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澈打開房門,許棠舟才發現他戴著黑色眼罩,看上去已經準備睡覺了。
凌澈的模樣本就極為俊美,眼罩被拉在棕色的亂發上,有股被吵醒的不羈,他就那麼帶著些微不爽地看著許棠舟。
許棠舟被迷得大腦當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就很氣憤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他們選房時,節目組說房主交待過,替他照顧好小木屋內所有的東西,是有坑的。
節目組才不會給完全免費的房子這種好事。
這狗帶來的信是房主寫的,說狗狗名字Ruby,它很想念這裡,決定要自己回家,因此交給他們兩位房客喂養照顧。狗狗已經量了體重,目前是35公斤。等他們退房時,如果狗狗每輕100克,就扣他們500塊基礎資金。除此之外,狗狗還需要去島上的寵物店美容一次,洗澡一次,費用他們自理。
許棠舟義憤填膺:“控制體重誤差不能超過100克,節目組是變態嗎?”
凌澈:“……”
Ruby跟了進來,熟練地從某個地方找出食盆叼在嘴裡,證明它確實是這裡的狗沒錯。
它餓了。
許棠舟說:“我們可以不可以拒絕?我要求換房子。”
凌澈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輕摸了摸Ruby的頭。
這次他竟然沒有嘲諷節目組,還說:“留著吧。你不是很喜歡狗?”
許棠舟愣住,凌澈怎麼知道的?難道又是司徒雅告訴凌澈的?他記得他沒有在資料上填過涉及到這些方面的東西。
他的確是很喜歡狗。
凌澈站起來道:“以前就一直吵著要養,叫你把狗退了你還和家裡吵一架。不是說了一獨立就要養狗?這次當實習了,養幾天也不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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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站在門框的位置,敲好走廊和房間裡的攝像頭都拍不到他們的正臉,畫面上隻能看見走廊與房內情形,這裡成了死角。
畫面裡有好幾十秒都沒收到音,節目組還以為收音器出問題了。
許棠舟搞不清楚凌澈現在是在即興表演他們是朋友這件事,還是別的什麼,他有點接不上這話題。
在鏡頭下他什麼也沒問,隻猶豫地說:“可是我們都沒有多少錢了。”
“狗糧應該沒有很貴,洗澡我可以幫忙。”凌澈冷道,“還有,他們能弄這一出,就是知道我們本來也拒絕不了。”
聽上去好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從天而降這麼大一個坑爹設置,仍然讓許棠舟有些意難平。
這個節目太水了!!
難怪應宸在Flow點贊“今年有哪些傻逼藝人想不開”,原來如此。
兩人牽著狗去買狗糧,殊不知這回便利店已經由節目組安排好,給裝上攝像頭了。便利店被包了下來,專門為他們拍攝服務。
許棠舟在貨架前選狗糧,他沒有經驗,不知道選哪種好。
凌澈看了他一會,等他站起來,就伸手來探他的額頭。
畫面中,凌澈看起來有點粗魯。他這回實實在在碰到了許棠舟,後者驚得退後一步,整個人靠在了貨架上。
凌澈皺眉道:“許棠舟,你在發燒。”
許棠舟慌張地想,不,是發情。
假性發情。
第21章
凌澈是怎麼發現的?難道他看起來臉很紅嗎?
他還以為凌澈根本沒怎麼正眼看他,現在被凌澈這麼一碰,他就是不臉紅也該臉紅了。
許棠舟躊躇半秒,若無其事地撒謊:“沒有。”
見他明明都燒得眼尾發紅了,還要強撐著說沒有,凌澈收回手退後一點:“你連自己在發燒都不知道?”
許棠舟又想,不,不是發燒,是發騷。
他的身體有對凌澈的信息素有特別的想法!
兩人恢復了之前的距離,來自於凌澈的壓迫感松懈了一些。
許棠舟還是卻不敢喘大氣,他的心越跳越快了,被凌澈碰過的地方在發燙,害鼻子也熱熱的,保不準馬上就要有兩管鼻血洶湧而下!
他下意識捂住鼻子,悶聲悶氣道:“天氣熱,火氣大,回去喝點涼茶就好了?”
