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頷首,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二哥盡管說話,我有個朋友的哥哥就在中組部。”
林聽軒:“不用,其實我這個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中組部見過的案子多了,我這個都不算什麼。”
關彧馨又道:“這次的案子結了,就得趁著這機會趕緊把戶口檔案糧食關系都轉過來,好歹也能正經做人了,回頭再找個工作,我才放心。”
這麼說著話吃著飯,等吃差不多了,看看時候,大家也得去上班了。
關彧馨看時候不早,起身提了一兜子杏來:“窗戶外頭杏開始熟了,這是今天一大早摘的,我放在防空洞裡冰著,你們提過去,自己嘗嘗,看看有多餘的,也給鄰居親戚分分,這個好歹是個鮮物。”
林望舒看過去,那杏子金黃,一看就是汁水飽滿:“怪不得我剛進屋看樹上沒了呢,敢情是一大早摘了!”
當下兩個人提著匆忙回去,陸殿卿先提回去杏子放家裡,之後去單位,林望舒則直接去上班,這樣兩個人還能一起走一段。
林望舒想起自己哥哥的事,興致挺高的:“我哥哥的戶口順利下來後,盼著他能趕緊找個工作,找個正經工作慢慢上進,總歸會好吧,我瞧著寧蘋對他有意思,但他沒那個心思,隨他吧,這個看緣分,接下來就是我大哥趕緊結婚,這樣心事就能少一多半了!”
陸殿卿:“你二哥想找什麼樣工作,依他的性子,一般工作估計也不太看得上。”
林望舒:“這才是要愁的呢,他不是安穩性子,讓他一直悶廠子裡做工,他肯定憋不住。”
陸殿卿:“其實工作還是要按照興趣來,讓你哥發揮所長,他就能沉下心思來幹了。”
林望舒:“他就對淘換那些老物件有興趣,可這年頭,古董店也不是一般人進的啊。”
現在還是有些古董店鋪,但那都是要用外匯券的,是向外國人開的,得懂英語,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陸殿卿:“我有個朋友說,故宮正在招人,不過不是什麼好差,看大門的。”
林望舒:“故宮?”
陸殿卿:“對,你哥對淘換舊東西有興趣,那裡不全都是嗎,他可以沒事就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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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具體幹什麼?”
陸殿卿:“不知道,要是感興趣我回頭得細問問,我聽那意思,雖然是看大門的,但算是警衛隊的,一切都按照公安系統規定行事,聽說工資也不低。”
林望舒:“公安系統?那肯定沒戲,我二哥身上還背著官司呢,他哪可能去公安系統。”
陸殿卿笑了:“就是聽他們那麼一說,據說要求不高,我先問問,要是靠譜,你再和你二哥提提吧。”
林望舒:“好。”
這麼說著話,已經到了校門口,林望舒卻想起之前的事,便笑著道:“陸殿卿,你說你這心眼,到底是小呢還是大呢。”
陸殿卿也笑了:“我說什麼了嗎?”
林望舒下車子:“誰不知道你之前那會兒在那裡捻酸。”
陸殿卿握著自行車把,淡聲道:“就是當時看著有點不舒服,過後也就沒事了。”
林望舒看看左右沒人,低聲哄著他道:“別不高興了,等晚上回去,讓你把另一個給用了。”
她這一說,他那神情就不一樣了。
先左右看了看,確實沒人,才低聲道:“好。”
她說另一個,當然是說另一個套。
他早就惦記著這個了。
第61章 (感動成這樣~)
林望舒把那杏子自己留了一些,味道果然甜美,剩下的分了前後鄰居,前鄰是一家老編輯,林望舒記得,以前這人應該是愛穿背帶褲和白襯衫,後來就是灰撲撲的中山裝了,不過做人挺講究的,後院卻是一大家子,家裡不少孩子,日子過得一般。
林望舒提了杏子和喜糖給他們分了分,各家都喜歡得很,又多少回禮了,鄰居關系倒也融洽。
如今她上班已經走順了,白天不上課在學校裡學習,晚上回來還能學到十點,日子倒也過得平順。
這天學校突然通知下來,說是要野營拉練,拉練的消息一出來,班裡同學一個個群情激昂,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出去旅遊了。
不過林望舒卻有些無奈,如果是她上中學那會兒,她肯定挺願意的,可現在她不是長大了嘛懂事了嘛。
她惦記著自己的學習,也有些不舍得陸殿卿。
可惜這種拉練是統一的,她作為班主任,又必須帶隊出發,於是這天下班回到家,她就很有些沮喪地走到了廚房前,看著正在做飯的陸殿卿,無奈地道:“陸殿卿,我要給你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
林望舒:“我將不得不離開你了。”
陸殿卿本來握著刀的手頓在那裡,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她。
林望舒沮喪地道:“我們學校要組織去拉練,估計得好幾天!”
