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第三段了?第一二段我都沒背,”鄧昊滿不在乎地嗤了聲,“老子這輩子都沒背過什麼文言文。”
他隻是純粹覺得無聊,手肘捅了捅程遲:“你也是吧。”
問完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太腦殘了,程遲怎麼可能背書。
“我?”程遲低頭看自己屏幕上閃出的mvp字樣,手指松了松,“我背了。”
“什麼幾把毛?”鄧昊嚇了一大跳,“你什麼時候背的?我怎麼不知道?你胡扯吧,你怎麼可能背書呢,你他媽連語文書都沒帶哈哈哈哈!”
程遲一記眼刀掃過來,鄧昊立刻終止笑聲安靜如雞。
他看了一眼講臺上正在抄明日課表的少女,頰邊湧現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我讓課代表幫我打了個勾。”
“你什麼時候這麼闲了?”鄧昊糊裡糊塗,“平時別說背書了,作業你都沒交過,也沒人管你啊,你現在怎麼還有闲情雅致關注這種鳥事?”
他們這群混日子的紈绔以頹為美,推崇消極,雖然誰也不知道這觀念怎麼成型的。
“再說了,課代表這麼好說話嗎?”鄧昊感覺今兒真是天上下問號,滿腦子疑惑。
他幅度很小地翻出去,從阮音書桌上拿起名單表回到位子上。
鄧昊看了一眼程遲後面的記號,驚嘆:“嘿,還真不是圈兒啊。”
程遲勾唇,未來得及回話,鄧昊繼續道:“我們課代表給你打了個叉。”
“……”
程遲維持著不發一語的姿勢,下了課也沒有動一下,直到最後隻剩下阮音書和他們二人,他才起身,鄧昊緊隨其後。
走到門口,程遲頓住腳步:“你先走。”
Advertisement
“幹嘛啊?”
“有些話要跟……”他聲音滯了滯,“課代表說。”
“這跟咱們也沒關系吧,你何必糾結課代表給你記了個啥呢?”鄧昊眉頭緊皺,“還記得我們的口號嗎,玩樂事最大,學習去他媽!”
程遲耐心早就消耗完畢,言簡意赅:“滾。”
鄧昊看人要發脾氣了,趕緊一溜煙跑走。
阮音書背著書包出來的時候,發現門口站了個人。
發現那人是程遲之後,她有些無措地眨了眨眼,想像上次一樣快速離開,但和上次一樣——
這人長臂一展,手輕松撐在門框邊,將她堵在門口。
他垂頭,就那麼吊兒郎當地俯身湊近她,一雙略勾著弧度的眼帶了點笑,聲音沉沉。
“喂。”
“聽說你給我打的……是個叉?”
第3章 想x3
她被嚇得來不及躲閃,距離猝不及防被他拉近,能清晰地看見他微褐的瞳仁,還有鼻尖上那顆近乎巧思一般的,棕色的鼻尖痣。
像水墨畫裡再普通不過的一甩筆,墨色卻落得恰到好處。
程遲勾了勾唇,眉梢要挑不挑:“看夠了?”
她這才倏然回過神,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兩步,那雙鹿眼比以往睜得更大,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卻明顯帶了些怕。
他那麼愛招惹事端,她好怕他找自己麻煩。
那雙眼睛太大太亮,什麼都好像藏不住,全都幹淨地寫在別人可以看見的地方。
被這樣透亮的眼睛看著,他忽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雖然隻是一瞬間。
他很快恢復過來,眼尾稍抬:“解釋一下?”
她顯然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嚇懵了,烏黑的眸裡湿湿亮亮的,聲音輕飄飄,還沒緩過來:“解釋什麼呀?”
“為什麼你給我打的是叉,嗯?”
阮音書回想了一下,好脾氣地說:“可你確實沒有背,是不是?”
