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覺得用“男朋友”一詞來形容那些關系不太合適,便換了個說法,“男性朋友。”
原先宋晴嵐以為“很粘人的家裡那位”不過是一位而已,所以季雨時才對加入天穹七隊的要求有所顧忌。他本不打算再強人所難,全憑季雨時自己抉擇,若是真的舍不得感情,不想加入天穹七隊也就算了。可是自從知道了季雨時的家裡是三位而不是一位,他便知道,這些關系是非常不健康的,例如九隊的那位林星闌,私生活就十分混亂。
但是季雨時不同,在宋晴嵐這裡,不管季雨時本人是否在意這些關系健不健康,他都無法贊同這樣的生活方式。
季雨時瞳孔微張:“……”
三位男性朋友?
宋晴嵐冷聲說:“不管是哪一位,怎麼黏人也好,都不建議他過來。”說完,他看了季雨時一眼,“今晚我們應該會比較忙。”
等等,季雨時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宋隊,你覺得我同時交往了三個男朋友?”
季雨時震驚了。
他回憶他和宋晴嵐認識以來的種種交流,意識到了一些有可能讓人產生誤解的對話,可是這到底是宋隊太會腦補,還是直男都是這樣的人才?
總不能怪他們Gay的名聲太差了?
宋晴嵐聽著這問句有點怪,什麼叫“你覺得”?
季雨時收起震驚的表情,以拳抵唇似乎有些生氣,又像在忍著笑:“嗯,本來是有三個的。不過我正要告訴你,我的三個‘男朋友’也變成一個了。”
看到宋晴嵐唇線緊抿,神情僵硬,好像對聽到這些關於同性戀的事情全身上下都寫著抗拒,季雨時無奈於親眼在宋晴嵐身上看見了偏見。
他現在倒是有些相信所謂的恐同了。
“三個變一個,還是個新的。”季雨時放下手,狡黠道,“我本來有些不高興,舍不得原來那三個,可是雙重記憶一疊加,這個新的是怎麼認識的、感情有多深就一下子想了起來,發現我還是很喜歡它的。它長得壯,顏值高,昨晚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還是老是要我抱。”
宋晴嵐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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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直男宋隊長轉身就走:“不用告訴我這些。”
季雨時站在原地站了兩秒,宋晴嵐卻調轉腳步,轉身走了回來。
宋晴嵐足有一米九往上,身高腿長,本來已經極具壓迫感。
當天他英氣俊美的面龐帶了點煞氣,眸色沉沉地朝季雨時走來時,讓季雨時心髒漏跳一拍,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宋晴嵐要幹什麼?
總不會是他口不擇言,激起了對方對同性戀的不愉快經歷?
安靜的地面停車場裡,此時隻有他們兩人,季雨時一退,身後就碰到了越野車的車門。
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宋晴嵐站在季雨時面前,幾乎是仍是咬著牙的,但堪堪控制住了情緒。
他垂眸看著季雨時的臉,然後說:“你能不能,更加愛惜自己一點?”
吃藥也是。
戀愛也是。
都愛惜自己一點。
季雨時錯愕。
他還沒說話,宋晴嵐就抬起了手。
“嘭”,耳後輕輕一聲響。
是宋晴嵐的拳頭在車頂上砸了一下,發泄似的,卻沒怎麼用力。
像季雨時心中的鼓,輕輕一敲。
宋晴嵐站遠了些,用這一拳結束了話題,不耐煩地:“走了。”
季雨時的心跳漸漸平復,聽見自己說:“好。”
*
兩人一同上了樓,電梯裡遇到了鄰居太太,對方和他打招呼:“小季,出差回來了?”
季雨時大學畢業前就從季家搬了出來,買了這一套房子獨居。
他雖然不擅長交際,但鄰居的小孩經常過來逗貓玩,因此就算得上熟稔了。
季雨時禮貌說是。
鄰居太太得仰著頭才看得到宋晴嵐的臉,笑眯眯地問:“這位是你的朋友嗎?長得真是又高又帥啊。”
宋晴嵐看向她,可能是心情不佳都沒怎麼低頭,一副倨傲的樣子:“謝了。”
季雨時心道,還真不謙虛。
鄰居太太捂著嘴:“哎呀,聲音也很好聽呢。”
宋晴嵐這下是真的有點滿意了:“您真會說話,難怪氣質特別有親和力,這小區裡都是您這樣審美過人的鄰居嗎?”
鄰居太太:“那可不是?你看我們這裡的綠化,我們這裡的燈光,都是業主們商討出的方案呢。什麼樣的地方住什麼樣的人,你再看小季,一走出去誰不知道他是我們這裡的業主代表。哎,讓我猜猜,你是小季的男朋友吧?”
宋晴嵐勾了勾唇角:“還真不是。”
季雨時:“……”
很好,宋晴嵐成功讓他從精神混亂的狀態拉回了現實。
他就是瘋了也想幻想不出這樣的對話。
走出電梯,季雨時在家門口掃描了虹膜。
白色大門打開,“喵嗚——”一聲,一團橘色柔軟物體從高處跳落,衝他撒嬌。
竟然真的有一隻貓。
宋晴嵐剛進門,那貓就面向他弓起了背,嘴裡發出“嗚嗚”的詭譎叫聲,他好笑:“這是不讓摸的意思?”
