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敘皺眉摁了摁又絞痛起來的上腹,從玻璃壺倒了杯水,吞服下兩顆胃藥,在平板打開了今晚的第八期正片,把進度條拉到最後的短信收發環節,一邊拿起幹毛巾擦頭發。
幾秒緩衝過後,視頻加載完畢,播放起昨晚邊敘離開會客廳以後的畫面——
段野和林笑生坐了會兒,跟著前後腳相繼離場。
會客廳長沙發上,隻剩沈霽依然一動不動握著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彈幕開始有人發出疑問:「啥情況?不就隻剩一條梁以璇的短信了?那肯定是發給了沈霽啊,還搞這麼久懸念是水時長嗎?」
「我覺得節目組不會這麼傻,除非……」
邊敘擦頭發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畫面裡,沈霽一片空白的手機屏幕被放大成特寫。
片刻後,沈霽終於鎖屏手機,起身回了房間。
邊敘緩緩垂下手,扔了毛巾。
屏幕上,彈幕在短短一瞬的空白過後,密集爆發開來——
「……我的記憶cp就這樣be了嗎qaq」
「啊啊啊梁老師空票!四舍五入就是梁老師投了邊老師!」
「再敘梁緣賽高!」
「邊老師,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可以#得“以”忘形,敘勢待發#了!」
篤篤篤的叩門聲再次響起,劉彭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進來:“邊老師,您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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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敘隨口回了句:“不在。”
“有關於梁老師的事找您,您真的不在嗎?”
邊敘眉梢一揚,走過去打開了門,往樓梯口看去:“她回來了?”
“哦,這倒還沒,梁老師他們舞團明天有演出,梁老師雖然不參演,但也得參加今晚的彩排,請假說回來得晚了。”劉彭笑呵呵地解釋,“我找您是說片子的事,是這樣,有段內容我們考慮了很久,為免引起不必要的爭論,沒放進今晚的正片裡,但可能需要給您看看。”
劉彭捧著手機遞到邊敘眼下。
屏幕上播放著昨晚二樓會客廳裡,潘鈺和趙夢恩的聊天畫面——
“本來想給他收拾收拾,看他不舒服,給他倒了杯水我就走了。”
“啊,他許你進他房間啊?”
邊敘指指屏幕:“這女人有臆想症?”
劉彭尷尬地咳嗽一聲。
邊敘房門口沒裝攝像頭,看潘鈺說得這麼自然,本來導演組也不確定真假,是確認了走廊監控,發現潘鈺來去的時差好像不夠進房間倒個水,才覺得這事估計子虛烏有,所以沒把這段剪進正片——綜藝也沒剩幾期了,節目組就想安安心心成就兩對cp,不想再多生事端。
“那個,邊老師您別生氣,您看下去,重點在後邊……”
畫面轉到梁以璇和程諾進入會客廳,程諾陰陽怪氣了潘鈺兩句,梁以璇拉著程諾坐了下來,捏著手機發起了呆。
“您看梁老師這個微表情,是不是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邊敘緊盯著屏幕裡的梁以璇看了會兒,轉身朝屋裡走去,拉開了衣櫃門。
*
晚十點,舞蹈中心。
梁以璇在更衣室換完衣服,出來跟幾個演員道了別,進了電梯。
明天下午南芭要在南淮舞蹈中心主場重演去年冬天那出原創劇《垆邊》。
她原本是獨舞a角,因為前陣子在復健缺席了排練,明天那場由b角上,舞團老師另外安排了一個新的c角作為替補。
因為不放心這位新人獨舞,她今晚留下來盯了彩排。
電梯下行,降到一樓,梁以璇揉著酸脹的肩頸往外走,一抬眼忽然一愣。
電梯門外正站著在喘氣的邊敘。
他皺著眉,一手摁在胃上腹,看上去不知是從哪匆匆趕來的,看見她似乎松了口氣。
四目相對,怔愣間,電梯門自動緩緩闔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利落地抬起來,一把擋住了門。
梁以璇被一股力道拉了出去,撞著邊敘的肩堪堪站穩。
她一頭霧水地抬起頭來:“幹什麼你……”
邊敘垂眼看著她:“我昨晚沒讓那個潘什麼的進我房間。”
梁以璇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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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璇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陣壓抑不住的酸意會直衝鼻端。
有那麼一瞬間,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為了得到一句答案連夜渡海, 千裡奔赴,卻最終積攢了滿腹失望,徒勞而返的夏夜。
那個夏夜沒被看到的委屈, 在這個冬夜得到了姍姍來遲的承認。
明明已經時過境遷, 明明她昨晚其實也沒把潘鈺的話太當回事,現在卻像個摔倒時沒人扶就不哭, 有人來哄就忍不住落淚的小孩, 越想越傷心。
不是傷心當初貝瑩對輿論的操控, 也不是傷心昨晚潘鈺撒下的謊話。
她是在想, 邊敘這句話怎麼沒來得早一點。
視線模糊成一片, 梁以璇撇過頭去, 盯著地上的大理石瓷磚努力收斂眼底的熱意。
邊敘跨了一步,重新來到她正對面:“生氣?”
