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白在一個雨天因為救了轉學來的網紅學霸盛南尋,從而對她一見傾心。
他的生日宴,我站在別墅門口聽到好兄弟問他,「你喜歡盛南尋,那林清梔怎麼辦?」
沈舒白輕笑一聲,「小梔子長得太醜了,和她一起出門都沒面子。」
「何況她還結巴。」
「就算在床上,她都叫不出什麼聲音,真讓人掃興。」
1
我站在別墅外,手中拿著給沈舒白精心準備的禮物。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間我看到自己倒映在窗子上蒼白的臉。
沈舒白話音剛落,就引起一陣哄笑,有人猥瑣問道:「沈哥威武,這就拿下了?以往看林清梔不是挺高傲的嘛,說說看,她在床上什麼樣?」
沈舒白停頓一秒後岔開話題,「不說也罷,倒胃口。」
我默默放下禮物,剛準備走,身後傳來盛南尋驚訝的聲音,「林同學,你這是沒帶傘嗎?怎麼不進去?」
門內的聲音安靜一瞬,沈舒白一拉打開門臉色鐵青,眼神中帶著幾許慌張,小心翼翼看著我,「小梔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張張嘴,卻又想到沈舒白那一聲厭惡的「結巴」,於是拿出手機慢慢打下兩個字,「剛來。」
沈舒白松口氣,「王叔送你過來的?怎麼也沒給你撐傘。」
「王叔家裡女兒生病了,他趕回去照顧,兩步路而已,不要緊。」
幸好雨水夠大,能夠掩飾我顫抖的手和臉上的淚,沈舒白側開身子,「快進來吧,我讓李嬸給你拿件我姐的衣服,小心一會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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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低頭,避開沈舒白想牽我的手走進門。
迎面那幾個男生略為心虛地轉開目光,我看到沈舒白警告似地瞪他們一眼,隨後大聲喊著保姆的名字。
盛南尋湊到我耳邊低語,「剛才,你都聽到了吧?」
我猛地轉頭,她面露得色,趁大家不注意時晃晃手機,「我原本隻是想知道你在沈舒白心中的地位罷了,沒想到聽到了如此真實的內心剖白。」
「他們都說沈舒白對你很好,你就是他心尖上的人物。」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電光石火間,我猛地抬頭,「是……是你……你讓……讓……別人問……問……問的……」
「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這……」
「哎呀,林同學,你要不還是打字吧。」盛南尋大聲打斷我的話,沖我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聲音卻好似無奈,「你這樣磕磕絆絆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啊。」
「雖然知道應該理解你,但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人不耐煩。」
「你也不想讓別人刻意同情你吧?」
2
周圍的人全看過來,我好像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話說不利索就多練習啊,誰有那個耐心一直包容她,慣著她。」
「就是說,殘疾人就應該去上殘疾人學校,幹嘛還要和我們在一起。」
「尋姐真勇,說出了我一直想說又不敢說的話。」
「真想不通,沈舒白那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結巴?還長得不好看。」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那叫少年柔軟的同情心!如今長眼了,懂得分辨審美,什麼小結巴小啞巴的,都要讓道,」
「有道理,我投尋姐一票,雖然我得不到沈舒白,但我也覺得沈舒白那種男人,隻有尋姐配得上!」
我站在人群中央瑟瑟發抖,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多年前被人圍攻嘲笑的時候。
樓梯上傳來一聲巨響,沈舒白將手中拿著的凳子一把扔下來。
他面上帶著憤怒,一一掃視過眾人冷聲道:「不想待就滾。」
「我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欺負小梔子的。」
「我有沒有說過,以後誰在我面前提小結巴三個字,我就打誰?」
一片寂靜中,盛南尋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嗔怪,「好啦,就你威風大,你看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其實也沒說錯呀,林同學雖然有這個毛病,可大家總是小心翼翼對她,她也很難受吧,一味縱容是改變不了什麼的,難道你不希望林同學有一天可以正常說話?」
