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嘎,先不提找漢人合作的事……”
兩人又說起其他事情,必勒格也清楚巴袞的心結一時半會去不了,隻能等等再看了。
.
衛琦一行人自打住進格拉圖汗部,這裡的人對他們還算禮遇。
除了有些地方不能隨意進出外,他們是可以自由走動了。
衛琦還見了寶寶的額吉,也是巴袞的四哈敦齊瑪赫赫。
哈敦是王妃的意思,也就是四王妃,巴袞的第四個妻子。
齊瑪赫赫長得十分貌美,寶寶的相貌有七成像了她。
她有一雙異色的瞳子,似乎有羅剎人的血統,不過草原上的人血脈混雜,有異色瞳子的人不在少數。
衛琦之所以覺得她有羅剎人的血統,是因為她膚色極白,此時的衛琦還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羅剎人外,還有其他膚色極白的人種。
齊瑪赫赫待衛琦一行人很是親熱和感激,據她說,寶寶丟了後,她十分擔心,成日成夜睡不著覺。
可當時部落發生動亂,也分不出人去尋找,幸虧他們救了寶寶,又送她回來。
期間瑣碎不必細述,等衛琦等人走了後。
齊瑪赫赫對身旁的婢女道:“看樣子寶寶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漢人了。她回來後,三句話不離五哥哥,我就知道此人對她來說意義非常。”
“哈敦的意思?”
“其實我倒不希望寶寶嫁在部落裡,你知道草原上的日子,顛沛流離,即使王女能過得比尋常人好一些,又能好到哪兒去?”
Advertisement
齊瑪赫赫美麗的臉上,滿是蕭瑟之色。
“我如今得寵,是容顏還在,大汗見我沒兒子,也願意多寵愛我一些。等我哪日年老色衰,庇護不了寶寶,寶寶又出嫁了,若是所遇非人……”
說到這裡,她停了許久。
“我倒希望她能嫁一個漢人,漢人講究忠孝禮儀,大婦娶回去就是大婦,即使哪日失寵了,也不會被廢,更不會危及兒孫地位。若能尋一個良善可靠之人,我的寶寶大概能在那裡安穩地過一生。”
“可若是嫁給漢人,哈敦想見別吉一面,就太難了。”婢女道。
“見面比得上我女兒一生的安穩太平?”
婢女小聲道:“可大汗那麼討厭漢人……”
“你不懂,最近大汗正在和阿巴嘎商議和燕國……罷了,說這些你也不懂,服侍我更衣,我要去王帳一趟。”
第157章
齊瑪赫赫的擔憂,婢女並不懂。
在婢女來看,哈敦身為最受大汗寵愛的四哈敦,衣食無憂,地位崇高。寶寶別吉也是大汗最為寵愛的女兒,還有什麼值得憂慮的?
可齊瑪赫赫前半生顛沛流離,因為容貌,她吃過很多苦。直到跟了巴袞後,才算安定下來。
可即使當了巴袞的四哈敦,也不代表就能安枕無憂。
巴袞還有另三位哈敦,每位哈敦都生養了兒女,每人背後都盤根錯節著無數勢力,而她卻隻有巴袞。
她和女兒的地位都建立在巴袞的意願上,若說之前齊瑪赫赫尚能自我安慰,她沒有生養兒子,就不會給人造成阻礙。
這次寶寶的遭遇,足夠一巴掌扇醒她了。
她們母女看似得寵,實則烈火烹油,巴袞即使再寵愛寶寶,也抵不過他的汗位。
齊瑪赫赫沒跟女兒和衛琦說的是,寶寶在失蹤後,其實阿爾其是留下線索了的,似乎想分散當時王帳的兵力。
但當時巴袞察覺到有異,並沒有派出人馬。
甚至遷移到這裡後,為了防範衛拉特部再度來襲,他把所有兵力全部收縮到王帳附近,依舊沒有派人去找女兒。
當然,不是說巴袞這麼做不對,畢竟他身為大汗,帶領著這麼多族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
隻能說男人跟女人,父親和母親考慮問題的方向終究不一樣。
在齊瑪赫赫來看,女兒是她的全部,但可能在把巴袞眼裡,寶寶隻是他其中之一的女兒,隻是這個女兒較為受他寵愛。
但隻要碰到大事,不管是女兒還是女人,一切都要靠邊站。
也是經由這次的事,齊瑪赫赫才真正意識到,也許她們母女隻是巴袞立起來的一個靶子,用來分化另三位哈敦及她們子嗣的勢力。
這次有阿爾其利用寶寶做誘餌,以後類似的事未嘗不會發生。
所以寶寶應該遠離草原,最好離這裡遠遠的。
.
