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綏沒看過來,視線也沒往後望,可他就是覺得空氣都冰冷了幾分。
這道題是不敢會了。
奚博文欲哭無淚:“喻哥,你還是去問謝神吧。”
宋喻:“哦。”收回去,啥也沒說,沉默地自己鑽研。
這麼一搞,馬小丁終於反應了過來,“操,還真的不說話了。早自習不是還好好的嗎?”
奚博文安撫自己的小心髒:“剛跟你說你不信,現在看出來了吧,我也鬱悶啊。”
馬小丁張大嘴,腦海裡瞬間什麼東西串起來,嚇得書沒拿穩砸臉上:“不會吧,難道真的是那個秘密?”
奚博文豎起耳朵,壓低聲音:“什麼?”
馬小丁一臉痛色:“謝神把喻哥弄哭了你知道嗎。”
奚博文:“……”
宋喻一下課就直接拿著書往公寓走,下了教學樓更是加快腳步,越走越快。進了樓道後,還沒舒口氣,手臂忽然被抓住,被拉著往後一靠。
高挑的身影逼近,謝綏話語清冷:“躲我幹什麼。”
樓道間很窄,兩個人呼吸交錯,宋喻往後退一步,靠在牆上,感覺整個人呼吸都一窒。
謝綏唇角帶笑,視線卻是微冷的,“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宋喻哪會承認這麼幼稚的冷戰是自己幹出來的,磕磕絆絆轉移話題:“這個嗎,什麼解釋?”
謝綏淡淡:“不是你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嗎?”
Advertisement
宋喻一噎,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自己的心情:“害,我這不是怕你還沒想清楚嗎。想先離你遠點,給你充足時間,讓你冷靜一下嗎。”
謝綏眼眸深黑,微笑:“我很冷靜。”
宋喻:“……”
宋喻破罐子摔碎,閉眼:“我不冷靜行了吧!”
說完,直接往樓梯上跑,一步跨三階,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一句話有了用,還是謝綏也被他弄生氣了。
反正氣氛也就這樣了。
宋喻心中松了口氣。
兩人間像是回到了陌生人的感覺,比臨水前還要陌生,謝綏恢復了那種生人勿近的冷淡氣質,以前還會微笑,現在是什麼表情都省了,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他,也帶著涼意。
馬小丁和奚博文: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人一旦在意什麼事,就會被無限放大。宋喻其實覺得這氛圍有點怪,日,他是想兩個人先離遠點,結果搞得跟情侶鬧別扭似的。越是想忽視就越會在意,就比如他背書的時候,謝綏在寫字,筆端沙沙都格外撩撥人心。
“宋喻同學,來說一下,這最後一道選擇題選A還是選B啊。”
上課精神全在謝綏那去了。
猛地被喊起來回答問題,宋喻才驚醒。
化學老師早發現他走神了,故意喊他起來。
宋喻扯了下唇角,看著那道鋁元素的計算題:“我……”
剛剛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哪裡知道答案啊。謝綏果然是他的克星來著的!
“A。”
耳邊響起清冷的聲音。
宋喻一愣,低頭,卻見謝綏看都沒看他,抬頭看著黑板,側臉冷峻。
你說A就A?一股無名火從心中湧起,宋喻:“我選B!”
全班倒吸涼氣。
化學老師瞪大眼,拿著黑板擦在黑板上敲,恨鐵不成鋼:“這你還選B?我剛剛講了二十分鍾鋁的化學性質你沒聽?鋁是兩性金屬那麼基礎的你都不知道?上課不要眼神總往你同桌那邊瞥好不好,好好聽課,看我一眼!”
全班:“呃”。
宋喻:“……”
操。
最後一節體育課被老程佔了,當做班課,簡單說了晚上禮堂一個講座的事。
“在高中,大家多多少少面臨一些問題,父母間、老時間、同學間,這次的講座,由心理咨詢室的張老師為大家做演講,晚上七點,都去聽聽,我到時候會點名的,你們給我小心點。”本來體育課被佔,大家頗有微詞,結果一聽晚自習被講座衝掉,瞬間又興奮了起來。
為了避開謝綏,他沒有回公寓吃晚飯,在後街一個店子裡,和馬小丁還有奚博文吃麻辣燙。
馬小丁:“喻哥你和謝神怎麼了?”
