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均秋便抬手:“我扶你過去。”
林望舒看看,天要下雪,灰蒙蒙地壓下來,換一條路也得繞道,便也點頭:“好,麻煩你了,我們走慢點。”
葉均秋仔細攙扶著林望舒,走得小心,終於走過那一段的時候,天已經飄下雪來了。
林望舒便拿出來傘,葉均秋幫她打開,撐著,道:“我把你送到家吧,前面路估計也不好走。”
林望舒:“還行,前面不滑。”
葉均秋:“我也沒什麼事。”
當下林望舒也就沒拒絕,由葉均秋陪著,過去蔚秀園。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因為說起現在林望舒學的內容,還有圖書館的書:“我看那本書裡提到一本《熱學與統計物理學》好像還不錯,不過我看我們圖書館沒有。”
葉均秋:“那可以去北圖看看,或者去新華書店看看。”
現在北海開了,北圖也開了,可以隨便看書了,新華書店也放開禁忌了。
放開那天,北大的宿舍都差點震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地震了,其實是學生都跑出去新華書店買書了。
林望舒:“那有機會再過去看看。”
不過也就說說了,她估計自己再有兩周就生了,最近天氣也不好,一個人並不敢隨便外出了,跑那麼遠去找書更是沒心情。
再說她手頭的這些書,先啃透了再說吧。
到了蔚秀園宿舍樓下,葉均秋問:“用我送你上去嗎?”
林望舒:“不用,我就住二樓,幾步路,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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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的傘遞給他:“你拿著我的傘。”
他沒帶傘,一路上幫她舉著傘,傘往她這邊偏,他頭發上都沾了雪。
葉均秋點頭,也沒客氣,接了傘,回去了。
看著葉均秋離開,她上了二樓,一進家門,便聞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清燉魚的香。
田姐正在客廳裡忙碌,看到她,有些擔心:“你怎麼提前回來了,陸同志也回來了!他正說要過去學校接你,我看著時間還沒到。”
她這麼說著間,陸殿卿便從臥室出來了,眸光落在她身上:“我剛到家,聽田姐說你考試去了,不是說五點結束?”
林望舒笑道:“誰想到呢,班會取消了,倒是提前回來了。”
陸殿卿神情略頓了頓,接過她的包,又幫她脫下大衣外套:“那也好,先休息下,等會吃飯。”
第108章 (他的溫柔)
陸殿卿接過她的書包,又幫她把大衣脫掉,這才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門口放了椅子,是用來方便她進門時候坐的。
他扶她坐下後,才拂去大衣上面的雪花,掛在了旁邊衣架上。
這時候,林望舒正彎腰打算換鞋,她肚子大了,自己彎腰確實很不方便,會壓到肚子。
陸殿卿見了,便蹲下來幫她脫了棉鞋。
她最近為了穩妥,穿得那種老式馬鞍鞋,這樣暖和也舒服,不過並不好看,看上去特別土。
林望舒低頭看著這個蹲在地上的男人,他做事認真,修長好看的手指幫自己脫下那老式馬鞍鞋,放在一旁。
之後又拿來家裡穿的棉拖鞋,為自己穿上。
林望舒便覺得,心中的那些鬱燥之氣盡數消散了,一些說不出道不明的些許埋怨也徹底沒了。
他已經很辛苦了,這是最要緊的時候,他不知道承擔著多少壓力,這個時候,她就算辛苦一些,也不應該對他有什麼情緒。
陸殿卿幫她換好了鞋後,站起來:“先洗洗臉,休息下,魚湯馬上好了。”
林望舒:“好,那我先進屋看會書吧,等會一起吃飯。”
陸殿卿扶著她過去洗手間洗臉,幫她拿來毛巾,用溫水潤過,遞給她,隨口問:“考得怎麼樣?”
其實考試對她來說不算難了,她已經苦學了將近一年,確實進步非常大,現在的考題對她來說很有些高處俯視的感覺,並不會因為考試成績擔憂了。
陸殿卿溫聲道:“都考完了是吧?”
林望舒心裡也是松了口氣,畢竟是雙胎,她怕萬一提前生,那就耽誤考試了。
當下道:“今天開始就算是放假了。”
陸殿卿:“過幾天我們搬過去新街口吧,那邊離協和醫院也近。”
因為是雙胎,到底是得小心謹慎,所以陸知義已經聯系好了,到時候在協和生,由林大夫親自給接生,林大夫年紀大了,經驗豐富,被譽為萬嬰之母,由這樣經驗老道的大夫接生心裡更穩妥。
新街口的宅子距離協和醫院也不過三公裡,到時候過去的話方便,北大蔚秀園這邊就遠了,隻怕到時候來不及。
林望舒:“嗯,這幾天收拾下東西,盡快吧。”
陸殿卿:“那邊沒暖氣,孩子生了後,你得坐月子,不能受凍,我想著幹脆燒燒那邊的炕道,已經準備了煤,回頭我先去燒了,燒好散散味,第二天你再搬過去。”
林望舒想著他倒是想得周到,也就點頭,一時又說起自己的打算:“正好寒假生,生了後過年時候做月子,出月子的話,趕上我們學校開學,可能會耽誤幾天,但應該不會太久。”
林望舒:“月子的話,我就好好休息,就是不知道生了後,孩子什麼情況,會不會特別麻煩,如果特別麻煩,可能也會影響學業。”
陸殿卿輕聲問道:“你非要這麼努力嗎?”
