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陳文靜,你要不在這學兩聲狗叫,我就當賭約不存在,怎麼樣。」
三人笑得前仰後合,引得來往學生頻頻側目。
「不怎麼樣,聽不到你說喜歡我,得不到你,我真的會難過。」
一副死纏爛打的癡女模樣,惡心不死他。
顧晨立刻跟吃了蒼蠅似的,噎了一下,往後連退好幾步。
「走開走開,你想進前一千名,做你的春秋大夢,不知所謂。」
嘖,要是原主聽到這話,該會傷心吧。
轉身欲回教室,冷不防發現季聽白在身後,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
「怎麼了,季同學。」
少年長長的睫毛在微風中顫動,他比我高出一個半的頭,垂眸看來時,眸色深深。
「老師的問題,講義上就有。」他語氣淡淡,「筆記我給你做好了,想要學習有進步,上課也要多用心。」
「好,好的。」
想不到他會特意跟我說這麼多,有些驚訝。
回到自己座位上,季聽白的那份講義正放在桌面,上面的筆記密密麻麻。
其實他沒有記筆記的習慣,這確實是為了方便我學習。
謝謝你呀,好心又負責的季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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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也都這麼過。
中午季聽白來別墅給我補習,東子他們打遊戲,有時候他們也來聽一耳朵。
很快到了周五,這天下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
體育課,在操場跑完兩圈,同學們不是去一食堂坐著就是偷溜回教室。
我用校園卡刷了杯檸檬水,坐在樹蔭下發呆。
沒有零花錢,校園卡裡還有點錢。
顧晨和幾個男生在打籃球,有個男生喊我:「陳文靜,水呢。」
其餘人頓時起哄:「顧晨有,咱們也不能少啊。」
啊,什麼水。
特喵的,不接受表白,好處沒少收是吧。
我翻了個白眼,狠狠吸一口檸檬水,從校服褲裡掏出英語單詞的小冊子,開始背單詞。
其他科目不怕,這英語可是要老命。
「誒,靜姐,想不到咱們體育課在一個時間。」
我抬頭,發現張曉紅喘著氣跑過來,一屁股坐我身邊。
她是(48)班的學生,傳說中的學渣聚集地,裡頭都是混日子的。
要不是老爹捐樓,我也得在那。
「東子呢,請你倆喝點飲料。」
「他呀,八成躲廁所抽煙。」
說話間,我們重回一食堂,卻發現季聽白身邊站著四五個面生的學生。
其中一個想攬季聽白肩膀,但太矮了,隻好一手搭在他肩頭。
走過去,還能聽到他們在跟季聽白說話。
「同學,好歹一個寢室的,別給臉不要臉。」
「就是,請客而已,怎麼這麼小氣。」
「什麼情況,你倆皮癢了是不是!」
張曉紅看我臉冷下來,立刻走上去扯開那人的手。
此時我才看清季聽白是被兩個人死死按住手,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些人,劇烈反抗反而會更慘。
看到我,他面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跟那天我搶他生活費一樣平靜。
「張,張姐。」
一個男生磕巴了一下:「沒事啊,就讓這小子請客嘛。」
另一個男生揚了揚手裡的校園卡:「他卡在這呢,張姐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還給他。」
我盯著那人。
「你誰啊——哎呦,東哥,疼——」
劉東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扭過那人手臂,疼得他直叫喚。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周圍學生的注意,好些跟我的小弟紛紛站到我身邊。
「東子,別打人。」
我淡淡開口:「你,還有你們。」
指了指剛剛圍在季聽白身邊的人:「給我們班的季同學道歉。」
那些學生自然忙不迭地照做,恭恭敬敬地把卡還給季聽白。
「對不起,我們新來的,不知道這人是你罩的……
「什麼罩不罩,你這是侵害他私有財產,你也犯了校規。
「下周一升旗儀式上,希望能看到你們上臺檢討。」
我轉向劉東:「東子盯著點,還有,以後別動不動上手。」
人都散開,食堂小店店主長舒了一口氣,估計是怕打起來把他店給拆了。
「季同學,你怎麼會跟他們一個寢室?」
劉東見他沒作聲,忙道:「轉校生嘛,學校安排住在一起。」
聞言,我頓時頭痛起來。
怎麼把這茬忘了。
季聽白遭受校園暴力,一是因為陳文靜,二就是他寢室住的都是些不思進取的家伙,在外頭不敢橫,五個人集合起來就逮著季聽白欺負。
他們嫉妒季聽白成績好,相貌好,不是撕毀他的學習資料就是弄他的衣服床鋪。
告到老師那裡吧,又不歸咱們班主任管。
你說學習好不是會被特別關照嘛,別忘了,咱班除我都是學霸。
生活老師覺得不出人命不是大問題,說兩句完事,所以季聽白硬是忍受了一年。
有些不敢去看他,鼻子微微發酸。
我真的,我真的沒想到筆下的世界真實存在。
來到這裡,才切實感受到,季聽白過得有多艱難。
「這次,多謝你們。」
少年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看過去時,他正用手扶眼鏡。
三道的紅色抓痕,在他白皙得有些病態的左手手背上,格外醒目。
大概是那伙人奪卡的時候弄的,破了皮。
「東子,幫我買點創可貼,要是有酒精噴霧就更好。」
劉東很快從小店裡買來要用的東西。
有心幫他處理,但多少有些曖昧,就讓他自己消毒後貼創可貼。
季聽白默默拿出錢還給劉東。
後者見我輕輕點頭,才收下。
少年低頭處理傷口,額前的碎發毛茸茸的,看著像某種乖順的小動物。
