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以往落魄的連兵器都不夠的楚賀潮,竟然大變了一番模樣,從上到下竟然見不到分毫捉襟見肘之意。
他沒想到楚賀潮的大軍變化會這麼大,骨力赤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掃過楚賀潮的金甲,咬著牙,還沒開始打,就有了一種被對方壓下一頭的感了。
實際上,這也是楚賀潮第一次在戰場上穿上這身盔甲。
正月初四是楚賀潮的生辰,因為父母已死,楚賀潮的生辰也不能過。元裡一直琢磨著想送他一件禮物,古代的男人嘛,喜歡的東西沒幾樣,楚賀潮又是將軍,看著他那身沒什麼出彩的玄甲,元裡就把主意動在了盔甲上。
他想做三套盔甲,一套是以明光甲為基礎的金甲,一套是明光甲,還有一套則是細鱗甲。
可惜盔甲制作不易,這三樣又是一樣比一樣難。元裡繪制盔甲時也耗費了許多時間,終究是沒有趕上楚賀潮的生辰,一直到前段日子,元裡才把這三套盔甲給了楚賀潮。
楚賀潮見到這三套盔甲時,完全愣住了。眼都變得直勾勾地,走不動道了。
知道這是元裡耗時一年給他做的後,楚賀潮激動地抱起元裡就在屋裡轉了數圈,隨即便喜滋滋地輪流穿著三套盔甲出去炫耀了。
這次來打烏丸人,楚賀潮特意套上了最為顯眼華麗的金甲,明晃晃地出現在了戰場上。
這盔甲不僅華美,重量也比如今的玄甲輕了許多,防御力大大增強,還護住了以往盔甲護不到的地方,優點數不勝數。
整個人一穿上去,縱使是外強中幹之人也能顯出十分的威武,更別提本就威武的楚賀潮了。他在蓟縣跟部下們炫耀時,麾下武將們都被饞得心裡頭發酸,眼睛化成鉤子黏在了盔甲上,心裡的羨慕滋味可別提了,恨不得哭著求元裡也給他們做一套。
楊忠發和袁叢雲還厚著臉皮求楚賀潮讓他們也穿上盔甲試一試,隨便什麼盔甲都行,隻要能過癮就好。奈何楚賀潮冷酷非常,別說讓人試了,讓人摸一下都得求他老半天。
被人摸完了,他還要每晚自己拿著巾帕仔仔細細地把盔甲給擦一遍,那小心翼翼極為珍惜的模樣讓元裡都哭笑不得。
這會兒不隻是骨力赤眼紅,楚賀潮身邊大大小小的將領也都喜歡得移不開眼睛。
在陽光之下,這金甲的美觀程度也跟著更上一層樓。
袁叢雲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又一眼,忍不住又湊過去,“將軍啊,末將想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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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賀潮慢條斯理地動動手臂,“不行。”
袁叢雲頓時苦了臉,“將軍,求求您了。您就讓元大人給我也來一套這樣的盔甲吧,不管是用銅鐵還是金子,末將自己把東西送過來,絕對不讓元大人多花費一分錢。”
對他們這些行軍之人來說,真的沒什麼東西比刀槍武器和盔甲來得更有吸引力了。這樣的盔甲就猶如漂亮首飾之於女眷,想要,真的太想要了。
楚賀潮半點也不動搖,“你去問你元大人,我答應不了你。”
袁叢雲唉聲嘆氣,終究沒有楊忠發那麼厚臉皮,便遺憾道:“唉,好吧。”
楚賀潮餘光瞥了瞥他,終究是個愛護部下的人,便善心大發道:“若這戰你能立功,那我便……”
袁叢雲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著楚賀潮。
便給他也來個同樣的盔甲?
在他催促期盼的目光之中,楚賀潮慢吞吞地道:“便借你穿上一日。”
袁叢雲:“……”
您可算了吧!
第153章
即使沒有盔甲,袁叢雲這一仗也打得極為悍勇。
他們牢牢記著多年前的慘勝,記得殘屍遍野的戰場和死去的同僚。
從楚賀潮到部下,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股火氣,想要為死去的人報仇。
大軍出徵前的一夜,楊忠發就曾來找過楚賀潮喝酒。幾杯酒下肚,他哭得淚流滿面,同楚賀潮哽咽道:“將軍,我老了。我不知道在我死之前,還能不能看到烏丸人被滅,能不能見到為我們的兄弟和我的兒子們報仇的那一天……”
楚賀潮隻回道:“能。”
楊忠發信了。
箭矢一出去,激烈的戰鬥便開始了。
弓兵會先殺死對方的一批人,士卒們會在盾兵的掩護下不斷向前推進。
楚賀潮和骨力赤堂堂正正的交鋒,用兵力對抗兵力。在這樣正面對敵的戰場上,隻能看將軍統領作戰的力量,看誰的冷兵器更為鋒利堅硬,看誰的士卒更有力氣和勇氣。
前方不斷有人倒下,後方的士卒不斷補上。死的屍體被拉開,受重傷的士卒則被行動有素地抬到了後方等著疾醫救治。
幽州兵早已在戰場之中被訓練得井然有序,即便在戰鬥之中也忙中不亂。
這次打烏丸人帶的疾醫足足有百餘人,相比於其他軍隊中的疾醫數量,他們的疾醫人數已經多出了數倍。
為了及時救治傷兵,每一次行軍,同糧草一起運來的還有數車藥草。
正因為有元裡的藥材在,有疾醫在,士兵們知道自己受傷後有所醫治,所以他們才敢豁出命去拼,才為元裡立下了豐功偉績。
所有幽州兵們都牢牢記得自己吃的是元裡的糧食,是元裡給他們弄來的肉。身上的皮甲、冬日裡的棉衣靴子都是元裡一一為他們準備的。
刺史大人對他們如此用心,有這麼好的條件,他們怎能不為元裡拼命?
