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曦越過趙明溪的頭頂,冷冷掃了那一大家子人一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清楚總得給點空間讓小口罩自己解決。
他想了想,把她書包接過去,伸出手道:“那麼,你手機。”
明溪:?
明溪把手機掏出來。
傅陽曦又道:“指紋。”
明溪用指紋把手機解鎖。
傅陽曦把她手機飛快地調到電話界面,輸入了他的手機號碼。
然後塞進明溪手裡,語氣意外地穩重:“給你設置了屏幕常亮,待會兒你一按撥號鍵,電話一打過來,我就過去。”
柯成文道:“我們也過來。”
明溪點點頭,轉身朝趙父趙母那邊走去。
夜色很涼,但她感覺身後有了堅實的牆。
=========
見明溪冷冷地走過來,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幾個上門找事的陌生人,趙父額頭上的青筋開始跳動。
“別來找我了。”明溪先開的口:“一次又一次,很煩。”
趙母還沒開口就被噎住,大腦瞬間亂成一鍋粥。
很煩?明溪說他們很煩?
Advertisement
她驀地意識到趙湛懷所說的可能不是假的——明溪這架勢好像是真的要斷絕關系。
趙母臉上表情開始出現變化,身體因為不敢置信而輕輕抖動:“趙明溪,你到底在說什麼?今天你同學和你二哥打架的事情是一場誤會,爸媽就不怪你了,你趕緊跟爸媽回去!你知道你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嗎?有什麼事回家慢慢說!”
“還沒懂我的意思嗎?”明溪冷冷道,竭力說得更清楚點,讓這家人一次聽懂:“斷絕關系,近義詞就是,你們無需再養我,未來你們老了,我也不用承擔赡養責任。從法律意義來講,就是兩不相欠。”
趙母:“……”
明溪掏出了一張卡,丟給了趙湛懷。
角落裡的趙宇寧頓時站了起來。
趙宇寧道:“姐——”
“不要叫我姐。”明溪直接打斷了他。
趙宇寧喉嚨一澀。
趙湛懷臉色慘白,接住:“這是——”
明溪道:“這是我從賀漾那裡借來的一筆錢,十三萬,還這兩年你們趙家花在我身上的錢。賀漾的錢我可以再慢慢還給她,但是你們的錢,我不想再欠。至於你們欠我的,我也懶得要。”
想了想,明溪又道:“哦,有些東西我還是想索要回來。我的照片,請你們從你們的手機裡刪除掉、或者裁剪掉,不要用我的照片做非法勾當。我還有十來天就成年了,有索回自己東西的權利,請把我的圖像信息抹去。”
“至於你們的照片,我早就全都清除掉了。”
趙母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沒喘上氣來,她狂喘著氣,捂住胸口,道:“今天是你媽媽生日,你就一定要在生日這天說這些氣話嗎?!!”
趙父不敢置信地看著明溪,忍不住去呵斥趙湛懷和趙宇寧:“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湛懷心裡又刺又痛。他有種感覺,假如今天還沒能挽留住明溪,那以後就真的決裂了。他忍不住也道:“明溪,至少在今天,在媽的生日你別說這種——”
“不是氣話。”
為什麼都認為她說的是氣話?是篤定她離不開他們一家嗎?還是篤定她一定要討好他們一家人?
明溪吸了口氣,說:“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不該期待親生父母,不該期待來到這裡之後有你們的新生活,不該惦記不屬於自己的一切。現在我已經搬出來了,也沒有人會讓你們在我和趙媛中間左右為難,更沒有人礙你們的眼。”
“請你們現在就當是最後一次盡責,最後一次對我好點,放過我,別來打攪我,行不行?”