或許是酒精刺激,有些疼,他眉頭皺起,卻很快舒展。
美人就是美人,穿這麼醜的校服,理著狗啃似的短發,都這麼好看。
「誒,季聽白是吧,創可貼借我一個!」
不和諧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不經同意,有人伸手抽了一塊創可貼。
循聲看去,是顧晨的小伙伴,正給顧晨左胳膊肘貼。
嘿,我這暴脾氣。
騰地站起身,扒拉開那人:「顧晨你受傷了呀,我來貼!」
沒等他有什麼反應,手上使勁狠狠一按,顧晨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很疼吧。」
叫你不問自取。
「陳文靜你有毛病啊!」
「對啊對啊,因為你是醫我的藥嘛。」
「你,你——」顧晨憋了半天,最後冷笑,「你不就是想吸引我注意嘛,切。」
4
陳文靜倒追顧晨,算是一中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就連坐在公交車上也能聽到同校的學生在說。
坐在前一排的小姐妹,穿著一中高二年級的校服。
「聽說了嗎,周五在一食堂,陳文靜要給顧晨貼創可貼,人家不準,她還哭了。」
「人家是年級第一,煤老板的女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對啊,你看她頭發染得花裡胡哨,一看就不正經!」
作為他們口中不太正經的當事人,我按住了身邊要動手的張曉紅。
拍了拍前面口若懸河的女同學:「你說,那陳文靜的頭發是不是跟我一樣花?」
兩個小姐妹回頭一看,空氣瞬間有點凝固。
「小朋友不好好念書,吃的都是什麼爛瓜。」我好聲好氣,「明明是顧晨哭了。」
沒錯,那天他說我是要引起他注意,就被我嚇哭。
因為我說讓東子和曉紅去架著他,要親死他,於是顧晨當場哭著跑出食堂。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我扭扭脖子,看向車窗外不斷變化的街景。
今天是周末,上午自習課,然後有一下午休息時間,晚上還得回來上晚自習。
先帶東子和曉紅帶頭把發色染回來。
得知我要染黑發,吳媽很欣慰,給一張紅票子。
寧城市中心,先來一頓肯德基,然後直奔託尼老師那。
鏡子裡的女孩左右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發柔順地垂落肩頭,巴掌臉,面頰有些小雀斑,丹鳳眼,尾端稍稍上挑,鼻梁不高,但鼻子勝在小巧,唇瓣豐潤,算是小美女。
不過在這個年代,難說。
欣賞完,我隨意扎了個馬尾。
曉紅理了波波頭,東子是清爽的平頭。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我說完,曉紅扭捏道:「前面有照大頭貼的,咱們也去拍一個。」
大頭貼,在我生活的年代,隻存在回憶裡。
來了點興趣,三人一起去附近的照相館。
十塊錢拍十張,先要選背景,然後才開始擺姿勢拍。
我們三個有合照也有單人的,我就留了一個邊框有派大星的單人照。
大頭貼上我手捏著粉色派大星的角,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
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季聽白,他站在公交站臺,不知在看些什麼。
「誒,季同學。」
我欣喜地跑過去打招呼,後者遲疑了一下,愣了兩秒,試探著叫我。
「你是……陳同學?」
「對啊,好巧——你在看什麼。」
我往站臺柱子看去,那裡貼了些招工啟事。
「在找兼職。」
他沒有隱瞞,語氣淡淡:「沒有合適的。」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口口聲聲要救他於水火,到頭來,他還是被欺負,還是在為金錢困擾。
誰知道他不靠譜的爹,下個月會不會給他生活費。
「我們學校有獎學金,就每次月考第一名,會有五百塊的獎勵。」
「從沒聽人說過。」
季聽白說完,東子和曉紅也紛紛表示從沒這種事。
笨蛋,兩個笨蛋,你們看不見我在使眼色嘛!
「新規定,我爸無意間告訴我的,可能這個月考之後就實行吧。」
其實哪有這種規定,免不得要跟我爹求一場。
季聽白臉上並未有什麼喜色,看起來,他覺得找兼職更靠譜。
「你學習這麼好,肯定能拿到獎金!」
我鼓勵他,希望他別把精力放在兼職上,過段時間還會有各種競賽要參加,過了能保送北大的。
「謝謝,希望承你吉言。」
少年禮貌回應。
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上,校長講完話,周五那幾個學生便被他們班班主任盯著,走上講臺深刻反省自己。
全篇沒有出現季聽白的名字,隻有五人聲淚俱下的檢討。
東子幹事很給力嘛。
我不由得側頭去看站在後面的季聽白,他臉上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平靜得像這無關自己。
晨風吹動他的衣服和發絲,少年察覺到什麼,向我望過來。
他的眼睛裡無悲無喜,倒映著一眾學子,還有我,又像是滿眼的虛無。
突然明白,相對於他遭遇的一切,這些道歉都顯得無關痛癢。
或許以前,他就遭遇過霸凌。
但我想告訴他的是,從這些人的檢討開始,我會帶他離開泥淖深潭,美好的未來在等他呀。
於是沖他甜甜一笑,悄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季聽白似乎笑了一下,酒窩比晨風更溫柔。
周一上午第一節是英語課,老師要求上課前先報聽寫,然後同桌間互相批改。
錯了五個以上的,就得在教室後排站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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