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虎從診所出來的時候腦袋包得像個巨大的嗆面饅頭。
“鼻梁骨肯定是斷了,”陳澗把派出所的回執放到桌上,“陳二虎要去市裡做傷情鑑定,我給他批假了。”
“他自己要做的還是派出所讓他去做的?”單羽問。
“他自己提出來的。”陳澗說。
單羽輕輕嘆了口氣。
“吃早餐嗎?”陳澗問。
單羽看了他一眼:“胃口挺好啊,這一通折騰還想著吃早餐呢?”
“就是一通折騰餓了啊。”陳澗說。
單羽笑了起來:“咱倆一會兒出去吃,吃完去找陳半仙兒。”
“吃羊肉粉嗎?”陳澗問。
“開除你。”單羽坐到輪椅上,出了辦公室。
剛一出來,就看到走廊那邊站著個人。
是102的那個男人。
“操,”陳澗小聲罵了一句,真是個麻煩玩意兒,“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接著快步往那邊走了過去,又提高聲音:“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男人轉過頭:“是這個房間嗎?”
Advertisement
“什麼?”陳澗愣了愣。
“死過人的那間。”男人說。
陳澗咬著牙才沒再次罵出聲。
“您有什麼事兒嗎?”他問。
您有什麼毛病嗎?
“我在找自殺的那間房。”男人說。
“這位先生是要自殺嗎?”單羽很禮貌地問了一句。
陳澗猛地回過頭,老板!
不帶這麼刺激人的啊!
第035章
102愣了愣, 大概他就算是真想自殺,也沒想到會被人問出這樣的問題。
停了幾秒鍾之後102才說了一句:“哦,還沒有, 隻是記錄一下見聞。”
還沒有是什麼玩意兒?
陳澗看著這個人, 感覺這個回答不比單羽提問正常多少。
“記錄沒問題, ”單羽看著他,“如果記錄是公開展示的, 由於您的描述不夠準確全面對我們民宿造成了任何負面影響……”
“不會,”102往樓梯走過去,“我對這裡印象很好, 我不是探店或者什麼網紅。”
單羽沒說話, 隻是坐在輪椅上看著他。
電梯上來之後陳澗跟在單羽身後走進電梯, 門關上了他才說了一句:“這人到底幹嘛呢?”
“盯著點兒吧, ”單羽說,“他可能真的要自殺。”
“不會吧?”陳澗感覺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但想想又猛地有些憤怒, “誰再敢在這兒死一回我不給他暴揍一頓……”
“鞭屍啊?”單羽說,“犯法哦,侮辱屍體。”
陳澗看著他, 沒有說話。
“沒事兒,店長, ”單羽笑笑,“放松, 這不還沒死呢麼, 人都說了, 還沒有。”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 陳澗走出電梯, 迎面就碰上了剛從四樓走樓梯下來的102。
還衝他倆笑了笑,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陳澗吸了一口氣,慢慢吐了出來。
還沒有。
還沒有。
一樓一切如常,幾個客人在餐廳吃早點,小鎮這邊的遊客基本都是快中午了才會過來,早上這會兒都比較清闲。
歡樂豆們雖然為了今天不排隊計劃了一定要早起,但昨天晚上半夜鬧那麼一通,這會兒都還在睡覺。
其實沒那個事兒他們也未必能起來,但總歸是給了自己一個非常充分的晚起理由。
“今天辛苦讓趙姐多做點兒甜品之類的,”單羽在前臺交待胡畔,“免費提供給所有客人,咖啡也可以,不夠的話就再去買點兒點心,一會兒店長給你轉錢。”
“嗯,”胡畔點點頭,“你們出去嗎?”
“中午就回來了,”陳澗看出來了胡畔有點兒不踏實,“有事兒打電話,今天老四老五都會過來。”
“嗯。”胡畔在腦門上虛抹了一下,再一甩手,“我不慌。”
陳澗笑了笑:“今天不會有什麼事兒,陳大虎被抓了,他那幾個一塊兒混的這會兒都忙著跑路呢。”
正說著話,劉悟打著呵欠從樓上下來了。
陳澗看了他一眼,來得不是時候啊這位英勇的大學生。
“早啊。”劉悟很愉快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過來。”單羽用折疊著的拐杖指著他,“劉同學。”
不用保密他是你表弟了嗎?
當著胡畔面要教訓客人說不過去吧?
劉悟看向陳澗,陳澗彎腰在單羽耳邊小聲說:“他現在不是你弟,是客人。”
“罵的就是客人。”單羽的輪椅轉了半圈,往倉庫那邊的側門開了過去。
劉悟跟在後頭,老老實實。
“怎麼了?”胡畔小聲問。
“昨天他們跟著出去抓賊太危險了,”陳澗給單羽找補著,“都是小孩兒,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們會有麻煩。”
“也是哦,”胡畔點點頭,“何況劉悟還是單老板親戚。”
陳澗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電話都打過來了啊,單老板媽媽不是先問的有沒有大學生入住,再找的單老板嘛,然後劉悟一直跟你很熟的樣子,”胡畔說,“這麼簡單的邏輯你都不明白嗎?”
