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每次宋煦打電話過來,謝綏在旁邊都會弄出點動靜,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
宋煦耳朵非常尖:“你家裡有人?”
宋喻心都提起來:“啊?有嗎,沒吧,肯定是你聽錯了。”
宋煦狐疑:“是我聽錯了?”
宋喻篤定:“那肯定的。”
掛掉電話後,宋喻咬牙,直接瞪過去,謝綏就抱著貓在沙發上朝他微笑,桃花眼一彎,眼底清冷消融,好看得不像話。
到季末的時候,宋喻還是忙了起來,從公司忙到家裡。
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太冷,感冒了,一個人迷迷糊糊睡在了書房。
被謝綏推了推,才意識清醒。
半夢半醒,頭很痛,眼睛也睜不開,他喃喃:“幾點了?”
“八點。”冰涼修長的手覆上的額頭,耳邊謝綏清冷的嗓音,無奈:“累成這樣?”
宋喻喉嚨很幹,跟小孩鬧脾氣似的:“不去醫院。”他討厭醫院。
謝綏說:“好,不去。”
宋喻燒的糊塗了,還是盡職盡責:“我還有一份報表沒看完。”
謝綏輕輕吻上了他的眉眼:“我幫你看。”
那個吻太過溫柔,以至於他第二天醒來,都還有印象。睡醒差不多燒就退了,但一覺起來他臉還是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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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出門,趕去公司,開會的時候也沒回過神。等他想要開始工作,打開電腦,卻發現,謝綏昨天晚上把他的工作做完了。郵件一一回復,甚至各個部門的匯報也給他整理出來,重要的專門挑出,清晰明了,幹脆利落,省了一堆事。
秘書被他昨晚的工作效率震驚,但還是公事公辦地跟他匯報行程:“宋總,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
宋喻:“推了。”
秘書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非常幹脆。畢竟宋董那邊都跟他們交代的清清楚楚了,對於這位太子爺,當然是什麼都依著。
宋總把這家公司搞垮,估計也沒人責怪,何況他還那麼負責。
宋喻坐在辦公室裡發呆,開始回溯對謝綏的情感,越想越迷茫,越想越驚心。
外面天黑沉沉,多雨的季節,不一會兒果然下起暴雨來。
宋喻煩得不行,想避開謝綏,決定先去送宋家老宅住一晚。結果他走到門口,就看到謝綏撐著傘,站在車邊等他。
他站在那裡就是一副畫,清逸悠遠,袖子挽起,露出冷白的腕骨,帶著名貴的表,似乎還垂眸看了下時間。
這張屢次出現在財經雜志上的臉,公司人沒有人陌生。
眾人嚇傻了,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
宋喻步伐一頓,剛想避開他。
結果一輛黑車忽然急開過來,車輪濺起白花,停下後,車門一下子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神情猙獰的男人走了下來。秦陌。
“謝綏!”重重關上車門,秦家這位溫和有禮的四少現在跟瘋了一樣,紅著眼,走上前,“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謝綏視線偏到他臉上,似笑非笑,語氣散漫:“找我?”
活膩了嗎。
秦陌靠近他,整個人在一種瘋魔的邊緣:“你現在跟我回去,我不會讓謝家傷害你的。”
謝綏莞爾,望向他身後,譏诮的神色卻是收斂了點。
他長腿往前一跨,走上臺階,傘微偏,笑說:“回家了。”
宋喻很自然地:“恩。”
他現在心頭有一股火。
秦陌淋在雨中,狼狽不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像是心被狠狠揪起。嘴唇發白,盯著宋喻的視線恨不得吃了他:“宋、喻?!”
想到那些謠言,宋喻唇角嘲弄地勾起:“堵在我公司門口,秦少有事嗎?”
秦陌眼睛赤紅,卻是看謝綏,氣到口不擇言:“你消失的這幾個月就是跟宋喻在一起?你不是很清高很能耐?現在也淪落到那麼下賤被人包養?”
謝綏還沒說話。
宋喻已經煩不勝煩出聲:“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誰跟你說是包養。”
秦陌的牙齒都在顫抖。
宋喻說:“沒看到我們恩恩愛愛的?趕緊滾吧,眼睛已經瞎子,腦子再進水就不好了。”
謝綏在旁邊笑出了聲。
秦陌卻是滿腔的怒火和絕望,溫和撕碎,他痛苦地望向謝綏。
“憑什麼是他!憑什麼是他!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我知道你還是恨我,怪我當初辜負你,我現在已經知錯了,我為了你甚至跟王家鬧翻!謝綏!你他媽到底還要我怎樣。”
宋喻覺得他就是個智障,轉過頭,伸出手攬住謝綏的脖子,讓他俯身。
然後在雨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唇齒間都是薄荷的清甜味。
潑天大雨,擁吻的兩人。
秦陌整個人如墜冰窖。
宋喻結束這個吻。而後立刻偏頭,對那個瘋子說:“看到了嗎,看到了就滾。”
秦陌的表情痛苦絕望之極,像是差點呼吸不過來。
宋喻已經拽著謝綏上車了。關上車門直接開車,憋著一口氣,直接開回家,宋喻都一句話沒說,謝綏也沉默。
走進電梯裡,宋喻才想著解釋,盯著變換的樓層數,目不斜視:“剛才我那是演給他看,不想他再糾纏你。”
謝綏:“恩?你演了什麼?”
