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尤靖遠又怎麼明白,對於他來說,樂在其中這四個字。
–
無論希望時間過得再多慢,還是要離開的。
尤嘉拖著行李站在安檢口跟陸季行揮手說再見的時候,心口酸澀得都快把眼淚逼出來了。
很輕地說,“阿季,我走啦!”
陸季行抬手,拇指擦過她的臉,固定在她耳後,四指扣在她脖子上,低頭拿額頭碰了碰她腦袋,嗓音深沉,“到家打電話給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路上注意安全,記住沒?”
“哦。”尤嘉突然有點兒想笑。
“哦你個頭,到底記住沒?”
尤嘉終於笑出了聲,摘了他的口罩,踮腳親了他唇角,又飛快把他口罩戴上了,帶著一點兒大庭觀眾之下染指良家婦男的愉悅感,終於心情上揚了那麼一點,拖著行李箱飛快溜了。
“哆嗦鬼,你以後有閨女一定會被嫌棄死的。”
過安檢的時候,回頭看,陸季行還在原地,衝她抬了下下巴,拳頭砸了下胸口。
尤嘉忍不住眉開眼笑。
……
這夜,陸季行發了一條無比裝逼又非主流的動態。
他說:我想把世界捧過去放在她腳下,我想站在山巔對眾生說她是我的,我愛她,愛到緘默,愛到瘋魔。她隻是笑了一笑,而我心都要化在這一池春水裡了。如果是她,這十方紅塵,萬裡河山,都覆滅,又如何?
劇裡的一段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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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覺得很貼合他現下的心境。
當然粉絲一片酸倒牙的“哎喲喂”,也是很喜慶了。
“哎喲喂,我就裝作這是一條單純的臺詞分享博好了。”
“哎喲喂,瞧瞧我哥這一池春水蕩漾的。”
“哎喲喂,公開了就是不一樣。”
“哎喲喂,我哥他竟然是這樣的我哥。”
“破壞隊形,我都快不認識哎喲喂了,哎喲喂,瞧瞧這是多麼優秀的粉絲。”
“哎喲喂。”
“哎喲喂,組團去偷阿季嫂,有人要約嗎?”
“哎喲喂,樓上你怎麼如此優秀,算我一個。”
“哎喲喂,我也要去偷阿季嫂。”
“哎喲喂,你們這麼魔鬼……”
……
第32章 初戀32次
尤嘉下飛機就看見陸季行整出來的幺蛾子,捂了下臉,臉瞬間紅到滴血。
這話也太露骨了。
尤嘉有一種仿佛被什麼擊中了心髒的感覺,心跳有一秒鍾的遲滯,然後渾身血液翻湧沸騰,最後都化成說不清的悸動,從胸口往外擴展,一直蔓延到指尖。
那裡微微顫動,像心跳,無法自控。
陸季行這個人實在是……
悶騷。
當著她面不說,還背後偷偷說。
就問還有誰比他更悶騷?
但尤嘉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心花怒放了。像吃了一顆糖,整個人都散發著甜味兒。
來接機的文清,頓時有種摸不著頭腦的疑惑,“尤小姐你怎麼了?”
她那表情,就跟被喜歡的人欺負了之後似的,帶著幾分嗔怒和幾分害羞。
哦,大概是和陸季行在聊什麼,夫妻對話露骨些也是正常。
文清頓時後悔自己多嘴,問出來多尷尬。
尤嘉倒是沒什麼異常,隻搖了搖頭,“沒……我沒事。”
文清點點頭,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那走吧!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在他看來,尤家一大家子都是活寶,經常會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他的老板尤靖遠先生,總是拿自己的智商和能力來要求別人,而他似乎忘記或者壓根就不能體會,這世上,總歸是普通人多,所以他總是氣急敗壞地罵下屬腦子裡灌了水泥,動都不帶動的,冷起臉來訓斥下屬似乎已經成了日常表演節目。他這樣的老板,沒讓公司倒閉掉……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帥吧!
