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婁銜月的手腕,順帶又拎上了那隻瘋狂尖叫的八哥,縱身一躍,翻了個跟頭,從轟然倒塌的碎石中翻了出去。
落地前,他聽見婁銜月叫著:“日了狗了殷無書還真把我房子拆了?!”
八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白雙腳剛踩地,就立刻松了婁銜月的手,順帶給八哥嘴巴上套了一圈靈縛,封了它的嘴,而後把鳥架子掛到身旁的一株樹上。
八哥:“……”
婁銜月一時間還沒覺察出什麼異常,隻目瞪口呆地盯著已經塌成碎石堆的酒樓,道:“不就是沒睡醒砸了個門麼,多大仇啊!”
“他沒這麼無聊。”即便謝白現在對殷無書撂不出好臉色,也還是忍不住接了句話。
殷無書這人對外性情是陰晴不定了一點兒,但還沒小心眼到這種程度。相反,就是因為他沒有心,反而在很多事情上顯得格外好說話,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他又不是沒拆過!”婁銜月怒道:“他當年帶著你住的那個院子,不就是被他自己給轟了嗎!不然你以為後來的小樓都怎麼來的?”
謝白:“……”
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畢竟他當年離開這條街之後就再沒回來過。又有很長一段時間孤身一人把自己圈在陰客專有的居所裡,沒接收任何外界信息。他一直以為殷無書的太玄道之所以變樣,完全是隨著這裡的城市規劃一點點改的。
“他轟院子做什麼?”謝白皺著眉,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殷無書真能幹出這種事。
“我哪知道,我管得著他的院子嗎!他先賠我酒樓!”婁銜月痛心疾首地跺著腳,她剛起床沒多會兒,腳上還穿著毛絨拖鞋,在被謝白拽下樓的過程中,一隻早已飛出去不見了影蹤,隻剩下另一隻孤零零地套在左腳上,她光著的右腳也不願意踩地,隻能一腳跺到謝白的皮鞋上。
謝白:“……”
他比婁銜月高多了,以至於她跺了兩腳後,又仰頭衝著謝白道:“借我搭個腳啊小白,我也是沒辦法,誰讓殷無書轟我房子把我拖鞋帶飛了。”
“我有病?”被認為是罪魁禍首的殷無書終於又露了面,他從屋後掠過來時,聽到婁銜月後半句話,忍不住堵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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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謝白提起舊事的緣故,抑或是他又碰見了什麼讓他糟心的東西,殷無書此時的臉色很是冷肅。這人本就生得極好看,隻是他平時過於不拘,凸顯不出來,現在冷不丁端起了冷臉,反倒給人一股滿是肅殺的威壓感。
婁銜月大概很想接一句“確實有病”,然而她最怕這種模樣的殷無書,所以渾身一個哆嗦,默默咳了一聲,道:“我剛把你拍門外,酒樓就倒了,按邏輯當然會覺得是你轟的……”
殷無書哼笑一聲:“這是按邏輯覺得我有病?”
婁銜月:“……”
“你怎麼從那邊過來了?”謝白衝殷無書來的反方向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太玄道在這邊。”
殷無書“嗯”了一聲,緩了緩臉色,道:“看到有人動酒樓的手腳,追過去看看。”
謝白沒再說話,偏頭看著遠一些的地方,眉頭微蹙,似乎在想有誰會剛巧在這種時候來動銜月酒樓。他的眼珠在晨光映照下顏色有些淺,有種淨透的玻璃質感。
“噢,錯怪你了。”婁銜月衝殷無書擺了擺手,道:“追上了麼?什麼人?”
殷無書目光從謝白側臉掃過去,朝遠處眯了眯眼,搖頭道:“有備而來,我追過去的時候跳進陣裡就脫身了。”
“我招誰惹誰了炸我的樓做什麼?!”婁銜月一邊抱怨一邊撩袖子,一副揪出罪魁禍首就要去打一架的模樣,結果剛撩一下,就“嘶——”地吸了口氣,“我手腕怎麼成這樣了?”
謝白和殷無書聞言低頭看過來。
就見婁銜月的左手手腕像是被火油燎過似的,起了一片水泡,有一塊更是破了皮,露出了裡面的嫩肉,星星點點地朝外滲著血。
謝白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沒裹黑霧的手,道:“婁姨——”
“站在馬路上吹風有意思?”殷無書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衝街兩邊的商戶挑了挑下巴道:“樓一塌驚了不少人,先去我那邊吧,給你上點藥,順便讓風狸領幾個人過來幫你處理一下。”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還不忘抬眼看了看謝白,又道:“不是找她卜算麼?算成了沒?”
