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錢芳菲連喝了兩個多月的補藥,這日忽然覺得頭暈惡心,還以為自己有了喜訊。因齊瑾瑜心情不佳,她在未診脈前並不敢告知他,隻等得了確切消息再讓他好生驚喜一下。有了新生命的加入,他的生活總有了些盼頭,便不會再自暴自棄了。
因怕驚動夫君和太後,鬧出烏龍令兩人失望,錢芳菲不敢給太醫院遞帖子,而是遣人去外面找來一位婦科聖手。老大夫仔細探了一會兒脈,忽然驚疑不定的咦了一聲。他曾經受過錢夫人的恩惠,自是不敢隱瞞,一面擦拭冷汗,一面將王妃中毒的實情說了出來。
錢芳菲大為震驚,用一百兩銀子將大夫打發走,回頭又秘密請了幾個,個個都與之前那大夫說得一般無二,這才信了。錢通像對待牲畜那般對待她,母親關鍵時刻能毫不猶豫的舍掉她,兩個哥哥隻知道尋歡作樂,唯有缺銀子的時候才想起她……可以說從小到大,她未曾得到過一絲一毫的溫暖,故而越發想組建一個理想中的完美家庭。
也因此,她很注意保養,尤其是生育方面,出嫁前的幾月日日都請太醫前來調理,以確保自己能生下健康的子嗣,又怎麼可能會中毒?不是在鎮北將軍府中的,那便是王府了?但府中沒有姬妾通房,誰會加害她?
錢芳菲能力十分強悍,瞞著齊瑾瑜在府中排查了一遍。她手裡握著一支暗衛,查別的皇室宗親可能有點麻煩,查本就被她整治的妥妥帖帖的恭親王府,隻需一天的時間也就夠了。看見暗衛遞上來的證據,錢芳菲的表情從震驚到絕望,又從絕望到平靜。
她萬萬沒有想到,心如死灰的感覺,自己此生會接連品嘗兩遍。如果沒有愛上齊瑾瑜,如果死寂的心沒有因為他而復活,也許現在的她不會這般恨意滔天。她總以為錢通那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卻原來用柔情蜜~意包裹的毒~藥比無情無義更可怕無數倍。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神經質的笑起來。齊瑾瑜,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們走著瞧!
如是按捺了一個多月,萬壽節到了,晟帝在宮中舉行宴會,邀百官同樂,恭親王夫婦自然在賓客名單的首位。齊瑾瑜乃命運之子,消沉了幾月慢慢也就放開了,一再告誡自己:如果就因為這張臉而不敢見人,那麼日後你如何主持朝政?如何接見百官?
憑著這口氣,他大膽的走出府門開始交際,竟也適應良好。宮中設宴是結交朝臣的好機會,他如何肯錯過,到了時辰見錢芳菲久久不來,隻得去正院催促。甫一推開房門,一縷濃香便鑽入鼻孔,將他燻暈過去。
“把他綁在床柱上。”錢芳菲一面下令一面擦拭手中寒光爍爍的匕首。
兩個丫鬟低聲應諾,用最粗的繩索把人五花大綁,順手剝了外衫。錢芳菲走到床前,手起刀落割下一個玩意兒,用陰沉木的匣子裝好,又把許多證物攏在一處打包,這才施施然朝前門走去。
管家看見王妃孤身前來,後面跟著兩個丫頭,一人捧匣子,一人拎包裹,於是追問道,“王妃娘娘,王爺人呢?”
“他忽然改了主意,說不去了。你知道他那張臉……”錢芳菲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勸也勸過了,他就是不聽,蒙著被子躺下,說不想出去見人。王爺心情不好,你讓下人不要去打擾他,免得他越發想不開。”
王爺確實消沉了一陣兒,雖然最近略有好轉,但今天乃宮中大宴,滿京的勳貴都會出席,王爺忽然膽怯了也很正常。管家不疑有他,畢恭畢敬的答應下來,並未發現丫鬟捧著匣子上車時,一滴鮮血掉落在車轅上。
錢芳菲抵達太和殿時晟帝和太後還沒來,她在齊瑾瑜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暢快淋漓的表情。人生在世,活要活得痛快,死也要死得壯烈,什麼恭親王、慧怡貴妃、太後,惹了她,照樣拉著他們下地獄!
