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安排的後手。他知道是誰救走了寶兒,也知道對方留下的魔氣具有多大的腐蝕性,故而收集了牢門上的魔氣,用小刀劃傷胸口後倒進去。傷口雖然難受,好歹能幫他遮掩一二,等回到中央教廷,自然有大量聖水能把魔氣清洗幹淨。
伯溫定睛一看,臉色頓時變了,“這魔氣如此霸道,恐怕是黑暗深淵中的哪隻魔王留下的。”
魔王?何止!教皇苦笑。
伯溫立即施展幾個治愈術,見傷口略有緩和才低語,“寶兒在族地。聽說你們被一個名叫約書亞的祭司暗害了是嗎?他被人送來的時候傷得很重,那樣善良美好的人,為何會有人舍得傷害他?你們經歷了什麼?”
由於寶兒語焉不詳,且時時露出驚懼不安的表情,連晚上也不停做著噩夢,故而精靈王和大祭司並不敢多問,隻知道他的遭遇與一個名叫約書亞的少年有關。
由於大陸深受魔氣侵蝕,精靈族和獸人族原本居住在不同的地界,眼下卻不得不挪到同一座森林裡。他們知道,唯有守望相助,剩下的三個種族才能活下去。寶兒的事獸人族同樣得知了,並心痛不已。
還未見面,兩族就把約書亞列為了敵人。
教皇眸色微閃,嘆息道,“不過是些爭權奪利的事罷了。約書亞原本該是薩迦亞帝國的下一任主教,因為寶兒的到來,他失去了機會……”他語焉不詳,點到即止,因為他知道精靈一族素來心性單純高傲,最不耐煩聽這些鬼祟之事。
伯溫眉頭緊皺,目露厭惡,果然不再多問。
“說起來,對面就是約書亞祭司的車隊。你應該見過他了吧?”教皇指了指車外。
“是他?難怪見死不救!這樣的人也配當光明祭司?”伯溫對少年的印象直接跌入谷底,聽見幾名獸人有意刁難少年,便也不去多管。
“剛才你為什麼不出手?你分明還有餘力不是嗎?”一名身材魁梧的獸人走到周允晟的馬車前質問。獸人一族性格耿直,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周允晟淡淡瞥他一眼,深邃如海的眼眸和比精靈更精致美麗的五官讓那獸人微微一愣。
守護在馬車旁的一名精靈聽見了大祭司與教皇的對話,立即從箭筒內抽出一支附著著光明之力的箭矢,對準少年大喊道,“他就是傷害了寶兒的約書亞!”話音未落箭矢已破空而去。
寶兒是精靈族和獸人族的大恩人,這一嗓子喊出來驚動了所有人,他們立即拿起武器攻擊。
周允晟勾唇冷笑,豎起食指,用銳利的金色光刃將襲到近前的箭矢劈成兩半,不用吟唱咒語就瞬發了一個聖光之箭的群攻術,把眾多皇者級別的高手射成了篩子。他並未攻擊他們的要害,僅僅穿透了他們的四肢,讓他們躺在血泊裡無法動彈。
Advertisement
“赫爾曼,你與寶兒已經被父神厭棄了。他收回了你們體內的光明之力對嗎?無論你們用多少謊言掩蓋,早晚有一天,你們黑暗的內心會暴露在世人眼下。我約書亞不屑與你們這些蠢物同行。再見了,但願你們能保住性命。”他慢條斯理的說完,重新拿起小刀雕刻起來。
跟隨他的武者和法師們衝躺倒一地的傷者嘲諷的笑了笑,幹脆利落的走人。這片森林已經被魔氣覆蓋了三分之一,到處都是黑暗獸和魔植,這些人哪怕肢體完好也未必走得出去,更何況現在。
“太狂妄了!”伯溫再也忍不住,跳下馬車,召喚出一把巨大的光劍劈過去。
當巨劍籠罩在車隊頭頂時,一陣璀璨的金光忽然爆發,將之吞沒於無形。大陸最為強大的光明祭司的憤怒一擊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化解了,甚至連一絲聲響也未發出。
當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遠去,伯溫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立即走到同伴身邊查看他們的傷口。
圓形的傷口正一股一股的冒血,翻卷的皮肉被光箭燒成焦黑色,其上殘留著精純無比的光明之力。伯溫接連施展了好幾個治愈術,也未能讓這些傷口愈合哪怕半分。
“他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不應該啊。”伯溫狐疑的朝教皇看去。一個內心黑暗的人是無法得到父神的垂青並擁有光明之力的。
教皇早就有所準備,艱澀開口,“難道你沒看見他的容貌嗎?沒發現他獨特的發色與眸色嗎?他是父神最為鍾愛的那一類少年。”
伯溫搖頭否定,“不,父神絕不會那樣膚淺,隻因為容貌就縱容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赫爾曼,這種話你今後別再說了。”他心中存疑,卻沒再追究。
這時,幾名跟隨教皇同來的光明祭司忽然開口,“教皇陛下,伯溫大人,我們決定跟隨約書亞祭司前往大陸遊歷,這就告辭了。”話落微一躬身,朝前面的車隊追趕過去。
幾名知曉內情的武者和法師也當即告辭。他們親眼見證過約書亞祭司受洗那天的輝煌盛況。他穿著神袍從金色的池水中緩緩走出,周身縈繞著無數白色光點,宛若天神降世。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他的風採絲毫不輸給敬愛的父神。
