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胃口不會太好,特意給你熬的。”顏溪笑,“我看你今天中午還挺開心。”
“我當然開心,原弈能花這麼多心思給我賀壽,可見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宋海吃飯快,幾口便半碗粥下肚,“我最擔心的,就是他這種豪門總裁對感情不上心,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下來了。”
“難道不是因為他送了你鑽石手表,投其所好了?”顏溪指了指他手腕上晃眼睛的手表。
“你爸我是那麼俗氣的人?”宋海端正表情,“要這麼算,那我最滿意的應該是他安排豪華車隊來接我,那可稱得上是萬眾矚目,引起路人回頭無數。”
“豪華車隊?”顏溪滿頭霧水,“什麼豪華車隊?”
“你不知道這事啊?”宋海見顏溪滿臉茫然,才知道她原來半點不知情,“就是安排了一堆限量級扎上鮮花,開到我公司樓下來接我赴宴。”
顏溪:……
光是想一想這種畫面,顏溪就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原小二好好的一個豪門總裁,究竟是怎麼想到這些主意的,偏偏她爸還真吃這一套。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顏溪認命了,一個是她親爸,一個是她男朋友,她能說什麼,當然隻能保持微笑,然後繼續讓他們玩得開心呀。
如今這個世道,做女兒做女朋友都不容易啊。
回到房間,顏溪把畫好的小段子發到微博,順手點開熱門新聞,覺得自己剛才的心理準備都是白做了。
用鮮花扎的仙鶴是什麼東西?
鮮花加鑽石拼壽字?
砸不拼個囍字,都可以當婚車隊用了。
顏溪已經沒有勇氣看新聞下的評論了,關掉新聞頁面,默默看自己剛才發上去的條漫下的評論,看一看評論區裡的小天使們,才能讓她心情平復下來。
第二天一早,顏溪並沒有直接去電視臺,而是跟趙鵬到街頭隨機採訪了一些準備去上學的小孩子,問他們爸爸媽媽是否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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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真的孩子,有些面對鏡頭很活潑,有些會害羞一些,但是大多都很肯定的回答愛。
當然,也有孩子回答不愛,理由是他媽媽把他過年的壓歲錢都收了起來。
顏溪被這些童言稚語逗笑,但是從這些孩子的言談中可以看出,他們是被父母精心保護著長大的。
做完這段採訪,趙鵬關掉攝像,看了眼時間,呼出一口氣:“這天色看起來像是要下雪了。”
今年的天氣比較怪異,以往這個時候,早就大雪紛飛了,然而今年除了下過一場小雪以外,連雨夾雪都沒見過。
“唔。”顏溪拉了拉頭上的帽子,跺著腳道,“趙哥,我們回臺裡。”
兩人被凍得縮進車裡,才敢解下身上的帽子圍巾手套,趙鵬道:“一大早拍的這些素材,與我們這期要做的題材完全相反,能用上嗎?”
“怎麼不能用,我覺得這些素材挺好的,”顏溪倒是覺得,這些孩子燦爛的笑臉,還有那些小可愛般的煩惱,是十分珍貴的素材,“親子關系,又不僅僅是矛盾的一面,溫馨和諧也挺好。”
顏溪做節目有自己的堅持,她一直覺得,一味的批判或是誇獎,都不算是好事。情緒比較敏感的人,在看電視的時候,會很容易產生共情。比如有些小孩看到新聞裡父母虐待自己孩子,把這段內容記在了心底,如果某一天他犯了錯,父母略微責備他幾句,他就會把自己想象成那個受虐待的小孩,然後性格與內心都會產生變化,這對小孩子而言,並不是好事。
而一些大人在看節目時,如果能從一些父母身上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改變自己對孩子的教育態度,這就將是最大的收獲。
中午主持完新聞,吃完飯,顏溪又拖著趙鵬出外勤,一出門顏溪就忍不住把頭縮進圍巾裡,實在是太冷了。
“小顏啊,不是趙哥跟你吹,你沒進臺之前,我一周有一半時間是待在臺裡吹空調,你來了我就天天往外面跑,皮膚都黑了一大圈,”趙鵬扛著攝像機坐進車裡,轉頭對顏溪道,“你怎麼受得了這種天氣的?”
