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瞥了一眼地上那根骨頭:“戰場上見的死人還少了?”
小卒們不敢再吱聲,下一秒,卻有個小卒尖叫起來,眾人回頭去看,借著火把的光,隻瞧見那名小卒似被一串樹藤給飛快地拖拽到了林子深處。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膽小的舉著火把的手都在抖:“有鬼!這林子裡有鬼!”
主將一巴掌扇了過去:“再敢說這些禍亂軍心,本將軍就地處決了你!”
他話音方落,又有一名小卒尖叫著被樹藤拖走,林中的鬼火都追著往那邊去,所有小卒臉都嚇白了。
主將沉喝:“何人在裝神弄鬼?”
林子上空響起尖銳刺耳的怪笑。
緊跟著四面似乎響起排盾聲和歌聲,是《楚風》,三軍將士一起吟唱,像是古戰場上的狂風卷起的沙石,低啞又悠遠,但在這林間響起,莫名多了一股陰森。
“放箭!”主將下令,瞬間無數箭镞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射去。
歌聲非但沒停,頭頂的樹林還簌簌直響,陳軍抬頭一看,在樹杈上瞧見一個骷髏頭,頓時尖叫聲四起。
樹上似乎藏了許多楚軍,隱約能看到他們身著殘甲,主將下令放箭,那些楚軍卻半點不怕,反而身形詭異又僵硬地在林間飛蹿,中箭了也絲毫不影響他們的靈敏度,地上那些幽藍色的鬼火都被引著飛向了他們,這場景實在是詭異。
“嗖嗖嗖!”
一片箭雨忽而射向陳軍,有人細辨箭尾的標記,竟是他們剛才射向楚軍的那些箭,仿佛他們剛才射出去的那些箭,都以這種方式被還回來了一般,四周吟唱《楚風》的歌聲也越來越大,但細聽又仿佛是哭著在唱,要多陰森有多陰森。
陳軍兵卒們終於被眼前的異象嚇到,驚恐大喝:“是陰兵!是前楚太子從皇陵裡請出來的陰兵!”
第97章 亡國第九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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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之前就有過楚承稷請了陰兵助陣的傳言。
此刻眼前的種種詭異現象,可不就是陰兵作祟。
陳軍兵卒們魂兒都快嚇沒了,扭頭就沒命地往回跑,任憑主將吼破了喉嚨都沒人再聽他的。
“後退者殺無赦!”主將怒急斬了一名逃竄的兵卒的腦袋,總算是控制住了局面,他沉聲道:“十人一組豎盾牆,莫要走丟!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把戲!”
他說著一手拿佩刀,一手舉著火把親自帶路,林間落了不少枯葉,蓋住了原本的地面。
主將警惕留意著林子上方,想觀察那些箭镞是從何處射出來的。
小卒們舉著厚盾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
主將一腳踩在枯葉上,突然整個人往下一墜,掉入一個深坑裡,林中也再次射起了亂箭。
小卒們嚇得尖叫連連,礙於亂箭,原本還想上前去搭救的,也自顧不暇,直接掉頭逃竄。
有在後邊不知情況的小卒問起:“大將軍呢!”
逃命的小卒答:“大將軍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在一片鬼林裡,這話也越傳越離譜,再有人問起陳軍主將時,就變成“大將軍被陰兵擄走了!”“大將軍死了!”
最後陳軍主將死了的消息不脛而走。
林子裡到處都是鬼火,時不時又有兵卒在慌亂中觸發了林中的機關,被樹藤吊著倒掛起來,一腳踩空落入陷阱,撞上迎面飛來的樹錘……
四周黑峻峻一片,壓根看不清,傳出的慘叫聲是嚇得陳軍兵卒們面如土色,尿褲子的都有。
進了林子的兵卒好不容易逃出去幾個,個個魂不附體,對候在外邊還沒來得及進林子的陳軍歇斯底裡大吼:“快逃!林子裡有陰兵作祟!前楚太子請了陰兵助陣!”
守在外邊的小將喝問:“大將軍呢?”
小卒們哭天嗆地道:“死了!都死了!咱們放了好多箭,都傷不了那些陰兵分毫!”
身後的密林裡又有尖銳的慘叫聲傳出,隨後跑出來的兵卒們哪裡敢停,直接繼續沒命地往回跑。
被小將問話的兵卒頓時也不敢多停留,趕緊逃命去了。
一群人都倉惶逃竄,後邊還沒進林子裡的陳軍兵卒們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逃回來的兵卒都沒了個人樣,聽他們嚷著有陰兵殺人,大晚上的,還是瘆得慌,便也跟著逃。
數萬人的軍隊,徹底成了一盤散沙。
不等他們原路撤回,兩邊山翼又響起了震天的殺吼聲,軍心潰散的陳軍哪裡是對手,被恐懼縈繞著,都分不清此刻跟他們廝殺的到底是人是鬼,很快敗下陣來。
等主將頂著一頭枯葉從深坑裡爬出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脖子就被一柄利劍抵住了。
“喲,還挺能耐,自己爬出來了!”