趙玄在錢芳菲動手的同時就已收到消息,眸色暗沉的瞥了她一眼,心道可惜了,若是託身成男兒,他必要將她招攬到自己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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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間,晟帝、慧怡貴妃、太後三人相攜而來,百官連忙跪下行禮。
太後見兒子的座位是空的,便猜他不想露面,衝錢芳菲略微頷首,也不多問。周允晟說了幾句開場白就命百官各自取樂。趙碧萱滿心激動的坐在他身邊,頻頻替他斟酒布菜。她原以為自己會被關在偏殿裡一輩子,卻沒料皇上忽然使人給她梳洗打扮,說要帶她出席壽宴。她當時差點激動的暈過去,及至坐在皇上身邊還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金碧輝煌的大殿、跪伏一片的群臣和命婦、敬畏豔羨的目光、高高在上的位置,這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令她興奮的難以自持。
錢芳菲定定看了趙碧萱半晌,冷笑一聲後繼續喝酒。
“皇上,空腹喝酒傷胃,您先吃些東西墊肚子。”趙碧萱對錢芳菲的敵意毫無所覺,自以為溫柔體貼的照顧著晟帝。
周允晟膩歪極了,甩開她後衝虞國公勾了勾手指,“趙玄,上來陪朕喝幾杯。”
趙玄?趙玄的耳尖顫抖了一下,頓時覺得胯部又起了反應。他做夢都希望心上人能用滿是歡愉和痛苦的嗓音喊出這兩個字,當他低泣的時候,當他憤怒的時候,當他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就會深深的記得,這些無與倫比的感受究竟是誰帶給他的。他不是他口中所謂的牲口,也不是黑衣人,他是趙玄,他的愛人!
連忙運轉內力把那處壓下,趙玄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御前,一面斟酒一面勸解,“空腹喝酒不好,皇上還是先吃點東西。”話落拿起筷子,想也不想就把帝王最喜歡的幾道菜夾在他面前的碗碟裡。
周允晟笑瞥他一眼,擺手道,“你也一塊兒用些吧。”
趙碧萱非常乖覺,連忙使人準備新的碗筷,還略帶討好的叫了趙玄一聲大哥,似乎想攀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把人得罪的太狠,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早知道失去帝王寵愛的後果如此可怕,她當初就不應該做得那般決絕。見方氏坐在堂下擔憂的看著自己,趙碧萱攏了攏變寬大不少的貴妃朝服,強裝笑顏。
幾輪暢飲過後,皇室宗親紛紛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御前,周允晟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在誰身上,都隻略看兩眼就贊好,命人收入私庫,終於輪到錢芳菲時才迅速打起精神。
錢芳菲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御座上俊美宛若神祗的男人。她想不明白趙碧萱為何要與齊瑾瑜攪合在一起,晟帝三年來獨寵她一人,別說高高在上的皇族,就是平民百姓也做不到如此專情。她若是她,睡夢中都會笑醒。
冷冽的勾了勾唇,錢芳菲將木匣交給林安。林安問她寶物可有名字,他好唱出來讓群臣知曉,她低笑道,“皇上打開一看便知。”
周允晟自然清楚裡面裝著什麼,正要伸手去掀蓋子,卻被趙玄握住手腕。他不想心上人看見如此汙穢的東西,更不想他碰觸,迅速挑開匣子後假裝勃然大怒,將之掀翻在地,厲聲叱問,“恭親王妃,這是何物?”
坐在前排的朝臣們隻見一個血淋漓的條狀物從匣子裡滾出來,定睛一看,縱使見多了大場面也忍不住驚叫起來。那竟然,竟然是男人的私物。恭親王妃在皇上壽宴上送這種東西,不想活了嗎?最大的問題是——它曾經屬於誰?
錢芳菲神經質的大笑起來,轉過頭,用赤紅的眼珠盯著趙碧萱,一字一句說道,“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想必沒人比慧怡貴妃更清楚,畢竟它曾經無數次的貫穿過慧怡貴妃的身體,帶給過慧怡貴妃無上快樂。貴妃娘娘你躲什麼?您下來看看,它可想念您了!”
話說得粗鄙,隱藏在話中的深意卻更粗鄙,且叫人不寒而慄。朝臣們恨不能立馬消失在大殿之內,全當自己今天沒來過。趙碧萱和太後雙雙慘白了面色,再看那物,當即搖搖欲墜,坐立不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見二十二浮流在公告上向我表白,我簡直受寵若驚,真的太害羞了?(? ???ω??? ?)?!後面沒再看,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向我告白(臉真大),真的太感謝你們的厚愛了!
當然我也要感謝我的小天使們,還有一直支持正版的朋友們,謝謝你們!
第168章 15.13
“你這賤婦,你把瑾瑜怎麼了?來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擔心兒子的念頭壓過了理智,太後揮舞袖子瘋狂大喊。
底下的朝臣們早已經齊齊跪趴在食案後,恨不能把腦袋縮進衣領裡去,順便把耳朵也給堵了。太後這反應簡直是不打自招啊!看她那悲憤欲絕的樣兒,那玩意竟然是恭親王的,且恭親王還與慧怡貴妃有染?!嘶,不能深想,越想越覺得世事太過荒謬!
