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整個研究所也都知道高博隆他們的壓力,有什麼也盡量可著他們,給他們讓路。
就這麼一直到了清明節時候,總算有了重大的突破,高博隆科普了鍍膜工藝問題,並且一口氣在基礎工藝方面做出了突破,制造出四頻差動激光陀螺儀能用的膜片。
林望舒看著這一成果,大喜過望,不過還是勉強鎮靜下來:“我們先不要聲張,距離一年之約還有時間,我們幹脆順手牽羊,把腔鏡光學加工儀器也做出來,這樣我們到時候就更有說服力,哪怕萬一再出什麼小的紕漏,也有底氣說話了!”
高博隆贊同:“這次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最近幾個月,我一方面試著改進四頻激光陀螺儀的性能,另一方面,可以安排一些人,開始研制全內腔he-ne綠光激光器。”
林望舒自然沒有不贊同的道理,正好最近蘇方紅也回來,加入了研究所,便讓她參與到高博隆的實驗室中來,幫著一起研究綠光激光器。
一時實驗室也是群情振奮,憋著一股勁兒,要出一個大風頭。
這個時候,孩子又到了放暑假的時候了,林望舒也正好騰出一些功夫來照顧孩子,陪著孩子出去玩玩。
自從上次陸殿卿和孩子談過後,小兄弟倆確實覺得應該同進退,陸執葵便立下雄心壯志,他也要一起跳級。
為了這個目標,他竟然定下心來好好讀書,這一學期進步非常大,甚至和陸守倞一起把後面的一些課程都學了。
於是陸殿卿便和學校提起來,下學期兩個孩子一起跳級,直接上三年級了。
為了慶祝他們順利上三年級,夫妻兩個特意帶著孩子去國外旅遊了一趟,玩得盡心。
從國外回來,恰好趕上陳琰舊病復發了,林望舒帶領大家伙去看了他,他的意思是打算徹底退休了。
這件事匯報到了科委,科委考慮到他確實年紀大,又生著病,便先辦了退休,而陳琰退休後,林望舒按照資歷,也不好直接當所長,所以她依然是副所長,隻不過是以副所長的職位來代行所長職位,所長職位暫時空缺。
陳琰沒退之前,也沒覺得他管了多少事,但是現在他退了,林望舒才發現,他還是擋了不少事的,現在沒了他,許多事都落到了自己頭上。
也是趕巧了,接下來正好趕上光學研究所要分房子了,光學研究所一下子沸騰起來了。
要知道這評職稱分房子幾乎是中國所有單位領導最頭疼的事,各家有各家的困難,各家有各家的情況,許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清楚分明的,又不是高考,哪能那麼排序,最後大家都會找上來訴苦,用盡手段,各種送禮求情,甚至還有把自己八十歲老媽媽帶來一起跪下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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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林望舒表示理解,但是也沒辦法,畢竟分房子是關系到全研究所的大事,並不是她同情心發作就可以給人家分一套房子的。
所以這幾天她也一直在想辦法,還得盡量躲著,免得有人找上她求情,她看著頭疼。
現在下班後,她都不願意多待,幹脆直接跑過去陸殿卿那裡,在他那裡讀讀書看看報,之後一起回家。
她過去陸殿卿單位,剛開始的時候顯然他們單位的人有些意外。
他們單位都知道她,也有一些工業相關的部門和光學研究所有些交道,對她自然敬佩不已,不過過了幾天,也就習慣了。
陸殿卿一般是她來了後,先帶著她過去食堂吃飯,一起吃飯後,在單位院子裡走走,之後回去辦公室,他處理公務,她則看看帶過來的書或者報刊。
這天吃飯時候,林望舒隨口問:“你們單位分房子嗎?”
陸殿卿:“分吧,據說去年分了一次,不過當時我不在。”
他略沉吟了下:“你們單位最近在分房子,你正愁這個吧?”
林望舒:“對,僧多粥少,大家都想分,一個個眼巴巴看著。”
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同事,現在都互相提防著了,沒辦法,大家住房條件都不好,有的一家三代還住同一間筒子樓,誰都想改善。
陸殿卿:“這也沒什麼,這件事,別人會愁,你犯不著愁。”
林望舒笑起來:“我為什麼不用愁?”