「你總不能護著她一輩子,結巴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癥,要不是你的寵溺,林同學也不會一直不努力練習吧,再說,你總是這樣暴脾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好像誰不同情她,誰就犯了道德汙點似的,這算不算道德綁架啊?」
沈舒白一怔,皺起眉頭,「我不是……」
「想想林同學已經夠幸運了,隻是口吃而已,就有你這麼護著,我小時候媽媽死了,爸爸成天不著家,我隻能自己出去掙錢買飯的時候,可沒有遇到你這樣的好人。」
此話一出,引來唏噓一片,沈舒白下意識牽著她的手,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盛南尋眼眶微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她吸吸鼻子,故作調皮地聳聳肩,「好在,都過去啦,我有幸遇到了你們,未來一定會更好的。」
她嘴裡說著你們,眼睛卻直勾勾看著沈舒白,沈舒白不自在撇過頭,耳根的通紅卻在燈光下讓所有人看見。
我再也受不了,轉身推開人群飛速向外沖去。
隱約中我聽到沈舒白驚慌地喊著我,而盛南尋拉住他皺起眉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沈舒白就停了下來。
3
我的口吃並不是天生的。
六歲那年我獨自在家,卻遭遇入室搶劫,原本他們拿了錢財走人就是,可在我激烈的反抗下,一個劫匪的面紗掉了。
他頓時兇相畢露,想要殺人滅口。
另一個劫匪攔住他表示,搶劫和殺人,被發現後判刑可是兩個概念,勸他不要沖動。
隻要我不再記得他們的樣子就好。
於是我在極度驚恐下,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目的就是讓我忘記這件事,無法對別人形容出他的樣子。
後來大夫診斷,這種強制性的虐待給我造成了創傷後遺癥,讓我無法再像正常人一樣說話,隻能發出那種極端驚恐下磕磕巴巴的聲音。
除非有一天,我自己能走出那場噩夢,重新練習發聲。
在我看來,那兩個人一天沒有被抓到,我就一天無法走出來。
事發後,爸爸媽媽互相指責。
都在埋怨對方將我獨自留在家裡,從而造成這種結果。
後來,他們在日復一日的爭吵中漸行漸遠,分別時,媽媽到底沒忍住,帶著恨意對我說:「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哭著想讓她留下,想跟她道歉,想說對不起。
可我張開嘴,隻能發出無意識的「啊,啊」的聲音,媽媽嫌惡地一甩手,避開我的牽扯,提起行禮頭也不回離開。
媽媽走後,爸爸在沉默中工作越來越多,他似乎也無法獨自面對我,是以總是讓工作麻痺自己。
隨著他生意越做越大,我的生活越來越好,也逐漸擺脫了簡單的發聲,能夠說出一些連貫性句子。
直到遇見沈舒白,他沒有嘲笑我說不出話,反而替我趕跑了取笑我的人。
當時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以後有我保護你。」
「誰敢叫你小結巴,我就揍誰!」
「我要叫你小梔子,因為你就像梔子花一樣好聞!」
因為他,我逐漸開始說話,雖然還是結巴。
但已經比以前不能說話的時候好多了,當我第一次磕磕絆絆跟醉酒的爸爸說:「爸爸,少喝點」的時候,他抱著我哭得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反反復復都在說:「對不起。」
我知道,他在對不起那天留下我一個人。
對不起他沒有處理好和媽媽的關系。
對不起這些年的逃避。
我抱著他想,其實,我早就原諒你們了。
該怪的,從來都不是你們。
是壞人。
4
沈舒白沒有追出來。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滂沱大雨中,身邊的人行色匆匆,好像都有歸途。
我原本以為沈舒白會是我的歸途。
可是今天聽到那樣的言論後,我再也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他和盛南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想,大概是那篇被頂了一百層樓的帖子吧。
盛南尋轉學來那天,一進校門就引起了轟動。
網紅學霸,本身就是個極具吸引力的tittle,更遑論她清貧的出身和驚為天人的容貌。
幾乎立刻就將她送上了校花寶座。
還有人開局,賭這所二代雲集的學校裡,誰會最後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呼聲最高的其中就有沈舒白。
底下站隊的人分兩派,瘋狂支持「尋山問舒」CP的,和質疑沈舒白是不是真的喜歡一個結巴的。
