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膳見到她有些詫異。
“怎麼突然來了?”
“我出來看師傅。”
看了師傅,自然不可能不來看陳司膳,不然讓陳司膳知道她出來卻不來尚食局,定要誤以為她心裡還在怪她。
“是有心事?”陳司膳略有些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也不知此時說句恭喜,會不會遲。”
這聲恭喜福兒並不意外,六局的消息多靈通,她侍寢了這事自然瞞不過陳司膳。隻是這話由陳司膳說出來,多少讓她有些羞澀罷了。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她略有些別扭道。
陳司膳親手去泡了兩盞茶端過來,其中一盞放在福兒面前。
“其實我昨天就猜到你要出來一趟,你果然來了,你這丫頭看似心大,其實心事比誰都重。”
她在福兒對面坐了下,輕啜了口茶,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如何讓自己過得好才是真。”
怎樣才是過得好?
自然是拿到一個名分。
寵愛雖然重要,但沒有名分一切都是空中樓閣,說到底福兒如今的名義還是個宮女。
“可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娘娘不會讓貴妃的人混到太子身邊去,你的對手其實隻有一個人。”
陳司膳說得輕描淡寫,福兒卻一個激靈,她腦海中閃過一張人臉,正是碧玉。
“其實還沒到那種程度。”她略有些不自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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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膳瞧了她一眼:“我說著,你記住就行了,若有萬一,你也知道該如何處事。”
“哪怕她也是胡尚宮這邊的人?”
看著福兒略有些疑惑的眼神,陳司膳莞爾一笑:“不管她是什麼人,但你是我們尚食局的人。”
.
和陳司膳一番對話,並未讓福兒心情好起來,反而讓她有一種煩躁之感。
她為何要來到這裡,為何要面對這麼復雜的一切,為何又要處心積慮,明明根本還沒鬥上,偏偏已經要開始想各種了?
都怨太子!
若不是他要選什麼司寢宮女,此時自己應該還在御膳房逍遙自在。
胡思亂想之間,福兒已經回到住處。
她正準備打開房門進去,淑月突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你上哪兒去了?”
福兒挑眉:“我上哪兒還用跟你報備?!”
一聽這話,淑月的眼睛頓時紅了。
“你囂張什麼?不就是侍了一回寢,若以後殿下不再招你侍寢,看你還有什麼可囂張的!”
“我是隻有一回,但比一回都沒有的人強。”
“你——”
這時碧玉突然走了出來,一把拉住淑月,又對福兒道:“你別跟她計較,她之前挨了些訓斥,才會……”
經過碧玉的一番解釋,福兒才知道淑月為何會這樣。
她們一直有不準隨便亂走的禁令,表面上看似沒人看著她們,但隻要她們離開住處亂走,就會被人攔回來。
之前她出去後,淑月見她走得如此順利,便試著往前面去了。估計是打著想偶遇太子的念頭,誰知還沒走出去,就被人攔了回來,還挨了通訓斥。
之前福兒也以為是東宮的規矩本就嚴,她們才會被如此管束,此時想到陳司膳方才的話,說皇後不會讓貴妃的人混到太子身邊去,恐怕這一切都是那位陳總管有意為之。
隻是碧玉何時和淑月這麼熟了?
福兒看了碧玉一眼,見她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在勸淑月,似乎真怕她和淑月鬧起來,心中微微一哂。
若論扮老實扮乖巧,恐怕沒人能勝過她。
“她要發瘋讓她找別人去,別來找我!”
……
福兒的房門關上了。
碧玉拉著淑月往回走了幾步,小聲道:“你又何必跟她吵起來。”
“你看她那副樣子,太氣人……”
碧玉又勸了淑月幾句,兩人才分開。
她目送淑月進了門,正打算回屋,紫绡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紫绡站在門裡,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不改舊習。”
碧玉咬了咬下唇:“她去探一探,難道對你沒好處?”
確實有好處,至少讓她知道‘想偶遇太子’這條路是沒得走了。
“既然有好處,你又何必說我?”
說完,碧玉低頭進了屋,關上房門。
.
