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又是一個新的階段了。在這裡,你又遇到了一個人渣,叫孫和光,是這個名字吧我應該沒記錯。陳奶奶住院,需要高額的醫療費,你在大學勤工儉學,一天不知道打幾份工。這個人渣就是你工作酒店時的總老板,他心裡有個白月光,和你長得特別像。所以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對你圖謀不軌。”
說到這,宋喻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看《溫柔控制》的時候,又憋屈又無語,尤其現在謝綏還是他男朋友。他沒見過孫和光,不知道能不能和宋董商量一下,讓天涼孫破,呵呵。
“你拒絕了他的追求,但是他不死心,在學校就各種給你下絆子,在他把你逼的走投無路時,謝家找到了你。”
新的節點。
宋喻卻是在這之後,停頓了下,然後往後很短的距離,畫了個點。
“書裡面,你回到謝家一段時間後,謝思年因為愧疚把你立為繼承人,塵埃落定後,你對國內一切都覺得糟心,出國了三年。哦,我們就是在這三年裡重逢的。你被孫和光、秦陌惡心的夠嗆,性格一度十分陰鬱,我作為你小時候的玩伴出現了,書裡面我跟你聊了很久,用童年的回憶開解你。”
宋喻扯了下嘴角,無語地說:“開解你,平復你內心的陰鬱,讓你釋然過去,徹底放下對秦和孫的恨,重新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謝綏微笑
宋喻說出這最膈應人的一段後,後面就好講了,因為他那個時候被氣得昏頭,根本沒細看。
“你回國,真正以謝家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a城,這個時候宴會上你遇上了趙梓宇,就今晚你看到的那個。”
說到這,宋喻還是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我真的不是無緣無故打他的,他說話真的很欠打。”
謝綏莞爾,沉聲道:“我相信你。”
宋喻心情終於好了一點,笑起來。
最開始畫的時間線已經不夠了,他在末端拿著筆延長,也不需要分節點了,反正也不清楚。
一邊延長一邊說。
“趙梓宇和你是生意上的死對頭,一來二去,就喜歡上了你,但是你不喜歡他。而這個時候秦和孫突然就幡然悔悟了,對以前的事深感愧疚,爭先恐後跟你道歉,但是你好像沒原諒。於是他們因愛生恨,三個人連手,把你趕出了謝家,囚禁你在孤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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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低聲咒罵:“一群傻逼。”
筆停下,後面的故事,已經是從008口中聽到的了,《溫柔控制》原本劇情。
宋喻語氣變得十分復雜:“趙梓宇在囚禁你之後就後悔了,解決了秦和孫兩個人,又舍不得放你離開,就在島上隔著一扇門,每天跟你聊天。他還暗中幫你解決了謝家事,最後謝家不知道是誰,走投無路找上島來,想要開槍殺了你。趙梓宇為你擋了一槍,生死一線,那一瞬間——你感動了。”
最後四個字宋喻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你感動了。感動個錘子!
“後面你們都回去了。那個時候我已經病逝,葬在a城的一個墓園內。趙梓宇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你一個人到我墓前,對於青梅竹馬的死,有所感觸。”
“《溫柔控制》的結局,你從我的墓前離開,去了趙梓宇所在的醫院,守在他病床前……嗯,估計他很快就會睜開眼來達成一個happy ending 的結局吧。”
收筆。
紙上是一條徒手畫的並不筆直得線,每一個節點卻分的很清楚,旁邊寫著各個人的名字。
宋喻分段是按時間比例來的,所以在這條線上,有他名字的範圍,窄的可憐。
把這個故事回憶完,宋喻的腦袋有點空。腳踩在毯子上,還是覺得有有些冷。
忽然感覺旁邊的位置有人坐下來,他愣愣偏頭,是謝綏。
椅子很大,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一起。少年穿著襯衫,領帶也解開,整個人都是闲散慵懶的,神情沒變,似乎剛剛聽的隻是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謝綏問:“《溫柔控制》的故事說完了?”
