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024-11-04 09:50:293315

大胡子氣呼呼地巴拉巴拉罵了一通,然後將手上的午餐肉罐頭從小格子裡扔了進去。


高的穿越者突然站起來。


大胡子警覺,卻看見高的穿越者用手指了指旁邊。


地上筆直地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毯子從腳蓋到了頭。


隻有死人才這麼蓋。


大胡子的藍眼睛瞪圓了。


那個高的穿越者面無表情,撿起午餐肉罐頭,“嘭”一聲把它拉開,然後獨享起來——為了吃的,高的穿越者可能已經把穿著一樣衣服的同伴殺掉了。


大胡子太生氣了。


他使勁砸了一下氣閥門,然後轉頭就走。


沉重的身軀在走道裡跌跌撞撞,腳步聲沉悶而急促,帶著無法言說的怒氣。


大胡子回到自己常待的地方轉了一圈,目光落在撿來的那把槍上,通體漆黑的槍身隱隱散發著冷酷的光,能量彈匣也還是滿的,是把高級貨。


大胡子操起槍,就快速往小房間走。


輸入密碼,打開氣閥門。


高的那個穿越者手裡還拿著罐頭,坐在一邊神情冷漠地看著他。


大胡子手裡有槍,但是他最討厭處理屍體,也討厭處理血跡。他嘰裡咕嚕罵了一大串,打算馬上把這個穿越著押出去斃了。


可是地上躺著的屍體讓他煩躁不堪,他罵著蹲下身,掀開那毯子想要看一看,順便把屍體拖出去。

Advertisement


誰料毯子下面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季雨時那雙漆黑的眸子沉靜,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著大胡子,仿佛對他的行為有所預料。


大胡子臉色一變,知道上了當,可剎那間季雨時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翻身而起,極為利落地翻上了大胡子的背部要擒他!


大胡子的反應雖不算快,但是力氣極大。


他猛地一甩後背,季雨時隻覺得怪力襲來,整個人被甩開砸在了牆壁上:“唔!!”


“安發拉哈根和!!”


大胡子怒吼一聲,手持神眠扣動扳機,打算一槍把這個狡詐的穿越者轟死。


後背劇痛,季雨時被摔得暈頭轉向,疼得眼泛淚光。


面對槍口,他竟躲也不躲,還提醒:“你選錯武器了。”


大胡子可聽不懂,他大罵著扣下去扳機,然後露出錯愕,這槍竟毫無反應!


說時遲那時快,大胡子背後疾風閃過,是宋晴嵐!


大胡子反手就把神眠往後揮,宋晴嵐彎腰躲過,下一秒已經出現在大胡子面前。


這徹底激怒了大胡子。


他大吼著,瘋狂地把槍抡過去,宋晴嵐卻猛地一記重拳迎面而來,打得大胡子眼冒金星,手中神眠掉落,用手捂著鼻子趔趄。


緊接著,宋晴嵐從後方用手臂死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宋晴嵐手臂如鐵鉗,大胡子被勒得直翻白眼。他劇烈掙扎,整個人不斷後退,將宋晴嵐狠狠地撞上了後方牆壁!


“宋隊!!”季雨時爬起來。


大胡子比宋晴嵐還要高上十幾公分,體型如同一頭彪悍的熊,什麼格鬥技巧都在他的重量級體型前不堪一擊,宋晴嵐反復被撞在牆上,一下!兩下!


宋晴嵐咬著牙,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沒發出一點聲音。


牆壁被撞得轟然作響,大胡子空有一身蠻力,竟硬生生被宋晴嵐制住動彈不得,窒息間跪倒在地。


在這種絕對力量的壓制下,換作旁人,恐怕已經被宋晴嵐勒死了,但大胡子還死死地摳著宋晴嵐手臂沒有放棄!


這簡直是比誰的耐力更持久的大型野獸搏鬥現場。


“嘭!”


大胡子驟然放手,一下子軟倒了身體。


是站起來的季雨時。


他冷著臉,用神眠的槍託毫不手軟地將大胡子敲暈了。


“媽的……差點被撞死。”宋晴嵐驟然放松,將人扔在地上,額前已經疼出一頭細汗,“這人去玩相撲摔跤,保證一比一個冠軍。”


這大胡子,確定不是什麼棕熊變的?


季雨時把神眠扔給宋晴嵐,人也還急促地喘著氣:“我們走。”


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季雨時伸出手,宋晴嵐一把握住,借力站起。


兩人匆匆出了小房間,順手關上氣閥門,把大胡子關了起來。


他們走過那條痕跡斑駁的過道,再轉了個彎,眼前便出現了一間寬闊的控制室。


之前兩人分析的沒錯,這裡確實是一個太空艙,但設備、布局都與他們認知裡的模樣有所不同,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年代。


控制室裡被各種物品堆得滿滿當當,破銅爛鐵、食物、酒水,它們佔據了大半個控制室的位置,加上沙發、古早年間人們就已經淘汰的電視機、破舊的書籍,甚至還有一部桌式足球,這裡就像個居住多年的起居室。


走出控制室,又繞過好些走道,經過許多氣閥門,太空艙的出口才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打開門,艙外的寒風鋪面,像刀子一樣往人的臉上割。


宋晴嵐“啪”的一下關上門,然後打開太空艙旁邊的儲物區,找到存放在這裡的防護服。


這些防護服看起來都髒兮兮的,或許並不如何保暖,但宋晴嵐還是扯了兩件下來。


看到季雨時猶疑不定的目光,宋晴嵐好笑:“別嫌了,這裡也沒法給你買新的,我代表組織上保證,回去以後想買幾件買幾件!”