“但為什麼別人不背就是個圈,但我是個叉?”他喉結輕滾,“更何況,我還和你說過改成勾。”
她站在那兒好好地構思了一會兒措辭,而後咬了咬淺粉色的唇:“是這樣的,別人打圈,是因為他們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他們是正在慢慢背還是什麼,因為有人速度慢一點,我也可以等等,反正老師也不是每天檢查。”
“但是你呢,是特意來找我給你……開後門吧。這樣的情況就是你肯定沒背,背了的話肯定會告訴我,就算沒時間也可以給我約個時間。既然你沒背的話,我肯定要給你打叉了嘛。”
“等你到時候背了,我會給你改的。”
雖然是在認真陳述,但她嗓子軟,聲音糯,再加上說話的時候習慣眨眼睛,就像團小倉鼠在衝他吐舌頭。
正兒八經的樣子,很有點兒可愛。
程遲仍是撐著門框,情不自禁輕笑了一聲。
阮音書奇怪地看著他,手指緊張地在身側蜷了蜷:“你笑什麼啊……”
她說錯了嗎?
“沒,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直起身,“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雖然感覺這人一整天都莫名其妙,但應該是在誇她。
她點點頭,嘴角勾了勾,蘋果肌溫溫柔柔:“嗯,我也覺得。”
看她頗有成就感地挺了挺小胸脯,先前那股局促感淡了很多,居然還敢接自己的話玩笑起來。
他敲敲門框,像警示,更像逗弄:“你不怕我了?”
先前樓梯間,他不過是找她借個火,她都嚇得手亂顫,仿佛靈魂都要被嚇出竅了。
剛剛他不過是抬個手不讓她出去,她抬眼那個瞬間全是驚慌失措,好像他能把她吃了似的。
她長睫斂了斂,抬頭說:“怕。”
他看向她,在等理由。
誰知她更加正經地抿抿唇,“怕給你打了勾,老師查出來之後罰我跑圈。”
“……”
這邊在講話,樓梯間後面也傳來細小響動。
鄧昊和一眾狐朋狗友縮在牆角,偷聽他們聊天,恨不得這時候耳朵幾米長。
本來鄧昊準備走了的,但是程遲一貫是這群紈绔公子哥裡的頭兒,他一不在了,大家就不知道幹嘛好,思來想去覺得程遲今天也是挺破天荒的,就窩這裡來聽牆角。
聽完之後,鄧昊小聲嘀咕:“程遲是不是吃錯藥了,平時管都不管的事今天這麼較真?還跟人妹子聊了二十來分鍾?”
有人踹他屁股:“你懂他媽個屁,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嗎?”
鄧昊直接被踢出去,一屁股坐地上:“邱天我操。你媽!”
整個樓梯間都回蕩著這句髒話,鄧昊感覺挺不對勁的,抬頭一看,正準備下樓的程遲低眼冷冷地看他。
鄧昊苦澀地磨了磨牙:“我要是說我帶他們來這裡賞月,你信嗎哥?”
程遲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
///
第二天一早,阮音書跟李初瓷約好一起在學校吃早餐,一進食堂,發現李初瓷果然在位置上等著了。
她順著看過去,居然在在最靠內的地方看到了程遲。
他今天穿了件黑t,襯得一頭黑發洗過似的亮,正抄著手,搭著二郎腿閉目養神。
“,”李初瓷衝她招手,“你吃什麼?”
阮音書早就想好了,美滋滋地:“我要湯面。”
她早上喜歡吃這些湯湯水水的,比較舒服。
她正買完,抽了雙筷子端面去位置上的時候,一側頭,很清淡的柑橘冷香迎面撲來,帶著點煙草味兒。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寬闊胸膛,程遲上前一步,懶洋洋站在窗口。
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
裡面的人問:“同學要什麼?”
他遞上一張紙鈔,一字一頓,意味綿長:“也要湯面。”
後來她吃東西的時候,隱約聽到程遲那邊有人捏著嗓子說“我也要湯面~”,被人一掌拍到桌面上:“惡心死了,再陰陽怪氣拖出去打死,多少年不吃早餐這玩意了。”
“那我們程少爺今天怎麼忽然吃面啊~”
“你懂個毛,”那人笑了聲,語焉不詳,“……餓了唄。”
吃完湯面,去小賣部買牛奶的時候又碰上同學,阮音書笑著側頭:“好巧。”
然同學答:“不巧,我們來看程遲的。”
阮音書:?
