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頭子身體不好,常年咳嗽等一堆怪病纏身,故而一般都在山裡修養,所以電話有時候會轉接。
很顯然,今天的電話是老頭子身邊的管家接的。
“喂,少爺,有什麼事嗎?”
程遲:“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一班。”
管家有些躊躇,但還是答應:“那我去問一下,不過,這會兒不該是在學校嗎?耀華不是不讓用手機?”
“我翹課了。”
這邊的人說的幹脆又爽快,就像是剛剛見義勇為了一樣有底氣。
管家:“……”
“行吧,那您好好玩兒,手別玩累了。”
“嗯。”
“……”
程遲打了局遊戲,又收到了管家的電話。
“講。”
“是這樣的,少爺,校長說一班實在沒位置可以加了,不過好在,下個月就有月考了,會按照月考的成績重新分一次班。”
“校長說,相信你的成績,到時候肯定可以去心儀的班級。”
管家也有點心虛:“少爺最近……有成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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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成績?他成個屁績。
按他的成績大概就要去耀華的吊車尾晃蕩了吧。
這耀華的校長估摸著也是不怎麼了解情況,看他程遲在一高火箭班念書,又是商圈叱咤風雲的程家的孩子,加上拿了個倍有面兒的金獎,都沒深入了解,還真以為他是怎樣的一塊優質璞玉。
要真考了,他估摸著得把這校長嚇得底褲都他媽沒了。
除了物理和數學他好點之外,失去了天賦的加持,其餘的科目說是一灘爛泥也不為過。
但眼下,又不可能憑空去一班加個位置。
程遲棘手地捏捏眉心,隻能先就這麼湊合著,看考試完能不能在一班安一個自己的鐵座椅,就跟之前似的。
估計問題也不大。
程少爺這麼自我說服完畢,電話掛了,又開始繼續打遊戲了。
報道的一天過去,阮音書早早歇下,準備迎接第二天的軍事化管理。
五點半準時有大鈴響起,她一貫收拾慢,換好衣服之後發現大家還睡著,打算刷個牙再叫她們。
結果她牙剛刷完,三個人都齊刷刷醒了,並且光速穿好衣服下床,速度簡直可稱一絕。
“你們穿衣服好快。”她咕嚕嚕吐了兩口水。
“為了多睡幾分鍾,這是我們練出來的絕活,”老大拍拍她後背,“再過幾個月你也能學會了。”
耀華的時間真的非常滿,一分鍾像掰成兩分鍾用,一上午過去,初來乍到的阮音書感覺自己已經有點被掏空了。
她趴在桌上休息,偶爾路過幾個學生用新鮮的眼光看著她。
學校裡的女孩兒大多為了學習不怎麼在意外表,她是別的學校轉來的,是難得的又能收拾自己又會學習的類型,自然被大家多看了幾眼。
她慢熱,不能很快融入新環境,這時候忽然想念起初瓷,還有坐在她後面的程遲鄧昊來。
起碼一班的氛圍一直都很好,她要睡覺也不會有人在她旁邊轉來轉去,她抽屜裡放著鏡子別人不會覺得驚奇,她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能擺在桌上。
陌生的環境裡,熟人似乎成為她唯一的慰藉。
她起身去上廁所,路過二班的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
陌生的班級裡全是陌生的臉孔,她不知道程遲坐在哪裡,目光在裡面毫無頭緒地晃了一圈,聽到有女生在聊。
耀華的女生雖然沒有一高那麼愛八卦,但多少也有些會闲聊。
“我們班那個,據說很帥的轉校生呢?都一上午了,我怎麼沒看到。”
“不知道,消息錯誤?”
“也可能是過幾天再來吧。”
就聊了三句話,兩個女生就繼續開始背課文了。
看來程遲沒來。
阮音書打道回班,午休之後,繼續迎來下午的地獄模式。
除了時間緊張,其餘的倒都還好,老師講課的速度和那邊差不多,她能接收的也差不多。
一天過後,三個室友直接回寢室,打算晚上吃泡面寫題,阮音書不想吃泡面,就一個人來了食堂。
她買了一碗煎蛋掛面,找了個位置開始吃。
耀華的大食堂人隻坐滿了一半,大家匆匆忙忙低頭快步行走,像是一秒也不能停下來。
看著這極致快生活,她想到了對立面的程遲。
程遲慢的像是時時刻刻在倫敦街頭散步,這些人像是忙著街拍,一秒鍾要擺很多個pose。
剛想到程遲,這人就拿了杯喝的坐到她對面。
他今天穿了白色高領毛衣配純黑色褲子,外面一件棕色大衣搭到小腿,顯得整個人過分高挑清雋。
程遲雙手插進口袋裡:“室友都回去了?”
“嗯,”阮音書也問他,“你今天沒來上學嗎?”
他很自然:“沒啊。”
“那現在來幹嘛。”
“可能是感受到了課代表的召喚?”