謝白皺了皺眉,道:“還沒算。”
“一起過去吧。”說完他便一把抓住了謝白的手腕,拉著他朝太玄道大門口走。
“诶诶——我的腳!”婁銜月腳搭在謝白皮鞋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呢,謝白一抬腳,她差點兒沒站穩。
謝白下意識想扶一下她的手肘,伸到半路想起什麼又頓住了,不尷不尬地懸在那裡。
殷無書沒好氣捏著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拿到一邊,衝著屋旁的樹下打了個響指,樹後便悉悉索索摸出來兩個水靈靈的姑娘,看著十分嬌俏,力氣卻大得嚇人,一人一邊,輕輕松松抬起婁銜月就走,還不忘捎上那隻被封了口的八哥。
婁銜月:“……”這種被打劫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謝白再次站在太玄道門口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心情卻有些復雜——眼前的小樓再也找不到當初那間院子的痕跡,連花木都全部換了品種,好像那近百年的時光除了他,已經沒人會記得那麼清楚了。
有那麼一瞬間,謝白甚至是有些慶幸的,慶幸如今的太玄道已經徹底換了新,讓他可以把這裡當成一個漠不相關的地方。
否則,在徹底釋懷之前,他大概都不會踏進去一步……
殷無書看得出謝白心裡的不情願,所以一直走在他後面,似乎是擔心謝白在門口改主意轉身就走。
謝白在門前站了幾秒,殷無書也沒有開口,隻沉默著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等他邁步。
“我——”謝白面容冷淡地偏了偏頭,剛說了一個字。
“你先進門再說。”殷無書終於耐心告罄,幹脆地一把圈住他的腰朝上帶了下,又在他腳底掀了一道風,輕而易舉地就將謝白託送到了門裡。身後太玄道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而後“砰——”地自己鎖上了。
謝白:“……”
第15章
這些活了太多年的老妖怪們總有個通病,就是住處風格十分混搭,要麼外面看起來古色古香,內裡十分現代化,要麼外面鋼筋水泥落地窗,裡面全是古董。現在的太玄道就屬於前者。
曾經謝白所熟悉的東西真是半點兒不剩,被黑白灰的現代風格取代得幹幹淨淨,簡單中透著股冷冰冰的味道,卻也顯得幹淨極了……這大概才是殷無書這個挑剔至極的潔癖所偏好的吧。
謝白掃了眼四周,心裡這麼想著。
屋後的小河早被填成了平地,殷無書在那平地之上架了個四面落地窗的陽光房做後院,裡面清清爽爽地栽了些常綠植物,鬱鬱青青,顯得窗明幾淨。他唯一保留的習慣,大概就是在院中擺放桌椅。
隻不過以前是石質的,現在卻換成了木質的。
殷無書直接把謝白和婁銜月引到了那間玻璃房裡,三人圍著木桌坐定。
陽光能透過清透的玻璃照射進來,再加上屋裡本就鋪了熱度,顯得暖融融的,恰到好處。
婁銜月坐下就十分舒坦地窩在了圓椅裡,感嘆道:“哎呦你這可比我那裡舒服多了,暖和!”
其實妖靈很少會被普通的寒熱所困擾,冷一些熱一些他們都有辦法自己調節,基本上已經無關於外界溫度了。但是除了九曲黃泉界的那一幫子,剩下的普眾生靈,大概沒有誰不喜歡冬日裡這種淺淡又溫暖的陽光。
可和婁銜月不同的是,謝白並沒有露出任何放松的神態,他神色淡漠,雙目微垂,皮膚一如既往蒼白得沒有血色,顯出一種霜雪似的質感。
“你很冷?”殷無書盯著謝白看了幾秒,開了口。按理來說是個問句,語調卻沒有絲毫上揚,聽起來似乎很篤定。
婁銜月看看他又看看謝白,滿臉莫名其妙,似乎怎麼也弄不明白光看臉是怎麼看出來一個人冷不冷的,畢竟謝白從小就是這模樣。不過鑑於殷無書才是養了謝白近百年的人,所以她識相地沒有插話,權當殷無書養出了點特異功能。
謝白看也沒看他,回了句“不冷。”而後轉頭衝婁銜月道了個歉。
“啊?道什麼歉?”婁銜月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全然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謝白祭出黑霧化成繃帶,一邊給自己仔細地裹著雙手,一邊衝她解釋道:“剛才情急,我忘了自己手沒覆物,直接抓了你的手腕,所以……”
婁銜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血絲拉糊的皮肉,“哦”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嗨我當什麼呢——沒事!我差不多猜到了,剛才進門突然想起來的,你小時候被我拐去酒肆,回回手上都裹著東西,以前以為是天冷怕你凍著,現在明白了。不過,這是什麼原因?”
“體質問題。”謝白沒細說,隻是簡單答了一句。
“碰到什麼人會有這種情況?”婁銜月很好奇。
“幾乎三界所有。”殷無書替他答了一句,“不過有的輕微有的嚴重,有些接觸久了才會出現反應,有的一碰就爛了,比如你。”
婁銜月:“……”
謝白:“……”
“所以以前讓你悠著點,別仗著他好騙就拐他。”殷無書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似乎對當初謝白總被拐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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