宋喻:“就……演成戀人啊。”
謝綏偏過頭,眼眸裡笑意輕漾,慢慢說:“演?我們不一直都是戀人嗎?”
宋喻錯愕地偏頭,一股熱氣竄上頭腦,大腦一片空白。
叮,電梯到了頂樓。
他幾乎是逃一般地走了出去。
……是謝綏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大概是自己瘋了吧。
曖昧氣氛薄成一張紙,卻也沒人去捅穿。
這幾天在家裡都是慣常交流,謝綏也表現地非常自然,仿佛在耐心十足地包容他。
宋喻整個人是懵的,為此還求助到了正在度蜜月的宋婉瑩身上,半真半假說清楚情況。
宋婉瑩笑得不行:“人都住你家了,不是戀人關系還是什麼?別想那麼多,今晚就去她房間,把這關系坐實了。”
宋喻:“……算了。”
公司休假的時候,宋喻跟謝綏提出了去景城。
其實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惴惴不安,他想更加地了解謝綏,卻也知道謝綏的少年時代並不美好,景城可能是一段噩夢般的記憶。
試探地去看謝綏,卻撞入一雙漆黑帶笑的眼。
對面的男人笑著說:“好。”
宋喻欣喜地勾起唇角。
他按著謝綏的生活軌跡,從連雲街到景城一中,一一看過。一中把校門新裝修了,外面的圍牆也重新刷了一遍,遮蓋住曾經的塗鴉。
謝綏曾經的教室已經廢棄。
隻是每一個地點,他都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
宋喻有時候走過操場,仿佛都能看到,十多年前那個沉默、孤僻、灰撲撲總是一個人的少年。
他外婆家就在景城。
一天住過去的時候,老人家激動地眼眶都紅了,半響才笑著顫巍巍抹淚,邀他們進去。
景城的夏天,白天燥熱,晚上清涼。
外婆年紀大了,喜歡上了聽戲,他們在等飯的時候,電視裡就放著《鎖麟囊》,咿咿呀呀,婉轉綿長。
宋喻坐在沙發上,愣了很久,忽然跟什麼上身一樣,正經坐起來,偏頭說:“你當初要是隨許阿姨一起搬到景城時,跟我說一聲,我應該也會跟過來。”
謝綏從來不喜歡做假設,隻是微笑附和著他說:“恩。”
宋喻說,“然後我媽那邊應該也會同意,畢竟外婆就在這。”
謝綏:“是啊。”
宋喻被自己幼稚的想法也逗笑了,開玩笑地說:“然後我轉到你的學校,轉到你的班級,和你成為同桌。”
謝綏輕笑:“求之不得。”
宋喻打趣說:“一定會對那個時候的你特別好,保護你不經歷那些糟心的事,那些糟心的人。”
謝綏笑起來,燈光落下來,溫柔繾綣在眼中。
宋喻說:“然後說不定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
“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柔情,謝綏附身吻住了青年的唇,嗓音帶著笑意:“一見鍾情。”
宋喻嚇死了,哭笑不得推開他,“別鬧,我外婆還在呢。”
謝綏啞聲低笑。
窗外零星的星子點在夜幕上,電視唱腔婉轉,似透過如水的時光,緩緩傳來。慢慢唱,“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輛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宋喻覺得渾身冰涼。
像是整個人沉入海水深處,頭痛欲裂,甚至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窒息冰冷,難以言喻的難過和遺憾,讓心都揪在一塊。到最後夢的內容全部忘得一幹二淨,隻有那句戲詞,響在腦海中。
他整個人難受極了。
口腔間甚至有隱隱的血腥味,很淡,充斥在鼻腔。
思維濃稠僵硬,大腦像是被灌了沉沉的黑泥。
最後是被一道復雜的聲音喚醒的。
“宿主。”
宋喻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汗水打湿頭發,那種在心頭的悲傷怎麼都散不去。
他床前虛虛浮著一個微藍的身影,穿著藍白病服的“宋喻”,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008。
宋喻現在根本沒空理他。
捂住腦袋,拼命想回憶夢的內容,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008嘆了口氣,神情復雜至極,上前伸出手在宋喻的眉心碰了一下。
微藍的光很淡。
口腔內的血味漸漸也淡了,心頭的悲傷和遺憾被某種令人安心的力量驅逐,大腦也恢復清明。
宋喻慢慢放下手,淺色的眸子逐漸不再痛苦,他冷靜下來,抬頭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夢到了什麼。”
008瑟縮了一下,支支吾吾:“沒什麼。噩夢一場,我幫你把那些負面情緒都消一消。”
宋喻視線冰冷至極。
008卻是咬牙,說:“你看我也沒用啊,是你自己醒來就忘記的。我又不能幫你找回來。”
宋喻盯他半天,一直以來不斷重復做的夢,這一刻終於臨近水落石出。
他也懶得廢話,冷靜說道:“你回來了正好,我一直想問你的。”
008一下子表情僵硬。
宋喻直接坦白說:“我其實,就是宋喻吧。”
008虛弱蒼白的臉有一瞬間驚慌,但很快扯出一個笑來:“什麼啊,我才是宋喻。”
宋喻的心情糟糕至極,嗤笑:“冒牌貨,別裝了。”
008急了:“宿主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難道不記得宋蘭了?上輩子你的家人你的回憶都忘記了?還有明明你就看了一本書才進來的,這是書裡的世界啊。你怎麼可能就是宋喻。”
宋喻:“別。你的演技是真的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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