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挺好看的。”陳澗說。
“後面那張是你的單人照,更好看。”單羽說。
陳澗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我看的是哪張的?”
“你這個性格,”單羽勾了勾嘴角,“正常情況下都會按順序點開。”
“喲。”陳澗說。
“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單羽問。
“沒,”陳澗滑到下一張,“我心情好了就這樣。”
“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心情一直不好嗎?”單羽問。
“老板你這樣就讓人尷尬了啊。”陳澗說。
單羽沒再說話,躺沙發上無聲地笑。
單人這張也很好看,陳澗知道自己長得還可以,但沒想到拍照能拍得這麼可以,畢竟校牌上那張證件照他拿到的時候第一眼得靠頭發才能認出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是枕著單羽的手歪腦袋看的,姚熠鏡頭裡的自己,看著還挺……洋氣的。
身上那件舊了的外套都被拍出了質感,給人感覺要是新的可能還沒有這種調調。
“姚熠是學攝影的嗎?”他問。
“也不是,工作需要就自學了,”單羽說,“別看她平時嘻嘻哈哈的,背地裡是個很上進的人。”
“嶽朗呢?”陳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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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講義氣,工作的話嘛……”單羽想了想,“不夠用了就學,但絕對不以工作為由對自己進行任何形式的額外提升。”
陳澗用了兩秒才聽明白這句話,笑了起來:“但是他看著挺精英的,雖然有點兒匪氣。”
“畢竟聰明嘛。”單羽說。
“跟你差不多,”陳澗說,“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聰明。”
“且帥。”單羽說。
“……嗯。”陳澗看了他一眼。
“什麼時候發現我帥的?”單羽很有興趣地又追了一句。
“……你怎麼不問我什麼時候發現你聰明的啊。”陳澗說。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聰明的?”單羽重新問了一遍。
“你騙我到這兒上班的時候。”陳澗說。
“那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帥的?”單羽繼續問。
陳澗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你是真沒比小豆兒大多少……剛見面的時候就發現了啊,你也沒蒙面,很容易看出來吧。”
單羽沒說話,看著他。
“怎麼了?”陳澗也看著他。
“你發現自己有想法的時候,”單羽輕聲問,“沒害怕嗎?”
陳澗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沒怎麼害怕,已經發生了的事兒,躲得過就躲,躲不過隻能面對啊。”
“就跟還債一樣。”單羽說。
“您這什麼比喻……”陳澗嘖了一聲,想想又點了點頭,“但也差不多吧。”
單羽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要睡了嗎?”陳澗問。
“沒,”單羽說,“隨便說點兒什麼吧,你小時候的事兒。”
“我小時候……沒什麼好說的,”陳澗想了想,“比一般的小孩兒要無聊。”
“因為要照顧媽媽嗎?”單羽問。
“嗯,”陳澗點點頭,“我記事起她身體就不是太好,不過有時候她會帶我出去玩,去摘蘑菇,夏天的時候去遊泳。”
“你遊泳厲害嗎?”單羽閉著眼睛,輕聲問。
“還行吧,我能潛到河底摸石頭。”陳澗說。
“明年夏天,”單羽說,“去摸幾塊兒給我。”
“行。”陳澗說。
“你養過雞嗎?”單羽問。
“……養過,豬也養過。”陳澗說。
“豬就算了,”單羽說,“太味兒了。”
“怎麼,單老板你還要養雞啊?”陳澗看著他。
單羽還是閉著眼睛,聲音很低,跟說夢話差不多:“東邊圍牆外面不是有一小塊兒地麼,趙芳芳之前說可以養雞,我們自己吃的。”
“那兒隨雲的人種著菜呢。”陳澗說。
“搶過來,”單羽說,“搶不過來就直接把雞放進去,還省飼料錢了。”
“……你是真能惹事兒啊老板。”陳澗說。
單羽一直聲音很低地跟他聊著天兒。
陳澗一直覺得小時候並沒有太多有意思的事兒,但單羽一點點問,他一點點想,慢慢又發現自己小時候似乎也有過很快樂的時光。
爬樹,遊泳,摘蘑菇,撿樹葉畫畫,村裡的豬跑出來了他跟著從村頭跑到村尾,就為了騎一下,當然也沒成功,還差點兒被咬了……
單羽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沒了,隻能聽到很緩的呼吸。
陳澗感覺自己枕著他手的半邊臉也麻了,脖子也僵了,慢慢直起脖子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咔的一聲響。
再看單羽的左手,壓得血色都沒了,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開始回血。
他很小心地把單羽的手託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睡眠不好的人好不容易睡著了,一定得非常小心。
小時候媽媽有時候也會失眠,好容易睡著了被自己吵醒的時候,溫柔的媽媽也會衝他發火。
他不能吵醒單羽,雖然單羽今天挺溫柔的,但要真被吵醒了,估計不影響他嘴毒。
陳澗去臥室拿被子的時候路過鏡子,往裡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臉在單羽手上壓出了幾道清晰的紅道子。
他站那兒看了一會兒。
想起了之前單羽臉上的道子……
於是馬上又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
輕手輕腳把被子給單羽蓋上之後,他又站在沙發邊,低頭看著單羽,很長時間想走又一直沒動。
最後還是因為這個場景感覺實在有點兒不那麼吉利,他才轉身關了燈,踮腳小蹦著出了辦公室。
路過嶽朗和姚熠房間時,發現屋裡的燈居然還亮著,甚至還能聽到他倆說話。
確切地說,是姚熠在罵嶽朗。
“哎呀煩死了!趕緊帶著你的鋪蓋卷兒流浪去!多一眼都不想瞅見你!”
