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被我勒得喘息不勻,拉開我的胳膊塞空調被裏:“兩千塊,可能連來回的油錢都不夠,估計就是圖個快樂。”
我抱住他的腰,哼唧:“我也想圖個這樣的快樂。”
“你想去擺攤?”
“重點不是擺攤,是我想開著敞篷車去擺攤!”我說,“我是個虛榮的壞女人,開著敞篷車擺攤多拉風?到時候我一定是整條街上最靚麗的風景線。”
宋先生:“想法不錯,你駕照呢?”
我:“……”
我蹭他的臉,十分失落:“所以我才不高興的嘛,我和蕭瑪都沒有考駕照,家裏車庫那些敞篷車我們一個都不能碰啦!”
宋先生:“。”
這禮拜五晚上,宋先生把車庫裏落了一層灰的白色敞篷跑車開了出來,在我眼皮子底下來了個騷包的漂移。
我浮誇地鼓掌:“老公好帥。”
宋先生摘下墨鏡,沖我勾勾手,用比我更浮誇的語氣說:“上車,老公今晚就帶你去快樂擺攤。”
“≧≦”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不要臉的說……其實我超喜歡這一章的,≧?≦
第6章
今日大雨,霹靂閃電帶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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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戚女士,興致勃勃地跨越四條大馬路來到我和宋先生的幸福小屋。
在看見十年如一日蝸居在家中的我後,這種褒義的興致勃勃瞬間轉化成暴力的氣勢洶洶。
然後我媽霹靂閃電帶火花的對象就變成了我。
可是無辜的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宋先生回到家看到就是癱在跑步機上半死不活思考人生的我。
戚女士為了表示對我的鞭策,特地擰了兩股麻繩當鞭子使,這會兒正一邊抽跑步機,一邊踢我屁股。
我躺著不動宛如鹹魚。
宋先生倚著牆,笑得鑰匙都掉了。
戚女士聽見動靜扭頭,跟見了親兒子似的上去拍拍宋先生肩膀,把鞭子交給他:“兒子,你替我看著這丫頭健身,我去做飯,這丫頭一天天的太不省心了,老是宅在家裏面,也不怕哪天生黴。”
等戚女士去了廚房,宋先生掂了掂鞭子,低垂著眼皮瞅我。
我翻了個身,眼中充滿了悲傷的淚水:“我果然不是我媽親生的,我們小時候一定抱錯了,你才是我媽親兒子。”
“抱錯了也無妨,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我爸媽還是你爸媽。”
“……”
宋先生扔了鞭子,拎著我胳膊把我提起來,揉揉我的腰:“累不累?”
我軟骨頭地趴在他胳膊上,委屈巴巴:“累死了嗚嗚嗚,你再往上揉揉。”
宋先生溫柔甜膩地笑,揉啊揉,揉啊揉,然後猝不及防掐了把我的腰。
“嗷!”這突如其來的酸疼讓我眼淚嗖地飆了出來,“宋臨燈,你大爺——”
偷偷伸頭進來觀察的戚女士咳嗽著拍拍門。
我調調一變:“——今天來家裏吃飯嗎?”
宋先生:“不來呢。”
對不起,我真的很想給他一記霹靂閃電帶火花呢。
第7章
戚女士兵不血刃地收拾了我一頓之後,終於心滿意足地拎上小包去找我婆婆了。
我滿心淒涼地扒拉著空空如也的冰箱,以及空空如也的零食櫃,悲傷的淚水彙聚成河。
宋先生拍拍我肩膀。
我頭也不回:“你不要跟我說話,我現在很悲傷。”
宋先生不為所動:“哦。”
我開始無理取鬧:“你居然真的不和我說話?你為什麼不安慰我?你怎麼可以不安慰我呢?”
宋先生無動於衷:“唔。”
我更大聲:“我昨天特地囤了半個月的零食全被媽扔了,我的精神食糧倉庫上個月才被人燒得寸草不生,這個月的物理食糧也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我實在太可憐了。”
宋先生懶散抱臂:“嗯。”
他居然隻有一個“嗯”。
我斬釘截鐵地下結論:“宋臨燈,你不愛我了,你嫌我煩了,你也覺得我宅在家裏當一個米蟲是不對的。”
宋先生頗為認真地想了想,狹長眼梢微微一挑,喉中溢出一個低沉的單音節:“啊……”
啊就是不愛了。
我眼眶一紅,關上冰箱門,故作堅強地仰起頭,努力把眼淚憋回去:“我明白了,我今晚就搬出去,不會再打擾你了,我會一個人去睡公園的長椅,穿著單薄的T恤,就算晚上特別冷有沒有關係,我可以……”
眼前突然多出一袋紅色包裝的垃圾食品。
我停頓一秒,立馬改口:“我不可以!”
