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你這兩天是不是挺忙的?”
林望舒點頭:“嗯,我想先和陳所長見一面,先交流下情況,他才開了國防科技計劃會,好像情況不妙,我們看看,接下來怎麼推動事情發展。”
要想將落後的科研追上來,必須要錢,很多很多錢,而且必須是國家層面的科研投入。
科學家有著對科研未來的前瞻性,這遠遠不夠,還需要依賴政治家的洞察力和英明決策,所以林望舒這次匆忙回國,第一步就是加入那個遊說的行列。
陸殿卿頷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下午的時候,爸媽估計過來,一起說會兒話,你早早睡,明天我估計你還會忙。”
林望舒抬首看他,也就笑了,低聲說:“好,那我們一起睡吧。”
下午時候,睡意朦朧的,聽到外面動靜,果然是林家一大家子都來了,已經一年多沒見了,自然想得很,林望舒還給家裡人都帶了禮物,各自分了。
關彧馨惦記兩個外孫,現在見到,親熱得不行,拉著說了好一番話,後來才讓幾個孩子過去院子裡玩秋千去了。
一時屋裡隻剩下大人了,自然不少話要說,平時電話裡說話,總是不夠放松,總覺得電話費死貴死貴的,現在卻可以盡情說了。
林大靖和關彧馨退休了,在家裡看看孩子,做個飯,偶爾出去玩玩,日子過得倒是愜意。
林觀海在單位已經是廚師長了,升職了,不過現在大家都在下海,他有手藝,心思也有些活動了。
關彧馨:“現在有人拉著你哥想去私營的飯店,我尋思著,那私營的,到底是沒保障,不太想讓他去。”
林觀海嘆了一聲:“媽,現在都想著下海掙錢呢,能撈多少是多少,誰還在乎編制呢!這國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還不如街頭擺小攤賣茶葉蛋的!”
肖愛紅也道:“觀海他們灶上那個小李,以前比咱觀海差遠了,結果人家開飯店,一天掙了五百塊,一天五百塊哪!媽,咱要是一天能掙五百塊,咱要什麼編制啊!”
林望舒見此,便道:“媽,其實也可以考慮考慮,這就是大勢所趨。反正我哥本事在,就算飯館黃了,以後他想回來,也不是說不可以。”
陸殿卿也道:“是,望舒說得有道理,如果大哥真想出去試試,那就試試,萬一不行了,就算原來的後廚不合適了,那我們也可以想其它辦法,總能把大哥安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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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殿卿這話的意思很明白,萬一下海了不行,他可以幫著安置。
關彧馨聽著,還是無奈:“我就是覺得,咱好不容易過幾天好日子,這不是瞎折騰嘛,不過小陸都覺得可以試試,就再說吧。”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那意思確實松動了。
林觀海見此,暗地裡給陸殿卿使了一個眼色,很有些感激的意思。
這麼說話間,不知道怎麼提起來林聽軒,林聽軒已經三十一歲了,現在離開了故宮,自己盤了一處店面,開始倒騰古玩。
等他開店了,大家也才大吃一驚,敢情這幾年他時常往外跑,私底下倒騰了不少東西,他不但自己賣,也從中幫著給人掌眼,一來二去,在四九城裡,也是小有名望,人人見了他,都得喊一聲林先生,算是響當當一號人物了。
現在的林聽軒,打扮和以前已經很不同,穿著一身文绉绉的長棉服,和現在流行的羽絨服不同,和大家穿著呢子大衣不同,活生生一股子故宮出土的文化人味兒了。
他正背著手,彎著腰,站在條案前看那老式鍾表,冷不丁聽到自己被提起,便背著手,拉著長調道:“媽,我還年輕,你著急什麼呢!”
關彧馨一聽:“年輕?你怎麼年輕了!”
她便開始叨叨了:“瞧瞧,瞧瞧,你和小陸是一個歲數吧,你看人家小陸,孩子都生了倆了,這都馬上上小學了,你呢?你都已經三十一歲了,這麼大歲數了!”
林聽軒卻是很不以為然:“媽,小陸確實孩子生了倆,但那也不是他生的,那是我妹生的!再說了,這麼大歲數,就算結婚又怎麼了,備不住一直沒孩子呢,你看珠清,她到現在了,還不是沒動靜!”
