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見了她,將茶杯放下,微笑道:“幾日不見,嬤嬤一向可好?”
伍氏這時卻不敢託大,下拜行禮道:“奴婢拜見貴妃娘娘。”
邵循親自將她扶起:“嬤嬤不必多禮,太後可是起身了?”
伍氏搖頭:“您來得太早了,太後娘娘還沒醒。”
她一方面覺得邵循能在進宮第二天這麼早過來請安,對太後尊重,是難得的好事,另一方面,又不免擔憂另一件事……
伍氏不動聲色的悄悄打量了這位新貴妃幾眼,見她雙頰雪白,隱隱泛紅,眼神明潤剔透,像是有……
但是這也未免太有精神了些,又像是沒有。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說起,又被邵循問道:“娘娘這幾日吃的好不好,睡覺一晚有幾個時辰,頭疼的病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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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氏連忙拋開那些胡思亂想,謹慎的回答了邵循的問話。
這問題一個個答完了,那邊的小宮女便來通傳:“嬤嬤,太後娘娘醒了……”
伍氏連忙道:“貴妃娘娘,奴婢得去伺候了。”
邵循笑著點頭,又道:“託賴嬤嬤替我問問,不知道娘娘嫌不嫌棄我笨手笨腳,伺候得不周到?”
伍氏怔了一下,接著行禮恭敬道:“奴婢明白。”
等伍氏回了寢殿,太後已經起身了。
“這是去哪裡了?”
伍氏連忙上前接過衣服,一邊熟練的幫太後穿上外衫,一邊道:“貴妃娘娘已經到了,奴婢去招呼了幾句。”
太後剛醒,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貴妃”是誰,等眨眼間明白了之後,比伍氏還要驚訝,她睜大了眼睛:“昨夜……皇帝不是去看她了嗎?我睡得早,難道後來又離開了不成?”
“那哪兒能啊,”伍氏道:“陛下今晨直接從甘露殿上的朝。”
太後的神情有點變化——這、這要是摟著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都沒有……
伍氏低聲道:“貴妃剛剛還問能不能進來伺候,您要不要……”
太後忙不迭點頭:“讓那孩子進來吧,我……我也私底下問問……”
等邵循進來,端著首飾匣子興致勃勃地替太後挑首飾時,太後便跟伍氏對視了一眼,接著咳嗽了一聲,慢慢道:“阿循,昨晚上睡得好不好?習不習慣?”
“您瞧瞧這個怎麼樣?”邵循挑出一對兒翡翠耳墜,替太後戴上,又答道:“很好啊,比在家裡……國公府睡得還好些。”
“咳、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跟陛下……處得怎麼樣?”
邵循頓了一頓才明白過來太後指得是什麼事,她的臉登時就紅了,嗔道:“娘娘!”
太後去握住了她的手:“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人人都經過……究竟如何呢?”
邵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一停下,太後的心都涼了半截:“該不會……真的沒有圓房?”
眼看太後就要從“皇帝是不是不行”想到了“有病怎麼能諱疾忌醫”上了,邵循慌忙解釋:“有的,有的,我們……”
她跟皇帝要求“再來一次”的時候倒是很順利,當著太後卻實在難以啟齒,直到臉漲紅了才憋出極低的一句:“我們、我們已經圓房了……”
太後仍然不信:“果真麼?那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以前的那些是什麼情況,過了這兩年太後都有些記不清了,可無論以前如何,現在他素了這麼久,邵循又是他真心喜歡,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得手的絕色佳人,不說要貪戀床帏吧,怎麼也不能讓人家一大早還這麼精神啊。
邵循這才知道太後因何有這樣的疑問,一方面被已婚老年婦女這發散的思維震驚到了,另一邊卻真是羞到抬不起頭來,直到太後一再追問,她沒辦法才紅著臉湊上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太後聽了,一邊的眉毛忍不住高高挑起,放下了心的同時還“嘖”了一聲,點評道:“這孩子,倒還知道憐香惜玉了……”
邵循被迫透露了床笫之間的私事,覺得又羞又愧,便坐在圓凳上,帶著親昵地將頭抵在太後肩上:“娘娘……咱們不提這事了嘛……”
她在家裡端莊自持,輕易不與人說親密的私房話,但是太後作為皇帝的娘親,在她心裡已經比英國公府中所有人的分量都重,也比他們更值得親近了,因此此時羞慚之下,下意識的將跟皇帝相處時的樣子用在了他母親身上。