哪裡會有大人會對低賤的士卒做到這種地步呢?
幽州兵對元裡心懷感激,那感激之情甚至超乎了別人的想象。他們願意為了元裡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
與全心全意忠於楚賀潮的北疆軍不同,這一支完全由元裡訓練起來的幽州兵對元裡的忠誠早已超過了對楚賀潮的忠誠,即便楚賀潮才是時常統帥他們作戰的人。
楚賀潮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插手,而是選擇了順其自然。
元裡的目標那麼遠大,總要有支完全忠於他的軍隊。
幽州兵的箭雨一射過來,骨力赤便頭冒冷汗。
這箭雨太強太密,射程竟遠遠比骨力赤的弓兵射程要遠得多!開局不利,骨力赤咬著牙,反倒怒吼道:“往前壓。”
但戰場上絕不可後退,這可是大忌!
等靠近到一定距離,箭雨便失去了作用。骨力赤松了口氣,毫不猶豫地派兵力壓上。
前方的烏丸步兵大吼著抬刀就往幽州兵砍去,本以為幽州人會承受不住這一擊,沒想到幽州兵毫不生怯,也拿著大刀迎上。兩刀相撞,烏丸人被震得虎口發麻,差點兒武器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中原士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在他們遲疑的這一瞬間,幽州兵則對他們舉起了大刀。
*
蓟縣。
楊忠發的妻子到處燒香拜佛,祈禱這一場能贏個勝仗。
等回府裡一看,便見楊忠發牽著雙眼發紅的宣兒從祠堂中走了出來。
楊夫人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鼻頭不由一酸,她上前問道:“怎麼想起來開祠堂了?”
楊忠發的雙眼也通紅,他低頭摸摸宣兒的頭發,“我帶他進去認認他兩個兄長,給他兩個兄長上炷香。”
楊夫人忍不住眼淚滑落。
他們祖籍不是在幽州,祠堂裡沒有以往祖宗的靈位牌匾,隻有空蕩蕩的他們兩個兒子的靈位牌匾。
這兩個兒子的死是夫妻兩人心中永遠的痛,碰也不敢碰一下。平日裡除非祭日,絕不進那祠堂一下,因為他們受不住。
宣兒小時候,夫妻二人也一直沒有帶他進去過,如今到了九歲,才算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哥哥又去了何處。
見到夫人一哭,楊忠發便覺得一腔酸澀湧上心頭,他恨恨地道:“可惜我年齡大了不中用,否則定要親自跑到戰場上去砍了那烏丸首領的頭!”
“你不去才好!”楊夫人帶著哭腔地重重拍了他一下,“我對那烏丸人深惡痛絕,又恐懼非常。我們兩個兒子都被他們殺死了,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怎麼敢讓你去上他們的戰場?”
宣兒看著娘親哭得這般悽慘,也不由跟著哭了起來。但他從小乖巧,自己抹了抹眼淚上前牽住楊夫人的手,“娘別害怕,我長大了,以後代爹上戰場,給兄長們報仇。”
楊夫人臉色煞白,連忙摟住他,連聲道:“不可!你不可上戰場!”
宣兒被嚇得睜大眼睛,不敢說話了。
楊忠發抹了把臉,“夫人,你嚇到宣兒了。”
楊夫人放開了小兒子,滿臉都是淚。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宣兒,你答應娘,以後絕不上戰場,也絕不和烏丸人接觸,好不好?”
宣兒把這句話記在了心底,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伸手摸過楊夫人的臉頰,“娘,宣兒答應你,你別傷心了。”
楊夫人看著小兒子鄭重的神色,忡愣一瞬,眼淚卻流得更加厲害了。她再次把兒子抱在懷裡拍著背,一遍遍地重復:“好宣兒,好宣兒,娘的好兒子……”
*
在前線打得如火如荼之時,達旦和璞延已經各自接手了他們所襲擊的烏丸大人部下的士卒。
元裡看著他們從遼西郡和右北平郡離開之後,便立刻指派人手清理了這兩郡中烏丸人留下的痕跡,將這兩郡牢牢握在手裡。
汪二有些擔憂地問:“主公,讓達旦和璞延接收餘下兩個烏丸大人的勢力,此舉是否養虎為患?”
“我倒不這麼認為,”郭茂摸了摸胡子,卻有不同的想法,“以郭某之見,這恰恰是一樁好事。主公之所以要收服達旦和璞延兩個人,應當正懷著讓他們二人彼此平衡之意。”
眾人看向元裡,元裡笑著點了點頭,“把一個烏丸分成兩個烏丸,讓他們互相戒備互相敵視,此舉不好嗎?”
當然好!
汪二雙眼發亮,腦子也轉過來了,“達旦和璞延居於南北,以後便成了南北兩個烏丸的首領。我們沒費什麼工夫,他們自己就一分為二,這是大好事!”
周公旦若有所思地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達旦和璞延定會對兩個首領的局面不滿,對彼此充滿敵意。這種情況下,他們隻會竭盡全力地來討好主公,隻要誰能拉攏到主公,誰便能壓下對方一頭。”
劉驥辛也帶笑開口道:“從此以後,他們便會比以前千百倍地更聽主公的話。怕是讓他們對付匈奴,他們就會搶著來拼盡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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