宋喻和他溫熱的身軀貼得很近,來自卡殼半秒後,點頭:“恩。不過我還沒說我的夢呢。”
謝綏耐心地點頭。
宋喻從抽屜裡翻出支藍色的筆,轉過身,繼續在那張白紙和黑色時間線上補充。
“我有段,時間天天夢到你。”
“第一次夢到,應該在這個範圍。你回謝家不久之後,宴會上,我和我姐姐聊天,看到你,不過那個時候我沒敢去認。”
“第二次夢到,就是國外重逢,在醫院,好像我們是因為我碰瓷遇到的,你那個時候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宋喻笑了下,給出評論:“謝少還挺不近人情的。”
“第三次,”筆回到了最開始的端點,“我夢到的是小時候,莊園裡第一次見,你跟在我屁股後喊我哥哥,我帶你去爬牆偷水果。”
“然後第四次……”宋喻有點無從下手了,不知道是哪個時間段,是在謝綏被困島上前還是被困島上時?
“你還記得上學期我被困在禮堂嗎,下暴雨。然後我做了一個夢,是被秦陌困在一個黑暗的房間,這王八蛋給我打了一管酒精。我出去打電話給你,但是電話還沒打完我人就暈了,暈了之後聽到我媽媽在哭,還有我姐姐哭著質問你,你說對不起。”
說完了。宋喻不知道怎麼參加008和系統這兩個玩意,但想告訴謝綏的事都說清楚了,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
他長長舒口氣,渾身舒坦,扭過頭,唇角微微揚起,眼睛清亮帶笑,“所以啊,其實我騙了你,我來景城找你之前,根本就沒有小時候的回憶。”
“我純粹就是覺得你高中過的太慘了,想來幫幫你。”
謝綏聽到“一管酒精”的時候,整個人血液都冰冷了幾分。心髒劇烈的抽痛,當初鬼屋裡排山倒海恐懼和害怕重演,滲入骨髓、席卷大腦。他閉了下眼,覺得自己手都在抖。
宋喻一直說他上輩子慘,吃盡人間苦。可現在,或許才是他離苦痛最真實也最接近的時候。
宋喻說完,想到趙梓宇的話,淺色的瞳孔掠過一絲迷茫說:“我以前一直跟你說,居心叵測的接近都是不懷好意,可是好像,我的目的一開始也並不單純。上輩子我們到死都是朋友,這輩子,我算是作弊了嗎?因為先知道劇情,所以去找到還小的你。對你好,然後讓你愛上我。”
這算是作弊嗎。其實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就困擾著他,像是拿著攻略指南去攻略謝綏一樣。
謝綏睜開眼,眼眸冰冷如初隻是微微泛紅:“不是。”
宋喻本來還有很多話,看到他紅色的眼,忽然就閉嘴了。
謝綏微笑,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修長的手指插進少年柔軟的頭發,俯身一個吻就落了下去。
唇齒撕咬,似乎是在發泄不安。
椅子的把手禁錮了宋喻的身體,讓他無處可逃,隻能被動地接受這個有點失控地吻。
宋喻一愣,能感受到謝綏手的顫抖。
他有點懵。
他的男朋友是被《溫柔控制》這本傻逼書嚇到了嗎。
“你……”
謝綏結束這個吻,卻沒有起身,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聲音冷靜又溫柔:“我們上一輩子,一定也是相愛的。你來景城,我喜歡你,是一見鍾情。”
宋喻愣住。
緊接著,就聽著謝綏沉默片刻後,幾乎是誘哄地說:“喻喻一直都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問什麼?
宋喻身體僵直。
謝靈姝的話閃電一般穿過腦海。
——“但是我還是很好奇,一個人是怎麼在一個暑假後變化就那麼大的呢,因為遇到了你?”
壓在心裡很久的疑惑無聲喧叫,在他腦袋邊快要爆炸。
從第二次見到開始就再也不遮掩本性的少年——風度翩翩,微笑的,溫柔的,冷漠的,說話散漫不正經,處事從容滴水不漏。
他在停車站,輕聲跟他說:“夢裡都是假的,你睜開眼,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宋喻喉嚨幹涸,如夢初醒,唇張了張,聲音都不像自己的:“謝綏,你那一天叫我不要再做夢,是不是因為……”
謝綏坐好,眼眸漆黑如深潭,靜靜看著他。
因為什麼?