空氣一時之間死寂無比。
風聲隱隱約約地在哭嚎。
趙父和趙母原本在明溪從警察局出來的那一剎,還有怒氣,但這一瞬間卻完全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找了很長時間的親生女兒,在接回來以後,以為終於可以了卻缺憾了。
誰知道,她要和他們斷絕關系。
斷絕關系。
這話光是說出來,無論真假,就已經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切割著人的心肺。
趙母的心髒仿佛被一雙大手給攥住,揪得生疼,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剎。
她腦子裡猛然閃過很多和明溪待在一塊兒的瞬間——她試衣服的時候明溪耐心等著說好看,明溪是家裡最耐心的一個人;她肩膀酸時明溪主動過來捶肩膀;她抱怨趙父整天不著家時,明溪給她出謀劃策……
而這一刻,這些點點滴滴的瞬間,迅速聚攏,變成了明溪冷冰冰的眼神。
到底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趙母揪著心口的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僵硬站著,仿佛啞了聲。
趙父大腦也是嗡嗡作響。他一回來就遇到這麼多事,根本反應不過來,隻是下意識地往前走,想把趙明溪帶回家。
但是明溪看著他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
退後一步的動作非常傷人。
意味著——別靠近我。
兩年前她還是個用力奔向他們的小女孩,但今天卻宛如對待陌生人一樣往後退。
趙湛懷和趙宇寧心頭鈍痛。
在此時此刻,他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
明溪不再看向他們。
十秒後,明溪撥通了手中的電話號碼。
片刻後,一輛從未見過的銀色越野摩託車開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好幾輛車。
引擎聲嗡鳴中,傅陽曦摘下頭盔,眉眼俊俏,紅發囂張。
他俯身,將冰涼的頭盔蓋在明溪腦袋上。
明溪看著他,心頭落定。
關系徹底斷了。
她肩上的一塊大石落了地。或許早就該這樣,上輩子是她看不清。
但是背對著趙家人,她眼睛還是紅了。
明溪固執地不想承認是自己軟弱,她隻承認難過是因為自己浪費了那八年。
她低聲對傅陽曦道:“謝謝。”
傅陽曦把她下巴上的搭扣系上,指尖輕輕一彈,不著痕跡地將趙明溪眼角的一點閃光拭去。
“離開家這種鬼地方這麼開心?”傅陽曦抬眼對趙家人扯了下嘴角:“上車,走咯。”
他們不要小口罩,小口罩就是他的了。
……
夜風中,趙家幾個人心頭綴著沉沉大石,看著那輛摩託車,一路破開風,順著霓虹燈而上,駛上大橋,過了江。
趙明溪的黑發被風吹拂,離他們越來越遠。
趙明溪一次都沒回過頭。
第29章
……
趙家人心情亂成一鍋粥,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趙母回到別墅時指尖都在抖,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脫下高跟鞋時心神恍惚、站立不穩差點摔倒,站在一邊的趙湛懷欲言又止, 將她扶起。
趙母什麼也沒說, 攏著衣服匆匆回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 房間裡面就傳來啜泣聲。
趙母的哭聲傳來,整個別墅都非常低氣壓。
保姆和廚師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敢在別墅內多待,都紛紛去院子裡了。
趙父臉色難看, 看了眼趙母房間的方向,對趙母隱隱有幾分責怪的意思, 但是他滿臉疲憊,倒也沒多說, 隻道:“生日宴那邊還有很多賓客沒送走,我得過去一趟。”
今年這場生日宴,算是徹底攪黃了。
而且, 隻怕是趙母永生難忘的一場生日宴了。
趙母剛換上晚禮服,還沒來得及和賓客觥籌交錯一會兒, 甚至很多賓客都還沒到,就接到了趙湛懷打來的電話——然後就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他們一家人哪裡還有心思回到生日宴上去繼續接待客人?
趙湛懷點了點頭, 道:“我待會兒去醫院,趙墨的傷勢沒什麼問題, 沒骨折, 您也放心。”
“我放的哪門子的心?你們一個二個都不讓人省心!”趙父理了理領帶,臉色鐵青,一邊朝外走一邊道:“明溪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你們!我不過出差一個月,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趙父一離開,趙宇寧神情冷倦,轉身也要出門。
趙湛懷連忙一把撈住他胳膊,心情煩亂:“跑什麼?!趙宇寧你又要去哪兒?!”
“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離家出走中?”趙宇寧嗤笑道:“今天來生日宴是給你一個面子,不然我根本不想去!氣死我了,媽不問青紅皂白打我一巴掌的事,還沒給我道歉呢!”
說完趙宇寧也不管趙湛懷的表情,把身上的燕尾服小西裝一扔,丟在玄關口的櫃子上,轉身就走。
趙父和趙宇寧一走,整個趙家別墅像是一座空墳。
隻隱隱傳來趙母的啜泣聲。
冷清得幾乎不能待。
趙湛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焦頭爛額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喘了口氣,意識到除了他,無人收拾這爛攤子。
過了半晌之後,他還是上了樓去,敲了幾下趙母房間的門。
“媽,您還好嗎?”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有回旋的餘地嗎?”趙母回想著警察局門口,趙明溪說把他們的照片已經全刪了,讓他們也把她的照片刪掉,不要用作幹非法勾當的冷漠口吻,越想腦袋裡越像是被針一下一下地扎,胸悶氣短,心髒也心悸得很。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到底哪裡虧欠她了呀?!明明把她找回來之後卡隨便刷!衣服隨便買!想吃什麼吃什麼!還親手給她布置房間……怎麼就!怎麼就讓她這麼討厭我了呢?!”
趙湛懷被趙母的哭聲吵得宛如腦袋裡有一臺攪拌機。
他閉上眼強忍了忍,勸道:“或許,我們該反思我們自己的態度。”
趙母隻是哭。等稍稍冷靜下來後,問了幾句趙墨的情況,問完後安心了點。隨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情緒又開始崩潰了。
趙湛懷頭都大了,打算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轉身朝樓下走。
外面響起汽車停下來的聲音,趙媛也回來了。她一進門,聽見趙母的隱隱的啜泣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來安慰安慰媽。”趙媛拎起裙角朝樓上走。
趙湛懷下意識看了眼她身上的長裙。
他莫名覺得喉嚨有點堵。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