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把冷戰進行到底,最好就此分居,各過各的。
不過,她這個計劃沒有持續太久。
這天,蔣導喊她去劇本圍讀。
並且將地點放到了顧毓輕在南城的房產。
是一座鬱金香莊園,風景秀麗,很適合安靜的創作。
除了寧迦漾之外,還有其他主演,能來的幾乎全到了,幸好莊園頂層有個極大的會議室,可以供大家使用。
寧迦漾來的早,站在落地窗前,遙遙望著一牆之隔的藍色浪花為設計主題,儼然一座城堡的建築物。
與這裡其他種滿鬱金香的莊園不同,城堡四周開闢成了仿自然河流的泳池和噴泉,鋪設草坪,點綴簇簇各種低調雅致的花朵,從高處望過去會發現,四面環水,都是用了不規則的浪花形狀,仿佛波光粼粼的海浪簇擁著最中間那棟建築物。
言舒見寧迦漾眺望遠方,下意識隨著一同看過去,遲鈍眨眼:“這不是你那莊園嗎?”
“天吶,這城堡改建的也太妙了吧!”
不愧是商大佬。
她還以為隻是簡單的把玫瑰花拔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夷平了重建。
才幾個月啊?
這就是有錢人的速度嗎?
寧迦漾紅唇輕輕抿著,沒做聲。
倒是親自端著咖啡上來的顧毓輕聽到了言舒的話,意外道:“好巧,迦漾也住附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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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我們對戲就方便多了。”
“我發現你演技方面有幾個問題。”
顧毓輕雖然處於半退圈,但對電影質量要求很嚴格。
所以確定了女主角之後,他將寧迦漾之前拍過的戲,都看了一遍。
他的意思明顯,要教寧迦漾演戲。
我艹?
跟男神做鄰居,還有這種好處!
言舒睜大了眼睛,偷偷拽寧迦漾的衣袖。
隨時跟偶像請教怎麼演戲,這是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寧迦漾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拒絕。
什麼要跟商嶼墨劃清界限,當一對各過各的塑料夫妻,全都寧迦漾拋之腦後。
既然他把自己當太太,那麼這些都是夫妻公共財產!
她用起來,毫無壓力!
再說。
現在這個浪花城堡,都在她的名下。
寧迦漾突然想通了,覺得自己之前鑽牛角尖了,就因為商嶼墨情感缺失,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對她和對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便想要跟他劃開界限。
就他們這種聯姻關系,關系的是兩個家族,離婚是不可能離的。
那麼隻要他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不會跟他索求愛情,他們就可以是舉案齊眉的榜樣夫妻。
非常完美。
所以,寧迦漾漂亮臉蛋上的表情非常淡定:“對,就在您隔壁那個,打算等入組之後再搬。”
“那搬來吧。”
“明早我們就開始對戲。”
顧毓輕是個行動派,立刻讓言舒幫寧迦漾搬家了。
於是乎。
之前死活不肯搬來的寧迦漾,當天就搬進了新建的浪花城堡。
……
當天晚上,清鶴灣。
陸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boss。
然後默默補充了句:“顧毓輕就住在太太隔壁。”
偌大的書房靜默無聲。
男人坐在熾白燈光下,神色平靜,仿佛沒有因為自家太太與別的男人住隔壁,而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隻是冷淡嗯了聲。
慢條斯理翻著晦澀難懂的醫學書籍,指腹抵著高挺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輕推了下。
注意力似是放在了書上。
陸堯悄悄關上門離開。
半小時,商嶼墨面前的書頁都沒有翻過。
他看書素來快,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從未有過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
餘光不自覺地看向對面那張黑色的沙發,
寧迦漾偶爾會在這裡看劇本。
此時,茶幾上還擺放著她打印出來已經拍完的劇本。
商嶼墨平靜地起身,隨意般拿起一本薄薄的劇本。
從裡面掉出來一張淡藍色的便籤紙。
輕飄飄地落在了地毯上。
商嶼墨俯身撿起。
修長挺拔的影子映照在牆面,顯得有些孤寂。
隻見便籤紙畫了一隻簡筆畫的卷毛小狗。
上面標了五個字:卷毛小壞狗。
商嶼墨看了好幾秒。
抿緊的薄唇終於勾起淺淺弧度。
拿起筆,寥寥幾筆勾勒出一隻可愛的小狐狸,畫的非常傳神,尤其是那雙眼睛,活靈活現,跟寧迦漾想壞主意時那狡黠的眼神一模一樣。
隨手般將這張薄薄的便籤紙塞進正在看的那本醫學書中。
而後便下樓。
整棟別墅安靜的仿佛沒有人。
佣人們都不敢打擾到商嶼墨,走路都刻意放輕。
寧迦漾離家後,把家裡的生氣全都帶走了。
商嶼墨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落,雲淡風輕地打開手機微信頁面。
與‘小浪花’上次聊天,還是那通她醉後打來的視頻。
指腹慢慢摩挲著手機邊框。
商嶼墨沉吟片刻,終於敲了幾個字過去。
Sym:【浪花城堡,還喜歡嗎?】
……
浪花城堡頂層。
寧迦漾懶洋洋地趴在波光粼粼地室內遊泳池中,整個場館都是單向玻璃,恍若置身於露天泳池,可以欣賞到萬裡星河。
第50章
這裡原本是頂層的浴室改建的,當時寧迦漾還很喜歡在這兒泡澡,半面玻璃牆壁可以欣賞到外面熱烈招搖的玫瑰。
改建之後,卻能看到漫天繁星落入粼粼水光之中,比玫瑰更盛大燦爛。
安靜的空間,手機震動聲音格外清晰。
寧迦漾纖細白嫩的指尖滴著晶瑩水珠,海藍色的地面頓時濺起細碎水花。
去夠手機之前,用浴巾擦幹手指。
這才看到屏幕微信消息,漂亮臉蛋上表情沉靜淡然,言簡意赅回復:
【還行。】
也沒把人拉黑,隻是將手機隨手倒扣在臺面。
回身跳進泳池內。
寧迦漾穿著淡藍色的比基尼,身姿優雅曼妙,遊泳時,宛如與藍色池水融為一體,唯獨雪白如玉的肌膚,在水中格外灼眼。
商嶼墨看著她不冷不淡的回復,清雋眉心微折。
修長身影懶懶倚靠在落地窗前,垂眸望著手機,膚色冷白的長指似是無意般滑過聊天記錄,商太太之前每次聊天都會習慣性附帶她當時做什麼的照片。
等了幾秒。
對話框依舊隻有寥寥兩個字。
恰好,穆明澈來電。
他接起,淡聲問:“有事?”
