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璇搖搖頭:“我隻做了一份。”
沈霽笑起來:“下次教教我怎麼做,我也好投桃報李。”
邊敘把臂彎的西裝外套遞給侍應生,在沈霽隔壁坐下,捏了捏指關節。
侍應生眼看這一桌子人總算齊了,小心翼翼拿著餐單上前:“請問三位現在方便點餐嗎?”
“可以。”沈霽點點頭。
“三位誰先呢?”
邊敘朝斜對面抬了下手。
沈霽也答:“女士優先。”
梁以璇接過菜單,打橫擺在自己和沈霽中間,歪著頭說:“一起點吧?”
“好。”沈霽側過身,跟梁以璇捱近了些。
“貴餐廳的餐桌好像做寬了,”邊敘跟侍應生打趣,“這捱得多辛苦。”
侍應生一點不覺得有趣,還得冒著冷汗笑:“感謝您的寶貴意見,我們過後一定改進。”
梁以璇純當聽不見,專心跟沈霽商量吃什麼。
兩分鍾後,沈霽替梁以璇點了餐:“前菜熱山羊奶酪沙拉,主菜鴨胸肉配苦橙醬,配菜薄荷香草烤青口貝,甜點芒果塔,謝謝。”
“那先生您要點什麼?”
“我就不麻煩了,跟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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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侍應生轉向邊敘,“這位先生呢?”
邊敘從前菜、主菜、配菜到甜點都換了一批,闔上菜單一扯嘴角:“我倒也想省點麻煩,隻是不知怎麼,梁小姐每道菜裡都有我的忌口。”
梁以璇反問了句“是嗎”,冷淡道:“邊先生挑剔的這麼多,是不是不太合群。”
邊敘拖長了音懶懶“啊”了聲:“是這樣,梁小姐慧眼識珠。”
看著那張寫著“沒錯我不需要合群,都是群來合我”的臉,梁以璇甚至懷疑自己剛剛說了誇人的話。
她疑惑地眨眨眼:“邊先生說哪個豬?”
“……”
邊敘一滯,剛要開口,沈霽轉頭對他和煦一笑:“看來邊先生平常不太需要跟人打交道?”
“是。”邊敘微笑,“沈先生呢?”
“我的職業性質跟邊先生應該不是一路。”
邊敘點點頭,看著梁以璇:“我和梁小姐是一路。”
梁以璇涼涼抬起眼來。
眼看場面不太樂觀,在遠處觀望許久的執行導演終於坐不住了。
劉彭握著雙工對講機剛準備發號施令,看了看邊敘的臉色,又擱下對講機,親自上前去:“各位不好意思,有個事打斷一下。”
邊敘瞟了瞟他。
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你最好真的有事”。
劉彭握了握拳暗示他放心,直起腰板來:“梁老師,是這樣,一組三組那邊素材不多,這裡場景適合發揮,我們想安排你跳一段舞。”
“劉導,”梁以璇站起來,“南芭跟節目組籤過附加協議,我在節目裡所有的專業內容都是需要舞團確認的。”
舞團之前跟節目組達成過協議,節目組會專門安排一期供梁以璇表現南芭專業水平,但梁以璇因為跟腱炎的耽誤,現在還在恢復期,舞團希望她沒達到最佳狀態前不要盲目出鏡。
“這事我當然記著,所以今天咱們不一定跳芭蕾,其他舞種也可以。這不正好邊老師在嗎?邊老師彈琴,你來即興跳一小段。”
這個劉彭,為了收視率也真是铆足了勁。
邊敘兩指並攏點了點太陽穴:“劉導知道我一支曲子什麼價嗎?”
“哎喲邊老師,我知道您很多年沒出山演奏了,這您要是跟我收錢,那我肯定傾家蕩產也買不起您一支曲子啊!我是想著‘機會難得’,咱們‘齊心協力’拍個金童玉女的精彩素材。”
劉彭特意加重了“機會難得”和“齊心協力”暗示雙贏。
邊敘掀起眼皮一笑:“劉導這腦子倒是一如既往的靈光。”
“邊老師過譽了!”劉彭笑呵呵地轉向梁以璇,“梁老師,邊老師都答應了,你這邊?”
梁以璇板著臉嗯了聲。
劉彭放了心,臨走對沈霽前情提要了下:“剛才邊老師說到,他和梁老師是一路,沈先生幫忙帶一下?”
沈霽看了看梁以璇。
梁以璇朝他點了下頭。
三人回歸原位,沈霽接著剛才的對話問:“這麼說邊先生也是藝術家,冒昧請問,邊先生的專業領域是?”