梁以璇搖搖頭,轉過身躲開去。
邊敘步步緊逼地再次跟過去:“我剛剛才知道這事, 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 總不能更快了。”
“不是, 梁以璇, 你碰上這種事你得跟我說, 不然我哪……”他不知是氣是笑地低下頭去, 看見她水汽彌漫的眼睛, 到嘴邊的話忽然一哽。
他投降似的自顧自點了點頭:“行,我的。”又彎下身去,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眼角的淚痕, 放低了聲說, “不哭了。”
梁以璇推開他的手:“我不是……”
她想說她不是因為這件事哭的。
邊敘接話倒接得快,懶洋洋嘆了口氣:“對,你不是在哭,就是沙子進了眼睛,穿堂風太大,舞臺光太刺眼,特效煙霧太嗆鼻。”
梁以璇一噎,情緒一下跑了個空,抬起眼來瞪他。
“梁以璇,不是我說,”邊敘搖頭提醒她,“你這麼梨花帶雨地瞪人誰受得住,到時候別又站著說話不腰疼地怪我對你做什麼。”
梁以璇匆忙收幹了淚意,看了眼門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邊敘笑著追了上去。
*
梁以璇出舞蹈中心的那一刻還想著她要趕緊走到路邊,攔一輛出租車,甩掉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
可不知是不是一整天的排練太消耗人的精氣神,又或者冬夜的風實在太冷,當邊敘拉開他的副駕車門,車裡還沒散的暖氣朝她撲面而來時,她忽然沒力氣跟自己過不去了,妥協地上了他的車。
回到北郊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
兩人剛一下車,劉彭就從監控室披著衝鋒衣,抄著手跑了過來:“兩位老師這麼晚辛苦了,剛才是不是沒看到短信?”
邊敘在開車,梁以璇在車裡半睡半醒了一路,兩人確實都沒注意手機。
梁以璇這就要從包裡去翻手機,劉彭打住了她:“哦,那我直接跟兩位老師說也行,這次周末約會我們安排了自由邀約的形式,每位嘉賓都可以用指定格式的卡片向自己心儀的對象發出約會邀請,是否應邀由受邀者自行決定,隻要時間上排得開,大家可以參加不止一次約會,邀約卡已經分發到兩位的房間了。”
邊敘輕嗤一聲,不知是在發表對哪句話的意見。
梁以璇覷他一眼,對劉彭笑:“好的劉導,您特意等到這麼晚來發通知也辛苦了。”
“小事小事,”劉彭拿著卷成筒狀的日程表擺了擺手,小心看了眼邊敘的臉色,“那不打擾兩位老師休息了。”
梁以璇和邊敘前後腳進了屋往樓上走。
剛到二樓樓梯口,齊齊看到梁以璇和程諾的雙人間房門把手上掛了一張卡片。
邊敘有理由懷疑,劉彭白天一整天都不給他看那片子,非等到晚上這節骨眼,就是要趁機支開他,讓其他男嘉賓的邀約卡捷足先登。
停滯一秒,邊敘迅速走上前去,一把抽走了卡片。
梁以璇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伸手去奪。
邊敘憑借著身高優勢,把卡片往空中一舉。
“你是強盜嗎?”梁以璇壓低了聲罵他。
邊敘眉頭一挑:“怎麼,你想接受誰的邀約?”
“我……接不接受是我的決定,但你不能把別人的卡片搶走吧?”梁以璇皺皺眉頭,“你講點道理,快還給我。”
“談戀愛又不是上法庭,講什麼道理?”
梁以璇不想狼狽地跳高,踮了腳去夠,邊敘手臂往後一仰,輕輕松松躲開了去,釣魚似的吊著她。
梁以璇生了氣,板起臉來:“那我周末就去舞蹈中心加兩天班,誰的約會也不參加了。”
“……”
邊敘擱了下手,皺眉把卡片遞還給她:“行行行,拿著。”
梁以璇接過卡片,轉身就要回房,忽然聽見一聲:“嘶……”
回過頭,見邊敘輕輕摁壓著上腹,眉心擰成個痛苦的川字。
梁以璇狐疑地看著他:“不是昨晚就吃過藥了嗎,還疼?”
邊敘松了眉頭沉下臉:“梁以璇,那姓林的做這表情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反應。”
那誰叫他前一秒搶人卡片的時候這麼雄赳赳氣昂昂,生龍活虎的呢?
記起剛才在舞蹈中心電梯外,邊敘似乎也有不舒服的反應,梁以璇還是嘆了口氣往三樓走去:“我看看你吃的什麼藥。”
*
邊敘嘴角一牽,跟在梁以璇身後上了樓,到了套房門前,往裡推開房門,努努下巴:“給你進。”
像頒發了什麼殊榮。
梁以璇語塞地走了進去,看到客廳裡亂七八糟的擺件陳設,眼疼地搖了搖頭。
還是那個鍾愛不規則的自由主義者。
梁以璇盡量無視這些讓她難受的亂象,拿起了茶幾上拆開的藥盒查看。
藥倒也沒錯,隻是可能見效確實沒那麼快。
邊敘做起音樂來常年作息不規律,廢寢忘食的時候多了去,本來胃就沒多健康。
要不是生活品質高,有私人醫生定期給他養護,擱普通人身上早就出了大事。
她看了看袋子裡的其他藥,挑挑揀揀地選出一盒衝劑:“你應該是又犯胃炎了,這個衝劑是中成藥,刺激小,先喝一杯,明天要是還不見好就去醫院看看,或者你請醫生上門。”
邊敘“哦”了聲,拿起玻璃壺倒水。
“冷水怎麼泡得開藥?”梁以璇打住了他,轉頭去找暖水壺,用熱水泡了杯衝劑,拿勺子攪勻了遞給他。
邊敘接過杯子慢悠悠喝著,眼睛往她隨手擱在茶幾上的卡片瞟。
梁以璇警惕地收起了卡片。
“打開看看,誰的。”邊敘擱下空杯子,抬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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