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暖和溫馨的屋子,太子看著被夜色籠罩的大街,心情沒有太糟糕。他回到宮裡,把花應庭交給他的盒子,呈給了父皇。
昌隆帝打開木盒,裡面是一些奇石、木雕、陶人等物。還有一些書法臨摹本,有幾本還是仿制的假貨。
“這個應庭啊。”昌隆帝回憶起幾十年前,宮中傳出陛下要重立太子的消息,他愁得茶不思飯不想。
花應庭與衛明月知道以後,就找了一堆小玩意兒來逗他開心。還對他說,若是先帝要廢了他這個太子,他們就帶著他一起逃命,絕不會讓他被新太子害死。
沒想到轉眼幾十年過去,他們的兒女都這麼大了。
“朕聽說你昨夜與福壽郡主出去玩了?”昌隆帝把玩著一個陶人,似笑非笑地看太子。
“小姑娘常年在關外,沒見過京城的熱鬧,兒臣便陪她在城裡走走。”
“嗯。”昌隆帝點頭,“左右你把她當做妹妹看待,闲暇時也該陪她在京城裡多走走,多看看。”
太子盯著牆上的燭臺沒有說話。
昌隆帝把陶人塞到太子手裡:“回去睡覺,明日記得上朝。”
太子捏著醜醜的陶人回到東宮,把陶人順手擺在桌上,才發現陶人下面刻著幾個字。
昌隆二十三年春,小女手制。
摩挲著這幾個字,太子輕輕笑了一聲。
難怪陶人這麼醜,原來是小孩子做的。
洗漱更衣時,一件東西從衣服調出來。伺候的太監撿起來一看,這是……一團草?
“殿下,此物可要留著?”太監小聲詢問。
Advertisement
太子從他手裡把東西接過來,凝神看了一會兒:“你們都退下吧。”
“是。”宮侍們齊齊退下。
太子順手把草編的蝴蝶壓在了枕頭下面。
小孩子長大以後,編的蝴蝶也還是醜。
花琉璃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給一群小美人編小兔子,可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編不好,然後嘉敏郡主突然冒出來,對她肆意嘲笑。
夢醒後,花琉璃覺得這個夢非常不吉利。
花琉璃眼神憂鬱地看著窗外的陽光:“天氣漸漸暖和了,我找嘉敏郡主玩會去。”
作者有話要說: 嘉敏:??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第33章 眼見為虛
“驸馬, 嘉敏這孩子近來好像不怎麼愛出門。”順安公主有些擔心,“是不是上次劫匪的事, 嚇著她了?”
逗蛐蛐兒的驸馬道:“近來進京的考生多, 她老實待在家裡也挺好。”
順安公主瞪他一眼,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就知道玩蛐蛐, 信不信本宮把你養的那個大將軍……”
“噓。”姚驸馬趕緊坐直身體, 緊張道:“你別亂說,我那蛐蛐已經改名了。”
夫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齊齊不再提“大將軍”三個字。
“公主, 驸馬, 花府的福壽郡主遞來請柬, 邀郡主出府一敘。”下人帶了一張拜帖進來。
順安公主接過拜帖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便道:“去請郡主出來,就說福壽郡主要見她。”
“你說誰請我?”嘉敏接過拜帖看了一眼, 抖著手把拜帖扔到一邊:“就說我不得空,不去。”
“郡主, 這是公主的意思。”傳話的丫鬟表情有些為難。
嘉敏抓起拜帖,大步走到前廳:“母親,您不是跟我說, 離花琉璃遠一點嗎?”
“是讓你遠著她一些,可現在是她邀請你。”順安公主避開女兒憤怒的雙眼,“那你就去吧。”
“我不去。”嘉敏不好意思告訴父母,她看到花琉璃就不自覺犯慫, 所以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閨女,今日不同往時,衛將軍都回京了,你還是乖乖去吧。”順安公主站起身,“更何況福壽郡主與她母親不同,是個嬌弱溫柔的人,跟她玩耍又有甚關系?”
“衛將軍回京是好事,但也不代表我要去哄她女兒開心。”嘉敏猛搖頭,“我不去。”
“聽話。”順安公主抓了一疊銀票塞給女兒,轉身往門外走,“中午廚房不準備你喜歡的飯菜了,你跟福壽郡主好好玩。”
嘉敏:“母親……”
“父親,母親這是什麼意思?”確定母親不會改變主意,嘉敏扭頭問姚驸馬,“我真不想出去。”
“年輕不知命珍貴,老了徒後悔。”姚驸馬嘆息一聲,“乖女兒,聽你母親的話,跟福壽郡主好好玩,銀子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說完,他也塞了一把銀票給嘉敏,提著裝蛐蛐的籠子,匆匆溜走。
捏著這疊銀票,嘉敏臉色變來變去,最後還是咬牙往大門方向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她就看到花琉璃穿著淺色束腰裙,細細的腰肢如柳枝般柔軟。嘉敏忽然想到一句詩,叫“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可是想到這個柔弱無骨的女人,能夠提劍刺翻十幾個男人,還任由他們屍首被野獸拖走,嘉敏腦子就隻有“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不斷地循環。
“嘉敏姐姐。”見嘉敏出來,花琉璃朝她甜甜一笑,輕聲軟語,似水如煙,聽著讓人骨頭都要軟下來。
嘉敏大步走到花琉璃身邊,小聲道:“你找我想幹什麼?”
