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勸了幾句後,便道:“我也贊成這會兒發兵並州,其一自然是將軍所說那般,其他人騰不出手,咱們可以搶佔先機,其二嘛,自然是並州內的那些胡人了。這些胡人春夏要放牧,秋季要搶掠,冬季便會窩在家中生娃娃過冬。冬天是攻打他們最好的時機,他們的女人都懷著孕,馬匹還沒養起肥膘,正是有氣無力的時候。”
說著,楊忠發便使勁拍著關之淮的背部,樂了,“老關,我們以前不就商量過?若是可以,最好在冬天前去攻打匈奴,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隻是以前軍糧不夠,冬衣也不夠,咱們也沒法試一試冬天打胡人的滋味了,你可忘了這事了?”
關之淮目露懷念,緩緩點了點頭,“你說得是。”
他朝著楚賀潮行了禮,“那便依將軍所言。隻是商量如何攻打並州一事,我等都不合適,最合適之人莫過於辛州才是。”
楊忠發一喜,“對對對!差點把辛州給忘了,將軍,辛州可是並州人啊!”
楚賀潮也想起來這事了,立刻吩咐親兵道:“傳信讓辛州來蓟縣。”
三日後,辛州就從北疆趕來了。
他下了馬就直奔楚王府拜見楚賀潮,見面後得知要攻佔並州時,辛州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問,隨即便給楚賀潮同元裡分析起並州的地勢。
如今處處都有大雪擋路,自然不能走山路,否則一旦雪崩便會全軍覆沒,因此,東側的橫山、太行山便不能走。並州西側有水可通並州,但西側在涼州那端,這太不切實際。
因此,辛州便提議從北側平原荒漠進入並州,深入太原郡,奪得並州治所晉陽縣。那裡有一條橫穿村落的近路,若是輕騎奔襲,八日便可到達太原郡。
控制住太原郡後,便可上達雁門郡,下達上黨郡,西則是西河郡,發兵三方,趁著胡人與起義軍還未做好防備之時一舉拿下並州!
辛州感嘆地道:“並州內亂了這麼多年,幾乎已被胡人侵佔。劉全膽小,掌控不住並州,但將軍不一樣。如果將軍能夠掃平並州內的胡人和起義軍,我也算是為並州的鄉親父老盡一份功了。”
楚賀潮細細看著地圖上辛州所指出來的道路,嘴中道:“掃平他們不是難事,難的是如果讓並州由廢轉興,百姓活得安穩能吃飽肚子。”
辛州哭笑不得地道:“將軍這話說得輕松,但話雖如此,哪裡能這麼簡單?”
楚賀潮笑著抬起頭,朝元裡揚了揚下巴,“還不趕緊去拜拜財神爺?”
辛州頓時了悟,忍笑著又跟元裡行了一禮,“末將拜見財神爺,還望財神爺將末將家鄉給整治成膏腴之地,使百姓有飯可吃,有衣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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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裡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楚賀潮一眼,“辛將軍莫聽你將軍的渾話。”
“這哪裡是渾話?末將還真當要多多勞煩燕君,”辛州面色一正,“楊忠發一直同我們說您是位財神爺,自您來了幽州後,軍中變化一日千裡,無論是吃食還是衣物都大有改善。連馬匹都各個吃得肥膘壯碩,這都是您的功勞。我此番來幽州,隻覺得幽州在短短兩年之內已然變了一副模樣,還望拿下並州之後,燕君能將並州也變得如同幽州一般。”
元裡哈哈大笑,“聽辛將軍這意思,並州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辛州脾氣豪邁不缺仔細,他笑著道:“佔據如此優勢,若還拿不下並州,我與將軍可謂是貽笑大方,也沒臉回來見燕君了。”
楚賀潮太陽穴一突一突,恨不得這就把他的好部下給扔出去,面無表情道:“你這話可不要帶上我。”
房中轟然笑開。
因為並州不遠,軍中騎兵又增添了許多。楚賀潮很有底氣,直接召集了一萬輕騎兵準備突襲並州。
這一萬匹戰馬全部配備了馬蹄鐵與馬镫,並用上了崔言發明的可連發的神弓弩。別看輕騎兵隻有一萬人,經過去年一年的修整與訓練,再配備上馬具和新武器後,他們的戰力絕對能夠抵擋三五倍高於己身數目的敵方步兵。
一個月後,整裝結束。
元裡在蓟縣城門外送別了楚賀潮一行人。
此時,大雪已經停了,但道路兩旁的積雪卻堆積得半樹之高,寒冷還是沒有散去的意思。
冷風凜冽,一陣一陣地吹著。
元裡披著狐裘,幾縷發絲被吹在了耳側。他的臉被凍得通紅,鼻尖也紅,很多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沒了,隻剩下了四個字,“快去快回。”
楚賀潮“嗯”了一聲,忍著把人抱在懷裡的衝動。
元裡道:“你快走吧。”
“好,我這就走了。你也多多保重。”
楚賀潮嘴上這麼說,卻還是一動不動。他看著元裡,從上到下,抓緊時間多看看,真是要命,怎麼還沒走就開始想了?
