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詞終於睜開眼,緩緩地從椅子裡站起身。他隨意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整個人就顯得異常筆挺,猶如修竹。
但大黑和造型師都被嚇了一跳。
顧詞經過兩人的時候,對著他們微微示意,“轉告顏路清,我去車上等。”
大黑愣了下:“為什麼?”
顧詞:“怕染上。”
“……?”
-
上午十一點。
顏路清衣服出了點兒問題,因為她又瘦了,腰圍得現改小,耽誤了些時間。
剛從更衣室出來,大黑就等在門外:“顏小姐,可以出發了。”
“顧詞呢?”
“已經在車上了。”
出了別墅大門,顏路清覺得一直叫大黑“喂”不太好,在心裡給人家取外號也挺不禮貌的,所以她先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大黑現在極快地適應了她這“失憶”的症狀:“顏小姐,我們都是按編號排的,您在昨天之前也一直都叫我們的編號。”
“那你編號多少?”
Advertisement
“007。”
“……”
你好像跟這編號不大相配。
顏路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叫不出口這個特工代表編號:“……好,從今天開始我叫你大黑。”
“?”
大黑雖然奇怪,但仔細想想也並沒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隻要默念十遍顏小姐是精神病患者,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大黑又問:“您準備帶幾個人過去?”
“就兩個,你,還有小黑,小黑就是——”顏路清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門口那個有嘴跟沒有差不多的愣頭青,“他。這是我剛取的名字,待會兒你記得告訴他,你倆習慣習慣。”
大黑穩重睿智,小黑莽撞愚鈍。
她真是個取名天才。
顏路清繼續吩咐自己事先安排好的計劃:“這次呢,計劃就按照我早上跟你說的來,我幹這事兒就算被金起安知道了,他也隻能往肚子裡咽。你做行為指導,小黑動作指導,咱們目標是要他的一條腿,記得給小黑交代清楚了。”
“明白。”
顏路清看著快速朝自己跑過來的魁梧黝黑的青年,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猜想:“對了,小黑是不是因為特別能打才招進來的?”
大黑點點頭:“畢竟智商您也看到了。”
-
上了車,因為是加長車型,顏路清跟顧詞面對面坐。
顧詞身上是一套黑西裝,沒有任何圖案花紋,簡簡單單的剪裁卻把他的顏值烘託的又上了一個檔次。
安靜的車廂裡,智商最低的是最先開口的那個。
小黑一有問題就憋不住,再加上之前也沒有因為說錯話而受罰,想問就問了:“顏小姐,為什麼顧先生也要跟我們一樣戴墨鏡?”
顧詞臉上確實掛了副墨鏡,這是顏路清和他商量好的。
算算時間,顧詞消失在大眾視線內已經有兩個月了,他眼睛突然看不見這事兒很難解釋。生日宴會這種場合富二代本來就喜歡裝逼戴墨鏡,而且就算有人問起來,顏路清也可以幫忙解釋是出去滑雪玩的時候傷到了眼睛。
小黑聽完解釋後便明白了。
但是看看顧詞的穿著和他和大黑並無區別,一身的黑西裝,現在連黑墨鏡都一樣,他又忍不住問:“那我們裝扮這麼像,顧先生被當成保鏢怎麼辦?”
顏路清理所當然道:“這個你不用操心啦,他一看就是少爺啊。”
小黑:“……”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別墅位於郊區,開到目的地少說也得四五十分鍾,顏路清左瞄右瞄看上了車裡安的電視。她先是徵得了顧詞的同意,而後由於缺乏當有錢人的經驗不知道怎麼開,便指示著大黑把電視打開。
原本顏路清隻是想車裡沒那麼尷尬,卻沒想到播放的連續劇竟然非常引人入勝——
女一號是重生的,看上男主的女配也是重生的,而男主沒有。這就導致兩個知道全部劇情又喜歡上同一個人的女人互相坑害。目前是惡毒女配更勝一籌,又綠茶又白蓮,女主完全玩不過她。
重生的惡毒女配把男主哄得一愣一愣的,但她其實並非真心喜歡男主,隻是上輩子死得奇慘,這輩子抱大腿罷了。
劇情現在十分肉疼,真正的好姑娘黯然神傷,壞女人得意洋洋。
中間插播廣告的時候,顏路清由衷感慨:“我沒想到這兒還有這麼有意思的重生劇。”
小黑忍不住吐槽:“這女的真壞,明明是上輩子死的太疼了,這輩子裝起好人了,男主竟然還真被她耍的團團轉。”
顏路清:“那不是很明顯麼。”
後來大黑也忍不住加入了群聊,顏路清覺得他們幾個在這討論有點太不夠意思,於是主動跟顧詞找話題:“顧詞,你以前看過這部劇嗎?”
顧詞說:“看過。”
竟然看過!
顏路清眼睛一亮:“那你覺得這劇怎麼樣?”
顧詞看著她的方向,眼睛顯得異常深邃,輪廓卻顯得很柔和:“我覺得這個上輩子死的很慘的重生女配演技不錯。”
顏路清一拍大腿:“哈哈,我也這麼覺得!”