陸殿卿淡淡地道:“分房子的話,定個客觀章程,就按照單位以前的標準來排隊管理,除此之外,不容許任何意外。你就把你的手段使出來,誰來找你,一概不搭理,誰上竄下蹦到處活動,就取消資格,來給你送禮談事的,無論親疏,一律讓秘書記錄下來張貼公告。同時設置一個檢舉箱,誰有意見可以舉報。你要這麼幹,看誰還敢說什麼?”
林望舒驚訝地看著陸殿卿:“看不出來……你這招挺狠的。”
陸殿卿:“這些在機關單位,從來都有,處理辦法根據個人往日行事作風,無非兩種,或者雷厲風行六親不認,或者和稀泥躲著,根據你往日的做事風格,顯然是前者。”
林望舒:“對,我就來一個狠的!”
陸殿卿又道:“如果你需要,可以把你們往年的分房子規章都拿過來,我幫你整理一下。”
林望舒笑道:“算了你也挺忙的,我自己來就是了!先吃飯吧,這種事等回頭再想!”
她現在有了想法,自然辦起來快,她很快把分房子的規矩給制定好了,反正一切都按照規矩來,該找哪個部門找哪個部門,誰也不許來擅自找她,找她的話,她絕對不看面子,直接讓秘書趕出去。
這麼一來,林望舒單位分房子的事很快就消停了,大家都沒指望了,也就不提了。
這種事最怕的其實就是,大家都以為別人走後門了,以為別人會佔便宜,所以自己不敢懈怠,當遇上林望舒這種六親不認的領導,也就一起消停了。
對此,林望舒自然滿意:“所以關鍵時候,手段還是得強硬,把態度擺出來,大家看到我的態度,放心了,也就沒人敢找上了!”
陸殿卿頷首:“對,你們單位是科研部門,其實大部分都是本分性子,這樣的人,他們找上你,並不是他們喜歡,而是他們怕領導欺軟怕硬,怕老實人吃虧,你擺出態度,不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他們也就沒辦法了。”
林望舒贊嘆:“我感覺自己漸漸上道了,當領導也是一門藝術!”
陸殿卿笑道:“這隻是一件很小的小事,你既然坐在研究所所長那個位置,以後還會遇到很多,但是你最初的基調定下了,以後就好辦了。”
一時她想著,陸殿卿平時在家裡其實是非常溫和的性子,對自己對孩子都很包容,但是在單位,好像他們單位的人竟然覺得他很嚴肅。
記得那天吃飯完在單位院子裡走動,她隨意和他開了個玩笑,誰知道恰好遇上旁邊幾個他的屬下,那幾個屬下很是吃驚的樣子。
她本來有些意外,不過現在想想,倒是也能理解,他本來對外人就比較冷淡。
其實現在的他,在外人眼裡已經越來越像上輩子的那個陸殿卿了。
兩個人這麼說著話,陸殿卿倒是想起來另一樁:“你知道最近雷正德的動靜吧?”
林望舒納悶:“你怎麼突然提起這種糟心的人?”
陸殿卿:“也是恰好想起來了,我也是聽人提起來。”
林望舒納悶:“他的什麼事?他那個孩子養得挺好,關珠清也沒鬧離婚,我看人家一家子不是挺好的?”
雖然兩家是鄰居,但是平時見了也不怎麼說話,隻知道那個孩子養在家裡,外面那個時不時來鬧,想著要結婚。
關珠清想佔住位置,堅決不離婚,如果離婚就得要錢,雙方鬧得也是不可開交。
陸殿卿好笑地瞥她一眼:“你這都是在想什麼,我是說正經事。”
林望舒輕哼了聲:“他能有什麼正經事!”