“那不合適吧,還好幾天假呢,不用人給你拿包了啊?”嶽朗聽聲音已經站到了門口,“你抓緊睡著,我流浪半小時回來。”
陳澗趕緊小跑著回了宿舍,生怕下一秒嶽朗帶著他鋪蓋卷兒出來流浪的時候跟他撞上了,太尷尬。
他懷疑單羽讓他倆房間挨著辦公室是不是就為了收集嶽朗的把柄……
跑回宿舍,剛關好門,還沒轉身就聽到身後有動靜。
“誰?”他回過頭壓著嗓子問了一聲。
“我。”胡畔在小客廳的椅子上答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哭腔。
“怎麼了?”陳澗轉過身,看了看兩邊,男女宿舍的門都關著。
他走到胡畔身邊,屋裡沒開燈,不過借著窗外的月光能看到胡畔臉上全是眼淚。
“沒事兒。”胡畔飛快地用手在自己臉上一通抹。
陳澗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胡畔接過紙巾,往臉上又是一通抹。
“碰上什麼事兒了嗎?”陳澗輕聲問,“要幫忙嗎?”
“明天上午我要請假。”胡畔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他。
“行,”陳澗說,“去哪兒?”
“打架!”胡畔惡狠狠地咬著牙說。
“打誰?一句話的事兒,”陳澗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打架我們大隱長項啊。”
胡畔看著他,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就這麼當店長的啊?”
“老板都那麼當的了,”陳澗說,“我這個店長還能多標準啊?”
胡畔的打架對象是當初給她提供大隱招人信息的那個飾品店打工的小學同學,這人把胡畔的行蹤透露給了她弟弟,胡畔有可能會被家裡人找上門來。
陳澗打算第二天帶著三餅跟她一塊兒去飾品店看看什麼情況。
胡畔真要打架的話,他倆雖然不合適跟個女孩兒動手,但萬一胡畔落了下風,他倆能拉拉偏架。
不過睡了一覺起來,計劃還沒開始執行,麻煩先找過來了。
陳澗接到了大李的電話。
“陳澗,過分了吧?”大李聲音裡有努力控制但是沒太控制得住的不爽。
“你說的什麼屁玩意兒?”陳澗雖然盡量避免單羽的起床氣,但他自己是有起床氣的,尤其是聽到這樣的質問時。
“你們是怎麼跟燒烤那邊談的?”大李說,“現在人家隻跟大隱聯系了!搶活兒是吧?”
“我不知道,我一會兒問問老板。”陳澗下了床,一邊穿鞋一邊回收起床氣。
“你們老板讓我找你的!”大李說,“他說他不知道!”
陳澗愣了愣。
……他大爺啊。
第060章
昨天晚上睡得還挺好的, 很沉。
雖然剛起來就遭遇了起床氣,但洗漱的時候陳澗已經換了心情,想到昨天晚上心情就很好, 差點兒把牙膏沫子一塊兒咽下去。
洗漱完他走出宿舍, 往辦公室那邊看了一眼, 門是關著的,平時單羽要是起床了, 那個門會是掩著的。
他直接進了電梯,老板既然已經把鍋扣到他頭上了,這意思就是讓他去處理。
從電梯出來, 他往前臺看了一眼。
三餅衝咖啡廳那邊抬了抬下巴, 大李正坐在咖啡廳裡, 背對著這邊。
“李哥。”陳澗走過去, 打了個招呼,坐到了他對面。
“你們這事兒到底怎麼辦的?”大李皺著眉。
“李哥,以後這種事兒先找我, ”陳澗看著他,“別上來就找老板。”
我們老板好容易睡個覺。
惹他不爽了當心他把雞養到良野院子裡去。
“怎麼,他不是大隱的老板啊?”大李說。
“那行, 那一會兒我直接過去找賀老板聊吧,”陳澗說, “咱倆還扯什麼呢?”
大李看著陳澗,好半天都沒說話, 最後點了點頭:“你小子, 現在長行市了, 這是先給我個下馬威是吧?”
對。
“這種我們能處理的事兒, 就沒必要越級了, ”陳澗說,“跟燒烤那邊談的結果我本來也是想著今天找你聊,畢竟昨天李哥說了讓我們去幫著談談嘛,我馬上就帶著人過去談了。”
“嗯。”大李收了收火。
“不過李哥這意思……今天還是先去找燒烤那邊了?”陳澗問,“這麼信不過我們嗎?都不先通個氣兒?”
這話說出來之後,大李腦袋上那點兒火算是徹底滅掉了,趕緊擺著手笑了笑:“怎麼會,早上路過,順便過去問了問。”
“那邊我們已經談好了,費了點兒勁,他們不好說話李哥你是清楚的,”陳澗說,“剛過去的時候門兒都不讓我們進。”
大李沒說話。
估計他們過去的時候就這待遇。
“現在談出來的結果就是,給他們分流一些遊客,畢竟現在天兒冷,遊客篝火玩累了可能想進屋待會兒,我們給店裡提供每個客人一份免費的燒烤和啤酒,具體數量咱們再細談……”
“誰提供?”大李問。
陳澗一聽這話就有點兒不爽,他不知道賀良做事是不是也這麼小家子氣,但他家這個大李是真的摳,也不知道這錢摳出來能不能落他兜裡。
“誰參加誰提供。”陳澗回答。
不提供就都別參加了,反正現在那邊隻跟大隱聯系。
“花費大概是多少?”大李看了他一眼,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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