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鋪好床單,剛好午休鈴響起,戴佑戴上耳塞睡了,他也躺下閉上眼。
竇晟還坐在床上安靜玩手機。過一會,謝瀾的手機忽然一震。
收到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RJJSD:你不吃辣?
謝瀾一愣。
他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這兩天的交談,很確信自己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不吃辣。
唯一有可能暴露習慣的就隻有昨天中午,食堂剩的兩葷一素裡有個帶辣椒的雞塊,他一口沒動。
謝瀾猶豫下,回了個“嗯”字。
-RJJSD:服了,車子明仿佛一個ZZ。
-文藝復興:ZZ是什麼?
-RJJSD:……智者。
謝瀾有點摸不著頭腦,發了個問號過去。
竇晟沒回。
過一會,頭頂鐵欄杆輕輕響了一聲。
而後是塑料盒克制的哗啦聲,一隻好看的手從欄杆另一邊,把盛著草莓大福的盒子一釐米一釐米戳了過來。
手機一震。
Advertisement
-RJJSD:給你這個海歸挑食小可憐填肚子。
幾秒鍾後,又一震。
-RJJSD:封口費,別把打架的事告訴我媽啊。
謝瀾:“……”
這人是不是忘了,封口費昨晚就付過。
就那片大風刮來的破爛梧桐葉子。
--------------------
作者有話要說:
懶蛋正式入住,敲鍵盤的幫它收拾窩。
小小的包裹裡全是破爛。
這是啥?敲鍵盤的費解地問。
懶蛋看了一眼:代表好運的狗尾巴草,豆蛋送的。
敲鍵盤的把它插在床頭:這又是啥?
懶蛋:貼在蛋殼上的裝飾花花,豆蛋送的。
敲鍵盤的皺著臉把它丟進垃圾桶:那這個呢?
懶蛋:草莓棒棒糖,也是豆蛋送的。
敲鍵盤的擔憂地把它捧起來:你有沒有意識到豆蛋一直在送你東西啊?
懶蛋點點頭,湊近敲鍵盤的耳朵小聲說,因為我掌握了它的小秘密。
--
評論抽10個100點
明天繼續~
第8章 羊腸巷
下午去教室的路上,謝瀾發現竇晟走路有點瘸。
瘸的還很怪——時而左腳瘸,時而右腳瘸。走平地瘸,上樓梯不瘸。看見老師瘸,看見同學不瘸。
回到座位他終於忍不住問,“腳怎麼了?”
竇晟特淡定,“忘了尾巴骨的事,中午胡秀傑問我好沒好,得演兩天。”
“……”
所有老師都在批卷,下午的課都轉自習了,班長董水晶通知明天就能出學年大榜。
一片哀嚎聲中,車子明往後靠過來,“瀾啊,我後來才想到,你這英國胃能吃辣的嗎?”
“吃不了。”謝瀾低頭翻出教材,“以後不點排骨煲了。”
車子明啊一聲,“對不住,你現在餓不?我這有面包。”
“沒事。”謝瀾埋頭寫字,“中午吃了竇晟一盒點心。”
“那就好。”車子明松了口氣。
過了幾秒,他猛地扭頭朝竇晟看去。
竇晟一手撐著額頭,“幹什麼。”
“你分吃的給他了?!”
竇晟漫不經心道:“沒分啊。”
緊接著他又說,“我直接連盒送了,這怎麼能叫分呢,這是白給。”
車子明當場翻白眼。
等他轉回去了,謝瀾才停下筆,壓低聲道:“好像不止一次。”
竇晟愣了下,“嗯?”
“最早是髒髒包,那時你還沒打架呢。”謝瀾慢慢組織邏輯,“所以我覺得你分給我吃的不是為了收買我,至少那次不是,而是因為某種心虛。”
竇晟神情有些愕然,看他一會後嘖了一聲,“思路還挺清晰。”
“我一直感覺不對。”謝瀾開始緊繃,“那天還有什麼事?”
竇晟半天都沒吭聲。
不僅沒吭聲,還低頭從手機裡翻了張圖出來,扔給他。
“喏,自己看。”
謝瀾一愣,“什麼啊。”
屏幕上是兩隻挨在一起的貓,一隻是大橘,另一隻是乳白,大橘正半閉著眼給乳白舔毛,乳白則趴在地上攤成了一張舒服的貓餅。
竇晟隻給他看了一會就把手機收走了。
“明白了吧,這是中國人的傳統。”
謝瀾一懵,“什麼傳統?”
竇晟慢悠悠道:“傳統就是,大貓一直住在房子裡,二貓是後來的,大貓為了表示接納和地位,要替二貓舔毛。這是一種天性,即使大貓平時不愛舔其他的貓,但二貓是個例外。”
謝瀾沉默數秒,“聽著挺感人的。”
竇晟點著頭,“嗯嗯。”
謝瀾:“但跟中國人的傳統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竇晟坦誠,“我以為加上這句會比較好忽悠你。”
謝瀾:“……”
他還是覺得竇晟一定在哪暗搓搓坑了他。
謝瀾一邊瞎琢磨一邊翻字典,花了一下午才把化學元素周期表的中英文對照起來。他的第一個小目標是能讀懂化學物質名詞,隻要看到“二氧化碳”能知道是CO2就可以了。
五點下課鈴響,竇晟準時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車子明,“去哪吃?”