宋喻:“沒怎麼。”
馬小丁哪能信:“你們吵架是因為網吧那晚發生的事?天吶,是不是謝神黑暗中不小心對你做了什麼?打了你嗎?”
宋喻拿一串魚丸塞他嘴裡:“閉嘴。”
旁邊做了一桌女生,高二的,正在興致勃勃討論著新來的轉學生。
“一班來了個大帥哥,是真的帥,又高又帥,氣質溫和,對誰都是笑著的。”
“我見過一眼,好溫柔啊,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別亂肖想了,好像是從A城來的,家世好的你無法想象,高攀不上。看看就行了。”
“唉,為什麼這年頭的帥哥都是那麼難追。”
宋喻咬了串海帶,神色冰冷,秦陌果然慣會用溫柔的表象掩藏自己。
奚博文拿紙擦了擦染上霧氣的眼鏡,小心翼翼問:“喻哥,你和謝神大概什麼時候能和好啊。”其實他是想問,喻哥你啥時候不生氣的。因為總覺得這兩人間,謝神就沒把吵架當回事,一直憋著的是喻哥。
宋喻冷冷盯著他:“我們又沒吵架。”
奚博文:“……”可以,你們不是吵架,是情趣。
晚上有心理講座,宋喻先回班上,打算拿一套作業就看看。馬小丁當然是屁顛屁顛跟著,一直逼逼。
謝神不在,就讓他來派遣喻哥的寂寞吧。
他們到教室的時候,這裡沒什麼人,隻有一個也是熟悉名字的女孩,林雙秋。林雙秋看到他們明顯是愣了,隨後驚喜詫異地笑起來:“喻哥!天吶,太巧了。”
宋喻站在門口,被她亮晶晶的目光看的有點愣,勉強維持著表情:“什麼事。”
林雙秋笑出兩個虎牙來,眼睛亮晶晶和頭發上的發卡一樣,趕緊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粉色信封來。她不好意思地笑說:“我剛被人拜託送情書,就趕著班上沒人遇到你,太巧了,真是老天都在幫那個妹子。”
馬小丁嘖嘖兩下,愉快地吹了聲口哨。
宋喻視線落在她手中的信封上。
淡淡的粉色,邊緣是綠色藤蔓盤旋,開著玫瑰花,似有若無還有一股香味。“給我老公喻哥”六個字清秀俏皮,訴說著滿滿的少女心事。
林雙秋說:“五班一個女孩子給我的,她和我認識,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她捂臉:“萬幸謝神不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勇氣送出來。”
宋喻這還是第一次收到情書。
說起來還挺奇怪的,明明是五五開的帥氣,謝綏就是情書一籮筐豔福重重,他就是一直沒有桃花。
當然,宋喻對這個也不是特別在意。
馬小丁瞎起哄:“喻哥!我覺得可以!”
宋喻把情書退了回去,說:“我覺得不可以。”
林雙秋眨了下眼睛:“喻哥?”
宋喻說:“這我不能收,丟也不是留著也不是,怪尷尬的,你還給她吧。”
馬小丁:“喻哥你這太傷人家的心了。”
宋喻隻愣了一秒,就很快反應過來,語氣散漫道:“告訴她,雖然不一定以後會遇到比我還好的,但能喜歡我,證明她眼光不賴。就這一點,已經很值得驕傲開心了。叫她別傷心。”
馬小丁:“???”
林雙秋忍俊不禁:“好的老公。”
宋喻:“……別亂喊妹妹。”
在去禮堂的路上,馬小丁喋喋不休:“喻哥還是強啊,要我就收下了。不過也是,喻哥你從小到大應該不少人喜歡吧,拒絕起人來那麼遊刃有餘。”
宋喻一愣。
拒絕起人來遊刃有餘。
他皺了下眉,清淺的瞳孔有一瞬間迷茫。
所以,他要那麼多時間,去冷靜什麼呢?
