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去美國時是隨著私人飛機前去的,不過因為他和同事又回到美國料理一些善後,這次便是自己帶著同事乘坐飛機回來的。
本來他想從香港轉機,順便看望一下母親,可同行的幾個同事遇到一些麻煩,他也出於別的考慮,便陪著一起從巴黎轉機回國。
巴黎轉機時因為飛機延誤,又耽誤了十個小時,於是等回到家,已經在路上折騰了三十多個小時了。
下了飛機後,有單位公車來接,一群同事各自回家,他也直奔新街口家中,到了家後,先看了看孩子。
差不多一個多月沒見,孩子已經兩個月了,比剛出月子那會兒又大了一些,看著白白胖胖的。
他坐在嬰兒床旁邊,逗著兩個孩子玩。
這次回國,他給孩子買了一些玩具,其中有香蕉牙刷,可以給小嬰兒當牙刷,也可以當磨牙棒,他便拿來給孩子咬著玩。
不過孩子太小,好像還不太會咬,他們張著小嘴巴咿呀呀來夠的樣子很好玩。
兩個孩子如今出落得水靈可愛,五官確實都和他很相似,不過眼睛卻不同,陸執葵是烏黑水亮的眼睛,像極了小時候的林望舒,而陸守倞卻生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像他。
他就這麼看著兩個孩子,心裡便說不出的異樣。
還是會覺得神奇,這個世上多了兩個生靈,是他和林望舒的。
他便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想著她那貪吃又頑皮的樣子,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一起孕育血脈,生出一個眼睛像她,但是五官卻像自己的孩子。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看陸執葵,不免有些嘆息。
孩子剛生下來,他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暫時沒想太多,現在卻開始覺得,如果陸執葵是個女兒就好了。
最好長得和林望舒一樣的女兒,白白軟軟的,抱在懷裡。
既然是兒子,也沒辦法,反正這輩子是不能指望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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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突然理解了母親小時候看到林望舒便想逗她的心情。也許在某一刻,他也曾經被期待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吧。
他甚至想起很小的時候,也許是三四歲的時候,隱約記得家裡是有一條公主裙的。
可能那就是父母為他們的“女兒”準備的,結果等生下來顯然意外了。
而父親對於龍鳳胎變成兩個兒子的事情,顯然帶著一種我就知道的淡淡惆悵感,仿佛一種命運的輪回。
這時候,旁邊陸守倞張開小嘴兒,哭了,旁邊陸執葵也就哭了。
兩個孩子哭起來不一樣,陸執葵是踢著腿兒揮舞小拳頭哇哇哇地哭,擺開架勢,手舞足蹈,似乎要哭一個天崩地裂,而陸守倞則是“嗷嗷嗷”地哭,看著文靜多了。
陸殿卿和保姆一起給孩子喂了奶,之後和保姆一人一個抱著哄。
他抱的是陸執葵,陸執葵並不好伺候,癟著小嘴兒,鼓著腮幫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小委屈。
他輕嘆,想著小時候的林望舒,可是很難哄的驕縱性子,陸執葵倒是像林望舒。
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道怎麼,又想起那天父親說的話。
他便看向旁邊已經睡著的陸守倞,很安分乖巧的樣子。
他想自己小時候一定是這樣的了,很好哄。
等好不容易哄著陸執葵睡著了,他便見到外面下雪了,這個時候已經入了春,誰想到又下雪了,白絮劃過朱紅色窗棂,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他便問了田姐,聽那意思,林望舒都會學到天晃黑才回來。
田姐:“也不知道帶傘沒,早上出門的時候天還好。”
陸殿卿聽著,便有些擔心,也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兩個孩子都睡著了,保姆們也都忙自己的去了,外面下雪了。
而在這種雪落無聲的安靜中,萬物靜謐,雜緒退去,人的思念便會恣意滋生。
他拿了傘,想了想,又多帶了一件外套,便出門,想著可以去接她。
自從她懷孕後,先是孕育,之後是生產,養孩子,他一直在外面忙,兩個人好像都沒正經在外面吃過飯,也沒有帶她出去玩。
現在一樁大事塵埃落定,他總算可以松弛下來,也可以多陪陪她了。
到了北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過去了她們系裡,恰好遇上了她們班的同學,有一個是她們宿舍的,他記得叫冒箐箐。
冒箐箐看到他,也是驚訝,笑道:“陸同志,你回來了,我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陸殿卿:“望舒呢,在圖書館?”
冒箐箐微撩了下頭發,道:“出去吃飯了,不過還沒回來。”
陸殿卿:“還沒回來?”
冒箐箐這才道:“對,十一點多她在圖書館,後來我看和葉均秋一起出去了,聽那意思他們要出去吃飯。”
陸殿卿神情略頓,之後道:“請問你知道去哪裡吃了嗎?”