季雨時上前一步把貓抱起來,撸了兩把表示安撫:“我這裡平時沒什麼人來,它沒怎麼見過生人。”
宋晴嵐遺憾,這世上好像就沒遇見過喜歡他的貓。
趁季雨時把貓抱去別的房間,宋晴嵐打量起這套房子。
他以為,季雨時的房子會像他這個人一樣冷淡疏離,沒有人情味。或者,就像季雨時在戰鬥時表現出的那樣,連房子也充滿凌厲、果決。
事實上,這套房子充滿了煙火氣。
深褐色實木地板,幾盞不知道從什麼年代淘回來的吊燈,還有如同天穹關於季雨時的傳聞中一樣,堆滿牆壁的紙質書,再買下去可能真的會滿得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米色的布藝沙發上堆著毯子,地上扔著抱枕和季雨時十分珍重的黑白遊戲掌機,像是在某種情況下被擠下來的,一片凌亂。
結合前一晚兩人發送的信息,這情景容易讓人產生不合時宜的聯想,宋晴嵐很快移開了視線。
除此之外,這房子裡幾乎沒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跡。
宋晴嵐不願意在那沙發上坐下,又不想傻站著,就在房子裡走了幾步,然後看到了牆面掛著的相框。
這年代,已經很少有照片這種東西了。
可是就如同季雨時堆滿房子的書一樣,這些頗具年代感的東西很自然地出現在了這裡——其實,這也很好地詮釋了季雨時作為一名記錄者的身份。
聽說在記錄者執行任務後會得到獎勵,能通過合法的手段進行支付交易,在不影響歷史的前提下,購買喜愛的物品。這和沒有任何獎勵的守護者不一樣,常常引來守護者們的羨慕。
照片上有四個人,看起來是一家四口。
季雨時隻有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遠沒有現在的清冷,眉目昳麗間透著稚氣,很是乖巧。
若是年紀再小一點,說不定會被誤認為是小女孩。
要是在卡俄斯任務中變小的人是季雨時……
“宋隊。”季雨時的聲音響起,“你要喝點什麼?”
宋晴嵐循聲走去。
這房子格局巧妙,處處都是通的,像是為了方便貓的出入而設計。
季雨時短時間內已經關好了貓,還換了一身棉麻質地的家居服,正站在廚房裡裡洗杯子,因為低著頭,一截柔軟白皙的後頸顯得長而優雅。
“咖啡,謝謝。”
宋晴嵐道。
季雨時放好杯子,又找出磨豆機,哗啦啦地往裡面倒咖啡豆,動作很熟練。
宋晴嵐坐上高腳凳,一條長腿輕松著地:“沒有家政機器人就算了,廚房裡連機械臂都沒有,咖啡機也是半自動款式,一切都靠自己做。季顧問,你過得真的很復古。”
季雨時想起了一件事:“我們在PU-31出任務挑選武器的時候,你也這麼說,為什麼?”
那時候他們還不熟,季雨時挑了鑽石鳥,宋晴嵐就是這麼評價的。
宋晴嵐說:“一是傳聞說你家裡書都堆得放不下,二是……那天我來找你訓練,正好撞見你開小差。天穹專業課上,你不僅不認真聽課,還用專心玩俄羅斯方塊。”
所以當時宋晴嵐說他很復古,其實有點嘲諷他花架子的意思咯?
宋晴嵐警覺:“你不會記在小本本上吧。”
季雨時無語,才沒空翻舊賬:“你來找我訓練了?”
“嗯。”宋晴嵐回憶那時的事,也覺得挺有意思,“那時候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需要轉移注意力,以為你不思進取,真的是在混任務。”
季雨時:“……”
原來誤會是這麼來的。
季雨時做了兩杯咖啡。
宋晴嵐隨手端起一杯,將它往另一隻杯子中倒了些許:“季顧問,已經晚上了,你少喝點。我們需要你休息好,有清晰的頭腦。”
季雨時眼下淡青色明顯,宋晴嵐也沒好到哪裡去。
宋晴嵐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磨咖啡果然更為濃香馥鬱:“我最高紀錄試過三天不睡覺,小意思而已。”
季雨時:“四天。”
宋晴嵐:“?”
季雨時曾試過四天不睡覺?
季雨時卻不再繼續說下去,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要吃東西嗎?”
宋晴嵐道:“不用,我在列車上用過晚飯,就是味道不怎麼好。”
外公家高薪聘請的廚師聽了這句,怕是要哭了。
季雨時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討論了。”
以季雨時的另一份記憶為基礎,他詳細說明了汪部長借調他去江城的過程、如何在汪部長派出的A級任務中被劫持到了銜尾蛇任務,然後是卡俄斯任務、被齊部長攔截。
除了最開始借調他的人與宋晴嵐記憶中的有出入,他們記憶中最主要的不同表現在卡俄斯任務中:按宋晴嵐說法,他們在卡俄斯遇到的齊隊,就是他記憶中的齊部長。
就是從這裡開始,季雨時的記憶疊加,讓他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在平行世界,還是真切的現實。
宋晴嵐思索著,開口道:“先以你的‘原始記憶’開始分析。你說我們進入了雨林,在小溪旁邊見到了天穹十二隊的骸骨,然後我告訴你,天穹十二隊已經失蹤了十五年。”
另一份記憶裡,他們也在小溪旁邊發現了天穹十二隊的骸骨,但宋晴嵐沒有提到過“失蹤十五年”這件事,隻是驚訝於為什麼會有前輩埋骨於此。
季雨時有些頭疼:“是。”
宋晴嵐道:“然後,在銷毀雨林鏡像世界以後,齊隊出現了。我們的記憶在這裡出現了分歧,你知道他是‘失蹤十五年’的齊隊,而對我來說,他是齊部長的年輕版本。”
疊加的記憶裡確實如此。
季雨時抿著唇,平時很容易分析的問題,此時像漿糊一樣纏在他的腦海中。
而宋晴嵐卻像能感知他所有的想法一樣,準確地提出:“不管在我的記憶裡有沒有‘天穹十二隊失蹤十五年’這件事,至少我們都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我所認為的‘年輕版本的齊部長’,經過證實他確實是天穹十二隊的成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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