“羊腸巷小飯桌,老樣子。”
竇晟嗯了聲,“都誰?”
“戴佑今天不去,咱們仨唄,再多帶一個謝瀾。”
“羊腸巷小飯桌是什麼?”謝瀾忍不住問。
“羊腸巷就是西門外那條烏漆麻黑的胡同。”車子明起身說,“小飯桌是開在自己家裡專供學生吃飯的地方,我們幾個基本每天中午食堂、晚上小飯桌。”
五點多校園裡放著音樂,學生一撥往食堂去,一撥往西門外走。
車子明說西門外小飯桌數不勝數,就他們要去的這家最好吃,唯一缺點是遠了點,得穿過一條羊腸巷,但幾個大老爺們一起走無所畏懼。
“阿姨說麻辣燙還剩一份不辣的,正好給謝瀾了。”車子明路上跟老板娘短信聯系,“但包子沒多蒸,咱們四個吃三屜行不行?”
“沒事。”竇晟淡淡道:“你可以不吃。”
車子明在黑燈瞎火中翻了個真切的白眼,“你這叫慷他人之慨。”
羊腸巷確實有點黑,細而曲,真就像羊腸子一樣彎彎繞繞。他們往裡走了約莫三四百米就聽不見學校的動靜了,巷子進到最裡面才漸漸有了路燈,窄道上撒著沒掃幹淨的枯葉,傳說中的居民樓就在不遠處。
走在謝瀾旁邊的竇晟腳步忽然頓了下。
“怎麼了?”車子明瞟他一眼,“在這還裝瘸啊?”
竇晟沒出聲,垂眸看著地面,放緩腳步安靜地走。
謝瀾莫名覺得有點不對,他下意識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什麼都沒有。
“不太對,回去吧。”竇晟忽然低聲道。
亮著路燈的居民小區門就在一百多米外,摸黑走了大老遠,他卻說要回去。
於扉直起腰杆把胳膊肘撐在車子明肩膀上,“怎麼了?”
竇晟低聲說,“剛進羊腸巷時好像有個人在後邊,起初沒在意,但那人一直在加速追我們,約莫兩分鍾前又掉頭折返了,就像……”他語氣稍頓,“就像隻想確認咱們是往這邊走了而已。”
“我靠?”車子明一哆嗦,“兩分鍾前,那你不早說?”
竇晟斟酌道:“我在琢磨分包子的事呢。”
謝瀾:“?”
竇晟視線落在不遠處居民樓大門口,“而且一開始我以為他會喊人從後面來,咱們直接進小區就沒事了,但——”
還沒但完,安靜空曠的鐵門忽然傳來一個踢動易拉罐的聲音。
謝瀾抬眸望去,就見三個挑染著雜毛的男生從鐵門另一邊走了出來。目標很明確,直勾勾盯著竇晟。
臉不熟,但塗滿神秘單詞的T恤很熟,謝瀾一時有點納悶,懷疑國內教的到底是不是他認知範圍內的英語。
“得,還是王苟那事。”於扉皺眉不耐煩道:“煩死啊,早知道晚上不跟你們一起吃了。”
雜毛一號從兜裡摸了根煙出來,叼在嘴裡,雜毛二號給他打了個火。
他用牙咬著煙朝竇晟挑了挑,劣質香煙的煙霧彌漫過腦門,好像頭頂著火了一樣。
“你是竇晟?”雜毛三號問,“是你找雷子麻煩?”
竇晟立在原地,“雷子是哪個,寸頭,還是長毛?”
原來他也是這麼區分那兩個的,謝瀾忍不住在心說好巧。
雜毛二號嚷道:“你管那麼多幹球,今天在這劃下道,把該清的清了。”
竇晟琢磨了一會,“是寸頭吧?”
雜毛一號聞言在煙霧後眯了眯眼,“你在英中見過我們?”
竇晟淡淡道:“沒。隻是想起那天一直是長毛在表演,說不定話少的反而會事後報復。”
謝瀾靈光一閃,下意識問:“會咬人的狗不叫?”
“對。”竇晟有點被驚豔到了,“這句都會,可以啊。”
“操。”
雜毛一號把煙摔了,“永平街出的那個人呢?”
“說是快到了。”雜毛二號不耐煩地使勁踢著右腳,仿佛腳腕上趴了隻癩皮狗,著急把它甩下去,也可能隻是單純患上了右足多動症。
“不等了,幹吧。”雜毛一號把地上的煙頭踩滅,挽起袖子,露出大臂上結實的肌肉。
謝瀾正在心裡衡量這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概是什麼水平,會不會展露出電影裡的中國功夫,餘光就瞟見竇晟蹲下在地上撈了一把,隨手掂起塊不太規則的木板。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