季雨時:“……”


宋晴嵐不由分說地把一件不那麼髒的往這人身上一蓋,然後自己披上另一件:“快走!”


兩人打開氣閥門走了出去。


第一次踩上這裡的土地,邁出腿以後隻覺得分外沉重。


季雨時猜因為那種磁場的緣故,這裡的重力或許與他們的世界也有所不同。


氣溫比想象中還要低,兩人走了好長時間,才行走出一兩百米。


這裡的能見度也很低,回頭看去,身後那白色太空艙已經成了一道靜靜蟄伏的虛影。


天空的極光一次次閃過,似乎永不停歇。


除了他們的腳步聲與呼吸聲,這裡再沒有其它聲響,更沒有見到其他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動物。


等連身後的太空艙都看不見了,他們就幾乎失去了方向。


因為四周的景物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參照物。


好在地上還有大胡子推過車的車輪印,這至少代表他們在往垃圾山的方向走。


那是他們來的地方。


大概又行走了半個小時,季雨時快要邁不動腿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看見了那座高高的垃圾山。這垃圾山滿山都長著開熒光小花朵的藤蔓,星星點點的熒光照亮著這裡,讓它們成了廢墟中的美麗點綴。


這裡並沒有任何路。


“繼續前進。”宋晴嵐做出決定,“你要不要歇一歇?”


低溫下,說話時帶出的白霧讓季雨時的臉有些迷蒙,他喘著氣,搖搖頭說:“不用。”


季雨時是個很要強的人,但也從來不介意主動示弱,如果真的到了不能堅持的時候他一定會說。


宋晴嵐已經明白了這一點,便沒再提,隻是再次前進時稍微放緩了步伐。


他沒想過,他和季雨時會有這樣境遇的一天。


出發前以為不會有什麼關聯的一個人,因為這些那些匪夷所思的變故,竟多次在異世界生死相依,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你看!”季雨時忽然喊道。


兩人一同抬頭。


奇幻如夢境的一幕出現了。


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銀白色球體,球體表面能清晰地看見大大小小的環形山,甚至隕石坑。它突然出現,仿佛在距離他們很近很近的位置,大得幾乎將他們所在的地方全然覆蓋。


這是一個類似月亮的星球虛影。


僅僅十幾秒的時間,這個星球虛影就如同那些極光一樣,消失了。


這一幕太過震撼,兩人都久久沒有說話。


這裡的一切都無法用常理解釋。


“我們走吧。”季雨時恢復了鎮定,眼中光採還在。


他們低下頭,繼續前進。


兩人花了很長的時間,磕磕絆絆,終於走出了巨大的垃圾場。


抬眼望去,前方也是一片霧蒙蒙,看不真切,甚至比來時的路上還要黑了。


宋晴嵐扛著神眠,將槍的另一頭遞了過去:“拉著槍,我們不能走散了。”


季雨時依言拉住了槍,然後說:“等一下。”


季雨時彎下腰,學著大胡子的樣子,從腳邊摘了兩朵熒光花。


這些花朵長得很漂亮,花瓣透明發光,能看到花瓣下的脈絡紋路,隻要拿在手中便照亮了彼此的臉。


宋晴嵐立刻懂了,這樣算是照明。


他接過來一朵,隨便插進了防護服的口袋裡。


他們以槍為繩,一人握住一頭,連接著彼此確保不會走散。


然後,一起步入了前方的虛無。


第29章


越走越黑。


慢慢地,就連路邊零散的垃圾零件、開著熒光花的藤蔓也看不到了。


兩人行走在昏暗裡,隻能通過兩手之間的神眠,與方才摘下的花朵上那淺淺的熒光,來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在這種仿佛沒有盡頭的昏暗裡,實在是容易令人產生“我是不是還活著”的疑惑。


四面八方都沒有標志物,更沒有其它活物的蹤跡,就像這是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前一秒還身處黑暗中,後一秒邁開腿,落地時眼前卻豁然開朗。


就這一步,竟然就瞬間跨入了另一方天地。


明亮的光線刺激得兩人擋住眼睛,等適應了這種亮度,兩人看清眼前的景象,皆是一怔。


他們竟然一腳邁入了一片熱帶雨林。


青草、水窪以及泥土的氣息鋪面,猝不及防灌進了他們的肺腑,清新撲鼻。


茂密植被充滿了整個視野,高達幾十米的樹木長在湖中,樹的根系錯綜盤旋,如同一張巨大的脈絡網,從水面便能看得一清二楚。水中沒有遊魚,也沒有任何微生物痕跡,清澈得不可思議。


狀似芭蕉的植物點綴其中,厚實的葉片湿潤,那綠意仿佛快要滴下來。水草長滿湖中央、岸邊,樹木間粗大的藤蔓纏繞,隨處可見各色花朵。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