關彧馨一聽,直瞪眼,但也不好說什麼了。
最後嘆了聲,對林望舒說:“早幾年,我還說他和寧蘋成了得了,現在人家寧蘋也不指望他了!”
林望舒忙問起來,這才知道,這幾年寧蘋在單位幹得好,升職成了班長,而且還分了個人宿舍,工資一個月都八十多了,日子過得好著呢。
“這眼看著,寧蘋已經二十五歲了,挺大姑娘了,人家一直沒結婚,那天我碰到寧蘋舅,談起來,說是也得趕緊相親了,人家正相親,現在相到一個好的,這次估計是要成了。”
一時又道:“寧蘋可是好姑娘,現在她日子過好了,時不時往我這邊走動,四時三節的,都給我拿東西來,你不在我身邊,寧蘋就跟我親閨女一樣!”
林望舒聽著這個,看了一眼二哥,卻見二哥神情自若,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她心裡感慨,想著這輩子看來是不能指望了,這哥哥仿佛一心打光棍,滿腦子都是古董,結婚是不指望了。
這麼說著話,就聽到外面動靜,田姐忙過去看了,卻是來安裝電話機的,來了兩個人,穿著工作服,拎著盒子,拉著板車。
大家一聽,也是詫異,這年頭電話機可是金貴東西,一般人家裝不起,也排不上。
林望舒這才想起七堂妹說的,說是婆婆給訂好了,要安裝電話,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幾個孩子都覺得好玩,興高採烈地過去看。
林家一行人也就在單位領導的辦公室見過,整個胡同都沒一個電話機,自然好奇。
安裝電話又要扯線,還要幫忙搬梯子,林觀海兄弟兩個也都過去幫忙。
扯線的話,還要從前後鄰過,林望舒便過去和前後鄰居打一聲招呼,大家一聽是安裝電話機,自然也都感興趣。
這年頭,偶爾需要接電話,用用鄰居的這種事也是有的,林望舒家裡裝了電話,鄰居肯定也跟著沾光,自然都很願意行這個方便。
這邊熱熱鬧鬧地裝電話,那邊沈明芳恰好出門,手裡提著一個包。
她出門就看到關彧馨和林望舒母女兩個,正在那裡拿了國外的巧克力分給前後鄰居小孩,小孩一個個眉開眼笑的,陪著說話,還挺熱鬧的。
沈明芳一出來,前面老編輯媳婦見了,便笑起來:“明芳,最近挺忙的,倒是好久沒見了。”
沈明芳穿著一身呢子毛大衣,頭上戴著一頂兔毛的帽子,看著倒是講究得很,她眼睛掃了掃那邊安裝電話機的工人,幹笑了聲:“這是幹嘛的,大家伙都在這裡,倒是挺熱鬧的。”
老編輯媳婦笑道:“這不是小陸和他媳婦從國外回來了嘛,人家出國了五年,拿到了博士學位回來了,一個升職了,當官了,一個美國博士了,出息了!”
旁邊的是後鄰的媳婦,她家好幾個孩子,現在有的上大學了,有的上了中專,眼看著也要分配工作,雖說國家包分配,但是也考慮著留學,自然希望林望舒能不能幫著拿拿主意幫幫忙,所以言語中對陸殿卿夫妻兩個也多少有些恭維的意思,便道:“這兩口子可真是出息!一個比一個的強,要我說,有他們兩個在,咱們胡同的風水一下子都好了!”
老編輯媳婦嘆:“可不是嘛,雙胞胎呢,瞧這兩個孩子長得多好,聽說英語法語都說得特別溜,這是打小兒美國長大的!”
沈明芳聽到“雙胞胎”這兩個字,那神色整個就不太好了。
其實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林望舒一口氣生了雙胞胎,,這可真是——
讓人心痛!
自家兒媳婦懷了孕還流產了,為了這個,她難受得要命,也自責過,所以一開始,也是好好照顧著關珠清,希望她趕緊再懷上。
可是一天兩天,關珠清沒懷上,她就不耐煩起來了,偏偏林望舒還生了雙胞胎。
可以說,從林望舒生了雙胞胎開始,她就整個人感覺很不好,按照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林望舒生了後,她也去看了,看了後回來,差點氣得掀桌子。
之後,她也是盡量避免,不想聽到林望舒的事,不想知道他們家的任何事。
人家考上北大了,人家生了雙胞胎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就林望舒那性子,她家可招惹不起,沒那福氣!