陸殿卿收斂了笑,提起來雷正德的事。
原來自從引進了卡雷特蒙工程機械的整套技術,之後國家又陸續籤訂了各項技術引進協議,成交額大概能到幾十億美元,涉及到了家電、紡織、橡膠和鋼鐵等各領域。
最近甚至連一些小工廠都在到處尋求合作引進國外先進技術。
雷正德自從在工程機械方面敗北,狼狽而去,自然不甘心,最近他又在替一家冰箱廠負責引進國外設備和技術。
陸殿卿淡淡地道:“他這個項目,就我所知已經批了。”
這兩年,雷老爺子已經不在了,雷家自然大不如以前,不過到底雷正德父親在高校工作,還是有些人脈,雷正德倒是順利地辦好了冰箱廠的技術引進合同。
林望舒很不在意:“他要引進,那就隨他,有能耐就掙錢,咱也管不著。”
陸殿卿卻道:“問題是,我覺得他可能被人騙了。”
第178章 早看他不順眼了
陸殿卿解釋道:“那天收到消息,說是最近有一批中國人正去法國瓦爾蒙一家破產的冰箱廠收人家的成套舊設備。我就請國外的朋友幫忙查了查,這才知道,那些設備都是早就淘汰的,生鏽的,這種設備從國外運回來,別說運行起來有沒有人運維,隻怕運回來連安裝都沒法安裝。”
林望舒聽著,驚訝不已:“他是傻子嗎?丟人丟到了國外了!”
她當然知道,其實中國引進的國外技術,大多是國外淘汰的,甚至連之前合作的卡雷特蒙,其實人家也沒把最先進的技術教給中國人。
不過中國工業基礎太薄弱,能學到人家淘汰的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現在,雷正德竟然跑去撿人家破產生鏽的設備,這怕是為了所謂的“引進設備技術”已經傻了,這不是擎著被人家騙錢嗎?
陸殿卿:“我讓人給那家冰箱廠打了電話,不過看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雷正德也恨我恨得咬牙切齒,他覺得我這麼做是在阻他財路,故意為難他,所以現在——”
他頓了頓,無奈地道:“據說他們這次跑去瓦爾蒙,把人家那些舊設備拆了,當寶貝一樣裝上輪船運回來,量還挺大,這次是五千噸的量。”
林望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這雷正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當然不替雷正德心疼,她是替中國的外匯心疼,怎麼讓這個人隨便糟蹋,氣死了!
陸殿卿卻沒說什麼,他雖然也心疼,但這種事並不是他能阻攔的。
浪費外匯的事情,其實每天都在發生,大家都在瘋狂地引進國外的設備,大量引進,大量闲置,不少設備都是國外淘汰幾十年,隻怕是除了商標,沒一處是新的。
這些不是他站出來能解決的,也不是一個部門能解決的,這是當前各大單位的風氣,各大企業單位都有自己的立場和利益出發點。
而這,其實也是他接下來要負責整治的,雷家的事如果能當成一個反面教材,對他的工作也有利於開展。
林望舒冷笑:“雷正德,真不是什麼東西,我看他是萬年不成事的主兒!”
而接下來,如陸殿卿所料,雷正德進口的那一批外國器材果然出事了,廢舊器材,裡面都是鐵鏽,無法安裝,
企業吃了大虧,往上告狀,上面就開始查雷正德,這裡面又涉及到雷正德平時的一些資金往來,以及和國外企業裡應外合的情況,當下直接把雷正德給帶走了。
這麼一來,雷家一下子亂了,沈明芳夫婦開始到處找關系想把這件事擺平,關珠清也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找過幾次關彧馨,想讓關彧馨幫著和林望舒或者陸家說說,看看能不能幫襯幫襯,關彧馨自然是沒搭理,倒是把關珠清好一番說道,讓她要離婚趁早,別拽著一群人丟人現眼。
關珠清沒辦法,想盡辦法找林望舒,跑去研究所找,林望舒隻覺得好笑,自然不理會:“他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我管了,你當我是菩薩嗎?”
關珠清失望至極,也是有些灰心喪氣,對林望舒自然頗多怨言。
一直到那天,陸殿卿出差了,林望舒自己下班回到家裡,結果一進胡同就感覺不對,雷家門前圍著好幾個人,看著仿佛民工打扮,一個個大聲小氣的,說著一口不知道什麼地區的方言。
林望舒拎著包,進了胡同,正好隔壁編輯媳婦也在瞧熱鬧,編輯媳婦見了她,便把她拉到門洞下,壓低了聲音說:“雷家出事了。”
林望舒一聽,細問才知道,原來今天,相關的單位來查了雷家,直接把雷正德帶走調查了。
編輯媳婦撇著嘴,壓低了聲音說:“人家說他勾結外面的,騙取國家錢財。”
陸殿卿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這種事現在很多,又是其它部門批的項目,他也不好說什麼,但應該不至於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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