這個人水都舍不得喝,還涼茶。
凌澈察覺事情並不簡單,他正要開口,許棠舟已經扛上一袋狗糧,牽著Ruby往收銀臺去了。
等凌澈出了便利店,許棠舟已經走得老遠。不知道是狗遛他還是他遛狗,一路小跑著往小木屋走,好像凌澈是什麼洪水猛獸。
等進了院子,許棠舟很快拆開狗糧倒入食盆中。
可Ruby嗅來嗅去,半晌,一顆也不肯吃。事實證明,狗狗也是會挑食的,簡直晴天霹靂。
這麼一來,許棠舟想快點躲進房間去的算盤就落空了,因為凌澈已經回來了。
在路上吹了一陣海風,許棠舟已經好多了,至少剛才突如其來的燥熱感降下去了不少。
院子裡有是鏡頭他是知道的,見了凌澈就跑也不太好,於是他稍微平靜了一下,教育狗狗:“Ruby小公舉,你的臨時鏟屎官斥巨資,花了150大洋給你買的高貴食物,你怎麼能醬紫!”
許棠舟撿起一顆狗糧,親自給喂給Ruby,它卻用舌頭頂了出來,發出嗚嗚的叫聲,還委屈上了。
許棠舟:“……我現在退掉狗糧還來不來得及?”
凌澈:“你覺得呢?”
許棠感到肉疼:“難道我們還要重新買幾種口味給它試嗎?!”
凌澈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沒提剛才的事,也蹲了下來,靠著許棠舟身側。逐漸靠過來的信息素味道,讓許棠舟身上又一陣熱,他悄悄往旁邊挪遠了一些。
Alpha的氣勢可比Omega要強悍多了。
凌澈捻起第一顆狗糧放在手掌心,根本不用喂,Ruby就在Alpha人類的注視下歪著頭,乖乖的將那顆狗糧卷進了口中。
許棠舟:???這是性別歧視?
那一刻,許棠舟竟覺得Ruby和凌澈有了某種相似之處……都是一樣的挑食,都是一樣的傲嬌。明明人還是挺不錯的,嘴巴上卻偏偏要逞強。
凌澈涼涼地說:“真乖,知道我隻給一次機會,不敢耽誤節目進度。”
意有所指得太明顯了,許棠舟縮起脖子,他心虛了。
他記得黃哥帶他去公司的時候,看過凌澈的那個私人空間,那裡面全是有關於演唱會的各種準備。夏星她們也說過,凌澈為了演唱會的排練都特別辛苦。
類似的話凌澈之前講過,他隻想好好錄節目,將節目當做任務完成,並不想節外生枝。
許棠舟:“要、要是耽誤了呢?”
凌澈沒回答,回房去了。
許棠舟慢慢地松了一口氣,摸了摸鼻子下面。還好,他至少還沒有流鼻血。
但是接下來幾天要怎麼辦呢?
直接去告訴凌澈他對他的信息素很敏感需要幫助嗎?至於為什麼很敏感,是因為他潛意識裡特別想被凌澈標記?
許棠舟真的說不出口。
*
小木屋有大坑這件事被其他兩組嘉賓知道了,第二天早上集合的時候迎來了普天同慶,陸米CP和夏氏姐妹擊掌聯歡。
“每輕100克扣500塊,撒一泡尿就沒了。”米非道,“貴,真貴。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金貴的狗。”
夏星正在和狗玩:“那你們有沒有稱一下狗狗今天多重?”