當然了,暗地裡也是盼著他們有一個不幸,這樣她就能安慰自己,看看吧,你們老陸家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到底是不合適。
結果,人家日子過得紅火,結果,人家還留學了,出國了!
沈明芳在痛心眼饞之餘,也是覺得,他們走了,走了挺好的,眼不見心為淨,看不到那個考上北大的林望舒,也看不到她生的雙胞胎兒子,真是正好了,忘記這一茬。
這幾年,雷家的日子自然不好過,她是想著幹脆離婚好了,可誰知道,關珠清就跟牛皮糖一樣,使勁拿捏著自己兒子,要死要活地哭,就是不離婚,自己兒子也是一個沒主見的,竟然不忍心起來!
就這麼糾纏著,眼看著兒子都已經三十一歲了,三十一歲,還沒個孩子,她心裡急,急得嘴上冒泡。
正急著,可倒是好,就看到林望舒帶著雙胞胎回來了!
讀了美國的博士學位,就這麼風光回來,而且還要安裝什麼電話機!
她心裡難受,憋屈得慌,怎麼看怎麼難受,便幹笑了聲:“是真不錯,可真了不起。”
當下轉身就要往屋裡走,誰知道這時候,關彧馨卻張口了:“這不是珠清婆婆嗎?也好幾年不見了!”
沈明芳勉強站住,看了一眼關彧馨。
她們當年可是較量過的,此時可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當下立即微昂起頭來:“這不是殿卿丈母娘嘛,怎麼也過來新街口了,是好久不見了,主要是我也輕易不往白紙坊那邊走。”
關彧馨笑呵呵的:“珠清上次回去白紙坊,還問起來呢,聽說最近你們小雷做買賣,發大財了。”
沈明芳是要臉的人,在別人面前躲躲也就算了,但是到了關彧馨眼跟前,她怎麼看得起這個曾經的胡同破落戶!
當下也就笑了,淡淡地道:“他做的是外貿生意,外貿嘛,到底是現在掙錢的買賣,這不——”
她嘆了聲:“我說不需要,非得給我買這個毛大衣,說是法國進口的,我說穿著多出風頭,他不聽,沒辦法,孩子一片孝心也就隻好認了!”
她這一說,大家都有些羨慕地看過來,毛大衣呢,四九城這邊到底是少見。
關彧馨笑打量著:“是不錯,好東西,挺暖和的吧,怪不得都入春了,還穿著,敢情是兒子買的,捂死也得穿!”
沈明芳一聽,掃了一眼關彧馨:“這不是倒春寒嗎?沒穿過的,當然不懂了。”
旁邊林聽軒拎著錘子正好經過,聽到這話,便吊兒郎當地道;“媽,你說你,我給你買的那個法國裘皮大衣,還有望舒給你買的衝鋒衣,你非看不上,嫌那個穿了丟人,不體面,你說你,也太挑了。”
一時看向沈明芳:“還是珠清婆婆好,給什麼穿什麼,一看就是好性子。”
說完,搖頭感慨,進院子去了。
沈明芳那臉色頓時跟吃了大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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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略吃了一些,孩子犯困就去睡了,到底要倒時差,兩個孩子難受。
林望舒也覺得身上疲乏,便躺在床上歇著,正睡得迷糊,恍惚中身邊多了一個人,之後,暖意襲來,她便被他攬入懷中。
林望舒睡意朦朧,低聲喃了句:“睡吧。”
陸殿卿攬著她,俯首過來,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眼皮上:“竟然有點睡不著。”
林望舒哼笑:“你不困?不困的話就幹活去。”
陸殿卿聲音低啞:“可能剛回來有點興奮,睡不著,我覺得得幹點活讓自己放松。”
林望舒睜開睡眼,便看到他穿了那身黑緞的睡衣,柔滑的光澤襯得他溫潤如玉,一時倒是想起以前來:“這件衣服竟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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