禮堂很大,三個年級組都能容下,按照年級排序,高一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現在講座還沒開始,幾個女生坐在位置上聊天。
梁盈盈說:“是不是你先入為主啊,我怎麼覺得秦陌,挺好的。”
江初年喝著奶茶:“一點都不好,虛偽死了,嘔。”
梁盈盈瞪大眼:“你這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江初年還沒開始說,視線一移,差點奶茶裡的珍珠嗆到,“那是不是謝神!”她們順著視線望過去,謝綏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旁邊微傾身站著一個女生,微卷的長發,淺藍色v領連衣裙,露出精致鎖骨。白雪欣。
宋喻走到他們那一排,還沒坐下,就聽到江初年的喊叫:“喻哥快來,白買單在勾引你男人,啊呸,同桌。”
宋喻:“……”能不能讓他安靜會兒。
梁盈盈:“……”白買單是誰?
第62章 冷靜了嗎
江初年奶茶都不喝了,看到宋喻眼睛就亮起來,拼命招手,非常熱情。
梁盈盈覺得她真是瘋了,上次KTV的事後居然還敢去招惹喻哥,不要命了?
江初年:“喻哥,快來,白雪欣這女人好心機的,我怕謝神他招不住啊!”
宋喻走到後面一排,自然地坐下:“他有什麼招不住。”
在江初年還要開口前,梁盈盈先捂住了她的嘴停止她作死的行為 ,賠笑:“喻哥說得對,謝神高嶺之花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那麼容易被撩撥還是不是禁欲男神了。”
宋喻一愣,眼皮稍掀,看了她眼。
聽到高嶺之花四個字,腦子就莫名其妙掠過一些片段。
是路燈下少年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有拖長的散漫的嗓音。他凝視他說,我不禁欲。
那個時候就覺得氣氛曖昧,現在更是,心亂如麻。
十多分鍾,臨近講座開始,人都陸陸續續進來。
宋喻右邊是他們的班長,胖胖壯壯的男生,左看看右看看,有點尷尬地撓頭笑:“喻哥,等下要我給謝神讓個位嗎?”不怪他那麼說。從開學到現在,這兩風雲人物從來形影不離,關系好是有目共睹的。他下意識以為宋喻旁邊的位置是給謝綏的。
班長說這話的時候,一班不少人都把頭往這邊看。
尤其是發現宋喻和謝綏之間足足隔了半個禮堂後,更是驚訝了。
宋喻挑眉,神情疑惑:“為什麼要給他讓位。”
班長憨頭憨腦:“啊?我以為謝神等下要坐你旁邊。”
宋喻往謝綏那邊看了一眼。
白雪欣站在謝綏旁邊,正低頭笑吟吟說話,暗處隻有一點光,也勾勒得少女體態姣好,皮膚細膩。謝綏本來是不搭理的,後面聽到什麼,偏頭看了她一眼。這個角度望過去,少年高冷優雅,少女明豔動人,還挺配。
……配個錘子。
宋喻收回視線:“沒,他不過來了,當然是校花重要點。”
班長隻能幹笑:“哈哈哈。”
江初年恨鐵不成鋼——哪怕沒那心思,喻哥你也不能讓好兄弟被這種人糟蹋啊,還有你這語氣說不是吃醋都沒人信。她起身去丟奶茶的功夫,專門繞遠路找了個垃圾桶,聽了幾句,神色像發現新大陸,然後快步跑了回來。叫嚷地特別積極:“喻哥,快去救救謝神。”
宋喻:這位小妹妹你戲怎麼那麼多。
馬小丁對江初年的愛意,已經隨她真實面目的露出一起隨風而逝,可畢竟少男情懷總是詩,應和著:“咋了?發生了啥?那個壞女人要拐走謝神了?”
江初年義憤填膺:“她在給謝神洗腦,親戚都攀上了!我服了,秦陌都被拿出來說事!”
聽到這兩個字,宋喻霍然抬頭,眼神一冷:“她說秦陌什麼?”
江初年真是刷新了對白雪欣的認知:“她估計是知道想和謝神搭話隻能從你聊起,於是說起了宴會上你和秦陌的事。”
宋喻轉身,拍了拍班長的肩膀。
班長偏頭,被宋喻寒若冰霜的臉色嚇了一跳,“喻、喻哥。”
“讓讓,我出去辦點事。”
班長一下子站起來,收腹提氣,努力把自己的體積縮小,給宋喻空出一條路。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