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啾漆黑的眉眼輕斂,他從地上撿起了雨傘,手掌積攢起一些能量,簡單給自己和雨傘全都清潔了一番。
接著,封綣又從桑萌萌給他的儲物項鏈裡取出了一個木盆。
那木盆裡裝著一塊大約1kg、切割過洗幹淨的“肉”。
龍啾剛剛並沒有騙人,消滅s級以上的變異怪物也可以說是打獵,他是宇宙中最厲害的獵手啾。
木盆裡的這塊肉,是他從這顆星球上唯二兩頭變異的ss級怪物身上割下來的,是沒有被汙染過的、最純淨的部分。
“肉”裡比較狂暴的能量已經被他用能力剔除了,剩下的部分就算是那個脆弱的小人類也能夠吸收。直接切一些,放進燒開的粥裡面煮就好。
封綣端著木盆,站在木門邊耐心的等待那個小人類開門,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打算直接把生肉切開丟進燒好的粥裡煮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畢竟在幼時,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就已經很難得了,小小啾通常都是生啃。
當陛下的那些年,封綣的食物主要是營養劑,對味道分辨並不敏感,而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人類對食物的要求有什麼特別。
桑萌萌剛醒來時,聞到的明顯焦糊的米粥,還是封綣學著龍啾手札中提到的內容用能力熬煮的——
“純血人類最愛的食物之白粥:先取一勺稻米,炭烤至表面微焦(被另一隻前輩啾用力劃掉並備注:後輩啾,親測要烤的很焦才好吃),再加入六勺滾水,熬煮至粘稠。”
“如果想吃不同口味的米粥,隻要往裡加一些不同口味的營養劑就行!(再次被劃掉並備注:後輩啾,聽我的,直接加營養劑隻會讓小人類覺得敷衍,還是應該往裡面加肉!)”
小封綣猶豫再三,最終選擇了一種折中的辦法,隻大稻米烤到中焦,打算等會兒先往粥裡加一點營養劑,再加一點肉。
——正撐著疼痛乏力的身體換好了衣服、挪著步子去開門的桑萌萌並不知道龍啾手札上那些不靠譜的前輩啾的煮粥方法,也不知道封先生正琢磨著等下要往粥裡直接加生肉。
她隻是用力推開了木門,散下來的長發垂在耳側:“……封綣,我換好了,進來吧。”
桑萌萌轉過身,左手扶著牆,在黑暗中聽見那隻龍啾的腳步聲後,艱難地抬起了受了傷的右臂,把手裡準備好的幹淨毛巾遞給了他:“抱歉,家裡沒有新的毛巾了……隻有這個……”你之前保持龍啾形態的時候用過的。
Advertisement
桑萌萌默默的在心底腹誹,想著封先生應該不會介意的。
但啾心縱火犯顯然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她面前的這隻啾不僅很容易害羞,還很容易恰檸檬。
當看見面前的小人類拿出那條他之前用過的毛巾,小封綣的臉色都有點變了,額上原本收起來的龍角又委屈地冒了出來,身後幻化出了漂亮的龍尾,在身後煩躁地擺動。
——為什麼,隻是剛剛認識,就可以把啾的東西給“幸存人類”用?
果然,比起龍啾,她更喜歡人類麼?