元裡任由他看著,但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楚賀潮身後的大軍,啞聲,“你真的要走了。”
楚賀潮腳動了動,眼中有火焰灼燒,他轉身要走。走了幾步停下,又忽然轉過身猛地伸手抱住了元裡,很短暫的一下,幾乎在旁人還未反應過來前就分開了。紅色披風揚起了一瞬,擋住了二人身形,就好像他們隻是靠近了一步似的。
“冬日冷,別吹冷風,睡覺前門窗關緊,晚上溫壺茶放在床邊,省得你半夜醒來卻沒有茶喝,”楚賀潮話突然就多了起來,“給你留了人,有事傳信給我,吃飯時莫要挑剔,也莫要勞累太過,我至多三四個月後便會回來……”
元裡心裡悶得難受,低著頭應了一聲。
楚賀潮想要抬起他的臉,看人是不是哭了,但這會兒沒法這麼做,他也不能看。萬一真哭了,他有預感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最後再看了元裡一眼,楚賀潮咬牙轉身離開,快步走到馬旁翻身上馬,帶著一萬輕騎兵出發,不敢回頭看一下。
走了一段路後,楚賀潮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前的人被擋在千軍萬馬之後,看不見了。
他轉過頭,手指揉過眉心,心裡空落落的。
就像是缺了一塊。
這便是有了媳婦之後的感覺嗎?
第102章
辛州問道:“將軍?”
楚賀潮:“無事。”
他放下了揉眉心的手,英俊的面上表情隨之收去,變得冷凝而剛毅。
*
城門外,元裡一點點看著大軍的身影逐漸離開,最後消失不見。
他在心裡連續念了好幾遍“平安歸來”,才收拾起情緒,悵然地帶人回程。
元裡自然看出了楚賀潮的不舍,那不舍藏得不深,又很濃稠,帶著澀味,讓他也跟著難受。在楚賀潮短暫擁抱他的那一下,元裡甚至清楚地聽見了男人跳動的心髒聲響。
元裡發愁,這該怎麼辦啊。
楚賀潮沒了爹娘之後,對元裡太過依賴了,就像是元裡是他的第二條命一樣。他現在隻離開幾個月就這個模樣,以後要是去更遠的地方打仗,難道要把元裡栓在褲腰帶上嗎?
元裡想要嘆氣,又想起楚賀潮每次在他嘆氣時都會板著臉教訓他,又忍下了這聲嘆。
楊忠發被楚賀潮留在了蓟縣,一是讓他保護蓟縣安危,二是楊忠發年歲已大,雖然仍然驍勇善戰,但畢竟老了,楚賀潮怕他冰天雪地前往並州會出什麼意外。
楊忠發對這裡頭的意思心知肚明,他倒不鬱悶,樂呵呵地跟著元裡道:“將軍這一年跟著一年的,次次生辰都是兵荒馬亂地度過,今年也是如此了。”
元裡愣了一下,連忙問:“將軍的生辰是何時候?”
