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明燦皺起了眉。
想想也正常,如果是段含煙做主介紹過來的,爺爺奶奶看在池家的面子上,肯定會比較看重這個相親對象。
更何況,姜宜初的條件非常好。姜家本就富裕,她前夫死後遺產很大一部分都歸了她,更何況她長得漂亮,又比父親年輕好幾歲,隻要她願意,給父親生個兒子肯定不成問題。
“我知道了。”明燦沉穩地說,“我會想辦法應對的。”
“你有什麼辦法?”
“她在這個時間點突然回國和我爸相親,肯定不是看上了我爸長得帥。”明燦說,“她和我爸現在還沒什麼感情,隻要讓她覺得這場婚姻不值得,她應該就會知難而退。”
明姝嘆氣道:“我最近很忙,周末沒空回去了,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那麼多長輩嗎?”
明燦笑了笑:“姑姑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
撂了電話,明燦帶著滿腦袋沉重的思緒,來到客廳,看到池瀟在陽臺上,她走過去打開了陽臺門,悶悶地說:“池瀟,這周末……”
才說了幾個字,注意到陽臺瓷磚地面上可疑的扭動的幾截物體,她嗓音發寒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淼淼睜著驚恐的眼睛,跑過來向明燦控訴道:“爸爸好殘忍,他把蚯蚓給切了,說這樣蚯蚓還能活,但是我明明聽見蚯蚓在慘烈地尖叫……”
“啊——!”明燦也發出了慘烈的尖叫,“你們都離我遠點!”
說完又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陽臺推拉門。淼淼呆站在原地,揉了揉耳朵,轉身回到池瀟面前,鼓著嘴說:“爸爸,你把媽媽嚇跑了,蚯蚓也被你弄死了,你真的很壞!”
“它們沒死。”池瀟說,“你看,還會動彈呢。”
“真的嗎?”淼淼蹲下來,湊近些,聽到蚯蚓蠕動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好像在說——
「人類……是真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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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活著诶!”淼淼很興奮,“爸爸,你太厲害了!”
“還行。”池瀟提了提唇角,轉眸看向門口,笑意迅速收斂,一隻手拎了拎淼淼的衛衣帽子,讓他別傻樂了,回頭看看。
淼淼扭頭看向陽臺門口,隻見一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明燦手裡舉著淼淼的仿真加特林,槍口準心在他們父子倆臉上轉了轉:“說說看,哪個先死?”
第94章 合奏
“媽媽, 你饒了我吧!”淼淼立刻做出嚇破了膽的樣子,兩隻小短手高高地舉起來,做投降狀, 腿一軟就要給他的親娘跪下。
誰知道, 他的膝蓋還沒有接觸地面, 整個人就被後面的池瀟給拽了起來。
“士可殺不可辱。”池瀟對淼淼說道, “你怎麼能輕易向敵人的槍口屈服?”
話落,池瀟的手伸到淼淼咯吱窩底下,把他高高地舉起來, 盾牌似的擋在自己胸前, 對明燦說:“先打這個六歲的。”
“爸爸!”淼淼瘋狂地掙扎扭動, “你怎麼可以這樣!!!”
明燦笑得槍都要拿不穩:“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真是喪盡天良!”
她上前一步,把淼淼抱過來,丟在身後,然後立刻舉起槍杆, 對著池瀟的胸口就是一陣突突突。
池瀟捂著胸口後退兩步:“打錯人了長官,蚯蚓不是我帶回來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不教他他怎麼能挖這麼多?”明燦把槍口抵到池瀟額頭,又突突了幾下,“快點把陽臺收拾幹淨。”
“腦殼都被你打爆了,怎麼收拾?”
“……”明燦放下槍, “前幾天不是給淼淼買了一套醫生玩具嗎?除顫儀都有, 等你收拾完了,我讓淼淼醫生給你急救。”
池瀟:“……”
明燦總算揚眉吐氣, 轉身回到客廳,又用槍杆子拍了拍淼淼的屁股, 催他去衛生間洗手。
淼淼洗手的時候,明燦就站在旁邊監督他,小小也跑了進來,繞著兩人的腳轉圈圈。
“媽媽。”淼淼一臉乖巧地說,“你害怕蚯蚓的話,我以後再也不帶它們回家了,這次是最後一次。”
明燦敏銳地發現了什麼:“最後一次?以前還帶回來過?”