“嘉敏姐姐,我隻是來找你玩,你不要這麼緊張。”花琉璃眨了眨眼,“難道姐姐不想見我?”
見花琉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嘉敏郡主深吸一口氣:“你不用來試探我,你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別人。”
“我知道郡主是信守承諾的人。”花琉璃伸手挽住嘉敏的手腕,輕輕一拉,“不過我們是有生死之交的姐妹,談這些多傷感情。來,我們邊走邊玩。”
嘉敏絕望地回頭看了眼公主府大門,不知這一去,她還能不能手腳俱全地回到公主府?
“姑娘,剛才從我們馬車旁邊經過的好像是嘉敏郡主與福壽郡主。”
杜琇瑩聽到丫鬟這句話,掀起車窗簾子看了一眼,遠遠看到嘉敏駕著花琉璃的胳膊往一棟茶樓走,兩人的丫鬟垂首跟在身後,看不到表情。
放下簾子,杜琇瑩翻了一頁書,可怎麼都看不進去。
京城不少人都知道花將軍的女兒體弱多病,受不得驚嚇。嘉敏自小習武,性格驕縱,又與花琉璃性格不合,她把花琉璃帶到茶樓,想幹什麼?
“君子重義避利……”杜琇瑩放下書,開口道:“馬夫,調頭去剛才經過的茶樓。”
若是沒看見便罷了,若是見到不平之事,卻不願挺身而出,與小人何異?
花琉璃帶嘉敏來到京城裡最受貴女歡迎的茶樓,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嘉敏臂彎:“嘉敏姐姐,你平日裡喜歡待在哪個廂房裡?”
嘉敏拍開她的手,對穿著幹淨的女堂倌道:“還是老規矩。”
“郡主您請。”女堂倌面上帶笑,引著兩人上樓,“最近小店新得了一些春芽茶,貴人們可要嘗嘗?”
見嘉敏點頭後,女堂倌連忙讓人去準備,躬身把兩人引到包廂,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郡主,你忘了?我不喝茶。”花琉璃讓堂倌換了壺白開水,挑揀著桌上的瓜果吃,“有些日子不見,郡主近來可還好?”
“你到底想幹什麼?”嘉敏懷疑地看著花琉璃,她可不相信花琉璃是在關心她。
“我在京城裡沒什麼朋友,就想找郡主玩一玩,消磨時光。”花琉璃撥了兩粒花生放到嘉敏面前,“並沒有其他意思。”
花琉璃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這個位置十分有意思,可以看到街上來往的行人。街頭對面看起來有些眼熟,上次田銳棟與陳家公子發生矛盾,差點被小廝用匕首殺死,好像就在那裡。
她甚至想,真正的幕後黑手,會不會在事發時,就坐在這座茶樓裡,冷眼看著這一切發生。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不僅破壞了此人的計劃,還影響了他看戲的心情。
所以他恨她這個計劃之外的人,想要把她活捉回去,慢慢折磨致死。可惜田銳棟那件事後,朝廷開始清查各個身份可疑之人,所以他不得不提前離開京城,留下那些殺手來執行他的計劃。
如今真如她設想的這樣,那麼幕後之人是個十分自負的人。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萬無一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被自己的設想惡心得打了個寒顫,花琉璃扭頭望向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的嘉敏:“嘉敏郡主,聽說京城的花朝節特別熱鬧,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麼?”
聽到“花朝”二字,嘉敏頭皮忍不住發麻,心中暗自焦急,難道花琉璃已經知道,她曾經有過讓她在花朝節上丟人的打算,現在故意提起這件事,就是在探聽虛實?
可她早已經放棄讓花琉璃丟臉的打算,說出來花琉璃會不會信?
“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那日京城會有許多公子出來踏青,甚至是吟詩作畫,你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就成。”嘉敏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心虛,“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隨便問問咯。”花琉璃起身走到嘉敏身邊坐下,“其實,還有件小事想向你打聽。”
“問就問,你靠這麼近做什麼?”花琉璃一靠近,嘉敏全身就僵住了,她往旁邊挪了挪,“花琉璃,我跟你說,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皇親國戚。”
“我知道,我知道,你如果不是皇親國戚,我也不會問你了。”花琉璃一把抓住往旁邊挪的嘉敏,把她拖了回來,“我這不是無聊嘛,想聽你講一講京城裡的八卦。”
“什麼八卦?”嘉敏扭頭,“我堂堂郡主,又怎麼會像市井婦人般饒舌。”
“這樣啊。”花琉璃松開嘉敏,“本來我聽說了一些英王爺的小道消息,想告訴你來著,既然你不喜歡討論這些,那就算了吧。”
“你能知道英王什麼消息?”嘉敏懷疑地望著花琉璃。
“哎呀,沒有就沒有吧。”花琉璃擺手,“反正你又不感興趣,無所謂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