“……”
第5章
金起安生日宴會的酒店門口被裝潢的相當張揚,金起安三個燙金大字就掛在入口,土得別具一格,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這是新娘名字被刮跑了的結婚典禮。
這是顏路清頭一次走出別墅大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
現在這個季節應該是秋天的後半段,她仔細地觀察了下花草樹木的品種外形,看了看周圍停的各路豪車牌子,再加上之前考大黑的“奇變偶不變”,可以確認這個世界跟現實在設定上幾乎無差別。
顏路清揪著顧詞胳膊肘的一點衣料,因為擔心他走偏,但從外表看起來,兩人就跟正常的男女伴沒有區別。
在一眾陌生面孔中,顏路清再次莫名感到了跟顧詞之間莫名同仇敵愾、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種富二代舉辦的宴會和那種觥籌交錯的上流酒會完全不同,雖然各個打扮得光鮮亮麗,但現場真是相當的鬧騰。想劃水也是非常簡單,隻要稍微走外圈人少的地方,避開最中間玩遊戲得圈子就行。
但外圈有個不好的點,即時打掃的阿姨與補充食物的服務生多,顏路清得左扯右拽才能防止顧詞撞到人。
突然,大黑在身後道:“右前方那個女生看起來要跟您打招呼了。”
顏路清之前就想過,覺得自己這個身體既然是名門望族,那估計少不了這種寒暄。
她問大黑:“這人知道我有精神病嗎?”
這話問的周圍三個人都尬住了。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秒。
顏路清催促:“快點,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大黑說:“這件事多數人應該都是知道的,但是您放心,她們從來不敢當面說您什麼……”
顏路清擺擺手:“我不是擔心這個,既然她們都知道,那就更好辦了。”
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
直到那個女生真的走上前來,擠著湊成一團的笑容跟顏路清打招呼:“清清,好久都沒見你出現在這種場合啦,金少真是好大的面子!”
“確實好久不見。”顏路清笑得比她真誠多了,“唉,主要是最近病情比較穩定啦。”
“……???”
論一個精神病說這話殺傷力有多強——那女生的笑容先是僵住,然後沒幾秒就變成了痛苦面具,很快便白著臉匆匆忙忙地尋了個由頭走了。
小黑想笑又憋不住,在後面“噗嗤”“噗嗤”地跟放屁似的。
很快,大黑又開始通報:“那邊來了個您認識的,白裙子,黃……”
大概原主確實挺久沒露面了,眾人幾乎都是一樣虛偽的話術,上來就“很久沒見了最近很忙嗎”,顏路清便扔回去一句輕飄飄的“不忙呀最近病情很穩定”,就這麼收獲了十幾張痛苦面具。
還有一個姑娘被她說愣了,傻呵呵地問道:“你那種病情……要怎麼穩定?”
顏路清想了想:“就……穩定地發發神經?”
……
總之每位全程對話均不超過三十秒,伴隨著身後某人“噗嗤”“噗嗤”的伴奏,強行快速結束寒暄。
不出意外,這十幾張痛苦面具會把她們的痛苦發散,很快金起安就會知道她來了。
這可真是既不用帶著顧詞去內圈,又不用費心費力想寒暄詞的好辦法。
顏路清帶著三個男人站在原地等了十分鍾,渾身掛了一堆裝飾品、慶祝物的金少終於來了。
染著金毛,走路吊兒郎當,耳朵上好幾個洞……秉著客觀的態度評價,打扮非主流,一臉腎虛相。
顏路清心裡早已經吐他八百口唾沫,表面還是裝的相當淡定。
“壽星來了?”
金起安表情一僵。
剛才聽好幾個妹妹說,來了個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砸場子的,金起安心道不可能啊,她剛從我這兒要走了人,怎麼可能來砸我的場。
但現在聽這語氣,怎麼這麼不妙呢。
“這哪兒的話,顏大小姐來了,我肯定得出來迎接啊。”金起安正準備再聊點別的投其所好,目光一轉,卻落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金起安眉毛挑得老高:“顧詞?”
他迅速看向顏路清,“您這帶他來是……”
“不是他我何必來你生日宴會。”顏路清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金起安一愣:“什麼?”
顏路清太煩他的長相了,抱著胳膊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該還的東西沒還,自己想好了,待會要麼叫人來給,要麼親自來給。”
顏路清不知道原主是怎麼跟金起安對話的,但她覺得端著架子準沒錯,於是就那麼面無表情看著金起安。
任誰被一個精神病盯著看都不會覺得好受。
金起安想討好顏家,卻不想再跟這個瘋婆子有任何接觸了,他又裝傻充愣地說了幾句屁話圓場,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剛才那一串對話過程中——不,是今天從進了這個門以來,顏路清一直覺得自己像是個臺上的演員。
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在演戲,而是因為有帶著探究的目光一直不輕不重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觀察。
是誰呢?會是……顧詞嗎?
顏路清收起了胡思亂想,也收起了演戲的做派,看著金起安的背影,她摸了摸臉,“我今天的妝嚇人效果這麼好麼?我什麼表情也沒做。”
小黑在後頭心直口快:“是您的名聲嚇人吧,我來之前我哥們都勸我別來,說給您打工是玩命呢。”
顏路清回頭看了他一眼。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