——嗯,匪夷所思的事,總要有一個匪夷所思的理由來解釋。
更匪夷所思的事是,他這樣一個男版滅絕師太一樣的變態,竟然是個衣冠禽獸。
……那位周倩小姐,似乎是懷孕了。
這次從劇組趕回來,尤總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
至於周小姐肚子裡的小豆芽是尤總什麼時候撒進去的種子,那真不是他能打聽的事了。
作為一個貼身特助,他承擔著相當重要的責任和義務,首要的職業道德,就是不能八卦老板的隱私,有些事,聽見了要當做沒聽見,看見了要當做沒看見,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這才是升職加薪的不二法寶。
但不妨礙他覺得老板是個人渣。
尤總他每天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工作繁忙到沒有時間休假,他這麼一個變態工作狂,公司的女下屬都心疼他年紀一大把了,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太可憐了。
啊……呸!
小豆芽都出來了。
而尤小姐是個更神奇的人,她總是能在傻白甜和佛系少女之間無縫切換。
離了尤靖遠和陸季行,尤嘉對誰都帶著些客氣禮貌。
她這會兒低著頭,一直在看手機,隨手一刷,又刷到一條評論:世有英雄,已為美人折腰矣。
下面有人回:沒事,哥他腰好,不怕折。
“哎喲喂,在開車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給我把車門鎖死,今天誰也別想下車。”
尤嘉:“……”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的腰。
實在是……尺度太大了。
她和陸季行那什麼的時候,她都沒覺得多羞恥,倒是被粉絲三兩句話搞得面紅耳赤。
地下停車場到了,文清幫她開了後座的門,尤嘉一邊對文清說謝謝,一邊兒扒著車門踏上了車。
尤靖遠的雷克薩斯,後座寬敞,尤嘉毫無形象地順勢一攤,跟文清說:“送我回趟家吧!”
說完怕文清沒聽懂,又補充了一句,“臨江苑的家。”
“好的,尤小姐。”文清了然,是回父母家。
一路上尤嘉沒有說幾句話,她這個人離開陸季行和尤靖遠就變得很佛系,淡然,話不多。
車外霓虹閃爍,b市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就要開始了,很多地方都開始掛上了紙燈籠,五顏六色的,倒也別有景致。
經過醫院的時候,尤嘉看見住院部的正門上也掛了兩盞八角燈籠,平添了幾分喜慶。聽說那家人也不鬧了。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但今天天氣不好,夜空黑沉,一顆星都沒有。
“文清,我哥最近回家過沒有啊?”
上飛機之前,尤嘉跟尤靖遠說自己可能晚上到,他不放心她,所以指了文清來接她。
文清是個很好的助理,話少,性子穩重,做事細致耐心,也很能幹。
就一點兒不好,嘴巴太嚴了,尤嘉每次想從他那兒聽點兒八卦,都要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好半天。
這實誠孩子。
“沒有,尤總最近在忙。”
尤嘉忍不住樂,“忙?他一吸人血的資本家,最大的樂趣就是指使得下面人團團轉,自個兒悠哉地坐著喝茶,他忙什麼啊?”
文清雖然很贊同尤嘉的話,但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為自家老板辯護了一句,“公司新立了幾個項目,還有一些合作在談,正到關鍵時候,公司的律師團被人撬了,最近尤總也是焦頭爛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
“私事?什麼私事?”尤靖遠單身狗一枚,工作是他大老婆,項目是他小老婆,他每天左擁右抱,哪有時間辦私事。尤嘉表示懷疑,但幾秒鍾之後,她忽然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那個周倩啊?”
以她對尤靖遠那個臭脾氣強勢霸道老男人的了解,如果他沒做什麼虧心事,被人傷了胳膊,他不把人剁吧剁吧喂狗,真對不起他冷酷無情的江湖封號。
文清猶豫了下,遲疑地說:“這個……我不能說。”
嗯,文清還有個特點,那就是不會說謊,因為不太會變通,好幾次差點兒被尤靖遠炒魷魚,不過看在他靠譜嘴嚴的份上,才勉強留下了。
不能說……嗯,尤嘉明白了。
“文清啊,你說周倩跟我哥到底什麼關系?”尤嘉手敲著手機後蓋,百爪撓心地想知道。
文清還是不敢說,搖搖頭。
尤嘉敲了敲駕駛座後背,“那周倩是真的被我哥封殺了?他這麼禽獸的嗎?”她在劇組裡也沒有見過周倩,作為女二號,戲份也很足,按這部劇制作的用心程度,和劇本本身的質量,就算不能大爆,也能小火,周倩不是被突然封殺,那是她自己罷演了?那她豈不是傻啊!
這下文清忙搖頭,“沒有,周小姐是自己要求隱退的。”
“跟我哥有關系?”
文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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