淼淼縮了縮脖子,老實說:“嗯……”
明燦:“都弄到哪裡去了?”
“放在盆栽裡了,但是它們好像水土不服,鑽不進土裡,然後就被小小吃掉了。”
明燦低頭看了眼正在舔她腳後跟的傻狗:“……”
這個家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
每次從大學城回到市區的家,好像在兩個世界之間穿梭。這邊是過家家一樣純真快樂的童話世界,那邊是殘酷的勾心鬥角的現實,好在這一次,明燦不是一個人面對了。
劉鍾靈今年生日並非整五整十,隻請了家人和幾個朋友赴宴,就在她常住的別墅裡舉辦。
眾人圍坐在一張中式圓桌邊,桌子中央是一幅點綴桌花的立體山水畫,隨著轉盤緩慢轉動,畫作好似也流動起來,賞心悅目。
明燦和池瀟到場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兩人都有著極出眾的樣貌氣質,攜手出現時,畫面堪比時尚紅毯,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燦早前和父親說過她會帶池瀟一起來,算是明示了他們現在的關系。
但是,到底是第一次帶著男朋友大張旗鼓地出席家庭聚會,明燦免不了感到緊張,在無數道探究視線的追逐下,她緩慢呼吸著,一隻手絞緊了裙擺,乖巧落座在父親身旁。
池瀟代表池家給劉鍾靈送了一份生日禮物,是一套宋代官窯瓷器,有市無價。
第一次正式拜訪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劉鍾靈笑容滿面地接過,餘光和丈夫對視一眼,都道這場聯姻是穩得不能再穩了。
除了明燦和堂哥明煜之外,其餘明家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成年後的池瀟。這位低調的池家長子樣貌竟然不輸年輕時的明錚,有著和他父親一樣沉穩的、不顯山露水的性格,行事作風又非常禮貌得體,就連明於彰這樣老練古板的人,瞧著池瀟也覺得實在是天之驕子,天底下估計再難找到條件這麼好的孫婿了。
明錚看池瀟就更滿意了,他還記得池瀟就是明燦高考的時候在校門口服務候考家長的志願者,趁著侍應生上菜,他主動敲了敲池瀟桌面,問他對他有沒有印象。
池瀟沉思了一會兒:“想起來了,我和您以前是不是在附中見過?”
你就裝吧,你那天最好不是奔著我和我爸去的。
明燦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掩去唇邊的笑意。
目光在圓桌邊遊走了一圈,明燦很快鎖定了一張三十來歲的美麗面容。
姜宜初,她坐的位置在父親正對面,想來是奶奶有意安排的。
緊接著就聽奶奶介紹起桌上的生面孔,講到姜宜初,說是她朋友的女兒,海歸,以後要回國發展了,接著又問池瀟認不認識她。
“有點印象。”池瀟說,“是段姨的朋友嗎?”
“我是她表姐。”姜宜初笑道,“經常聽她提起你,說是特別優秀的一個孩子,沒想到今天在這兒碰上了。”
“段姨謬贊了,我隻是會考試而已。不如明燦。”
“明燦也是很優秀的。”姜宜初目光正大光明地落在明燦身上,“你們兩個感情很好呀?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寒暄中,明燦注意到她爸看姜宜初的眼神非常平靜,沒什麼想要接話的欲望,兩個人看起來頂多是剛接觸的普通朋友。
發現得早真是太好了。
明燦再一次感到慶幸,嘴上裝作害羞地回答:“我們才剛在一起呢,結婚還遠著,至少也要等研究生讀完吧。”
聽見明燦的話,明錚突然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又望向坐在她旁邊的池瀟。
借著這個機會,池瀟直接推翻了池延鵬之前向明錚提出的要求:“我也是這麼想的,不急著結婚,發展自身為上。”
明錚:“你爸也這麼說嗎?”
“嗯。”池瀟點頭,“這也是他的意見。他之前沒了解清楚情況,現在改變想法了,太早結婚沒有好處,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我能和更強勢的妻子聯合。”
此言一出,全場俱靜。
明家內鬥不斷,明錚是其中最弱的一脈。明燦強勢起來意味著什麼,她的大伯二伯不能不警惕。
明燦忽然瞪了池瀟一眼:“你什麼意思啊,你覺得我爸對我還不夠好嗎?”
