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4-11-05 09:43:363468

陳澗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卷兒?”單羽換了個稱呼。

“走了。”陳澗一拍桌子,轉身往大門走過去。

“陳澗。”單羽終於換回了正確答案。

但陳澗沒停,跟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你缺錢嗎?”單羽問。

陳澗停下了,錢的確是缺的。

誰能不缺錢呢,隻有錢永遠是缺的。

陳澗回過頭。

“先在這兒幫我兩個月,”單羽說,“我給你原來三倍的工資。”

為了不讓自己立馬走回去,陳澗伸手扳住了門框,看著單羽:“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那樣的人,”單羽搬著左腿調整了一下坐姿,“所以你是麼?”

“……今天是。”陳澗松開了門框,走了回來,“但是有條件。”

“嗯,說。”單羽笑笑。

“別叫我卷毛,小卷毛,卷兒,小毛,阿毛……”陳澗說,“總之卷和毛別提,我不樂意聽。”

“行,”單羽看著他前額垂下來的一绺頭發,“那你這個……彎曲的頭發,是自然彎曲還是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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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澗沉默了一會兒:“自然卷,然後燙過。”

“雙標了啊。”單羽說。

“你知道那個意思就行,別裝傻,”陳澗坐到吧臺上,“先說一下具體工資和工作內容……”

“下來。”單羽說。

老板譜這就擺上了。

陳澗很配合地又下來了,靠在吧臺上,人畢竟現在是真·老板。

“以前錢宇給你多少工資?”單羽問。

“三千一百五。”陳澗回答。

單羽看著他沒說話。

“三倍就是九千四百五,九千就行。”陳澗說。

“你看我像劉悟嗎?”單羽問。

陳澗沒吭聲。

“我是不是說了錢宇什麼東西都沒拿走?”單羽說。

“兩千。”陳澗嘆了口氣,“知道你還問。”

“就想看看你有多缺錢,”單羽說,“六千一個月,我的衣食住行,以及聯系人來進行店裡的修整準備工作。”

“有點兒多了吧?”陳澗盤算著。

“錢麼?”單羽偏了偏頭。

“活兒!”陳澗提高了聲音。

“聯系人來就行,沒讓你自己幹。”單羽說。

“請個保姆光伺候你一個人都得五六千。”陳澗打算奮力為自己再爭取一下。

“那你兩千,我再請個保姆。”單羽回答得很幹脆。

“你……”陳澗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豎起拇指衝他晃了晃,“牛逼。”

“你缺錢麼不是,”單羽說,“我也缺錢,相互體諒吧。”

缺錢你還接手這麼個賠本兒買賣。

這話陳澗沒說出口,怕把那六千塊再次說沒了。

“哪天開始上班?”陳澗問。

“現在。”單羽說,“我要出去轉一圈,你跟著就行,順便給我介紹一下這個鎮子。”

“開車嗎?”陳澗問,“等劉悟回來?”

“我坐著,你走著。”單羽說。

“我先提醒你啊老板,”陳澗看著單羽和他的輪椅,“遊客少的時候,這兒的人特別愛看熱鬧,就你這樣出去,他們能圍觀到你臉上來。”

“我臉也不是什麼不能圍觀的玩意兒。”單羽握著輪椅的控制把手扳了一下,輪椅往大門那邊開了過去。

“行吧。”陳澗跟上。

也許是今天是個晴天,又或者這會兒是上午,小鎮的人明顯比前一晚多了不少,路上有車,人行道上也三三兩兩地走著人。

“比我早上出來吃早點的時候熱鬧,”單羽說,“之前出來的時候店都沒開門。”

“現在也有半條街沒開門,不過今天周末,”陳澗說,“人會多點兒,短途度假的,今天來明天走的那種。”

“一般都住哪兒呢?”單羽問。

“現在天還不冷,很多是帶著帳篷露營來的。”陳澗委婉地回答。

“不怕鬼麼?”單羽回頭看了一眼通往枕溪的那條路。

“露營地離這兒三公裡呢,”陳澗說,“鬼一般不樂意走那麼遠,鬼沒有車,也沒有電動輪椅。”

單羽笑著嘆了口氣。

“枕溪離雪場方向近一些,”陳澗感覺也不能太潑冷水,起碼得讓老板堅持賠本兒幹夠倆月的,於是又安慰了一下,“以後雪場要能開了,住的人就多了。”

“那人家為什麼不直接住雪場的酒店。”單羽說。

“……你也知道啊?”陳澗實在沒忍住。

單羽笑了起來。

“輪椅老板!”旁邊傳來一聲招呼,“吃早點了沒?”

單羽轉頭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胖胖的大姐樂呵呵地站在自家店門口嗑著瓜子,上方的門頭上寫著“小胖面館”。

“瞎喊什麼?”陳澗說。

“面館還有羊肉粉啊?”單羽隨口說了一句。

“有!”胖大姐一聽這話立馬把手裡的瓜子往圍裙兜裡一放。

“我……”單羽話還沒說完,胖大姐已經大步走過來了,一把抄過輪椅後頭的把手就往臺階上拽。

輪椅往前一傾,差點兒把單羽扇出去。

“電動的!”陳澗邊說邊趕緊想把她手拉開,他感覺自己最近是缺少實戰,昨天捉賊現場沒單羽快,今天拉客現場甚至沒有胡大姐手快了。

“我給拉上來不是能省點兒電麼,”胡大姐沒撒手,兩把就把輪椅拉上了臺階,順手還拽著單羽的衣領往後拉了拉,防止他被顛出去,“鬼屋那兒電都斷了,輪椅也充不了電吧。”

