們的東西了。”
“這個陣法的目的是什麼?”於靖忠問。
“凝聚死氣,以這座倉庫底下的地脈為傳輸管道,將死氣傳輸到主陣人手中。如果不是我們把屍體從水泥牆裡卸出來,七天內方圓千裡內的屍體都會爬到這裡,凝聚出的死氣量是極其駭人的,如果統統放出來的話,足夠像霧靄一樣籠罩半個北京城了。”
於靖忠眼皮直跳:“那姓廖的不過是個紅三代,吃飽了撐著嗎?還是要奪朝篡位啊?!”
司徒英治卻搖頭道:“這個四方走屍陣的厲害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看屍體聚集的速度,我都做不到這個程度,起碼也是周老大的水平了……姓廖的背後應該還有更大的黑手操縱這件事,他本人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卒子罷了。”
外面拖沓的腳步和抓撓聲越來越密集,於靖忠抬頭環顧,問:“你通知周暉沒?”
“我剛才給他發了消息,他說他大概找到了主陣人,但目前分不開身來我們這邊,派了一組的人來接應。”司徒英治若有所思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搞清對方收集這麼多死氣要幹什麼,還有,怎麼破掉這個四方走屍陣呢……”
他剛想去屍體那邊再找找靈感,突然門外響起一聲暴躁悽厲的嘶吼,緊接著“咣當!”卷簾門被撞得巨響!
最前面一個小警察當即拿不穩槍,“砰!”的一聲走了火!
“我X——”幾個人同時怒罵,隻見玻璃應聲而碎,幾隻黑色枯手同時從防盜網中伸進,抓住離窗最近的警察!
小警察爆發出慘叫,下一秒,於靖忠丟掉煙頭一腳踩熄,從後腰掏槍,直接點射,十餘步外一槍將枯手打斷飛了出去!
小警察連滾帶爬摔倒在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卷簾門被無數雙死屍的枯手推動,轟然整塊塌在了地上!
無數爛得不成樣子的腐屍一湧而入,幾個開槍不及的警察瞬間被抓住,有的幾乎就被腐屍們整個淹沒了。倉庫裡頓時槍聲大作,人人都在咆哮著拼命扣動扳機,然而很多腐屍被打中後隻是向後仰倒,過一會又能搖搖晃晃缺胳膊少腿的爬起來,根本無法從數量上減少它們。
激烈的槍聲中很快有人子彈告罄,幾個腐屍趁機爬上來抓住一個警察的腿。兩步以外,於靖忠抡起槍柄把撲向自己的腐屍砸得顱腔粉碎,然後扔掉空槍,徒手抓住企圖撕扯那個警察的腐屍,“砰!”一聲重重砸到牆上,腐屍脖頸頓時九十度直接掉了下來。
“於副!”那警察感激道,然而下一秒更多腐屍嘶吼著爬來,無數猙獰可怖的臉幾乎是互相擁擠著伸到了他面前。
“低——頭——!”怒吼由遠而近,一個一組小伙子幾乎是踩在所有人肩膀頭頂上衝來,腳不點地凌空而起,一條雪光奪目的絞頸索出現在他手上。隻見繩索首端綁在他四根指間,尾端扇形橫掃,卷起衝天腥血,十餘個腐屍的頭顱便被活生生絞斷飛了起來!
然而這還是沒用,聚集在門外的腐屍已經超過上千具了,還有更多的正從地裡源源不斷破土而出。司徒英治一把抓住於靖忠推到自己身後,根本來不及管其他人,抬手便發出一聲直入雲霄的尖嘯。
下一秒,閃電從烏雲中劈下,被他當空接住,如同耀眼到極致的長鞭,抖手向腐屍群中一甩!
滋啦——!
電流肆虐,腐屍如鐮刀下的稻田般撲倒,瞬間清空了大片區域!
電流焦臭和腐屍烤熟的焦腥濃烈衝天,不少警察當時就吐了出來。刺目的亮光中,球形閃電呼嘯衝撞,所到之處腐屍化作焦炭,甚至將遠處幾個剛從土裡爬出來的屍體直接打成了兩段!
“我留下殿後!”司徒英治拽著於靖忠大吼:“你帶著人快跑!叫一組的人來破陣!”
於靖忠耳朵被閃電震得流血,來不及回答,伸手指向他身側。
司徒英治轉頭一看,隻見球形閃電終於爆開,將十數個腐屍炸得粉碎,殘肢斷骸中水泥地上竟然被炸出了一個大洞,黑黝黝的直接通向地下。
——這應該是之前就挖好的,表面用水泥澆灌堵住,被電擊後轟然坍塌露出了裡面的地道。
“來不及!跑不掉的!”於靖忠一邊用力抹自己耳朵裡湧出的鮮血,一邊大吼:“全部下去!”
司徒英治害怕地道裡會遭遇主陣人,到時候帶著一群凡人,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但遠處腐屍還源源不斷聚攏而來,簡直就跟土地裡成串成串的蘿卜一樣殺之不絕,如果留在上面的話這些人同樣一個也活不了,隻得轉頭向其他人厲聲喝道:“於副殿後,我打頭陣!——跟緊我!”
腐屍再次搖搖晃晃聚攏而來,司徒英治翻腕從虛空中一握,手中頓時出現了兩把長刀,左手那把扔給於靖忠,右手眨眼間將前面幾個屍體劈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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