穆明澈嘖了聲,聽聽,這敷衍的調調。
已婚男人對好兄弟越來越沒耐心了。
算了,猛男大度。
穆明澈開門見山:“聽說你老婆不在,出來嗨!”
商嶼墨揉了揉眉梢,別墅內安靜的令人發指,離得那麼遠,仿佛都能聽到牆壁上鍾表指針走動的聲音。
幾分鍾後。
商嶼墨拿了把車鑰匙出門。
黑色衝鋒衣襯得整個人少年感十足,隨手拿的車鑰匙恰好是輛暗夜黑的跑車,在月光下馳騁時,像是劃過銀白閃電。
尤其那烏黑短卷發下,面容精致昳麗,之前言舒所說的像極了漫畫裡走出來的美少年,絕對不是誇張。
從清冷淡漠的年輕醫生到就漫畫裡走出來的美少年,不過多一輛跑車罷了。
乍然看到商嶼墨。
跑車在他面前剎車。
穆明澈眼睛發亮,吹了聲口哨:“酷呀商懶懶。”
商嶼墨短發被風吹得凌亂而肆意,他修勁有力的手臂搭在車窗,眼睫上揚,似是漫不經心問:“賽車?”
嚯。
今天吹得什麼風。
從沒見商懶懶主動要求賽車過。
平時有這空闲,別說是賽車這樣的激烈運動,他本人恨不得長在床上。
除了穆明澈之外,穆星闌和謝瑾也在,這兩位作為已婚已育‘老父親’堅持不能給孩子帶來什麼不好榜樣,果斷拒絕他們的邀請。
最後隻有商嶼墨和穆明澈去專門賽車的俱樂部跑了幾圈。
而後幾人便直接在包廂內休息。
俱樂部位於陵城郊外,環山而上,地處幽深,風景絕佳,老板是個喜歡賽車的富二代,玩票似的開發了這一代,隻接待充值百萬以上的貴客,刷下了大批靠租跑車玩的網紅之流。
此時,穆星闌推開設計雅致的木質窗戶,能清晰看到暗色天幕下那影影綽綽的雲霧環繞在山巔,透著濃稠的瑰麗。
商嶼墨姿態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無心欣賞風景,修長身軀幾乎陷了進去,仿佛剛才刺激的運動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激情感,神色冷漠至極,宛如亙古不化的寒冰。
穆星闌轉身遞給商嶼墨一聽啤酒,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又是賽車,又是情緒不對。
隻見商嶼墨指骨緩慢勾起易拉罐的拉環。
在昏暗光線下,男人動作宛如慢動作回放,帶著極致的慵散,薄唇抿了口沒什麼酒勁兒的啤酒,才淡淡道:“她不理我。”
大概是出去飆車又久未說話,男人清冽的嗓音染著點啞。
雖然語調跟往常一樣清清淡淡。
但在場的過來人,全都敏銳地聽出了一股子怨夫調調。
“嘖嘖嘖,你也有今天呢。”
穆明澈最愛看熱鬧,風涼話一套一套的:“就你這懶懶散散冷冷淡淡的勁兒,什麼女人不膩歪。”
穆星闌涼涼瞥了自家弟弟一眼:“你別胡說。”
單身狗懂什麼。
隨即穆星闌氣定神闲地往商嶼墨身旁一坐,“不理你是把你拉黑了?”
商嶼墨想到上次被拉黑,指尖抵著眉梢,音質壓低:“沒。”
寧迦漾那樣小太陽的性格,拉黑是明確告訴你我生氣了,你趕緊來哄我。
不像現在,不冷不淡,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穆星闌循循善誘:“女人是需要哄的,她不理你,你更應該哄。”
“對太太,臉皮厚點,死纏爛打,不丟人。”
穆明澈表情窒息:“這還不丟人?”
無法想象商嶼墨厚臉皮哄老婆的畫面。
嘶——
可怕!
另一哄老婆高手謝瑾嗤笑了聲:“雲朵兒,直成這樣難怪你單身,哄老婆怎麼能叫丟人呢,這叫情趣。”
神特麼情趣。
穆明澈不以為意,忽而想到什麼似的:
“也對,最近弟妹跟白月光上熱搜,商懶懶再不哄,老婆確實要沒了。”
而後他手臂搭在商嶼墨肩膀上,幸災樂禍地拍了拍,“沒了也好,以後我們還能快樂的當一對單身狗。”
商嶼墨睨他一眼,將酒一飲而盡。
薄唇輕掀起涼涼的弧度:“你自己當。”
他沒興趣。
謝瑾來了興致,把玩著酒杯直起身子問:“什麼白月光?”
“就是顧毓輕啊,全球女性的白月光男神。”穆明澈拿出手機,示意他們看,“你們倆不認識?傅寶貝和枝枝前兩天還發朋友圈喊白月光終於要有新作品了,一個個的打算包一百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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