林望舒擦臉:“你的妻子比較努力這不是好事嗎?”
陸殿卿聲音帶著幾分無奈:“你已經很優秀了,現在你懷孕了,特殊時期,真的有必要嗎?”
林望舒擦臉的動作頓住,側首,疑惑地看向陸殿卿:“什麼意思?有什麼問題嗎?”
陸殿卿透過彌漫了水霧的鏡子,看著裡面的那個她,沉默不語。
林望舒打量著陸殿卿,他側臉的下頷線微繃緊,薄唇也抿著,竟然是有些情緒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體貼,有什麼煩惱也盡量不打擾他,結果他現在倒是對自己提出意見了!
她好笑:“陸殿卿,我希望你想明白你在說什麼。”
陸殿卿僵硬地側首,神色復雜地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將毛巾隨手放在一旁,轉身就要去臥室。
陸殿卿陡然出聲:“我隻是覺得你太辛苦了。”
林望舒輕嘆了口氣。
她確實很辛苦,但他忙成那樣,她能怎麼著?懷孕這種事他能幫自己辛苦,還是有時間一直陪著自己?還是自己應該放棄學業回家待產?
她覺得今天的他來者不善,不想再和他說什麼。
再說下去,那必定要起言語衝突了,她生氣的話,說出的話肯定不好聽。
浴室的門關上了,陸殿卿一個人站在那裡,望著濺了水花的鏡臺,怔怔地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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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進了書房,看了一會書,想起剛才,也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他其實已經足夠努力地想照顧自己,但是工作忙,他有什麼辦法?今天他說的話,固然有些不中聽,但他應該也是心疼自己。
她眼前又浮現出剛才的那一幕,他蹲在那裡給自己換鞋子,他的金屬袖口那麼雅致精貴,自己的老鞍棉鞋就笨重俗氣多了,但是他那麼仔細溫柔地幫自己換鞋,一切做起來都很理所應當的樣子。
一個人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完美的,他已經足夠努力地想盡自己作為丈夫的責任,就算他一句話說得不合適讓自己不快,那為什麼不可以想想他的好?
人的這一輩子很長,不可能事事都如自己的意,也不可能對方的每一句話都處處妥帖。
她看了一下書房的門,有心想去說一句什麼和緩關系,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恰好自己肚子在動,想著或許自己可以說肚子不舒服,或者說自己腿抽筋,讓他來給自己按,這好歹也是一個臺階。
她正要起身,書房門卻被推開了,陸殿卿站在門口。
她抬首,視線相觸,兩個人都靜默了。
先開口的是陸殿卿,他望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餓了嗎,先吃飯吧?”
林望舒:“嗯。”
陸殿卿走上去,扶住她起來,兩個人過去客廳。
房間不大,客廳很小,擺了一張桌子後也沒多餘的空間了,兩個人緊挨著吃飯。
今天的飯菜還算豐盛,蒸了米飯,熬了魚湯,還燉了胡蘿卜牛腩,炒了西紅柿雞蛋。
北京的冬天,蔬菜稀罕,西紅柿和胡蘿卜不好弄,好在陸崇禮都有定額的供應,他讓莊助理送過來這邊了。
林望舒喝魚湯,魚湯裡的魚肉已經化成白泥融在裡面了,不過陸殿卿還是小心地將魚肉的刺挑過了。
他一邊挑著魚刺,一邊道:“過年時候雞鴨魚估計都緊張,我和四叔說了,讓他幫忙找人去郊區要點老母雞養著,等你生了給你熬湯喝。”
林望舒看著他挑魚刺的手指,低聲說:“你熬的雞湯味道倒是不錯,我想喝。”
陸殿卿看向她,熱氣氤氲中,她低垂著眼睫毛,安靜地喝著魚湯。
陸殿卿眸中便泛起溫柔來,喉結微動,他啞聲道:“這兩天搬過去新街口,方便了,我先給你熬雞湯。”
一時又道:“如果我們能多攢幾隻母雞,月子裡也可以多熬。”
林望舒:“月子裡你可以在家嗎?”
陸殿卿將挑過刺的魚肉放在她碗中,道:“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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