父神為他灑下漫天的紅色月季,那熱烈澎湃的愛意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個是實力強大注定成神的祭司;一個是被父神厭棄且滿嘴謊言的教皇,究竟該選擇誰效忠不言而喻。
他們不會把真相告訴這些精靈和獸人。全大陸的人類都知道,精靈和獸人是最固執的種族,他們一旦相信什麼就絕不會更改,除非用事實證明他們是錯誤的。
從剛才他們的言行來看,越獄後的寶兒很可能躲在他們的族地。與瀆神者廝混在一起並給予對方保護,他們早晚要為此付出代價,所以絕不能跟他們一起走。
教皇眸色陰沉的盯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轉回頭就見伯溫正用探究的目光看過來。
他裝作疲憊的擺手,“走吧,他們已經被約書亞迷惑了。”
伯溫收回目光,帶領眾人沉默的上路。幾名傷者被少年強大的實力嚇住了,很長時間都無法擺脫那種山嶽壓頂的驚懼感。
周允晟挑選的向導是人類,對精靈之森並不熟悉,繞了許多遠路,三四天下來反而落在了伯溫等人的後面。但他時時刻刻支撐起結界,杜絕了黑暗獸和魔植的騷擾,一路走來倒也輕松。他並未接受教皇從屬的效忠,卻也不驅趕他們,而是默默給予庇護。
這當然不是冷血的周允晟會做得事,而是腦殘晟的決定。他溫柔善良,敏感脆弱,不啻於用最美的情懷去描繪這個世界,性格與理智的那個他完全相反。
他偶爾也會從潛意識中鑽出來,趴在車窗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外面的一切,然後握住父神的雕像虔誠的祈禱。
這天,他正準備祈禱,卻見前方出現濃濃的黑霧,把樹木和天空全都遮蔽,其間隱約傳出轟響聲。
黑霧在緩緩移動,不等車隊掉頭就已經蔓延到近前。眾人仔細一看,不免露出驚駭的表情。那哪裡是什麼黑霧,而是許許多多被魔氣侵染的蝴蝶。它們從口器中噴射毒液,翅膀掉落劇毒鱗粉,若是一隻兩隻還好對付,碰上鋪天蓋地的一群,唯有等著被腐蝕成一灘血水。
它們飛過哪裡,哪裡就會變成死亡之地,連實力強大的黑暗獸和魔植也不能幸免於難。
眾人立即掉頭準備撤退,卻聽馬車內傳出一道清越的嗓音,“聚攏到我身邊,不要走出結界。”
一個半圓形的金色光膜將車隊籠罩,所有撞上光膜的蝴蝶盡數化為塵埃消散,車隊沿著先人開闢出的道路緩緩前進,在轟隆隆的煽動翅膀的聲響中顯得那樣靜謐悠闲。
周允晟掀開車簾,與向導坐在一起,手裡捧著父神的雕像祈禱。無論遇見多麼駭人的怪物,無論外界多麼黑暗,因為父神的存在,他便無所畏懼。金色的光膜因為他虔誠的信仰而放射出越發璀璨的光芒,竟隱隱有衝散黑霧的架勢。
但蝴蝶是一種趨光的生物,它們不會因為光膜強大的破壞性而退卻,反倒更加密集的圍攏過來。一批變成煙塵消失,很快會有另一批補上空缺,久而久之,周允晟的車隊成了黑霧的中心,讓困在別處的路人壓力大減。
伯溫布下的結界被魔蝶撞擊的隻剩下薄薄一層,眼看就要消失了。他體內的光明之力所剩無幾,幾乎連權杖都無法點亮,額頭和脊背遍布豆大的汗珠。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精靈之森變得越來越危險,似乎正與黑暗森林同化。他遇見過很多危機,卻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他知道,再過不久,這層結界就會徹底消失,而大家會被魔蝶啃咬吸食,變成一灘血水。
他焦急的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前面忽然閃爍出一道璀璨的金光,立即大喊,“前面有光明祭司,快過去!”
眾人立即舍棄馬車,朝光源跑去。
“怎麼是你?!”看清光膜內的人,伯溫萬分驚訝。
周允晟剛做完禱告,用溫和的目光看過去。如果是理智的他,必定不會施以援手,但現在的他卻無法見死不救。他並未說話,略一擺手就將光膜擴大幾分,把伯溫一行人籠罩住。
溫暖地,純淨地光明之力在空氣中流淌,這是完全有別於黑暗外界的另一個世界。伯溫甚至能從空氣中捕捉到還未消散的一絲虔誠的信仰,隱隱有神界的梵音從虛空中傳來,讓他每一個毛孔都舒張了。
他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朝對面看去,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溫柔美麗的能與晨曦相媲美的少年是寶兒和教皇口中那個卑鄙無恥的人。
其他幾個曾被少年重傷的族人也都屏聲靜氣不敢說話。結界內的空氣太莊嚴肅穆,就仿佛此處不是荒郊野外,而是一座小型的神殿,讓他們不敢造次。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