這一切,福兒並不知道。
不過她倒是發現淑月和碧玉走得很近,她在屋裡聽見過好幾次兩人互相串門。
本來福兒還滿心煩躁的,可幾天過去,太子並沒有再召人侍寢,也沒有召她,似乎真如淑月所說,她‘失寵’了。
如此一來,福兒倒也沒那麼煩躁了,漸漸平靜了下來。
沒事就在房裡睡覺,又或是去御膳房幫忙。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也沒人管她幹什麼去哪兒,跟以前相比似乎也就是換了個住處。
福兒甚至想,就算太子以後不召她侍寢,忘了她也沒關系,說不定等她被丟到犄角旮旯,她還能有出東宮回御膳房的一日呢?
有太子女人這一層身份,即使不能出宮,旁人也不敢輕易欺了她,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過的差。
殊不知,她的日子過得逍遙,有一個人卻過得如置身水火之間。
此人正是小喜子。
既然要通曉人事,一次自然不夠的,陳瑾把這個任務交給小喜子,可他提一次被拒一次,提一次被訓一次。
其實小喜子知道症結出在哪兒。
這世上哪有不吃腥的貓兒?尤其是嘗過腥的貓兒,主子不是不想,隻是要面子。
關鍵那個叫福兒的宮女太不識趣,每晚熄燈熄得那麼早,主子已經連著幾天晚上跑演武場了,就沒有一回她是亮著燈的。
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宮女!
她是豬啊,這麼能睡!
小喜子心裡那個急那個氣,扭頭就去找人敲打福兒了。
第13章
“為何要亥時才能熄燈?難道這有什麼說法?”
聽完來人的話,福兒有些懵也有些疑惑。
“主子都沒歇,奴婢哪能歇?姑娘該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太監,生得一張容長臉,個頭不高,說起話來聲音有點尖。
“可熄燈跟這有什麼關系?亥時熄燈都半夜了,未免也有些太晚了吧?”她以前當差,早睡習慣了,一般戌時就睡了,這樣才能早起。
對方見福兒如此不識趣,嘬了嘬牙花子。
“姑娘可知道門外那宮燈有什麼寓意?”
“照亮?”
“那為何是四盞?”
“這我怎麼知道。”
太監伸出四根手指:“四盞宮燈對應四間屋子,姑娘恐怕不知咱們東宮歷來有個慣例,太子殿下的司寢宮女一般都是住在這幾間屋子的。”
“所以?”
“所以姑娘隻管晚上別熄燈太早就行了。”
其實福兒明白這太監的意思,但為何單獨來叮囑她卻有些不懂,難道說她熄燈早,旁邊幾間屋都沒熄燈,看著不協調?
到晚上時,她突然明白了。
.
是夜。
見主子回去時又走了西邊,小喜子不禁挺了挺胸脯,直到離得老遠看見那四盞宮燈,又看見四盞宮燈後亮起的四道暈黃色的光,他不禁松了口氣。
路過時,衛傅停了下腳步。
小喜子體貼道:“咦,今兒怎麼四間屋裡的燈都亮著?”
說得如此淺白,衛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時間,他即是羞惱,又是窘迫。
幸好天黑,顯不出他臉色。
“要你多嘴!”
小喜子當即噤了聲。
見主子作勢要走,偏偏腳步挪不動,他暗嘆一聲,送上一個臺階。
“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什麼?”衛傅不耐道。
“難道殿下不想去看看福兒姑娘?”
衛傅遲疑了一下。
小喜子忙道:“男人去看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理所應當。殿下您看陛下忙完了政務,不也會去後宮看看各位娘娘,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那去看看?”
小喜子喜出望外,忙不迭撐起燈籠在前面引路,可他走了兩步,那修長的身影並沒有動。
“殿下?”
“孤去看她,是給她臉了!”
“本就是給她臉了。但殿下你想想,女人不就是要哄的嘛,有的女人溫馴,有的女人天生不馴,可您想想,溫馴的女人哪有什麼意思,就跟殿下馴馬一樣,難道殿下喜歡那些溫馴的馬兒?”
小喜子循循善誘。
“溫馴的馬兒乖巧,但它沒有野性,跑不快啊,女人同理,殿下若是能把這匹野馬馴服了,多有成就感啊。至於哄,那不過是手段,就像馴服馬兒前要先撫摸它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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