“……”她挑了點面,吸吸鼻子,“我才沒召喚你。”
她帶了點鼻音,也不知道是冷了還是哭了。
程遲把手裡的水往她那兒推了推,有點無措地扯了扯耳垂:“別介啊,我明天來上課還不成嗎。”
阮音書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其實她沒哭,就是有點鼻酸,可能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送到寄宿學校,跟外面隔絕開,裡面也沒有朋友,每個人都走得太快了,食堂都裝不滿人,攏不住熱氣,讓人感覺冷冰冰的。
不像班長會關心大家的情緒,不像初瓷會陪她吃面,連唯一愛跟她話痨的程遲都不見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她第一次在想,自己答應媽媽轉過來,是不是錯了。
她要是再考慮久一點,再周全一點就好了。
程遲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說:“我問過校長了,他說一班不能加人,到時候月考完之後我再看看吧。”
她點點頭。
這個以前老喜歡逗弄她,偶爾還有點招人厭的少年,在現在竟然變成她在這裡最熟悉親近的人,頗有點兩個小雛鳥相依為命的感覺。
腦補著腦補著,阮音書又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弄笑了。
程遲看她:“又笑什麼?”
她埋頭不願意說,“可是你不來上課的話,校長不會說嗎?”
“這個我之前當然考慮過,”程遲道,“隻要學校安排給我的比賽我都去參加,每個學期能拿到獎,哪怕不來上課也沒關系。”
阮音書這才反應過來,程遲現在可是有能力傍身的人,耀華大概也是看中他的物理水平。
畢竟耀華是應試教育,很難培養出思維極度靈活寬泛的“大獎”選手,隻好把希望寄託於程遲身上,讓他多拿點獎。
這學校除了高考成績之外,拿到的那些獎狀基本都無關痛痒,沒有拿得出手的。
一頓飯吃完,阮音書雖沒抱有程遲明天真的會來上課的想法,但次日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他真的坐在樓梯間玩手機。
一如初見一樣,少年的腿橫跨幾個臺階,拉得筆直颀長,上半身懶散靠在牆上,手裡的手機閃著光。
他是學校的特例,沒人管他玩手機打遊戲逃學是特例,在一眾眼鏡男裡……長相也是特例。
五官精致,身材比例又好,簡直是大家從沒見過的稀世奇珍。
雖然沒有人圍在這裡看他,但來來往往的人都把視線往他這裡投,還有人為看他上了幾次廁所。
阮音書想,在哪都能活得這麼輕松自在,還真是他的本事。
可能有的人,生來就不該被拘束。
似乎是發現她站在對面,程遲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課代表早啊。”
阮音書揉揉眼睛:“不早了,快中午了。”
……
慢慢適應了耀華的節奏,跟寢室裡幾個女生也相處了一周以後,阮音書的負擔和陌生感終於沒那麼重,排斥感也不那麼明顯了。
隻是每次出門能看到程遲在樓梯間或坐或站地打遊戲,她還是會莫名其妙地獲得安寧。
耀華每周日不上課,下午兩點到七點門禁打開,他們可以去外面好好吃一頓或者玩點什麼,但七點之前一定要回去。
這也算是魔鬼僅剩的一寸溫柔了吧。
周日上午阮音書在圖書室外面的桌子上看書,反正也回不去,她今天也沒打算出去了。
她坐了一會,旁邊位置也被一個陌生男孩兒佔了,男生借了好幾本書,一副要在這裡鏖戰的樣子,有一本還跟她的重了。
兩個人一起學習,那男生看阮音書寫出了一個他不會的題,正想問問她怎麼做的時候,收抬起來,被另一個人接住。
十一點的光景,程遲大概是剛睡醒,目光還渙散著。
他想著周日這種時候,阮音書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圖書館,就跑來圖書館碰碰運氣,沒想到人還真在。
更沒想到就他媽幾個小時的功夫,旁邊還能坐一男的。
“你坐錯了,這是我的位置。”程遲面無表情。
男生:“你的位置?可我兩個小時之前來,這裡沒人啊。”
“因為我現在才來,所以她才會讓你坐下,”程遲看阮音書,“我讓她今天幫我佔了位置的。”
接收到程遲的目光,阮音書懵了一下。
你讓我佔了個鬼。
但她沒辦法,還是隻能和那個男生說:“是的,我剛剛不小心忘記了,不好意思呀。”
男生表示理解,看她態度也挺好,便換了個位置。
程遲坐下之後,阮音書問他:“你怎麼來了?”
“我來學習啊。”某人面不紅心不跳。
“我信你才有鬼,”阮音書翻了一頁書,“勸學你到現在都沒背完。”
“……”
好像他媽是這麼一回事。
“那我現在背完的話,課代表下午的時間能不能借我?”他忽而道。
“借你?幹嘛?”
雖然她下午的打算是回去睡覺,沒什麼別的事,但也得問清他的意圖。
“下午我生日,”他指尖轉著她的紅筆,“課代表陪我過個生日唄。”
“啊,那你不早說,我連禮物都沒準備……”
“你陪我就是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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