“鬼屋?”單羽看了陳澗一眼。

“可不鬼屋麼,我老公前兩天經過那兒還聽到裡頭有女人唱歌呢,嚇死個人,”胡大姐把他安頓在門邊的小桌前,“我家羊肉粉份量挺大的,你吃小份的就行。”

“……行,”單羽說,“給他也……”

“他早上吃過了。”胡大姐很利索地把一個水壺和一個杯子放到了桌上,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我真……我早上也吃過了啊……”單羽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後才撐著輪椅往後挪了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要不我一會兒還是拄個拐吧。”

“沒用,”陳澗給他倒了杯水,“拄拐她也能直接給你扛進來。”

“……這兒的老板都是這麼做生意的嗎?”單羽問。

“就她,比較熱情。”陳澗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

“你吃過了?”單羽問。

“嗯,就隔壁店裡抓了倆包子,”陳澗說,“沒在她這兒吃面,不高興了。”

“你跟這些老板都挺熟?”單羽又問。

“這幾家老板都是裡頭村子的,我就住村子那邊,”陳澗說,“這個胖姐姐姓胡。”

“你是本地人?”單羽繼續問。

“怎麼我不像本地人嗎?”陳澗反問。

“不像。”單羽說。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你們都管枕溪叫鬼屋是吧?”單羽拿起杯子,握在手裡轉了轉,又放下了。

“嗯,”陳澗點點頭,這名號單羽早晚都得知道,“生意闲就愛傳鬼故事。”

“她老公聽到有人唱歌,”單羽看著他,“是你嗎?”

“聽到女人唱歌,我出不來那動靜。”陳澗說。

“那聽到男人唱歌才是你。”單羽點頭。

陳澗沒說話,看著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對。”

胡大姐把一碗羊肉粉放在了桌上:“調料都有,想加什麼就自己加。”

“嗯。”單羽低頭聞了聞,很重的羊膻味。

“吃不完就打包出去再扔,”陳澗低聲說,“你要敢在這兒就不吃她罵你啊。”

“嗯。”單羽應了一聲,拿起筷子挑了挑碗裡的粉,低頭開始吃。

說實話,陳澗覺得這家面館的面都不好吃,比面更不好吃的是他家的粉,這個羊肉粉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單羽估計更吃不慣,沒準兒還會……

“不好吃也別說。”陳澗小聲交代。

單羽嗦了一口粉,轉頭看了看他。

“看什麼,”陳澗說,“你那個嘴你是第一天認識它麼。”

單羽把嘴裡的粉咽了,往輪椅上一靠,笑了好半天。

“趕緊的,能吃吃,不能吃打包,”陳澗說,“這鎮子不算小,都轉完得花點兒時間呢。”

單羽沒再說話,埋頭繼續吃粉。

陳澗看著他,有些意外。

單羽吃得很認真,除了偶爾會挑起來吹一吹,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就沒停過,自己餓三天對著這碗粉都吃不出這效果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吃飯?”陳澗問。

“食不言。”單羽百忙之中空出嘴答了一句。

“你有說這仨字兒的時間都答完了。”陳澗嘆了口氣,也沒再說話。

單羽吃得很快,一碗粉沒幾分鍾就撈光了,然後又端起碗把湯都喝掉了。

“喲,”胡大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眼裡的驚喜都閃出來了,“吃這麼幹淨?好吃吧!”

“嗯。”單羽應著,拿出手機掃碼。

“二十。”胡大姐說。

單羽轉頭看了她一眼。

“羊肉新鮮著呢,可不是別家那種凍了好久的。”胡大姐說。

單羽把錢付了,陳澗為了防止他忍不住要開口,起身推起他輪椅就往外走。

“電動的。”單羽說。

“我知道。”陳澗還是飛快地把他推了出去,“走了啊胡大姐。”

“下次想著點兒來我家吃面,吃倆破包子算怎麼個事兒!”胡大姐在店裡喊。

走出去十多米了,單羽才又說了一句:“昨天晚上吃的倉庫裡的泡面。”

“嗯?”陳澗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他回答的是之前的問題,“泡面還行,那批泡面是錢宇跑路之前剛進的貨……你剛吃得那麼猛,我以為你餓了兩天呢。”

“不會,我不睡覺也得吃飯。”單羽說。

“那羊肉粉那麼好吃嗎?”陳澗有些好奇。

“不好吃,太膻了。”單羽說。

“……那你還吃成那樣,我以為你覺得好吃呢。”陳澗很震驚。

“好不好吃都一樣。”單羽說。

陳澗低頭看了他一眼。

“這條街就是主街了對嗎?”單羽開著輪椅,跟陳澗把這條街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各種店鋪種類還挺齊全。

大到超市,小到雜貨鋪,衣食住行都能解決,還有各種裝修很有旅遊小鎮特色的小店,批發來的旅遊產品,不知真假的山貨……

正如陳澗說的,遊客不多的時候老板們不少都坐在店門口,他和他的輪椅經過時,每一個人都會盯著他看上好半天。

“嗯,遊客進來都走這兒,”陳澗說,“還有兩條街,都比這條街長,更生活化一些,北邊還有個燈光噴泉廣場,晚上有夜市。”

“去看看。”單羽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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