“他很少早到的,也很少在食堂和球場,一般都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清靜呢,”同學眼裡閃著興奮的光,“不打架的他也好帥啊。”
阮音書跟著看過去:“這麼遠能看到什麼呀。”
“遠遠看也有朦朧美好不好,他又不可能靠很近給我們欣賞。”同學說。
她莫名其妙想到他不止一次湊近的臉頰,有些恍惚時被人扯了一下:“诶阿音,你有沒有聽過曼喬一戰?”
她愣了一下:“什麼?”
“曼喬一戰啊,程遲的成名戰!”
這名詞可真是太新鮮了。
“成名戰?”她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將軍呢,打仗還帶起名字的,還有成名戰役?”
“那當然了,當時隔壁實驗高中來找茬,帶了三十多個人,程遲這邊隻有十個。打得可兇了,各種棍棒椅子亂飛,滿地都是血,警察都差點招來了。”
“程遲打架太厲害了,又狠又不怕死,生生把三十多個人打跑了,後來實驗高中再沒來惹過事,程遲也是因為這個才出名的。因為是在曼喬路打的,所以我們起名曼喬一戰。”
“後來又打了幾次吧,一高首霸就這麼坐穩了,混混聽他名字都要敬上三分呢。”
那樣的世界離自己太遠,像是在看一場動魄驚心的電影,知道它也許存在,可從沒想過也不敢想,它會在自己身邊發生。
有種失真的奇妙感。
同學覺察出她的失神,戳戳她臉頰:“怎麼,被嚇壞啦?能理解,畢竟你這麼乖,肯定覺得群架可怕吧。”
她冷不丁問:“那他會受傷嗎?”
“當然會了,打架基本都是兩敗俱傷的,不然是去撓痒痒的嘛?”
又聊了一陣,她們上樓去早讀,這次程遲到的比昨天早,沒一會也進來了。
休息的空當裡,阮音書一摸桌面:“糟了,忘記買牛奶了。”
“早上聊得太high了吧,”李初瓷笑她,又抬頭看向去買東西的男生,“趙平!幫我帶杯牛奶上來!”
趙平把牛奶買上來後,阮音書還沒來得及戳開蓋子,吸管就自己從中裂開了。
“那你用我的吧。”趙平把自己的新吸管遞過來。
“不用,我等下再去拿……”
他不由分說地用自己的吸管幫她戳開,阮音書想的很多:“那你用什麼啊?”
“沒事,我可以撕開倒到杯子裡喝,”趙平臉有點紅,“我帶了杯子的。”
再三確認他帶了杯子之後,阮音書跟他說了謝謝:“我明天幫你買,不好意思啊。”
“沒事的。”
程遲靠在椅背上,看他們“你來我往”,眉間川字愈深,一身低氣壓,鄧昊搓著手臂喊:“好冷啊……”
程遲輸送了半個多小時冷氣後,這才終於開口說話:“人一天最多喝幾杯牛奶?”
熱門推薦
"微博小號被扒後,全網狂嘲我前男友是 個精神小伙。分手綜藝邀請我時,我 擺爛不接:「他長得醜,不好意思見"
好消息,我穿成了豪門小少爺。壞消息,是個超級無敵大渣男。 課間,我把表面是貧困清冷學神、實際將來會滅我全家的男主壓在墻角。 「五千買你一晚,別給臉不要臉。」
遇見林水程,傅落銀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替身,他和他各取所需,十分公平。然而隨著兩年後某個科研計劃的重啟,他慢慢發現,身邊這個人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比如林水程其實不缺錢,林水程是個天才學霸,林水程似乎對他一見鍾情……而其中最大的秘密莫過於——他不愛他。貓系盛世美顏清冷學霸受X酷哥哥禁欲超A科研總裁攻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未婚夫帶回一個嬌滴滴的小白花,上門來退親,說要娶她。 小白花不惜捅自己一刀嫁禍我,好博取他同情,讓他厭惡我。
和賀念舟分手時我很絕情,幾乎要了他 半條命。多年後他功成名就,攜著漂亮 女友參加同學聚會。我姍姍來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