小封綣又一次對自己“完美”的偽裝行為感到了一絲後悔,他抿了抿唇,聽見小人類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鋪,然後說:“那個,幹淨的衣服隻剩下裙子了,要不……”
封綣:“…………”
桑萌萌忐忑又莫名期待地在黑暗中等待了好幾秒,才聽見了少年啾清冷矜持又略顯委屈的聲音:“……不用。”
“……哦。”桑萌萌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一絲絲失望。
她挪步到床邊坐下,想著之前封先生在藍黑色的金屬空間裡呆了很久都衣服一直都是幹淨的,也許這隻啾有辦法完成自啾清潔,便將那套裙子收了起來。
毛巾擦拭衣服的窸娑聲在耳側響起,身體的乏力感逐漸蔓延上來,桑萌萌感覺意識在逐漸離自己遠去。
她努力打起精神,從儲物空間中扒拉出了一個新的枕頭放在床上,又吃力地拿出了一個小木箱。
這個木箱是0124幫她打造的,裡面裝著這些天她儲藏下來的食物:
有系統獎勵的龍啾喜歡吃的啾啾果、她制造的巨莓果果醬、一些口味獨特還沒來得及吃的營養劑、還有幾斤米、一包鹽和一些沒有用完的調味料。
盡管求生系統可以隨時兌換食物,但桑萌萌還是花了好些財富值兌換了50kg大米和20kg面粉,還有十包鹽、一些維生素片,分別放在了小木屋和0124的石棚裡,她身上的兩個儲物項鏈中也帶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顯然,現在這些食物就派上用場了。
她的眼睛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封先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在那之前,她希望那隻龍啾能夠在黑色霧氣不那麼嚴重的小綠洲裡,吃飽肚子,最好再好好睡上一覺。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對那隻啾做的了。
桑萌萌摸索著打開了木箱,接著才對著黑暗中那個一言不發但存在感超強的小龍啾道:“……家裡存了很多食物,如果餓了可以吃。如果不餓,就早點到床上來睡覺吧。”
桑萌萌說的很坦然,自從她想明白其實可以把封先生看成啾、而不是把啾看成封先生,而她自己對龍啾來說也隻是一隻毛茸茸後,她就開始放飛自我。
正好現在她的眼睛看不見了,完全可以把封綣腦補成一隻會開口說話的啾,這麼一想,盡管偶爾想到封先生還是會有點尷尬,但總體上還是屏蔽了她大半害羞的感覺。
“枕頭已經拿好了。”桑萌萌把新的枕頭塞到木床上寬大被子裡的另外一頭,自己一點點地踱步到了另外一頭,坐在了床上。
小人類的聲音的動作過於自然,以至於正打算將肉塊放入粥裡的小封綣狹眸驚異,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瞳仁震顫著,眼角直接紅了。
不隻是因為“小人類現在就希望一起洞房是不是進展太快”的害羞和緊張,也有著“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幸存人類她卻如此沒有防備難道她真的不是對啾獨一無二?”的委屈。
以至於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掉馬的小封啾渾身的傷口更疼了,他罕見地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隻是沉默地端起了裝著粥的木碗。
封綣雙眸有些黯淡,麻木的攪拌著加了碎肉的“粥”,視線觸碰到小人類額頭上隱隱透出血跡的紗布後,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累。”
桑萌萌總覺得他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但怎麼都沒想到這隻啾是自己恰自己的檸檬。
當下隻覺得渾身都疼,意識飄散,倒在了床上,甚至都沒聽見那隻少年啾接下來那句略顯檸檬的沙啞嗓音:“你為什麼對……封綣這麼好?”