“主修鋼琴和作曲。”
沈霽看了眼不遠處的半圓舞臺:“這兒剛好有臺琴,不知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聽邊先生的演奏。”
邊敘看向梁以璇:“那得看梁小姐願不願意陪我一支舞了。”
梁以璇點點頭:“當然可以。”
邊敘彎了彎唇。
12
12
餐廳的樂聲剛好落下尾音。
整個大堂安靜得落針可聞。
邊敘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
執行導演劉彭猶豫著上前一步又撤回來, 進進退退默默跳了幾步探戈。
“就今天餐廳裡第一支舞曲,邊先生應該會吧。”梁以璇不退讓地看著邊敘。
邊敘不知是覺得挺有意思還怎麼, 面無表情跟她對視了一會兒, 轉開眼一笑,起身朝樂隊走去。
在場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劉彭為自己撿回的小命拍了拍胸脯。
鋼琴手恭敬地為邊敘讓出琴椅。
沈霽帶梁以璇到了舞池,右手平放在她後背, 左手抬在半空。
梁以璇的目光越過沈霽肩膀, 瞥了眼琴椅上的邊敘,把右手放進了沈霽掌心, 左手輕輕搭上他的肩。
提琴手拉動琴弦。邊敘眼望著舞池中央, 十指摁下琴鍵。
樂曲聲中, 舞池裡的兩人交首相擁, 對望著彼此默契地一進一退。
那隻搭在男士襯衣上的手白皙得刺眼。
和諧的旋律裡忽然混入一個有點扎耳的降音。
提琴手和風琴手一愣, 還沒來得及往邊敘那兒看, 就聽鋼琴改了譜,趕緊手忙腳亂地跟上邊敘的新和弦。
當然沒有人傻乎乎地覺得,自幼擁有絕對音感, 對旋律過耳不忘的天才音樂家剛才彈錯了音。
*
光一段餐前素材就拍得驚心動魄。一支舞結束, 劉彭也不敢再耍小聰明, 賠笑說辛苦, 中午的素材已經差不多了, 讓三人吃飯隨意點。
梁以璇和邊敘本來也都沒興趣再講話, 一頓飯就這樣吃得沉默又詭異。
吃到尾聲, 在誰來結賬這個致命問題產生之前,餐廳經理主動破財消災,說侍應生弄髒了梁以璇的裙子, 這餐免單。
沈霽朝經理表達了感謝, 問遠處的劉彭:“劉導,下午的行程?”
劉彭看看邊敘平靜中透著陰間氣息的臉色,抄著手輕咳一聲:“那什麼,你們自由安排就行,節目組不幹涉……”
見其他兩人都沒開口的意思,沈霽思量了會兒,跟梁以璇說:“會展中心最近有個芭蕾藝術展在開放,要不要去看看?”
梁以璇的眼神從邊敘那兒淡淡掃過,對沈霽笑:“好。”
“那我把車開過來,你坐會兒再下樓。”
兩位男士都沒喝起泡酒,想來是為下個行程開車作的打算。
梁以璇點了點頭,等沈霽離開,也不想跟邊敘單獨多待一秒,拎起手包,跟他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地徑直去了洗手間。
進了女衛,手機剛好傳來一聲震動。
蕭潔:「臥槽我在同城微博裡刷到的!這是邊敘吧?他要出道了?」
梁以璇點開截圖,看到一條發表在一小時前的帶圖微博——
@南淮林青霞:「[圖片]上林公館門口偷拍的!布加迪威龍啊啊啊!媽呀而且人!比!車!還!帥!看到扛機器的了,好像是劇組拍戲,面孔有點生啊,誰知道是哪個新人演員嗎?」
“……”
梁以璇抿著唇回復蕭潔:「不是拍戲,是真人秀。」
蕭潔:「嘎?你怎麼知道?」
梁以璇:「因為我就在上林公館。」
蕭潔:「?」
蕭潔:「…………」
蕭潔遲遲沒再發來消息,估計是去消化信息量了。
梁以璇也站在盥洗臺前思考了一下現在的處境。
邊敘肯定不是節目組最開始安排的男四號,是臨時更換進來的。
她本來還想趁今天趕快把邊敘氣走,讓原來的男四號重新進組,大不了悄悄重錄一次約會。
但如果邊敘進組的消息提前傳開去,以他那種熱搜體質,這事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她皺眉搜了一下蕭潔截來的微博。
還好隻是個人生活博,點贊數就十幾,底下零星幾條評論也隻是在誇好帥,慫恿博主快去勾搭。
梁以璇看了眼時間,一邊匆匆往樓下走一邊給蕭潔發消息:「能不能幫我聯系下這個博主,找個合適的理由麻煩她刪掉這條微博?我現在有點忙,回頭跟你細說。」
蕭潔大概也想象到她今天的狀況有多修羅了,先沒多問,發了個“ok”的表情。
梁以璇放心下了樓。
一到公館門口,看見一輛熟悉的銀白色布加迪威龍疾馳而來,在她跟前猛地剎停。
車窗移下來。
駕駛座的邊敘偏過頭,沉出一口氣,像是做出了妥協:“上車,我告訴你我的訴求。”
梁以璇垂下眼,看見了副駕座椅上擺著的那束白玫瑰。
玫瑰折去了刺,被花店的露水澆灌得鮮嫩欲滴。
從前她總在想,誰是他歌裡的羅莎貝拉,誰能做他的玫瑰花。
他卻總送她百合,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打消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現在這束遲來的玫瑰,卻好像已經不是她曾經心心念念的模樣。
梁以璇盯著花看了很久,壓下鼻端那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楚,撇開了頭。
不遠處,沈霽已經拉開副駕的車門在那裡等她。
她輕輕吞咽了下,把目光轉向邊敘:“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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