趙碧萱雙膝一軟,摔倒在帝王腳邊,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她有心解釋,卻發現喉嚨異常幹澀,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用手捂住顏面,以此逃避帝王陰寒的目光。
錢芳菲進宮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最不濟便死在殿上,有什麼大不了?人總會死,隻是或早或晚的問題,她死了,還有恭親王、趙碧萱、二皇子作陪,也不算虧。至於同樣被扣在京中的母親和兩個哥哥,想起他們,她唯有冷笑。當母親不顧她死活將她扔給錢通那天開始,她對家的期望,對親情的渴慕就完全消失了。原以為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夫君是另一條生路,到頭來卻發現那同樣也是一條絕路。
如此,她也沒什麼可留戀,可顧慮的。唯恐晟帝為了遮掩家醜將百官遣散,然後把自己打入天牢秘密~處決,錢芳菲語速十分快,一面說一面打開包裹,將暗衛搜集到的證據抖落出來。
“皇上您有所不知,您的慧怡貴妃與齊瑾瑜可是十一歲就已私定了終身。這是慧怡貴妃送給齊瑾瑜的定情信物,另附一封深情款款的尺素。”她甩出一枚玉佩和一封書信,緊接著道,“慧怡貴妃入宮之後,這二人也沒斷了往來。太後宮中有一條地道直達冷宮,齊瑾瑜未出宮開府前夜夜都要循著這條地道與慧怡貴妃私混,兩人被翻紅浪,鴛鴦交~頸,別提多風~流快活。及至慧怡貴妃不慎懷了孽種,這二人才急了,幾番商議後竟打算讓您來當這個冤大頭。”
見帝王目中隱隱閃動著怒火,錢芳菲神經質的笑開了,“沒錯,就是您想得那樣,二皇子不是您的種。因您與齊瑾瑜是兄弟,約莫無法滴血驗親,但臣女這裡卻有二人來往的書信,他們如何相思,如何纏~綿,如何偷龍轉鳳,種種大逆不道之事上面均寫得清楚明白。還有您的好母後,卻是從一開始就知情,否則又怎會隻心疼二皇子,不心疼大皇子?因為二皇子是她的親孫子啊!哈哈哈,荒謬,太荒謬了,世人說得果然沒錯,看似金碧輝煌的宮闱才是最藏汙納垢的地方。小叔子與嫂嫂通~奸,婆母幫著掩護,還意欲讓一孽種鳩佔鵲巢,謀奪大齊江山,好一出荒謬至極的倫理大戲!”
她獰笑著拋開手裡的包裹,各種物證掉落一地,有書信、錦囊、繡帕等私物,甚至還有一件鮮紅的鴛鴦肚兜和一雙羅襪。不用細看就能想象的出恭親王和慧怡貴妃是如何的幹柴烈火,欲罷不能。
錢芳菲還在咯咯笑,朝臣們卻已經縮成一團,恨不能把自己埋進地磚裡去。親耳聽見如此骯髒不堪的皇室醜聞,也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他們?唯獨羅震膽子稍大,抬眸朝堂上看。
太後已經徹底瘋了,大喊大叫得讓侍衛抓人,連當場格殺的話都放了出來。慧怡貴妃滿臉淚痕的跪在帝王腳邊,不停搖頭否認。帝王的神色非常平靜,他甚至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換了一個更為慵懶的坐姿,這才沉聲道,“閉嘴。”
錢芳菲立馬收了笑,漲紅著臉跪下,但她很快意識到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隻見虞國公揮揮手,一直像木樁子般站在殿門口的侍衛就魚貫而入,隨便撿了一塊帕子將太後的嘴堵上,反剪雙手拖下去。沒人覺得皇上如此對待太後有什麼不妥,想想太後和恭親王幹得那些事,就算皇上當堂活剐了他們,那也是情有可原。
錢芳菲的心一下就安定下來。她原以為皇上為了皇室聲譽著想,會不問緣由的將她殺掉,但從他現在的舉動判斷,他似乎沒有那個打算。這就好,隻要還留著一條命,她總有辦法脫身,因為她手裡還握著最後一張底牌,那底牌一定能打動皇上的心。
大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等待晟帝發難。他若是暴跳如雷、喊打喊殺倒還好,偏偏他無動於衷,眸色晦暗,竟像是一個旁觀者。他的冷靜才是最讓人感覺到恐懼不安的地方。之前意欲舉薦二皇子為儲君的幾個朝臣嚇得冷汗淋漓,肝膽欲裂,更有文遠侯及方氏,已然快要暈死過去,本還幸災樂禍的李氏這會兒也亂了方寸,想抬頭窺探兒子神色,終是不敢輕舉妄動,心裡把趙碧萱這賤人唾了幾十個來回。
周允晟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見趙碧萱意欲撲到自己腳邊求饒,正想將她踹出去,隨伺在旁的趙玄卻先動了手,一耳光將她抽飛出去,順著臺階咕嚕咕嚕滾到堂下,臉頰立時腫了。
趙玄的字典裡可從來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
眾位大臣不自覺將腦袋往食案下鑽,心道虞國公現在才來大義滅親恐怕有些晚了。皇上獨寵了三年的寶貝原是這麼個腌臜東西,不但將孽種栽贓到他頭上,還試圖蠱惑他將之立為儲君,皇上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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