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幾家的老板正跟他聊呢,”陳澗轉過身,“我出來轉轉。”
嶽朗手裡拿著一串肉正吃著,旁邊姚熠正舉著相機往四周看著。
“我去找找景啊。”姚熠說。
“嗯。”嶽朗點點頭。
“朗哥你們明天回去了?”陳澗跟嶽朗一塊兒站在場地邊,看著來來往往的熱鬧場景。
“嗯,”嶽朗點點頭,“這次也玩差不多了,主要還是見見單羽,也見夠了,再不走他要趕人了。”
“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嗎?”陳澗問。
“從他進去,”嶽朗說,“下次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估計還得等我過來。”
“他過年不回家嗎?”陳澗試著又問了一句。
嶽朗笑了笑:“他回不回家你不比我清楚麼?”
陳澗沒說話。
“六七年沒回過家了,”嶽朗說,“進去之前就不願意回,現在再來個刑滿釋放,更回不去了。”
陳澗輕輕嘆了口氣:“他應該也不是真的就……不想回。”
“嗯,”嶽朗看了他一眼,“你勸勸沒準兒能行。”
陳澗沒說話。
說實話他並沒有什麼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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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是有點兒不一樣的,對於他來說,畢竟以前……”嶽朗猶豫了一下,往單羽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陳澗看著他。
“我們都知道他的……情況,但說實話,也沒見喜歡過誰,”嶽朗說,“他之前養了隻守宮,我有時候覺得他說他愛上那隻守宮了我都信。”
陳澗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試試吧,”嶽朗說,“我來之前其實跟他媽媽見過一面,沒敢跟他說,阿姨見老了,五十多歲的人,以前特別顯年輕,這兩年看著……怎麼也有四十八了。”
陳澗覺得不應該笑,但又實在有點兒想笑。
憋了一會兒,把笑憋沒了之後,突然又有些感慨。
還有些莫名的很遙遠的憂傷。
第067章
篝火節準備了一點兒焰火, 或者不能到焰火這個程度,叫煙花更合適,這玩意兒讓大隱去準備的話, 肯定會更氣派些。
不過現在這些煙花也行了, 沿河擺著, 隨著樂隊一聲音樂,河堤上炸出了一片彩色的光芒, 現場遊客也爆發出陣陣歡笑和掌聲。
陳澗回到燒烤店的棚子,幾位來談和的老板已經離開了,單羽靠在躺椅上, 頭發都被捋到了頭頂, 扎成了一個小辮兒。
旁邊是一邊拍手一邊蹦著的小豆兒。
“豆兒來啦。”陳澗走過去。
“煙花!陳澗哥哥看煙花!”小豆兒指著那邊的煙花。
“嗯, 看到了, ”陳澗轉身看了幾秒煙花,忍不住又回過頭看了看悠闲半躺著的單羽,“老板哥哥的辮子是你扎的嗎?”
“是的!”小豆回答得很響亮, “他扎小辮兒像我妹妹。”
“是嗎?”陳澗很震驚地又回頭確認了一下。
單羽雙手託著下巴衝他笑了笑。
“哎呦,”陳澗沒忍住笑了起來,“這個妹妹真好看。”
老呂從屋裡拿了一盤剛烤好的肉串出來放他們旁邊的桌上, 看到單羽的衝天辮時愣了愣。
想問又沒好意思問。
畢竟單羽背景很神秘,也不知道這個辮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喻意。
“小豆兒給他扎的。”陳澗說了一句。
“哦!”老呂喊了一聲, 笑著擺了擺手,“嗨!我以為是什麼呢……”
“小豆兒, 誰帶你過來的, 吃飯了嗎?”陳澗問。
“我跟三姨過來的。”小豆兒說。
這個三姨, 指的是三餅他表嫂, 跟小豆兒媽媽關系挺好, 平時住老鎮,回村了就會帶小豆兒出來玩。
“豆兒,”表嫂從老呂店裡探出頭,“進來吃兩口再玩。”
陳澗把小豆兒帶進了店裡。
表嫂又看了看頂著衝天辮吃燒烤的單羽,小聲說:“那個是老板嗎?”
“嗯。”陳澗點點頭。
“之前開業去吃飯那會兒,也沒見著兩眼,還覺得挺嚴肅的,”表嫂說,“這脾氣還挺好,由著小豆兒來。”
這個脾氣怎麼說呢,好也的確是挺好的。
“小豆兒多可愛。”陳澗笑笑。
“你們吃點兒去吧,豆兒我帶著,別一會兒鬧得你們東西都吃不了。”表嫂說。
陳澗回到單羽旁邊坐下,看了他一眼。
“這個雞翅好吃。”單羽指了指盤子。
“嗯。”陳澗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
“幹嘛?”單羽也看著他。
“就是……”陳澗看了看他的衝天辮,視線又回到了他臉上,“我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你整張臉。”
“我一般認為眉毛以下是臉。”單羽說。
“那眉毛以上呢?”陳澗問。
“腦門兒,”單羽說,“學名額頭,這都不知道嗎?”
“靠,”陳澗笑了起來,“聊不動。”
“好看嗎?”單羽問。
“什麼?”陳澗愣了愣,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的腦門兒。”單羽說。
“……好看,”陳澗有些無語,“但一般沒有這麼拆開了問的。”
單羽笑了笑,沒說話。
的確很好看,單羽不愧是小鎮上最好看的老板,腦門兒也很好看,特別是跟臉合一塊兒的時候,特別是他側過臉看過來的時候。
這會兒河堤那邊放的是金色的煙花,單羽半張臉在金光裡,勾出了清晰的輪廓,眼睛裡也有跳動著的光芒。
陳澗的指尖點在單羽額頭上時,心裡驚了一下。
會被人看到嗎?