他解釋了下:“這個時候,吃飯也該回來了。”
冒箐箐搖頭:“不知道,估計長徵食堂吧,我也是聽了那麼一耳朵,不清楚,不過上午她說要去北圖,估計他們吃完飯一起去北圖了吧?他們兩個都挺愛去北圖的。”
說著,她望著陸殿卿,問道:“要不我幫你問問我們宿舍其它同學,下著大雪,你可以去我們圖書館裡等一會?”
陸殿卿淡聲道:“不用了,小葉是她曾經學生,過年時候我們還見過幾次,有他在也沒什麼擔心的,我還有事,先不等了。”
他認真看了一眼冒箐箐:“之前你們宿舍同學幫了她不少,我聽她說,你們還幫她抄了這一段的課堂筆記,讓她不至於落下什麼功課。”
冒箐箐忙道:“這個都是舉手之勞,我們是同學,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
陸殿卿溫和一笑:“望舒懷孕期間,也勞煩你們照顧她,我一直很過意不去,麻煩你和舍友說一下,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們吃飯,看看你們什麼時候方便。”
這個男人五官深刻而炫目,明明是異於常人的耀眼,但是他笑起來卻可以這麼淺淡溫柔,像是窗外無聲飄落的雪,自書卷中驀然抬首間,隻覺驚豔的沁涼落在心尖。
她低下頭,聲音竟然有些嗫嚅:“那我和舍友商量下……”
陸殿卿微頷首,告別了冒箐箐,提著傘,徑自過去了長徵食堂。
這個時候,長徵食堂其實已經沒什麼人了,裡面隻有三兩桌,陸殿卿站在風雪中,透過模糊的窗戶往裡面看,並沒有林望舒。
他站在雪中沉默了一會,到底是過去了北海。
即使下著雪,北京圖書館裡人也很多。
以前林望舒想多借書,便以他的名義辦了借書證,不過現在他並沒有帶,隻能站在外面借書區看看。
這邊人很多,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尋尋覓覓。
他站在那裡,視線在來往的人群中看,卻一直沒看到林望舒。
這個時候,最理智的行為自然是回家,回家等著她,天晚了後,她一定會回家的,而他在三十多個小時的旅途後,完全可以躺在溫暖的床上,舒服地睡一覺。
隻是向來理智的他,現在卻有些控制不住了,會控制不住地往一個並不好的方向去想。
這件事甚至和信任並沒有關系,這就是一粒沙放在被褥下,並不疼,但確實咯人,會在不經意間讓人坐臥不安。
他靜默地站在北京圖書館前,看著女學生模樣的舉著傘出來,也看到有男女並肩走出來,踩著雪說笑。
最後他終於邁步,過去了北海。
雪下大了,雪中的北海空曠寂寥,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遠處的白塔更是若隱若現,猶如山水畫中淺淡的一抹痕跡。
他怔怔地看著綿綿白雪飄灑落下,過了好久,覺得身上太冷了,這才回家去。
第120章 (小別勝新婚)
望舒和幾個學生吃完飯後,倒是覺得自己思路理清了,整個人豁然開朗。
很多時候,她知道陸殿卿已經盡可能遷就自己了,包括生活中許多事,他在盡力地包容著自己。
既然這樣,那她也不必糾結,條條大路通羅馬。
吃過飯,和幾個學生散伙,她徑自便過來了北圖,最近北圖倒是新進了許多有用的書,她貪心,一口氣把兩個借書證的書全都借全了,後來還過去了圖書館的西樓,從那裡找國外的電子期刊,因為國外的期刊是不能隨便外借的,她隻能在那裡看,又做了不少筆記摘抄。
一時又想著,回頭可以讓陸殿卿幫自己想辦法,從國內訂一些雜志,這樣就不能眼巴巴來圖書館了。
也許他們單位會有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方面的。
一直到傍晚時候,她才舍得從圖書館出來,將那一摞借來的書仔細地裝在了一個大帆布袋中,費勁地提著回家去。
回到胡同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她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回來晚了。其實可以更早回來,這樣還能多一些時間陪陪孩子。
怎麼走著間,恰好看到一個人踩著雪也進了胡同。
對方一愣,她也微怔了下,竟然是雷正德。
雖然大家住一個胡同,不過作息不同,碰到的概率並不大。
雷正德有些局促地站在那裡:“恭喜你,得了雙胞胎,我沒看到,我家裡人看到了,都說長得特別好。”
雷正德:“大雪天的,你這麼晚回來?”
說完,也就沒再理他,徑自往前走了。
雷正德呆呆地站在那裡,倒是站了很久。
現在關珠清一直沒懷上,找大夫看了,也沒說出什麼,就是一直吃中藥,吃了中藥就要按照要求如何如何。
他現在很煩,覺得自己不是男人,就是一個工具,而且他對於滿身中藥味的關珠清實在是膈應死了,他真得要吐了。
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隻能躲出去,忙著工作,幸好工作還算順利,最近做了幾筆大買賣,也撈了不少錢。
沒想到今天,竟然冷不丁地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林望舒,她打著傘,穿著大厚呢子衣,裹著圍巾,冰雪之中,恍惚中倒是想起以前來。
站在那裡,突覺感慨萬分,竟然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到底活了什麼,又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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