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輕才不管這些人想的什麼呢。她轉頭,對屋內的管家大聲喊道:“張叔叔,家裡還有鞭炮嗎?沒有就叫司機去買兩串,待會兒我們放鞭炮慶祝一下。”
許昌山愣住,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以為許輕輕會反對呢。畢竟林家是她外家,即使許輕輕現在面上和林家他們鬧翻了,但林東寒他們依然和她有血脈親情,這可是無法割舍的事情。
白悠藍和林東寒今天主動來拜訪自己父母。許昌山便是特意提前來警告許輕輕,讓對方不許從中阻擾對方。
畢竟按照老爺子他們寵溺許輕輕的性子,她要是插手了,悠藍和東寒想要做的事情便大概率不成了。
就連白雅秀也不由心思迷糊,
許昌山剛才的做法都是她故意慫恿,便是為了能氣一氣許輕輕。
雖然林家這次遇到了些困難,但面上依然是不折不扣的豪門。自家女兒隻要嫁進林家,將來便是豪門少奶奶,到時候也不比許輕輕這個臭丫頭差到哪裡去。
對白雅秀來說,她這次可以說是揚眉吐氣,所以即使知道婆婆公公不待見自己。她也故意跟隨丈夫女兒他們一同來了。
而且林家說到底和許輕輕也有些感情,正好讓丈夫將許輕輕氣得失控大發脾氣。
愛情往往都是別人越阻攔,當事人越堅定固執。到那時未來女婿見許輕輕這樣阻撓,對方隻會更心疼她女兒。
然而白雅秀沒想到,許輕輕看樣子是真的誠心祝福林東寒和白悠藍,居然絲毫不嫉妒和生氣……
許輕輕看著他們幾人警惕不滿的目光,笑了:“看我幹什麼啊。他們一個蠢一個壞,在一起剛剛好啊,挺互補的。”
白悠藍和林東寒的面容瞬間變得很不好看,而許昌山則是感覺自己血壓又要上來了:“許輕輕你說話簡直沒有分寸!”
“你們怎麼來了?”許奶奶終於回來了,看見自己兒子和兒媳後,她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們沒事別來嗎。”
每次看見自己這個蠢兒子,她都會氣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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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許昌山主動來老宅找自己和老頭子,一大半都是因為有求於人,求的基本上還都沒什麼好事。以至於許奶奶一看見兒子就頭疼想皺眉。
許昌山見到母親後,立刻咽下了罵許輕輕的話,改口說:“媽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和我爸在家,我來看你是理所應當的事……不過這次來我還想和你商量些事情,是悠藍的事。”
聽見兒子前半句話時,許奶奶眉頭還稍稍松了松,隨後很快皺得更深了:“白悠藍?”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居然白雅秀母女和林東寒都來了,一家人整整齊齊就差許天寶那個小孩子了。
上次對方來得這麼整齊,除了過年便是前段時間許昌山來替白悠藍和許天寶要股份的時候了。
許奶奶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這種事是白雅秀母女慫恿的許昌山。畢竟許昌山那點心思好猜得很,對方是自己兒子,股份早一點拿到和晚一點拿到又有什麼差別,他根本不急。
急的人隻有不是許家人的白悠藍。
聽說後來許昌山還分了自己名下公司的股份給白悠藍,無論是豪門還是普通人家,他這種做法對這個繼女都算是不錯了。
可惜許昌山卻不知道他自己因為這件事,因小失大,被自己和老頭子排除在了遺囑名單外。
想到這些事,許奶奶忍不住嘆了聲氣。她都不知道白家母女到底給自己兒子下了什麼蠱,自己女兒妻子不要,好好的去照看別人的女兒。
許昌山若是把對白悠藍的一點心思分到許輕輕身上,他們父女倆都不至於生分仇視到這種程度。
然而許董事長夫婦說了多少次都沒用,最後隻能隨許昌山這個兒子去了。
許昌山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母親失望的情緒,正講道:“悠藍要和東寒這孩子訂婚了。悠藍你們來給你奶奶看看……所以啊,林老爺子準備找個日子,和爸媽你們商量婚事。”
許奶奶是知道白悠藍和林東寒的關系,甚至還知道就是因為白家小丫頭,林家才昏了心竅和自家孫女決裂了。
她人老成精可是看得清楚,白悠藍這小丫頭手段多著呢。
隻說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方一個小丫頭居然能藏著掖著到現在,直到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才默不吭聲的和林家合作。要是這次不是產品質量出了問題,估計林家和白雅秀母女都能搭一波快車呢。
就是可惜自己這個蠢材兒子了。他一心為白悠藍著想,對方尋求合作伙伴時卻選了林家,根本都沒有考慮他……
許奶奶冷眼看著自己兒子犯蠢被這對母女耍得團團轉,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又有幾分怒氣。
她懷揣著這種復雜的心情,漫不經心地聽兒子講著有關白悠藍和林東寒的事情。直到對方說出最後一句時,她聲音頓時拔高,不敢置信道:“什麼叫來跟我和老頭子商量婚事?!”
許奶奶淡定不下來了。白悠藍這丫頭又不是他們許家的人,林家願意娶便娶,和他們許家有什麼關系,居然還要來找她和老頭子商談婚事!