許棠舟說:“已經稱過了。今天沒輕,還比昨天重一點點。”
許棠舟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稱狗。
陸承安道:“那退房的時候,多給它喝點水不久行了。”
凌澈冷著一張臉,猶如觀看智障。
節目進度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了,他們的狗成了看點就不說了。不知道是夏星還是夏月那麼有才,大清早的就出去海灘上租了一個大帳篷,竟退了需要交費的房子,準備住在帳篷裡。
導演組很震驚她們還有這樣的操作,可是又不能說她們違反規則,趕在她們在海灘上訂帳篷之前,讓她們把帳篷安置到了小木屋的院子裡方便拍攝,所以她們正式和澈舟還有Ruby成了鄰居。
陸承安已經去租帳篷的地方問過了,像這麼大的帳篷一天的租金隻需要500塊,租的時間越長日租越便宜,夏氏姐妹是怎麼談的他不知道,總之就是便宜得令他都有些心動。
寶芬尼的資源,在陸承安這裡也是至關重要。
何況一旦贏了就是一組都能擁有代言權,他和米非將會成為第一對擁有國際大牌資源的AB配情侶。
“陸前輩,你們不準再來我的院子裡。”凌澈察覺他的心思,先拒絕了,“不然我也隻好租個帳篷,我們一起玩。”
凌澈特別不喜歡嘈雜。
院子裡一下子多出了一條狗就算了,現在又多了一頂帳篷兩個人,若不是在錄節目,凌澈會直接走人。
陸承安說:“你不會的澈神。你看,我們都租一個小帳篷就夠了,你和舟舟性別不同,有壁,你還得租兩個。算下來不比住房子便宜,除非你和舟舟也是一對。要不,你們考慮發展一下?”
凌澈:“……沒興趣。”
陸承安:“呵呵,我開個玩笑。”
凌澈:“不好笑。”
現在不是節目環節,陸承安示意跟拍攝像關掉機器,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他說起正事:“小米昨晚和我說舟舟有點不舒服,他沒事吧?”
凌澈看向不遠處,許棠舟正牽著狗在和一群工作人員說話,唇角有不怎麼明顯的淡淡的微笑。他在人群中是最白的那一個,可凌澈還是記得對方昨晚貌似發燒,臉色緋紅的樣子。
凌澈應了聲:“嗯,沒事。”
陸承安笑了笑,提醒他:“舟舟沒事就好,未被標記的Omega真的太脆弱了,什麼腺體感染假性發情,你們小心不要鬧出緋聞。”
凌澈還看著許棠舟。
他知道許棠舟絕對有問題,而他已經有了個猜測。
“呼吸急促,體溫升高,臉色漲紅,還出細汗。”昨晚通話時應宸聽了他的描述,一如既往的流氓,“這是假性發情啊!嘖嘖嘖,我看那個許棠舟在節目花絮裡真的特別單純。小哥哥,你是不是故意散發你那騷包的S級信息素勾引人家了?”
凌澈:“要點臉。”
應宸道:“唉,不是嗎?那我冤枉你了。可惜啊,如果真是假性發情,臨時標記誰都會做,可是澈神你不會啊。”
凌澈破天荒沒有反駁這件事,卻也沒有認同。
事實上,他和許棠舟在一起時,處於一個很微妙的境地。
——誰都不知道,他曾經一直在等他的Omega長大,用了十萬分的耐心,二十萬分的自制力,卻依然經驗全無。
他沒有得到過那樣的機會。
應宸說:“我技術熟練,明天趕飛機過來來得及嗎?”
凌澈把電話掛了。
這天的第二個網紅打卡地是浮潛公園。
所有人都換了泳衣,夏月和夏星作為唯二的一對女性嘉賓,在沙灘上大秀身材。節目錄得很快,錢也哗哗地流的很快,坑爹的節目組沒有給他們準備任何道具用品,除了有免費門票的夏氏姐妹得到了免費配送的教練,連請教練都需要嘉賓自己花錢。
主持人小白表示,嘉賓可以棄權。
但限於另一組嘉賓完成的勝出組可以得到鳥巢餐廳的免費用餐——提前完成第三日的打卡,於是除了陸米這一組,其餘兩組都參加了。
凌澈喜歡潛水,他本身就有潛水證不需要教練,怎麼可能不參加。
這個環節是要求兩位嘉賓同時下水,在水中根據要求完成不同難度的姿勢。
許棠舟很聰明。
在凌澈的指導下順利完成了動作,再順利地上了岸。
他們贏了,節目組的人一片歡呼。許棠舟卻遲遲不肯取下面罩。
凌澈擋著鏡頭不讓他們拍,也不讓人靠近,獨自去看他到底怎麼回事。
隻見許棠舟的眼睛發紅,身上滾燙,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的眼睛眨了眨,身體的感覺還陷在方才水下兩人四肢糾纏的互動裡,腺體在發痒,讓他看起來特別可憐:“我、我還可以擁有一次老實交代的機會嗎?”
凌澈:“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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