說著,連忙抓起垃圾食品藏進懷裏。
宋先生彈了我一腦瓜子,沖我笑:“演技不錯,獎勵你的。”
“那我要是再演一場的話,還有更多的獎勵嗎?”
宋先生眉尖一挑:“你猜。”
我猜了半天,也演了半天,從廚房猜到臥室,又從臥室演到書房,最後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半櫃子的零食。
我愛宋先生。
“宋先生,我有一個疑問,”我趴在他肩膀上,眼睛發亮地掃視著他書房私藏的半櫃子幾乎全是我喜歡的零嘴,十分不解,“為什麼你的書房裏囤了這麼多口糧?最重要的是,我居然都不知道?”
宋先生十分淡定地往我嘴裏塞了片薯片:“結婚那晚,你突然說想吃番茄味的薯片,非要我去買。”
“呃……”
他又塞了塊巧克力:“結婚一個月紀念日那晚,你說想吃黑巧克力,還是要我去買。”
“嗯……”
他繼續塞牛肉幹:“結婚第49天那晚,你說想吃牛肉幹,又要我去買。”
“唔……”
他拿起一包棉花糖:“結婚第……”
我羞愧地捂住他的嘴,深刻地自我反省:“我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你大半夜出門買零嘴了,我自己去買,我自己去買,我保證!”
宋先生垂著眼皮瞄我,冷漠地“呵”了聲。
這是一個多麼不信任的“呵”啊。
我是一個讓他多麼不信任的妻子啊。
我反省,我反思,我知錯不改。
誰讓宋先生對我提出的各種任性的要求總是無一不滿足呢。
他這麼慣著我。
他這麼慣著我啊。
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能讓我爬到頭上撒野的宋先生了。
再也沒有。
所以。
“宋先生,你的櫃子裏沒有蝦條耶,我突然很想很想吃蝦條,怎麼辦?”
對於我上一秒才發誓以後絕不讓他出門幫我買零嘴,而這一秒又如此理所當然地暗示他出門買蝦條的無恥行為,宋先生隻是習以為常地“嘖”了聲。
“楚陳陳。”
“啊?”
“我真應該打電話讓媽回來看看這半櫃子的零食。”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逼逼,文案標籤那欄有一個“重生”,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
免費不V的文我都是緣更,所以,嗯……嗯,嗯!
然後,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昨天突然發現這篇的收藏唰唰漲了十幾個,就很奇怪到底哪裡來的???
第8章
我和宋先生是一對從小吵到大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玩過家家時,宋先生總是扮演新郎,我扮演“青梅”。
站著一動不動的那種樹樁子“青梅”。
但大概也託福於此,我每次都能親眼見證宋先生這位人氣極高的新郎,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的“新娘”打擊得稀裏嘩啦哭著逃婚的。
我曾經年少不知事地吐槽過,他長大以後肯定沒有新娘願意跟他玩。
宋先生看都沒看我,淡定說娶新娘可不是玩兒的事。
我覺得他腦子有病。
他塞給我一塊巧克力,我喜笑顏開,見風使舵地提議說,要不然你以後娶我當新娘吧。
宋先生用食指抵著我腦袋,把我推遠,嫌棄地說,你想得美。
事實證明,我確實想得美。
十五年後,他不還是娶我當了新娘?
雖然娶的過程略顯波折了些。
我的好姐妹,蕭瑪,在看完我最新一章小說的更新後,很不明白:“我覺得你的文筆沒有一點問題,但是你的故事劇情實在太爛俗了。”
“你胡說,我的故事劇情非常清新脫俗。”我反駁。
蕭瑪不理我,自顧自說:“你說你,明明你和你老公的故事隨便拎出來寫幾個片段,都比你現在寫的這個什麼瑪麗蘇劇情好,你怎麼就不能從自身取材呢?”
我思考了一下,放下電腦鍵盤,非常誠實:“因為我太漂亮了。”
蕭瑪:“?”