宋喻已經說不出話了。
謝綏笑了下,垂眸似乎是安撫又似乎是嘆息,說:“因為我都知道。”
轟。像是一道驚雷在腦內炸開,把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維都粉碎,隻剩空白。
謝綏揉著宋喻的頭發,繼續說。。
“你夢到的,你說的,有關前世的,我都知道。”
“我從你的墓地離開,沒有回到醫院。”
他的聲音冷靜,輕描淡寫說著瘋狂的內容。
“甚至讓趙梓宇住院昏迷不醒的一槍,就是我開的。我又怎麼會愛上他。”
“黑雨天,我從你的墓地離開,沒有去醫院,我在公路上出車禍死了。”
“而故事才剛剛開始,我回到了十五歲……”
他溫柔耐心注視,著宋喻震的神情。
少年瞳孔瞪大,視線渙散,整個人因為震驚而蒼白了臉。
謝綏給他緩衝時間,慢慢的,柔聲的:“我回到十五歲,過來遇見你,重新愛上你。”
宋喻大腦一片空白。明明一下子什麼蛛絲馬跡都清晰,什麼疑惑都解開。
可他還是四肢僵硬,渾身冰冷,話都說不出口。
謝綏知道自己現在的注視隻會給宋喻更大壓力,所以沒有在看他。
他從宋喻手中接過筆,視線重新落到白紙上那條時間線上,唇角勾起,諷刺冰冷,像是雪中的刀,鋒芒刺骨。
“《溫柔控制》的故事,我不知道是誰的臆想,但現在,我可以給你還原我的真實。”
他繼續拿著宋喻那一隻藍色的筆,在他們重逢的地方開始,重新分割出了一條線。
“我重生回來後,關於你的記憶全部被格式化,隻剩下一個簡單青梅竹馬的概念。”
“但是沒關系,有的我已經記了起來,有的我也可以自己猜測。”
他握筆的姿勢很穩,也很優雅,落筆寫出的字卻是森冷又鋒利的。
“我們在國外重逢,但我不可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可能是我在騙你或者逗你,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追你。”
宋喻已經說不出話了。
謝綏:“就像六歲的時候,你坐在果園鐵門上告訴我的,當局者迷。原來我很喜歡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妹妹’,隻是我自己不知道。”
宋喻:“……”
謝綏畫的線就像是用尺子畫出一樣筆直。
語氣平靜敘述真實。
“我本來不確定追沒追上,但是現在,我想我上輩子我們就是愛人。追上了,我如願以償。”
“相愛應該在國內,在我離開謝家那段時間。而且我不是被趙梓宇他們陷害的,當時我離開,隻是一個給謝老爺子和謝靈姝設的局。”
“你出事也是發生在這個時候。”
謝綏沉默看著那個地方,很久,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真沒用。”
他把線往後延長,淡淡說。
“我上島從來都不是被強迫的。”
“或許一開始,我就是奔著趙梓宇去的,為了殺他。”
第99章 日記
紙上是黑的、藍的兩條線,穿插著上一輩子的因果愛恨,糾纏真真假假的過往。
宋喻低頭愣愣看著,神色震驚又迷茫。
他被嚇到了。
謝綏說:“《溫柔控制》到底是誰寫的,你又是在哪裡看的,能告訴我嗎,喻喻?”
宋喻光著腳踩在毯子上,感受到一股寒意蔓延全身,腦袋亂亂的。
他抿唇抓了下頭發,心一狠,還是決定坦白:“最開始我以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是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這本書,睡一覺,就穿了進來。”
“有一個自稱是系統的東西,它跟我說了很多,大意是讓我走劇情,但是我沒聽,我選擇去景城找你,然後它很生氣消失了。回來又讓我不要喜歡你,可是我還是喜歡上了你,它就又氣的離開了。”
謝綏點了下頭,目光溫柔。
宋喻的情緒慢慢穩定,沉默了會兒,關於008口中的報復和後悔他不打算跟謝綏說,隻是認真又冷靜的:“謝綏,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昏迷或著沉睡,你別怕,那個時候我應該和系統以及它口中的主神見面了。我一定會弄死他們,然後醒過來找你的。”
謝綏握住他冰冷的手,聲音很低:“嗯。”
宋喻抬頭認真在燈光下用視線描摹他的容顏。眉毛,鼻梁,嘴唇,熟悉又親昵。心中的寒意被暖流驅走,他又笑了起來:“終於啊,說開了。”
謝綏也笑了下,垂眸吻在他眼角。
“說開了。”
宋喻覺得自己有點猜不懂謝綏的心思了。
但所有的根源和危機都在他身上,身為他的男朋友,謝綏應該也是不好受的吧。
宋喻安撫地說:“別慌,從我醒過來開始,那個系統說的話我沒有一句是照著做的,它現在也沒能拿我怎麼樣。”
“太厲害了喻喻。”
謝綏笑說,眼眸卻是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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