“……是哈。”陳澗說。
胡畔笑了起來:“是呢。”
“劉悟是單老板表弟。”陳澗說。
“我估計也是,”胡畔笑著說,“我還想著哪天問問他呢。”
不用問,哪天沒準兒他自己就漏給你了。
今天出門還是單羽開車,陳澗在副駕上坐立難安,總讓癱瘓的老板給自己當司機……
“吃什麼?”單羽問。
“看你想吃中餐還是西……”陳澗說。
“中中中中中中,”單羽打斷了他的話,“中餐。”
陳澗笑了起來:“那往前直開就行,過了小胖面館有幾家,有粥有包子,還有餅和豆漿之類的。”
“你之前吃的那個包子,”單羽開著車往那邊去,“好吃嗎?”
“好吃的,”陳澗說,“餡兒特別大,他家還有蒸餃也不錯。”
“去吃。”單羽說。
車開過小胖面館的時候,陳澗發現單羽和自己同時往面館裡看了一眼。
“你看什麼?”陳澗笑了。
“看那個胖大姐發沒發現我們。”單羽說。
“開著車呢,看不清,她應該也不認識咱們車。”陳澗說。
路邊停車,下車進店,這事兒單羽都幹得非常利索,生怕胡大姐看到他,腿都快醫學奇跡了。
包子蒸餃豆漿,陳澗按自己的習慣要了早點。
單羽喝了口豆漿,夾了個包子開始食不言。
陳澗也夾了個蒸餃吃著,單羽說食不言是最容易做到的,但其實也不是太容易,特別是在熟人之間。
陳澗幾次都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點兒什麼,聊聊昨天晚上的事兒,說說陳二虎什麼的,又強壓下去的。
單羽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還隻是他一個人不能言。
想到這兒他又有點兒想笑。
“想說什麼?”單羽吃完三個包子之後問了一句。
“沒。”陳澗想想還是又開了口,“劉悟說,這個食不言……”
話還沒說完,單羽就嘖了一聲。
“就你一個人食不言。”陳澗說。
“他才是最應該食不言的,”單羽說,“他應該直接禁言。”
陳澗笑著沒說話。
“我小時候是話多,”單羽說,“吃飯的時候老說話是因為我媽做飯不好吃,我爸做飯也難吃。”
“我媽……”陳澗順著接了一句,頓了頓才繼續說了下去,“做飯還挺好吃的,我自己按她教的做,也做不出那個味兒。”
“我也做不出我媽做的那個味兒,”單羽說,“隨便做都比她做的好吃。”
陳澗笑了笑。
“不過我也挺久沒吃過她做的飯了。”單羽說。
“你……”陳澗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很久沒回過家……我是說,你出來以後是不是也沒回去過。”
“嗯,還不想回去,到時候再說吧。”單羽夾起一個蒸餃放進了嘴裡。
陳半仙兒……陳按摩今天一早生意就挺好的,都是村裡早起的老顧客。
看到單羽進來的時候,正在給一個老太太捏脖子的陳按摩打了個招呼:“那藥吃著怎麼樣?”
“挺好的,”單羽點點頭,“就是停了就又有點兒睡不著了。”
“得吃一陣兒才能好,等我給你看看。”陳按摩說。
“就是你們店裡吧?”一個大叔看著陳澗問了一句。
“嗯?”陳澗看著他。
估計是問昨天晚上的事兒。
這是村裡的老福叔,在老鎮上開了個小超市,平時不太回村裡,他居然都知道了?
“是不是陳大虎昨天去你們店偷東西被抓了?”被捏脖子的老太太問了一句。
“是。”單羽回答了。
“為民除害了!”老太太突然提高聲音喊了一嗓子。
單羽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揚嚇了一跳,差點兒從椅子上站起來。
“能判多久?”老福叔問,“得判個幾年吧?”
“還不清楚,”陳澗說,“沒那麼快。”
“能消停會兒了,”老太太說,“這個禍害!”
“聽說還是陳二虎給他哥逮著的?”老福叔問,“大義滅親啊。”
“陳二虎也不消停,讓他哥給帶壞了,”另一個阿姨說,“這回是要改邪歸正了嗎?”
“他現在在我們那兒幹得挺好的,”陳澗說著又往阿姨那邊湊了湊,“不是,就昨天半夜的事兒,你們全知道了?”
“多大點兒地方啊,”老福叔說,“就擱他們窗戶底下抓賊,那麼大動靜……都說那個老板厲害了,帶著一幫打手把陳大虎給抓了。”
“他就那個老板,”老太太指著單羽,“腿不好的那個嘛。”
“嗯。”單羽點點頭,“是我。”
“你腿這樣,怎麼帶的人?”老福叔看著單羽褲腿下露出來的一截支架,“假腿啊?”
“我在屋裡指揮的,”單羽指了指耳朵,“他們都戴著接收器呢,能統一行動。”
“哦——”屋裡一片恍然,“高科技啊。”
哪兒來的接收器……
怎麼就高科技了?
陳澗看著單羽,有些無語。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