與此同時,衛琦剛和寶寶走出齊瑪赫赫的毡包沒多遠,就碰見了達巴拉幹一行人。
若說這幾天,衛琦在此唯一不順的,就是這個達巴拉幹似乎對他有很深的敵意。
當然,他也看不慣對方就是。
隻是任誰總被人用敵視的目光看著,都會覺得不爽。
“你叫衛琦是吧?聽說你是漢人裡的勇士,該不會徒有虛名吧?跟我們比試比試如何?”達巴拉幹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除了這個人外,達巴拉幹身邊還跟著許多年輕人,看得出應該是部落裡一些風頭很高的年輕人。
“達巴拉幹你想幹什麼?”
衛琦不知道,但寶寶可知道這些人都是達巴拉幹的朋友,雖然達巴拉幹沒有說話,但明顯是他主使的。
面對寶寶的質問,達巴拉幹這個看著硬朗直爽的年輕人,也顯示了自己狡黠的一面。
“寶寶,這可不能怪我,索契他們都聽說咱們這來了位漢人的勇士,都鬧著要和他比試比試,你是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最是逞勇好勝,我可攔不住。”
在漢人裡,逞勇好勝可能是貶義詞,意指某個人不穩重,但在草原上,就是褒獎這個人勇猛不服輸。
“而且你知道的草原上一貫有這種規矩,你總不能為了袒護他,讓索契他們敗興而歸吧。”
所謂的規矩,就是勇者和勇者之間可以互相挑戰,不應戰的人會遭受所有人鄙視。
說著,達巴拉幹似乎怕寶寶又說出什麼話來,直接對上了衛琦。
“應不應戰你說句話,別縮在女人後面。”
“就是!”
“咱們草原的男人,可不興縮在女人□□下。”
十幾個年輕人紛紛起哄,遠處有不少人聽到這裡的動靜,紛紛望了過來。
“你們——”
寶寶氣得直跺腳,跑去拉衛琦。
“五哥哥,咱們走,別理他們!”
達巴拉幹攔在前面。
“寶寶,這是男人的事,你可不能插嘴!到底比不比,你說句話!”
衛琦問道:“比什麼?”
“騎馬射箭摔跤,這是咱們草原的規矩,三樣任選其一,當然你要是三樣都選也行。”
說著,達巴拉幹又道:“要不就選摔跤?也不用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一聽摔跤,寶寶是真急了。
她不知道衛琦武藝如何,但她知道衛琦那次帶隊攻打羅剎人的城池,是受他哥哥的命令。
寶寶還是知道,有些長輩為了給晚輩做名聲,安排許多人跟隨,一是為壯勢,二也是為了幫對方建立功勞。
她不知道五哥哥是不是這樣,如果說騎馬射箭,他們回來的路上,她看得出五哥哥騎術不錯,射箭應該也不會差。
但若說摔跤,這是草原上盛行的一種比試方式,五哥哥又不是草原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
“達巴拉幹!你要是再欺負人,我告訴阿爸了!”又對衛琦道,“五哥哥,你別跟他們比摔跤,他們就是知道你不會,想看你出醜。”
看來寶寶也不傻,洞悉了達巴拉幹一眾人的心思。
其實她還真猜對了,達巴拉幹就是想讓衛琦在人前狠狠地出一次醜,看他還有臉在寶寶身邊跟前跟後。
從達巴拉幹還是個少年時,他就決定一定要娶寶寶做自己的妻子。整個部落裡誰不知道這事,所以幾乎沒有年輕人敢往寶寶身邊湊,現在突然冒出個漢人。
達巴拉幹偷偷瞧過寶寶和這漢人相處時的情形,這讓他有很大的危機感,本來他就看這個漢人不順眼,才會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策劃出這場事來。
衛琦可從來不是個泥人,認真來說他脾氣不算好。
被人當著面擠兌這麼久,他沒插上話,是別人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套就給他安排齊全了。
衛琦的臉冷得像塊冰,眉宇間充斥著不耐煩。
“行了,別廢話,比三項就比三項,在哪兒比?怎麼個比法?一個男人,嘴比女人還碎!”
