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活兒去吧。”單羽一擺手。
“嗯。”陳澗抱著衣服轉身往外走。
“回來。”單羽說。
“怎麼?”陳澗回過頭。
單羽張開胳膊。
陳澗隻得走回去,把衣服放回沙發上,過去摟住了他。
單羽低頭在他頸側用力蹭了一下:“一會兒晚飯幫我拿上來。”
“就為說這個?”陳澗問。
“……會不會說話了你。”單羽說。
“是你先不會說的啊。”陳澗笑著也低頭用力蹭了蹭他,還吸了一口氣。
淡淡的香味讓他閉了閉眼睛。
“宿舍是哪間啊?”外面走廊突然傳來孫娜娜的聲音。
“哎呦這位貴婦。”單羽都被嚇了一跳,頭猛地抬了起來。
“我去跟她聊聊。”陳澗說。
“趕緊的。”單羽嘆了口氣,“衣服先放這兒。”
陳澗走出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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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娜娜正拖著她巨大的行李箱站在電梯門口,看到陳澗的時候笑了笑:“一樓住滿了,還有客人想住一樓,我就讓出來了。”
“是……胡畔讓你到宿舍的嗎?”陳澗過去幫她拖起行李箱,走進了旁邊的宿舍。
“沒,她做不了這個主吧,”孫娜娜跟著走了進來,在宿舍的小客廳裡轉了半圈,“我看實在沒法協調自己提出來的,不能耽誤生意啊。”
胡畔做不了主,你倒是能做主。
陳澗拉開桌子旁邊的椅子:“坐吧,正好聊兩句。”
孫娜娜過去坐下了,優雅地往椅背上一靠:“說吧。”
“您……被錄用了,”陳澗在她對面坐下,“現在需要跟您談一下工資和工作內容。”
“都行,我沒所謂,”孫娜娜聳了聳肩,“下面挺忙的,簡單一些吧。”
“那我簡單了解一下您的情況,”陳澗說,“您是……為什麼想到這裡工作的?”
“逃跑。”孫娜娜說。
“什麼?”陳澗聽得心髒差點兒漏一拍,姐姐,我們隻收容刑滿的!不收逃犯!
“逃離一場充斥著家暴的婚姻。”孫娜娜憂傷地攏了攏頭發。
“……哦。”陳澗應了一聲。
這都什麼啊……
第063章
“家暴?”陳澗看著孫娜娜, 有些不太確定能不能信。
孫娜娜的這個憂傷憂得有點兒浮誇,加上她的穿著妝容和T臺狀態,陳澗甚至有些懷疑如果家暴一定存在, 施暴者有沒有可能是孫娜娜。
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孫娜娜偏過頭, 撥開頭發露出的左耳旁邊, 有一道透著青紫色的血痕,再往下, 左側下颌的位置也有一塊淤青。
說實話,單羽一拐杖抽暈陳大虎的時候都沒在他身上留下這麼重的傷痕。
“你耳朵沒事兒吧?”陳澗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孫娜娜沒說話,看著陳澗。
完了, 這是耳朵打壞了?
陳澗也看著她, 又放慢語速重新問了一遍:“打到耳朵了嗎?沒事兒吧?”
“沒事兒。”孫娜娜很用力地偏開頭, 用手指在眼角按了按, 又吸了口氣,再猛地嘆了出來,依舊很浮誇, 仿佛演技拙劣的三流演員。
但陳澗這會兒再看她“演”的時候,心情就不太一樣了。
“這麼些天,”孫娜娜吸了吸鼻子, 又重新轉回頭看著他,“你是第一個問我有沒有事兒的人。”
“也有可能是……別人沒看到你的傷。”陳澗小心地安慰她。
“就沒碰到過幾個人。”孫娜娜指尖衝前輕輕擺了擺手。
“……哦。”陳澗都想扒拉兩下空氣把自己剛說的話嘬回去。
“我叫孫娜娜, 大家可以叫我英文名nana,今年二十八歲, 準備離婚但是還沒離成, ”孫娜娜說, “還需要介紹我的什麼個人情況嗎?”