他來找我時,我正埋首在題海中。
「小梔子,你沒事吧?」
我摘下耳機看著他一臉茫然,飛快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我能有什麼事?」
他仔細打量著我的神色,轉而拉住我的手,「網上傳的那些你都不要信,我才不認識什麼盛南尋,盛北尋的,在我心裡誰也比不過我家小梔子。」
我微笑著點頭,內心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撒謊了,那些言論我一一看過,甚至還偷偷拿出鏡子對著自己的臉360°地照。
我想,我也沒有那麼差吧。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好,請問是沈舒白嗎?」
我們同時抬眼,看到了逆光站立的盛南尋。
微卷的褐色長發垂在腰間,更襯得纖腰盈盈一握,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那些對美的形容詞忽然就具象化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種沖擊力讓我們倆一時都有些呆愣。
她微微一笑又問了一遍,沈舒白猛然回過神,故作瀟灑地撇開眼,「我是,你有事嗎?」
「你好,我是盛南尋。」她伸出手,「我是來道歉的。」
沈舒白猶豫著伸出手,她飛快碰了一下,一觸即收。
「關於網上那些言論,我已經聯系管理員刪除了,不管你們看沒看到,我都很抱歉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傷害。」
「希望你們接受我的道歉。」
她眼神清澈,神情誠懇,倒是弄得沈舒白有些尷尬,他假裝咳嗽一聲轉頭問我,「小梔子不會怪你的,她才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
盛南尋眼光看過來,「你就是小結巴……不是,抱歉,你是林……林……」
她歉然一笑,「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她叫林清梔。」沈舒白搶著回答,「你叫她小梔子就好了。」
我一愣,小梔子是沈舒白給我的稱呼,他曾說這世上除了他沒有人可以這麼叫我。
「林清梔同學,對不起,請問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嗎?」
「我……我接……我接受……」我嚇了一跳,下意識開口說話,隻是還有些不習慣,於是求助地看向沈舒白。
沒想到他正專注看著盛南尋,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求助的目光。
盛南尋有些手足無措,咬著下唇看向沈舒白。
「對不起,我以為論壇上那個稱呼是大家給林同學起的愛稱,我不知道林同學是真的……」
「我真該死啊,剛才還那麼叫她。」
「沒事的。」沈舒白大手一揮,「小梔子早就習慣了。」
「那就好。」盛南尋松一口氣,俏皮地一吐舌頭,「你們不怪我就好,我可不想剛轉來就惹到大名鼎鼎的護妻狂魔沈舒白。」
「好啦,歉道完了,我走了。」她瀟灑轉身揮揮手,裝作沒有看到沈舒白掏出手機的手正尷尬懸在半空。
走遠了,她又突然回過頭沖著沈舒白嫣然一笑,「抱歉,我不加有主的男生,沈同學以後不用在我這裡費心了。」
我看著沈舒白悵然若失的面容,心底慢慢生出一絲不安。
後來,沈舒白在一個雨天放了我鴿子。
因為他去給我買奶茶,路過小巷子時候看到被混混圍在中間一臉無措卻不肯退縮半步的盛南尋。
那些混混言語調笑還想動手動腳,沈舒白毫不猶豫沖上去解救了她。
盛南尋眼神濕漉漉的,沖他說完謝謝就暈了過去。
他將她送到了醫院,得到了聯系方式,好像他的身邊……
就越來越多都是她做伴。
5
淋雨回家後,我發起了高燒。
夢裡交織著沈舒白的話和盛南尋驕傲不屑的面容。
我醒來時,房間內一陣黑暗。
手機上一個消息都沒有,未接也沒有。
打開朋友圈,沈舒白發了生日照片,他和盛南尋被眾人簇擁著站在中間,兩人手中捧著一個蛋糕,頭上戴著生日帽,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
底下全是起哄祝福的,沈舒白一一謝過,卻對那些略帶曖昧詢問的話視而不見。
算了吧,我想。
早在沈舒白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他已經不是我的沈舒白了。
不是那個會一直護著我的沈舒白。
也許那些人說得對,他對我的保護,不過是對弱者的同情。
對盛南尋,才是少年青澀的愛。
我掙扎著下床,站在鏡子前,一點點打量著自己,略有些寬的臉型,丹鳳眼,微微抿起的唇看起來有些薄,加上一個高挺的鼻子,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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