陸殿卿:“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拉練嗎?”
以前他們上學那會兒,叫做備戰備荒,每個年級都要去野營拉練,一個個可神氣了,走著走著甚至還有種奔赴前線的悲壯感,覺得自己在做驚天動地大事。
陸殿卿:“也就幾天而已,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
林望舒:“也對,我就是覺得出去後,肯定耽誤我學習了,再說也沒人摟著我睡覺了!”
陸殿卿眸中有了暖意:“哪天出發?”
林望舒:“明天凌晨就得集合,挺緊急的,據說是教育局突然問起來,發現我們學校還沒拉練,這不是得趕緊補上嗎?”
陸殿卿:“那得趕緊準備準備,出門在外,需要帶的東西可不少。”
林望舒:“是啊,要求每個人必須穿綠軍裝,沒有綠的也得至少做到綠上衣,我有綠衣裳嗎?”
陸殿卿:“你回城那天穿的那身不是挺合適嗎?”
林望舒想想也是:“不過那個好像在白紙坊呢,來不及了,不想跑一趟了。”
陸殿卿:“我記得帶過來了,等會找找。”
林望舒:“是嗎,我都不記得這一茬。”
吃飯前林望舒翻了翻,那件綠軍裝果然帶來了,這才松口氣。
等吃過飯後,兩個人也不幹別的了,就開始收拾行李,需要帶的東西太多了,要帶水壺,幸好家裡有以前的軍用水壺,還要帶臉盆,備用的綠球鞋,洗漱用品。
收拾了一會,陸殿卿去洗碗了,林望舒繼續在這裡忙活,她終於收拾好了,薄被子、茶缸、毛巾以及換洗衣服,最後將行囊打包,要綁成“井”字型,這樣才算是拉練,幸好這些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她這邊剛打包好行李,陸殿卿過來了:“你怎麼已經打包起來了?”
林望舒:“我都收拾差不多了。”
陸殿卿:“我還沒檢查,花露水你帶了嗎?”
林望舒:“帶了啊,放進去了,還用棉布包著呢!”
陸殿卿:“你的那個呢?”
林望舒:“什麼?”
陸殿卿:“就是每個月要用的那個?”
林望舒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陸殿卿眉梢微泛紅,不過還是抿著唇,一臉平靜地道:“那個是叫月經帶嗎?”
林望舒怔了好一會,之後深吸口氣,她喃喃地說:“陸殿卿,我給你提一個意見。”
陸殿卿:“嗯?”
林望舒:“我希望你不要用這種公事公辦一臉嚴肅正經的語氣提起我的月經帶……”
陸殿卿神情頓了頓:“行,我以後注意,但你是不是應該記得帶著?”
林望舒:“那我得算算日子。”
陸殿卿:“你不是才和我說了安全期計算方式嗎?根據安全期推算,你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林望舒深吸口氣,其實她那個安全期是胡謅的,就是讓他有所畏懼,以便節制一些,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她無奈地道:“你還挺懂的,知道女人每個月那個時候用什麼……”
陸殿卿:“你讓我看書學習,我盡快學習了下。”
林望舒:“……”
這麼勤快的好學生?
她無奈地道:“你說得對,那行,我找找我的月經帶去。”
說出去的話卻是不好收回,她總不好說她胡謅的日子,隻好硬著頭皮帶了,好在這東西也不是特別佔地兒,帶著就帶著吧。
陸殿卿:“還要記得帶著藥,萬一感冒發燒生病呢。”
林望舒:“知道啦!”
於是她隻好重新打包了行囊,他從旁看著,也過來幫忙,又幫她塞了一件外套:“萬一冷了可以穿上,鄉下的天氣不好說。”
林望舒覺得這倒是對的,也就塞上了。
當晚兩個人早早躺下,她以為他會趁機如何,誰知道竟然沒有,這倒是讓她有些心痒了,便用胳膊輕輕碰了下他:“喂。”
陸殿卿:“我怎麼又成喂了?”
林望舒:“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陸殿卿便翻身過來,摟著她後腰:“剛要睡著。”
林望舒沒想到自己暗示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無動於衷,一時也有些羞惱,心想好啊,那就幹脆不要了!
於是她也閉上眼睛,努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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