“不用了, 就是了解一下大致情況, ”陳澗說,“另外需要您的身份證復印件存個檔。”
孫娜娜起身打開行李箱側蓋,拎出一個完全由金色亮片組成的閃亮的小包,從裡面拿出了身份證遞給陳澗。
“我復印好就還給你,”陳澗站了起來,走到女宿舍門口指了指,“你先收拾一下,這裡現在就是胡畔住,趙姐有時候會住,趙姐就是趙……”
“趙芳芳,廚房裡忙著的姐姐,”孫娜娜拖著行李箱進了裡間,又側身回頭,“你先下去吧,身份證一會兒我去找你拿,不用專門送過來了。”
“……好。”陳澗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停下來問了一句,“你的私事,我會保密的。”
“沒關系,”孫娜娜扶著門斜靠著,“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嗯。”陳澗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宿舍。
站走廊裡愣了兩秒才進了電梯,感覺不用跟人說這是老板遠方表姐,直接說是老板問題也不大。
單老板吃塊餅幹還得解釋,孫老板直接給自己把住宿都安排好了。
“家暴?”胡畔非常震驚地一邊復印身份證一邊壓著聲音,“她被誰打?父母嗎?還是老公……哦應該是老公,她二十八應該是結婚了……”
“雖然她說不介意大家知不知道,但畢竟還是私事,”陳澗小聲說,“咱倆通個氣知道這個情況就行了,她自己不說的話,我們就別往外說了。”
“放心,我是誰,”胡畔抬手比了個OK,“真就咱倆通個氣嗎?”
“嗯,”陳澗應了一聲,“怎麼?”
“單老板這麼沒有存在感的嗎?”胡畔說,“人好歹是這個民宿的擁有者啊。”
陳澗笑了起來:“對,還有他。”
大家都已經抽空吃完了飯,還有兩份快餐是留給老板和店長的,其中一袋裡還放著一瓶無糖可樂,大家對老板還是很貼心的。
陳澗拿了快餐準備上樓,孫娜娜從樓梯上下來,沒穿絨毛小外套了,換了一件閃亮的棒球外套,看上去利索了很多,不過腳上還是小高跟。
“身份證。”陳澗把身份證給了她,“你要換個鞋嗎?這個鞋累吧?”
“我穿平底兒不會走路,”孫娜娜快步往餐廳走過去,然後一甩頭發回過頭,“老往後仰。”
“哎呦,”胡畔在前臺笑著,“這秀場範兒。”
飯拿到辦公室的時候,單羽已經換了身運動服,坐在辦公桌後面,腿搭在桌上,仰頭看著桌上的電腦,估計還是在看那些照片。
“是看照片嗎?”陳澗把飯放到茶幾上,走了過去。
“嗯,”單羽點點頭,把架在椅子扶手上的左胳膊拿開了,“看看嗎?”