“我也受不了啊,”顏溪凍得牙齒打顫,“一切都為了工作嘛。”
“臺裡不是特意給咱們這檔節目,安排了採集素材的外景記者嗎?”提到上面的策略,趙鵬語氣有些冷淡,“你何必想不開,自己還來受這個罪。”
“有些節目我自己跑素材更有意思,不過就是麻煩趙哥了。”顏溪朝趙鵬燦爛一笑,“我跟你合作慣了,我也比較喜歡你的拍攝角度。”
“看在你這麼拍馬屁的份上,我也隻能陪你遭罪了,”趙鵬輕哼一聲,“反正除了你,其他有頭有臉的主持人,也看不上跟我一起合作。”
當年他不小心得罪了某個大腕兒,這些年被下放到地方臺混日子,之前一個一口“趙哥”“趙老師”的那些人,各個都跑得飛快。像顏溪這種年紀輕輕,已經混到大節目裡面的主持人,臺裡想跟她合作的人肯定一大把,但她出外勤的時候,偏偏還帶著自己,並且擺著晚輩的姿態,無非是講義氣重感情,這樣的人在名利場裡已經不多見了。
“誰說的,我們趙哥這攝影技術,多厲害多牛。”顏溪笑嘻嘻地吹捧,“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什麼?”趙鵬轉頭看她。
“說明我眼光特別好。”
趙鵬:“小顏,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
“這證明著我的成長。”
趙鵬:……
遙想當初顏溪剛進臺的時候,他跟她鬥嘴輸贏還是五五開,現在他已經屢戰屢敗了,可見主持人是個多麼磨練臉皮的工作。
顏溪並沒有直接拍攝留守兒童以及受家暴兒童,而是採訪了這些孩子的街坊鄰居,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讓觀眾了解到他們的現狀。
留守兒童的得到的大部分評價都是:懂事、能吃苦、性格內向、讀書認真刻苦或是調皮、夜不歸宿、打架。
受到嚴重家暴的兒童除了有人同情可憐或是誇獎他們懂事外,甚至還有部分□□,諸如膽子小、成績差或是脾氣不好,性格孤僻等等。
顏溪聯系到一個留守在家,遭受過親戚虐待的年輕人。他今年隻有十八歲,但是早在幾年前就放棄了學業,顏溪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網吧裡玩遊戲。
這個頭發有些油膩,外套上也沾著汙跡的年輕人,面對鏡頭十分別扭,直到顏溪再三保證,會給他的臉打馬賽克,語音也會變音處理後,他才自在一些。
走出網吧,見他凍得瑟瑟發抖,顏溪在附近找了一家熱飲店,坐下來跟他慢慢聊。
顏溪問他,恨不恨虐待他的親戚時,年輕人點頭:“當然恨,我甚至想回去打他們一頓,不過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顏溪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大男孩,把自己面前的點心往他面前推了推,但是這個孩子有些害羞,並不好意思拿起來吃。
“不想回到那個地方,現在我在外面打工,有錢花,有網上,有吃有喝,一輩子都不想那個破地方。”年輕人捧著奶茶杯,神情中有幾分自得,但又有一種強撐出來的勇氣,“再說打人犯法,萬一被抓進去,我媽又會哭。”
“那你恨你的爸媽嗎?”
年輕人沉默片刻,黑白分明的雙眼盯著顏溪:“恨不恨很重要?”
顏溪說不出追問的話,於是對他微微一笑:“那你跟我隨便談點什麼吧,我剛才看你在玩遊戲,我以前也玩過這個,可惜遊戲裡路線圖太復雜,我總是迷路,後來就沒玩了。”
談到自己喜歡的遊戲,年輕人頓時來了精神,似乎在顏溪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面前終於有了找回自信的談資,談到後面還惋惜顏溪沒有繼續玩下去,不然他還能當顏溪的師傅。
顏溪看了眼裝點心的盤子,情緒輕松下來的年輕人吃了一小半的點心,但是剩下的一大半沒有動。
兩人面對面談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晚,顏溪停止這場採訪。
“其實沒什麼恨不恨的,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年輕人忽然開口,“我跟我爸媽沒有多少感情,他們不想管我,我也不想麻煩他們,平時沒有人來煩我,也挺自在的。”
聽到這滿不在乎的話,顏溪心裡有些難受,她看著年輕人粗糙的雙手:“你有沒有想過,回學校讀書?”
“沒想過,那些讀書的都是書呆子,”年輕人咧嘴笑,“說不定我以後成為百萬富翁,還能讓那些書呆子高材生給我打工呢。”
在一旁拍攝的趙鵬心想,一百萬就想讓高材生來給打工,這小子想得也太美好了。
然而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或許一百萬就是一筆巨款,他看到的也隻有這麼遠,這並不是他的錯。
離開熱飲店的時候,顏溪又買了一份點心給了年輕人。
“謝謝。”年輕人提著點心包裝盒,對顏溪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主持人不一樣。”
“你想象中的主持人是什麼樣?”顏溪用圍巾遮住她大半張臉,因為實在太冷了。
“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吧。”年輕人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節目播出的時候,你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怎麼說,我也算是上電視了。”
“好。”顏溪點了點頭,“到時候我讓工作人員給你發短信。”
年輕人再次道謝,然後拉緊外套拉鏈,在寒風中慢慢走遠。
顏溪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頭轉角處,才轉身上了車。
“我以為你會塞錢給那個小伙子。”趙鵬道。
“不合適。”顏溪搖頭,“我如果給他錢,對他而言,或許是一種羞辱。”
“嘖。”趙鵬搖頭,“等以後採訪對象見多了,心就慢慢硬了。”
顏溪笑而不答,沒到以後的事情,誰能保證呢。
花了幾天時間,顏溪才把素材收集完整,這期節目預計在下周星期三晚上播出,顏溪讓工作人員給幾個主要採訪對象發了短信,告訴了他們播放時間。
好不容易忙完的她,周末陪原弈玩了兩天,就迎來了原弈研發的手遊新聞發布會。
作為原弈的女朋友,顏溪還是盛裝打扮,跟原弈一起坐在了貴賓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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