我:“但是我一點也不自戀,所以我實在做不到在小說裏誠實地誇自己多麼多麼的美若天仙。”
蕭瑪:“……”
蕭瑪:“那你就把自己寫成一個長相普通的灰姑娘。”
我:“可是我長得就是很漂亮啊,我怎麼可以對自己的長相那麼不自信?”
蕭瑪:“……”
蕭瑪拎包起身:“你美得我心生自卑,在你萬丈光芒的輻射下,我覺得我實在是醜得無地自容,所以我決定先走一步了。”
宋先生端著咖啡從書房走出來,掃了一圈,倚著扶梯隨口問:“蕭瑪走了?”
“跟我討論了一下我的小說劇情就走了,她誇我長得漂亮呢。”
宋先生將我從頭看到腳,很是微妙地笑。
我不以為意,湊過去,捧著他的咖啡喝了兩口,舔舔嘴唇:“有點苦。”
宋先生瞄著我,單手扶住扶梯,俯首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點評:“唔,確實有點苦。”
白色領口有股淡淡的幽香,接著被咖啡稍苦的澀味掩蓋。
我抿起唇,眨巴眨巴眼。
他勾著笑,轉身上樓:“回去加點糖。”
我踩著拖鞋吧嗒吧嗒跟上:“可是宋先生,你回去加糖就加糖嘛,為什麼要拉著我一起回去?”
宋先生頭也不回:“等加完糖,你得幫我試試還苦不苦啊。”
作者有話要說:
:)
第9章
我燉了一鍋排骨玉米燙,我覺得味道賊棒。
宋先生下班回來後和我說:“臨時有點事,明天一早得飛趟德國,最快下禮拜一回來。”
嘴裏的排骨湯頓時就不香了。
我抓著湯勺想了半分鐘,默默端起整個鍋放到宋先生面前,表情誠懇:“那你今晚就把湯喝完吧。”
宋先生:“?”
我滿面惆悵:“要不然等你下個禮拜回來,湯就被我喝光了。”
宋先生松領帶的手頓住,幽幽盯著我看了兩分鐘。
我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他沒說話,直勾勾盯我,眼睛漆黑,不笑的模樣很有幾分冷酷霸總的感覺。
但我有點怵。
宋臨燈這人,愛笑,懶散,平時在我面前一向沒個正經模樣,很少對我擺出這麼個近乎面無表情的臉。
從小到大,除了這次,他唯一一次對我擺出這副表情,隻有一年前我剛畢業那天翹了畢業典禮跑去和他表白那次。
那天他站在樹蔭下,斂起面上一慣的懶笑,不言不語看了我很久,最後隻沉著聲問了一句:“你認真的?”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肩頭印下斑駁的光影,真實得不可思議。
我用力點頭,怕他不信,攥著他頸間深黑色的領帶去親他。
然而我沒他高,踮起腳也隻是勉強親到他漂亮的下頜。
大概停了幾秒鐘,他微微低下頭,我終於如願以償親到他的唇。
然後他拉著我扭頭就走,力氣極大,我看了一眼他露出來的修長手腕,內側最為柔軟的皮膚上竟然浮起了淡淡的青色脈絡。
我問他要帶我去哪,他頭也不回,言簡意賅回了兩個字:“領證。”
雖然這個證由於缺少證件而沒能成功領到——但八個月後還是成功了的!
上一次他這樣看我時是在琢磨著如何佔有我的下半生。
這一次他這樣看我,又是在琢磨什麼?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比我下半生幸福更重要的嗎?
宋先生收回目光,扯下領帶扔到沙發對面,慢條斯理盛了碗湯。
整個過程一個字也沒說,連正眼都沒給我一個。
晚上睡覺前,我厚臉皮扒拉著他胳膊往他懷裏鑽:“宋先生,你在生什麼氣?”
他閉著眼:“我能生什麼氣。”
聽聽,聽聽,男人這麼說的時候九成九是在生氣。
我捏住他鼻子:“真的沒生氣?”
他睜開眼,抬手扣住我手腕擱到胸口,聲音悶悶的:“哦,你覺得我生氣,我就生氣了。”
“好吧,那你生什麼氣?”我撓了下他胸口,細聲細氣地說,“你今天回來沒有親我,也沒有抱我,不僅不跟我說話,還不對我笑,你還是我的宋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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