“你指的是這個嗎?”明錚對池瀟說道,“那你大可放心,我的一切都打算留給燦燦,她是我唯一的……”
“阿錚。”明於彰忽然打斷他,“不說這個了,我們吃飯。”
“對,吃飯。”劉鍾靈看到姜宜初的臉色有點不好了,忙不迭提議舉杯,“一起碰一個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心照不宣地碰杯,席上的暗流湧動並不能就此退去。
明燦和池瀟在桌底下互相掰手指。
明燦有些苦惱。她今天的目標就是和池瀟搭臺唱戲,讓明錚當著姜宜初的面說出隻把明燦當成唯一的接班人這樣的話,可惜被爺爺奶奶打斷了。這麼多親人在場,她不能出言不遜,更不可能直白地說我不要爸爸再婚,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池瀟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仿佛在安慰她別急。
“明叔叔。”池瀟拿起酒杯敬明錚,把明燦不方便說的話委婉地說了出來,“我剛才沒有指責您的意思,您隻有明燦一個孩子,她肯定是您唯一的繼承人。”
明錚:“是這樣的。”
池瀟目光看向主座上的兩位老人,接著道:“雖然明燦是女生,但女生和男生其實沒什麼區別。男生隻是多了一項約定俗成的冠姓權,能夠把姓氏傳承下去。這一傳統早該摒棄了,我們家也並不執著於這個,所以,以後我和明燦如果結婚生了孩子,都會隨母姓,畢竟孩子從母親肚子裡生出來的。”
這就是池瀟前些天和父親談判結束後耳語的,希望他能答應的事兒。
當時,池延鵬的臉一下子就臭了。
明家這群人聽見池瀟的話,臉色更是五彩斑斓,變幻萬千,好像一群清朝人突然乘坐時光機穿越到了新時代。
沒有人懷疑池瀟會在這種場合兒戲,他說的話一定代表了池家的意思,這是一份大禮,卻又讓圍坐在圓桌邊的人心情各有各的古怪。
“你說什麼?”明於彰簡直難以置信,“這是……你們家的意思?”
“是的,我父親也沒意見。”
明於彰嘴唇張合了下,蒼老的臉上浮現更深的錯愕。要知道,這場聯姻,池家大可以提一些無理要求,明氏為了抓住這次合作的機會會盡可能地妥協,萬萬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讓孩子隨母姓,在明於彰這個傳統思維的人看來,簡直就是要入贅的架勢。
就連明燦,也感到吃驚。
雖然淼淼的名字已經印證了未來她的孩子就是隨她姓,但是池瀟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這件事情,還是讓她心頭一震,有點被擊中了。
明燦知道,池瀟這話,不僅是說給明家人聽的,更是說給姜宜初聽的。
姜宜初的臉色徹底僵硬起來。
明家的傳統是女兒不參與權力繼承,她這次回國和明錚相親,就是看中了他和池家聯姻後潛力無限,而且明燦身為女兒無法成為父親的接班人,明老爺子和夫人肯定會逼明錚續娶,這個繼任妻子和未來的孩子肯定能擁有明錚大部分的資產。
但是現在,如果明燦和池瀟的孩子隨明姓,明於彰可能會妥協,接納明燦的繼承人身份,加上明錚一直很看重這個女兒,到時候明燦勢大,焉有繼母繼子的位置?
忽然間,她甚至有些慶幸,在還沒有和明錚深入交往之前就知曉了這些事。
看姜宜初的表情,明燦便猜到,她對這場婚姻的期許大打折扣,今後可能要主動遠離明家了。
說到底,她們之間無仇無怨,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在拉扯爭鬥罷了。
淼淼的出現就像一張bug一般的預言家牌,改變了很多死結的位置,讓它們在新的時間線上變成了活結,明燦和池瀟各執繩索一端,互相信任地往外一拽,便能輕松化解。
宴會廳裡的氣氛持續低迷著,長輩們闲扯到小朋友的教育問題,明燦的大伯明墨忽然起了興致,說他的孫女最近新學了一首曲子,可以上臺表演給太爺爺太奶奶聽,調節一下生日會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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