而一旁的白悠藍和林東寒聽見這句話後,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尤其是白悠藍,她蒼白著臉,神情沮喪失落。
林東寒則默默握住她的手,拍著她的背,姿態體貼維護。聽到許奶奶的話後,他心中不自覺越發憐惜未婚妻,認為對方這些年在許家指不定過得多悽慘呢。
林東寒回想自己從前也來過許家幾次,居然也沒發現許董事長夫婦是這種刻薄的人。要是早知道,他便能夠對悠藍更好一些。
白悠藍握住未婚夫的手,抬頭仰望對方。兩人安靜對視,眼中情意深重。
許輕輕看著她們兩人在眼前親親密密,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對廚房的保姆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所有人:……?
氣氛頓時被破壞,無論是正在跟兒子對質的許奶奶,還是得意的白雅秀,亦或是正在跟未婚夫秀恩愛的白悠藍,所有人都一陣尷尬。
林東寒慰問未婚妻的體貼動作頓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繼續。
許輕輕還在浮誇表演:“我的眼藥水呢?誰這麼沒公德心在別人家膩歪,醜到我的眼睛啦!”
林東寒氣得臉色直青,終於忍不住出聲道:“輕輕,悠藍也是你們許家的孩子,她也是許伯父的女兒。”
許輕輕聽到這句話後,也不演了。
她陡然變臉,拿起桌上的瓷碗,反手便砸向了還在說話的林東寒。
她眼神銳利,仿佛變了個人:“滾出去!”
誰都可以說這種話,誰都可以來惡心她,隻有林家人沒資格!
瓷器掉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眾人都沒想到許輕輕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就連許奶奶都側目。她孫女自己了解,對方雖然性格嬌氣喜歡作,但卻很少大動肝火,基本都是撒嬌似的小調皮。
許輕輕見林東寒不動,說:“滾啊!你不會想讓我在你和她的訂婚禮上發你們的身世科普吧?”
許輕輕聲音冷靜地說:“外公要是不介意丟臉到全國都知道,我也不介意幫你們把這些事情抖落出來。”
“這是怎麼了?”許老爺子拎著個魚竿回來了。
看到屋內的瓷器碎片,又看了眼僵硬的氣氛,許老爺子抿唇,二話不說拿著手中的魚竿,打了下許昌山,說:“好啊,肯定又是你作的孽!”
許昌山剛剛也被許輕輕嚇到了。許輕輕討厭他,但歸功於許董事長夫婦的教養,許輕輕對他也隻是陰陽怪氣的諷刺,幾乎從來沒有動過手。
許昌山剛剛還沒回神,想著自己要不要站出身喝止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呢,就被自己剛進門的爹悶頭來了一魚竿。
他抱頭委屈道:“爸!你打我幹嘛!”
許老爺子瞪大眼,十分囂張:“打的就是你這個不孝子,什麼阿貓阿狗都往我們家帶!”
許昌山無奈:“這次是有正事!悠藍和東寒兩人的事情,還有您和林家。”
許老爺子聽見許昌山說白悠藍那個小丫頭就頭疼,更別提再加個林家和林東寒了,就跟疊buff似的成倍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中了什麼失心瘋,他是沒辦法管了,於是擺擺手,又提著魚竿和魚桶往外走,嘴裡說著:“算了算了,這個家留給你們好了,我繼續釣魚去了。”
他一個公公,無論是管兒媳婦還是管兒媳婦過繼帶來的女兒,都不和規矩,幹脆還是交給自家老婆子吧。
反正他是絕對不願意和林東寒這個小子談林家的事情,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許老爺子溜得飛快,許昌山都來不及拉住他。
許奶奶一看老頭子將事情留給自己,也不滿了,她當即準備起身也走了。老頭子釣魚,她也可以出去打牌嘛。
林東寒見勢不好,及時出聲阻攔道:“這次我和悠藍訂婚,祖父希望能與許奶奶你們商討一二。我們兩家人合作了那麼多年,從前也是姻親,現在為何不能化幹戈為玉帛,親上加親呢?”
站在林東寒的角度,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
自己和小姑又沒有多大感情,對方死前他也隻是去見了幾次。如果說對方死的時候他還有些傷感,但十幾年過去,他都快忘記對方長什麼樣了,更沒什麼對白雅秀仇恨的感覺了。
更別提白悠藍隻是白雅秀的女兒,又不是她害死了小姑。而且詳細來說,白雅秀頂多算是破壞了小姑的婚姻,小姑死亡也是因為自己身體原因,又不是白悠藍害的對方。
所以最初林東寒和白悠藍在一起時還會偶爾心虛,但現在隨著時間過去,知道的人越多,他也越來越不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了。
而看到他這種神情和姿態,許輕輕忽然不想再看了。
她知道,林家現在估計都是和林東寒一樣的想法吧。自己居然之前還因為這些親人而心軟糾結過,真可笑。
許奶奶聽林東寒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嘆氣說:“東寒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有些話便直說了。”
許奶奶沉吟道:“悠藍雖然是昌山的女兒,但說到底和我們許家沒什麼關系。這件事你祖父他們和許昌山商量便好了,不用拉上我們。”
白悠藍呼吸一滯,林東寒臉色更是陡然變得很難看。
林家這次因為查封一事虧損了不少錢,變賣了一部分為了建工廠的地皮,交罰款又付了一大筆錢,這才勉強脫身。
雖然如今他們和悠藍合作的‘泉水’依然在盈利,卻不再像是一月前的現象級別,如今隻是普通正常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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