嘿,也是巧了,別看太後跟這個兒子相處的不怎麼樣,母子兩個對看小姑娘的眼光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太後見她這樣漂亮,又自自然然的衝自己撒著嬌,心裡當即就軟下了大半,不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眼角的細紋也彎起來:“有什麼好羞的,都是人之常情嘛……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已經是婆媳的兩個人,在邵循的主動親近下,比之前還要和睦親密,讓一旁的伍氏看了很是欣慰歡喜。
畢竟自從恪敬公主閉府養胎,太後許久不曾開懷了。
而且說句老實話,就算公主在的時候,太後的心情也不見得就是真好。
她一把年紀的人了,所想所做都要為著孫女考慮,看見她時雖然高興,但是心底裡又怎麼能沒有憂愁,這樣愁來愁去,都愁成習慣了。
她這一頭有些感慨,那一頭太後卻難得的沒有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樂樂呵呵的跟邵循頭抵著頭討論哪個首飾好看,等全都裝扮上,往鏡子裡一照,不由得笑了,指著邵循對伍氏道:
“你瞧瞧這孩子,把我都打扮成老妖精了。”
“怎麼會呢,”邵循故作不滿道:“這樣多精神啊,這翠的顏色隻有您才撐得起來呢。”
伍氏打量了一番,也贊同道:“耳墜子和碧玉簪都選的好,不怎麼奢靡,但是瞧著就鮮亮。”
太後自己其實也很滿意,隻是老小孩老小孩,想要謙虛謙虛,惹別人再誇誇她而已。
這時有宮人提醒道:“娘娘,各宮主子陸續到了,都說是來請安的。”
太後眨了眨眼,看向伍氏:“瞧我都過糊塗了,今兒是逢五還是逢十的日子?”
伍氏笑道:“哪裡是逢五逢十,您還當娘娘們是真來跟您請安的?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說著指了指邵循。
邵循也料到了,她對上太後詢問的目光,大大方方道:“那我就陪您一起嘛,又不是不能見人。”
太後就是喜歡她這個勁兒,聞言輕輕擰了擰她的臉,起身來伸手讓她虛扶著,一路去了正殿。
她們到的時候,嫔妃們都在三三兩兩的說著話,連德妃和淑妃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機鋒,想要試探彼此對貴妃的態度。
隻有二公主緊盯著內殿,猜測邵循什麼時候出來。
孫輩來的顯然不止二公主,雖然今天並不是該給太後請安的日子,但是所有宮妃都跟約好了似的,不止自己到了,有孩子的連孩子都一起拉了來。
——除了三位年長的皇子。
二皇子是沒有生母,日常跟鹹寧宮走的近些,可是皇後和恪敬公主不在,也沒人叫他。
三皇子是什麼原因大家都清楚,至於大皇子——自己兒子的毛病,德妃心裡也有數,之前暗地裡調戲調戲小姑娘也就算了,現在人家都是他的庶母了,一見面保不齊就被人瞧出點什麼,還不如讓他離得遠些,日子久了,說不定那點子想頭就淡了。
除此之外,馮昭儀身旁坐著四公主,宜嫔則將六皇子緊緊的摟在懷裡,不讓他調皮亂動。
69. 晉江獨發 麗嫔
看到邵循扶著太後的手臂進來, 眾妃神色各異,但大體還都是得體的。
太後做到主座上,先讓人給邵循搬了把椅子, 這才讓行禮的妃子們免禮。
看著她們落座, 太後捧著茶盞,臉上很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思:“這是什麼風把你們都吹來了?”
這種話一般也隻有高位的妃嫔才敢接,德妃笑道:“娘娘心裡明鏡兒似的, 臣妾們平時憊懶得緊, 今天這麼勤快, 不就是想來瞧瞧新來的妹妹麼。”
這話說的坦誠,太後神色稍霽:“罷了,以後有的日子還長著呢, 何必急於一時。”
淑妃平時話雖然不多,但是每句都很得體, 今天德妃說完之後本來就該輪到她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隻要有邵循在,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就說稱呼,德妃厚著臉皮能叫她一聲“妹妹”,可是淑妃能麼?
還有以往淑妃在別人面前提起邵循,總是以家裡長輩的口吻,帶著居高臨下的訓導意味,可是她現在又該是什麼態度?
眾人站在淑妃的角度上想一想, 覺得要是自己那肯定是覺得又尷尬又難堪, 頭都要愁大了吧。
嗯,這絕對不是幸災樂禍。
德妃從昨晚開始的那點兒鬱鬱多少消減的一二,她勾唇道:“娘娘說的是, 日子這麼長,貴妃妹妹可別嫌棄咱們煩啊。”
她叫一句妹妹,淑妃就難受三分。
邵循知道這話甚至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根本不想接茬,反倒是太後道:“貴妃還年輕呢,你們別嚇著她。”
這話說的。
德妃剛剛揚起來的嘴角忍不住又耷拉了回去,跟其他人難得想到了一處去——說得跟我們沒年輕過似的,當年怎麼不見您這麼護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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