感知到那個脆弱的小人類陷入了昏迷,小少年抿了抿蒼白的唇,放下了手裡的木碗。
微弱的光亮從窗外照進小木屋,隻能從幹淨的地板上看見獵殺啾的影子正輕輕甩著可怕的龍尾、一點點地靠近床上躺著的桑萌萌。
那道獵殺啾被光線照在地上的影子,在經過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正啾君子”和“邪惡啾”之間二選一的激烈掙扎後,最終克制又隱忍地和床鋪最邊角的位置融為了一體。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不大的涼雨,被防護罩籠罩的小綠洲顯得祥和又靜謐。
可在整顆s級汙染星球上空,卻匯聚著許多看不見盡頭的血色烏雲。
雨水裹挾著汙血傾盆而下,如同傾倒海洋。
七彩森林、巖石山脈、幽暗深海中僅存的一些A+級變異怪物,全都瑟瑟發抖地躲在地低、巖縫、深海和洞穴之中,本能驚恐地等待那些蘊含有s級“兇獸”的血雨散去。
先前那些附著在s級變異怪物身上的汙染物,也被這場範圍廣大的降雨從斷肢和切口上衝散,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之中。
也許,很久很久以後,這顆星球上會再次誕生超過s級的變異怪物,但因為那隻恐怖的龍啾,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顆星球上都不會再有s級以上的變異怪物了。
而在半個小時前,當“龍啾伴侶養成app”上“可靠啾”那一欄的時間清零時,聯邦宇宙、全息星網、希望島上:
數千億還沒下線的非人類們,終於在等待了將近十個小時之後,再次從“救贖app”上得到了桑萌萌的消息。
第68章 六十八點財富值 (非人類視角)全息星……
【叮, ‘希望’號流浪型空間站已檢測到純血人類幼崽信號。】
伴隨著熟悉的輕柔電子音,救贖app上亮起了這樣一行清晰的宇宙通用語。
頓時,數千億正在焦急等待的非人類們, 全都激動又緊張地盯著智能光腦上的救贖app, 更有一些想法簡單的猛獸和機器人們開始鬼哭狼嚎:
“啊啊啊太好了!要是崽崽出事了,我還怎麼跟崽崽生小機器人啊!”
“檢測到了崽崽的信號, 崽崽是不是沒事噫嗚嗚噫!”
“嗚嗚嗚熊熊都快擔心死了!”
“看來咱們氪金氪出來的那個什麼什麼、獵殺啾, 沒有吃掉崽崽。”一頭猛犸象用鼻子捏起虛擬毛巾擦了擦意識體上不存在的虛汗:“我一直都擔心著呢,還好沒出事。”
“哼。”在一眾的歡呼聲中,極個別還沒有脫粉季明嫣的巫族非人類冷笑一聲:“你們別高興的太早,如果那個純血人類幼崽沒出事,為什麼檢測要花將近十個小時?”
“說不定就是被那大魔王啾給弄死了, 流浪型空間站找了許久, 才在某個犄角旮旯裡找到了桑萌萌的屍體。要我說,那個禍害, 死了才好。”
巫族非人類聲音高昂, 語速飛快,大約是知道他說這番話一定會被暴揍一頓,說完就逃命一般的想下線。
卻不料, 一直在他身後抽泣的那頭猛獸就是熊小朵。
熊小朵哪裡能忍得了, 直接關閉了他的強制下線功能,一屁股把那個巫族非人類坐進了泥裡, 一拳一拳砸在他腦袋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吼!”
在熊小朵周圍的猛獸和深海魚們也全都紅著眼睛圍了上來,一副不把這巫族打出七彩骨油決不罷休的姿態。
但那個巫族非人類的話還是影響了不少心核生命,當下就有許多非人類開始擔心:“是啊,救贖app隻說了找到了崽崽的信號,卻沒有說崽崽是安全的, 萬一……”
“呸呸呸,不可能的,別亂說!!”
“本塑料生命體才第一天認識崽崽,因為先前的直播心核上的裂縫都修復了好些,難道崽崽就要沒了嗎?不要這樣對我啊!”
“別吵別吵!救贖app又刷新了!”在大家的討論逐漸趨向於焦灼和極端時,一頭雷龍伸直了脖子,低吟了一聲。
嘈雜的01大區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擔憂不已的非人類們全都低下頭去看智能光腦上的救贖app。
那深藍色的界面上,終於又跳出了好幾行宇宙通用語:
【各位親愛的心核生命們,由於受到已離去的頂級獵殺啾和廢土星球惡劣天氣的影響,‘希望’號流浪型空間站隻探測到純血人類幼崽微弱的生命體徵。】
【為了您更好的養崽和氪金體驗,在接下來的100個小時內,救贖app每隔10個小時將開啟一次包裹傳送通道、並為您播報一次純血人類幼崽的生命狀況。】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