“看。”陳澗站在旁邊猶豫了半秒,坐到了扶手上,一條腿撐地半靠著椅背。
單羽的手從他身後繞過來,摟在了他腰上。
陳澗低頭看了一眼。
“嗯?”單羽指尖從他衛衣下擺伸進去,指尖在他肚子上輕輕點了一下。
“沒。”陳澗又抬頭看向電腦屏幕。
上面是一張月光下被銀色山林包圍著的老村,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看上去仿佛童話裡的村莊。
“來看大隱群魔。”單羽往前翻了幾張。
鐵桶中竄起的火苗,圍著火苗跳躍著的人群,所有人都被映成了火光的顏色,看上去溫暖而熱烈。
每一個人都笑得很燦爛,燦爛得陳澗就認出來了一個趙芳芳,靠頭發認出的胡畔和三餅……
“怎麼能笑出這種表情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知道呢,”單羽指尖在他肚子上輕輕劃著,又翻到了下一張,“這張還行,能用。”
這張在大家大笑之前,處於一個蓄勢待笑的狀態,背景裡還能看到正一塊兒坐在長椅上的陳澗和單羽。
“嗯。”陳澗應了一聲。
他是想看照片的,但這會兒注意力已經不太能集中在屏幕上了。
全他媽在肚子上。
在單羽的手上。
“這張也可以,”單羽又翻到了下一張,“有些表情和動作特別誇張的,可以打印出來做個照片牆,把餐廳牆上錢宇弄的那些裝逼畫換掉。”
“嗯。”陳澗點了點頭。
“篝火節還有一批照片,”單羽指尖從他肚子上劃到腰側,再從左腰慢慢劃到右邊,“到時挑挑看能湊出多少來。”
“嗯。”陳澗感覺自己根本沒聽單羽在說什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老板安排工作的時候如此心不在焉。
“怎麼?”單羽的手停下了。
“你說呢?”陳澗偏過頭看著他。
單羽沒說話,隻是靠在椅背上也看著他,過了幾秒鍾嘴角才突然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笑容。
陳澗頓了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轉過身的同時一條腿跪到了椅子上,撐著椅背低頭吻了過去。
這個吻帶著一絲被故意挑釁之後的惱火,仿佛一次進攻,重重落下。
單羽似乎早已經在等著,幾乎是同時就迎了上來,手在他轉身的時候順著從腰側滑到了他背後,溫熱的掌心仿佛帶著電流。
椅子往後一仰,在沒有撥調節杆的情況下被壓到了最大仰角。
而椅背下時發出一串咯咯咔咔的聲音,配合著心跳,帶著奇妙的節奏感,就像是什麼澎湃的背景音樂的前奏。
單羽腰側的傷疤從他掌心滑過,清晰的觸感像是從某條神經上輕輕蹭過。
接著呼吸就像疾風掠過耳邊,瞬間蓋掉了腦內的背景音樂。
所有的感覺都來得像是一場風暴,聽到的,看到的,觸碰到的,都是狂風暴雨,密集到無法喘息……
……
風暴漸漸平靜時,陳澗的呼吸才慢慢找到了正常的節奏,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裡缺氧般的混亂才算是跟著一口氣被慢慢呼了出去。
他一直跪在椅子上的腿已經完全麻了,半個身體都壓在單羽身上,但還不想動。
“你手,”他偏了偏頭,聲音有點兒啞,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再順著單羽右胳膊往下摸到了單羽的手,“沒壓著吧?”
“沒。”單羽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還帶著細微的喘息。
陳澗撐著椅背想先起來。
“別動。”單羽說。
“嗯?”陳澗定住了。
“椅子馬上要倒了。”單羽往上看了一眼。
陳澗順著看過去,發現椅背不僅被強行壓到了最大仰角,還已經往後傾了過去,椅背的一個角卡在了後面櫃門上才沒有翻過去。
“我操,櫃門被磕壞了。”陳澗小聲說了一句,趕緊伸手扶住了櫃門上方的抽屜拉手,防止在起身的時候櫃門撐不住,他倆都得翻地上去。
“換櫃門的錢從你工資裡扣。”單羽說。
陳澗看了他一眼,沒顧得上說話,先把已經失去知覺的腿放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緩了幾秒鍾,才終於直起了身,扳著椅背把椅子帶單羽一塊兒扳正了。
“這椅子估計也壞了。”單羽站了起來,扯了扯褲腰。
陳澗垂下眼皮看了一眼。
“還要看啊?”單羽問。
“我真……”陳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單羽笑了笑,在他唇角親了一下,轉身進了浴室:“我先。”
“那我回宿舍去……”陳澗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也不知道這會兒宿舍有沒有人。
應該沒有吧,都在忙。
都在忙,就店長和老板沒幹正事……
“幹嘛?”單羽又退了出來,看著他,“突然這麼大方了?”
“我換褲子啊。”陳澗說。
“穿我的。”單羽說。
“那不是更大方?”陳澗說。
單羽笑了起來:“換新的吧,沙發上呢。”
“嗯。”陳澗腦子還有點兒嗡嗡,也想不了別的了,點了點頭。
單羽從浴室出來,換了身衣服。
陳澗還靠在辦公桌邊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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