幾名楚軍打著火把,陳軍主將瞧見拿劍指著他是名紅衣女子,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緣故,膚色看起來有些暗,眉宇間卻有一股英氣在,瞧著很是利落。
陳軍主將狠狠唾了一口:“老子就猜到了是你們這些宵小裝神弄鬼!”
林昭直接用劍在他臉上拍了拍:“老家伙,落到姑奶奶手裡了,就給姑奶奶老實點!”
陳軍主將何時被人這般羞辱過,當即就面露慍色。
林昭大手一揮,命人將他給五花大綁,看這將領肩背寬闊,約莫是有一把子力氣在,她道:“這是牛筋繩,用的捆豬扣,專綁野豬的,路上可別浪費力氣掙了。”
聽林昭說這繩扣是綁野豬用的,陳軍主將一張臉都快氣歪了,挖苦道:“爾等前朝餘孽是沒個能光明正大打仗的人了麼?女流之輩也隻會使這些陰招!”
林昭可聽不得這些,用劍鞘在陳軍主將肚子上狠戳了幾下:“女流怎麼了?你這幾萬人馬,可不就栽在了女流手裡?還光明正大打仗,兵法玩的不就是陰招麼?你們夜襲渡口就光明正大了?”
陳軍主將吃痛,又被林昭懟得啞口無言。
林昭牽狗似的牽著綁在陳軍主將身上的一截繩索,去同秦箏匯合。
遠遠瞧見秦箏,林昭就喊上了:“阿箏姐姐,我抓住了個當官的!”
陳軍主將順著林昭的視線看去,也在前方打著火把的人群裡看到了她喊的那名女子,身材纖細高挑,著一身胡服,頭梳高馬尾,整個人顯得格外幹練。
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隻覺驚為天人。
月光從稀疏的樹影間灑下,遠處還有幽藍色的鬼火在燃燒,她立於這天地間,似不染塵埃的仙人,又似山中精魅。
陳軍主將一時竟看得呆了,林昭舉著劍鞘就往他頭頂敲了下去:“瞎看什麼!我阿箏姐姐也是你能看的!”
秦箏聽到林昭的聲音便回過了頭,她常幫楚承稷整理盔甲,對軍中不同軍職的將領所穿的盔甲也有所了解,此刻瞧見陳軍主將那一身甲胄,笑著對林昭道:“阿昭抓住的這人官職可不小。”
林昭狐疑瞅了陳軍主將一眼:“這蠢貨直接掉陷阱裡了,我瞧著腦袋不太靈光的樣子,能有多大官?要是此番領兵的陳軍主將也是這樣的貨色,那他們可完蛋了!”
陳軍主將:“……”
秦箏道:“他若沒跟底下將士換過軍服,八成就是了。”
林昭又狐疑瞅了被自己五花大綁的人兩眼:“應該是跟人換過軍服了的。”
她說著踹了陳軍主將一腳:“喂,你姓甚名誰,所任何職,速速報來!”
陳軍主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士可殺不可辱!”
林昭大為不解:“姑奶奶就問你個名字官職,怎麼就辱你了?”
陳軍主將:“……”
他一張臉成功被氣成了豬肝色。
秦箏道:“罷了,一會兒將他交與殿下,讓殿下命人審問。”
她轉頭看向一旁從稻草人上拔箭镞的將士們:“大家手腳快些。”
那些稻草人套著殘破的楚軍軍服,身上扎滿了箭镞,後背還拴著一條繩,顯然就是之前在林子上空嚇唬陳軍的那些陰兵。
陳軍主將看著這些稻草人,也回過味來了,他就說那些“陰兵”為何在林子上空移動那般迅速,身形瞧著卻很僵硬,中箭後也絲毫不受影響,原來本就是些套了軍服的稻草人,靠人在暗處拉拽繩索來做出能動的假象。
至於放在樹杈上的那些骷髏頭,以及唱的《楚風》,顯然是為了裝神弄鬼嚇唬人。
弄清其中原委後,想到自己竟敗在了這樣低劣的手段上,陳軍主將氣得險些沒將一口牙給咬碎。
林昭見他面目猙獰,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大叫道:“他別是想不開要咬舌自盡吧?”
秦箏看過去,正好瞧見林昭兩手扒拉著陳軍主將下顎用力一扳,隻聽“咔嚓”一聲,陳軍主將下巴就這麼脫臼了,嘴巴半張著,再也閉不上。
前來復命的楊毅光是聽聲兒就覺得自己下巴也隱隱做疼,他們大小姐,果然一如既往地兇悍。
陳軍主將都快氣得吐血了,下顎那一片劇痛,嘴巴合不上,他想說話就隻能“啊啊”幾聲,並且還止不住地流涎水。
恥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偏偏林昭還分外得意地拍了拍手,叉腰道:“這下看你怎麼咬舌自盡!”
秦箏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點頭表示贊許:“這法子不錯,都省了塞嘴的布巾。”
陳軍主將:“……”
林昭難得被秦箏誇一次,當即就撸起了袖子:“很簡單的,回頭我教阿箏姐姐,一扳一按就能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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