手收回來店長,大庭廣眾的戳老板腦門兒算怎麼個事兒?
但他沒有收回。
堅持順著光影分界線輕輕往下,從單羽的額頭到鼻梁劃了一道。
這才迅速地把手伸向盤子,拿了個雞翅塞進了嘴裡,咔咔咬著。
“記得吐骨頭,”單羽說,“別驚慌失措都給咽了。”
“我沒驚慌失措。”陳澗繼續咔咔咬著。
“沒人看到,”單羽說,“都看煙花呢。”
“我其實……真有人看到了就看到了,”陳澗笑了笑,“我是突然想摸你一下,感覺有點兒神經。”
“哪有完全不神經的人啊。”單羽說。
陳澗吃掉了雞翅,拿起一瓶可樂喝了一口。
單羽看了他一眼:“骨頭呢?”
“都嚼碎了,”陳澗說,“然後咽了。”
“挺厲害。”單羽說。
“我很多時候都會一塊兒嚼了,小時候饞,老覺得能咬得動的骨頭吐了可惜了,”陳澗說,“就都嚼了。”
“吃不飽嗎?”單羽問得這單刀直入的。
“吃得飽,就是可能肉沒那麼多,就是饞肉。”陳澗笑笑。
“你考科二的時候一塊兒去市裡吃個烤肉吧,”單羽說,“我好久……”
“哪天考?”三餅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算團建嗎?”
陳澗嚇了一跳,還好嘴裡的骨頭都已經咽了,要不沒準真能被他這一聲嚇得卡嗓子眼兒裡。
“你不是負責點煙花的嗎?”單羽回過頭問了一句。
“點完了啊,”三餅拿著一盤燒烤,往他們桌子旁邊一坐,“要保密嗎?”
“什麼?”陳澗問。
“吃烤肉啊,”三餅說,“是給大家的驚喜嗎?”
還以為是保密摸老板臉呢。
“這保什麼密,”單羽說,“年底了,總得有點兒活動。”
“老板大氣。”三餅喜笑顏開地端著燒烤又跑了。
“我以為那盤給我們呢?”單羽看著他的背影。
“想吃我給你拿,”陳澗說,“咱們店裡的人老呂請客。”
“一會兒的,”單羽嘆了口氣,“吃個烤肉這麼開心嗎,笑成那樣。”
“也不是光為吃的,”陳澗說,“平時大家最多也就到鎮上,市裡去得少,上學那會兒還行,現在去一趟都得換新衣服。”
“行吧,那咱倆約會就改別的,先帶他們吃烤肉吧,”單羽說,“吃完了再去唱個歌。”
陳澗想起了那句“一首歌的八種唱法”,沒忍住笑了笑。
篝火節第一天很順利,活動十點正式結束的,但燒烤場上的遊客一直到十二點都還沒完全散去,不少都轉戰燒烤店繼續宵夜。
包括嶽朗兩口子,姚熠也不十六加八了,單羽和陳澗走的時候,他倆面前的盤子都一摞了。
大隱的員工們雖然還要盯著現場以防出現意外,但也都挺盡興。
胡畔挽著孫娜娜走在最前面,孫娜娜一路都在唱歌,唱得還挺好,胡畔跟著她胡亂地哼著。
陳二虎幾個都喝了點兒酒,這會兒談興大發,各說各的,都很激昂。
陳澗回過頭看了看身後,沒有人了。
正想伸手握一握單羽手的時候,單羽突然一抬胳膊伸了個懶腰,接著胳膊就搭到了他肩上。
沒等陳澗反應過來,他胳膊一收,轉頭在陳澗唇上很用力地親了一口。
陳澗頓了頓,腳下都踉跄了兩步。
單羽松開他之後,他又往前走了好幾步才壓著聲音罵了一句:“瘋了你。”
單羽笑著沒說話。
前面的人都轉進了院子裡,陳澗飛快地湊近單羽,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找他嘴在哪兒,就往他臉上撞過去親了一口。
親在了下巴上。
“啊!”孫娜娜突然喊了一聲,“誰啊!”
“怎麼了?”陳二虎馬上也喊了一聲。
“我,”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我是來做事的。”
“什麼?”陳澗愣了愣,走進了院子裡。
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姐拿著掃帚,正在停車位那邊站著,面前是一堆剛掃好的落葉。
“小趙說這裡招人是不是啊?”大姐問。
“是,”陳澗應了一聲,走了過去,看著大姐,“你是她介紹來的嗎?怎麼現在過來?”
“她也是下午回鎮上才告訴我的。”大姐說。
晚上有活動不用做飯,所以趙芳芳下午就回家陪女兒了,估計就那會兒說的,但大姐這連夜就跑過來了還是讓陳澗有些意外。
“你們這裡有地方住的吧?”大姐問。
“有宿舍。”陳澗回頭想看看單羽,但沒看到單羽。
就多餘看!
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老板見事兒就跑麼!
這個大姐看著挺正常的,肯定不是逃犯,不需要老板來定奪。
保潔阿姨的要求倒也不多,幹活利索,能按照流程做就行。
陳澗跟這個大姐聊了聊,姓黃,是趙芳芳的鄰居,兒女都不在身邊,之前給人做保姆照顧老人,老人去世之後她就一直在批發市場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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