楊忠發道:“正月初四。”
這個時間已經過去了,元裡失神地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說和沒說也一樣,喪父的男子可不能在誕辰日尋歡作樂,我也隻是偶然想起罷了,”楊忠發連忙勸道,“元大人,您可得高高興興的,千萬別難過。將軍走前可囑咐過了我,不能讓您傷心。”
說起這條,楊忠發自己也很奇怪,他開玩笑的道:“要不是知道將軍愛重家人,絕不會奪兄之妻,我還以為將軍這是把您當做……”
他話戛然而止,訕訕地扇了兩下自己的嘴,“我這又說錯話了。”
元裡的心神也一瞬間緊張地提了起來,面上卻當沒有聽見,鎮定地笑了笑,換了其他的話道:“將軍攻打並州之間,我可否向他傳信?”
“等佔下太原晉陽之後,將軍會以此地為據點,那時大人自然可傳信與將軍了。”
元裡點頭,“我知道了。”
去年正月初四那會他正沉浸在族長太公去世,今年又是雪災又是攻打並州,也忙得一塌糊塗。但元裡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他肯定不能就這麼忽略過去。
楚王夫婦剛死,楚賀潮的生辰想也不會過,但元裡想讓男人高興一下。他跟楚明豐“兩情相悅”的事情一直都是楚賀潮心裡的疙瘩,平時想跟他解釋時,一提起楚明豐的名字楚賀潮就會大怒,這會兒楚賀潮遠在並州,寫在信裡讓他知道前因後果高興一番正好合適,也算得上是他給楚賀潮的生辰禮物了。
元裡打好主意後,便時時關注楚賀潮攻打並州的進度。
*
楚賀潮帶著一萬輕騎,每人隻攜帶了十日的糧食千裡突襲,七日內便從北側荒漠入了並州,先入雁門郡,又從雁門郡突襲至太原郡。
並州內的郡縣都因雪災而焦頭爛額,楚賀潮身為享譽天下的名將,對付這些郡縣都沒費什麼功夫便盡數將他們拿下。甚至在得知幽州來襲,帶兵將領乃是楚賀潮後,這些縣令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一個個棄城而逃,城門都是大開的。
二月十六日,楚賀潮勢如破竹,輕取因刺史逃跑而毫無防備的太原晉陽。
二月二十日,太原郡內十五個縣依次而破,官吏或逃亡或投降,郡兵俘虜五千人。
楚賀潮佔據太原郡之後,就立刻給幽州送去了消息。令元裡派人帶領五萬幽州兵前往太原郡協助,攻佔其餘八郡。
元裡得到消息後,即刻清點人數。
幽州的守備軍是不能動的,能動的隻有新練出來的幽州新兵。這十萬幽州新兵已初有成效,元裡便派遣汪二與關之淮兩人共同帶隊前往太原郡。
元裡沒有兒戲地把自己的人任命為主將,而是命關之淮為主將,汪二為副將。
誰做主將誰做副將一事也是有講究的,汪二隻帶領過千人作戰,從來沒有帶領過萬人作戰,讓他冒然帶領五萬新兵作戰隻會害人害己。
將領都有優劣之分,有些將領隻能帶領百人、千人作戰,一旦人數太過就會手忙腳亂,帶領萬人士卒作戰是個分水嶺,能夠帶好萬人以上規模作戰的將領,都是當代稱得上號的名將。
關之淮便是能夠帶領萬人作戰的名將,元裡此番派汪二為副將,也存了想讓他跟關之淮好好學習一番的心。
汪二得知此事後,半點兒也沒有介意成為副將,反而欣喜若狂。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這麼大的戰鬥,帶領如此多的士卒上戰場,汪二領命後便掩飾不了激動,當即回府收拾行囊。
楚賀潮從並州送來的不止有一封口信,還有給元裡的生辰準備的賀禮——一車竹葉青與一車汾酒。
這兩樣酒水都是並州太原郡的特產,竹葉青清醇甜美,汾酒入口綿軟,皆回味悠長,是聞名於世的美酒之一。楚賀潮一直記得元裡說過的酒水不好喝,才給他送來了這兩車的酒水。
給楚賀潮帶信的親兵還說,“將軍說趕不上您三月十三的生辰日了,便先送上這些,回來後再給您賠罪。”
元裡愣了愣,心中酸甜交加,最後忍不住笑了。他走到車前摸了摸這些酒壇,忽然之間很想見到楚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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