此人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論嘴皮子,衛琦是不行,但他成天在福兒身邊耳濡目染,聽也聽會了,懟起人來能把人氣死。
達巴拉幹確實生氣了,但怒極反笑。
“好!就比三項!”
我會讓你每項都輸給我。
“跟誰比?別告訴我,你們派三個人,我一人打三場。當然,打三場也不是不行,打完了承認你們是廢物就行了。”
衛琦囂張起來,可從不比別人差,他以前在皇宮裡,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主兒。
“跟我比,我陪你比三場。”
衛琦一挑眉:“總算不裝了?”
話畢,不等達巴拉幹緩過氣兒,他又道:“走吧,帶路。”
至於寶寶,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衛琦一個眼神,就讓她成功閉嘴了。
相處了這麼久,寶寶對衛琦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平時你煩他也就算了,他動真格時,你還廢話,他是真會翻臉的。
.
由於這一群年輕人聲勢浩大,吸引了不少部落裡的闲人前來圍觀。
以至於場地不夠容納,一換再換,最後直接去了大營外面。
連巴袞都聽到動靜來了。
作為大汗,他當然希望部落裡勇猛的年輕人越多越好,因此還特意拿出來一匹寶馬當彩頭,誰贏了就獎賞給誰。
既然能被稱為寶馬的,自然不是普通的馬,整個格拉圖汗部都知道大汗有幾匹一等一的寶馬。
這馬不是蒙古馬,而是真正的汗血寶馬。
如今大汗竟然舍得拿出來當彩頭,看來是極為看重這場比試啊?
因此部落裡有不少年長之人也都出來圍觀了。
場面竟比平時蒙古人的節日還要熱鬧。
與大家都等著看戲的心態不同,寶寶卻是十分焦躁,她是清楚達巴拉幹騎射功夫和摔跤功夫的,在年輕人裡是一等一的翹楚。
甚至部落裡有不少正值壯年的巴圖爾①都說,達巴拉幹不輸於自己。
熱門推薦
"婚禮在即,男友卻去陪他的綠茶青梅,還斥責我小心眼,讓我不想失去他的話,就推遲婚禮? 我反手撥通死對頭的電話:今天結婚缺個新郎,慕先生要拼個婚嗎?"
"陳兮的爸媽是聾人,他們希望陳兮能說話,「兮」是語氣助詞「啊」,他們把最好的祝福給了她。 方嶽第一次在家中見到被父親領回來的陳兮,冷漠提醒:「離我遠點。」 陳兮:「好嘞!」 方嶽:「……」"
我媽被正室打上門,推搡間從樓梯摔下,當場死亡。左鄰右舍都說: 「死得 好啊!當小三就該這種下場。」 「上
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書裡嬌弱 Omega 是霸總 Alpha 的天選伴侶,兩人意外共度一夜之後開啟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膩歪劇情。 至於我…… 我既不是霸總,也不是讓霸總欲罷不能的小 O。 我是那個每次在半夜被叫醒,看完小 O 傷勢順帶吐槽霸總不懂節制的霸總的怨種醫生朋友。 得知霸總破天荒帶了一個嬌弱小 O 回家之後我就開始期待現場吃瓜。 結果,瓜沒吃到,反倒被易感期的霸總壓在了身下。
"婚後第六年,周允養了一個小情人。 並向我施壓,要和我離婚。 我死活不肯籤字。 他幹脆不藏著掖著,走哪都光明正大地帶著小情人。 但有一天,我給他打了一個很急的電話。 通知他趕緊離婚。 因為,我馬上要出一個任務,這任務我是籤了生死狀的。 我大抵是回不來了。"
林盞有顆小淚痣,卻不愛哭,隻是力大得能把別人弄哭。 幼時的沈熄,曾領教過她的厲害。 後來,作為報應,哭的那個人,變成了林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